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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希看着调令有些蒙。
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的蝴蝶效应?
上辈子,齐圆一直是她的特助,随着乐一乐在港交上市,齐圆凭着手里的原始股,一跃也跟着身价暴涨,成为亿万富翁。
但是,究竟是哪个环节的改变导致的?
温希曲着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问齐圆,“你怎么想?”
虽然说是去开发市场,但是那边自己主动照过来的经销商已经非常多了,现在带着人和钱过去,这调令其实是肥差。
不出意外,以后齐圆就是西南地区的老大,这职务也是多少人抢破脑袋都想去的。
齐圆盯着调令上“区域总监”几个字沉默好久,他一到温氏就是给温希做助理,温希这里就是他的舒适区。
明显的,一会温希继承了温氏,他就是老佛爷身边的总管太监~~啊呸!
是总管。
也挺风光的吧。
但其实,抓住西南市场,对温希来说最有利。
齐圆快速权衡了一下,“我去当总监去吧。”
温希“啧”一声,“看不出来啊,你官瘾还挺重。”
齐圆嘿嘿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跟你学的。”
温希:“……”
温希不太想用白朗,白朗对温言修来说就是右手,“你给我加一周班。”
“你抓紧和尤欣交接,把她带出来,给我省点事。”
齐圆:“……”
温希拿了调令来到温言修办公室,“白朗调给我干嘛,你自己用。”
温言修搁了笔,“怎么了,白朗哪让你不顺眼了?”
温希捧着脸,“他又不爱笑,我现在喜欢齐圆那样爱笑的,叫人看了心情好。”
“我把尤欣升上来就是了,白朗你自己留着用吧。”
“你不嫌短期内事多就先将就着用尤欣吧,”温言修摸了摸下巴,“一会一道下班。”
温希苦着脸,“我今晚事不少,得加班。”
温言修也不当回事,“我等你就是,一会一道吃晚饭,我今晚没应酬。”
“呵!”温希叹,“大忙人温言修懂事亲自陪妹妹吃饭。”
“好感动!”
温言修给她逗笑了,“再忙我也得陪我妹妹,不然被男人拐跑了怎么办。”
”以后天天陪你。”
她哥是把她当小孩吗?
还拐跑?
温希当他是逗自己玩,她可不认为温言修能天天有空陪自己吃饭下班,也没当回事,朝他摆摆手,“回了,我那还有一堆事。”
温希离开,温言修用内线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喊了白朗过来,“你跟HR那边再对接一下,尤欣升上去,你还在这边。”
白朗没什么表情的冰山脸,“我这就去办。”
白朗转身要走,又听见温言修在身后喊,“以后多笑笑。”
“?”白朗一脸蒙的回头。
温言修朝他做了个咧嘴的姿势,“笑一个我看看?”
“呵。”
“呵呵。”白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尬笑。
温言修看这他,“下班回家对着镜子多练练,叫我们部门所有人都练练。”
白朗:“!”
温希越来越发现,她现在每天最幸福的时刻就是下班时间!
幸福的哼着歌,甩了高跟鞋,光着脚丫子踩在微凉的地板上,人都是轻盈的。
温言修无奈的给她拎了一双拖鞋过来,“怎么鞋子也不穿。”
温希屈了屈脚丫子,“大概是因为我的脚最近享受自由。”
“歪理,”温言修笑她,“小心感冒你就不欢了。”
“喝什么,我去给你倒。”
温希道:“此时来一碗冰镇西瓜汁最好不过的拉。”
温言修好脾气的去弄……不过没加冰。
“你胃不好,少吃凉的。”
温希哼哼着,“陆玺的方子很好,我最近胃都没有难受好吧。”
温言修端着被子的手指僵直了一下,轻轻珉了一口,随意的问,“你跟陆玺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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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一一今天午睡的时间稍微迟了一些,今晚缠着陆玺多讲了三个故事才睡着。
陆玺关了灯,蹑手捏脚出房间,带上门。
走到楼梯口,他听见温言修问,“你跟陆玺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一一日记】
今天,芊芊的头绳被大班的坏同学撤走了,我把坏同学打哭了,还把芊芊的头花要了回来。
芊芊说,“我是暖男。”
销售的段子是很早以前从哪本书上看过的好像,忘记出处了。
第25章 豪门公主的第25天
陆玺快速往后面撤一点, 隐在墙里边。
手指绷直,心脏不可控的提起来。
像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是过了0.01秒,他听见温希说:
“什么我跟陆玺是什么关系?”
温希手微抬, 玻璃杯在下巴一点出, 唇边沾了一点红色的西瓜汁, 漂亮的杏眼清明又迷茫。
是单纯的反问一个没听懂的问题。
干净清澈。
没有男女之情的羞赧。
对上这双琉璃一样干净透亮的眸子, 温言修生出了一种羞愧。
“我看你们挺……密切的。”他还是说了出来。
“密切?”温希重复念叨了一句, 很蒙, “有吗?”
她什么时候跟陆玺很密切了?
她跟齐圆也是这样啊。
“我们就是同事关系啊。”
“他工作细心负责,一心为我着想,我当然也应该回报人家啊。”
温言修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低低呢喃了一声,“不是就好。”
二楼的过道昏暗, 墙壁上一盏微弱的黄光,陆玺靠着墙, 低垂的眼睫投下一片阴翳, 眸子掩在一片黑暗中, 唇瓣珉成一条直线。
温希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
她一直跟普通的女孩不太一样。
好一会, 他听见楼下俩人的谈话变成正常的工作探讨, 下楼。
他主动开口,同两人打招呼,然后说:“一一明天要开学了, 阿姨要去参加他的开学典礼, 你要一道去吗?”
温希听见陆玺的声音, 纯澈的眸子看过来, 目光坦然, “那我早晨送他过去吧。”
陆玺说:“好。”
回到宿舍,进了房门,他第一件事是坐到书桌,抽出一本书。
半天,书页成了卷边,一页也没翻动。
脑子里都一双清明坦然的桃花眼。
从口袋里掏出帕子,他穿过来的第一天,温希当时用过一次,又还给他了。
最初,上头沾了温希的淡淡前调橙香味香水,这么久了,一点余香也没有了。
他就这么枯枯坐着,怔怔看着手帕,握了半天,也忘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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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碧柔最近生活惬意的多了,温长瑞也没空天天去花天酒地了,不仅不敢跟他横了,还会哄着她了。
“老婆”
“太太”
“柔柔”
虽然配上他眼角的褶子,总有种后世看综艺xxx剧组重聚,毁掉20年前情怀的感觉,但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它爽啊!
谁管他一个糟老头子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总之,嘴上叫人愉悦啊!
楚碧柔总算理解了,为什么有钱有势的男人不在乎女人是不是真心,甚至享受女孩爱他的物质。
被人讨好,本身就是一件愉悦的事。
譬如此刻,楚碧柔为了参加一一的开学典礼,想要挑一件隆重华丽的裙子,衣服太多,又不好挑,温长瑞叫她坐在沙发上,他把长裙一件件拿起来给楚碧柔挑,“你腰身细,这件腰身收的好,浅蓝色也显的你皮肤白,鸡心领正好到锁骨这里,我看这件行。”
作了几十年花花公子,温长瑞的眼光比大多数女人还好,这件衣服很称楚碧柔。
但是楚碧柔喜欢这种被讨好的感觉啊,翘着二郎腿,脚尖舒服的晃着,“再看看,我要挑最漂亮的。”
温长瑞这个渣男在这些事情上还是挺有耐心的,哄人的情话也是张口就来,“行,我家柔柔就要穿最漂亮的裙子。”立刻又重新挑了另一件。
楚碧柔克制了一下,忍住了想吐的冲动,多少年不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共挑了十几件,楚碧柔勉强满意。
楚碧柔换好衣服,配件温长瑞也人魔狗样的穿了一身西装。
超市促销员又不需要穿西装,楚碧柔睨他一眼,“你干嘛?”
“儿子开学,我这当爸爸的当然得一道去送,”温长瑞说:“走吧。”
“去你妈的!”
楚碧柔一脚揣在他屁股上,“少给我来这套,你不就是不想去超市搬货偷懒吗,少废话,上班去。”
温长瑞柔了柔屁股,也不生气,还舔着脸笑,“你跟希希说一声,叫她把我调回去,以后我一个月给你涨到5万零花,怎么样?”
“切,你以为你这脸蛋,腰身还是二十年前啊,”楚碧柔啧啧,拍了两下他脸,又猛的推开,“我女儿就可以养我,我缺你这五万块钱!”
“滚蛋,去上你的班吧!”楚碧柔又给了他一脚。
“再废话我把你车子收了,你给我去骑二八大杠去上班。”
温长瑞猝!
楚碧柔哼着歌上车,她最近愈发觉得,陆玺话的对,她女儿才是她的金疙瘩!
抱好了这个金疙瘩,她要什么没有,何必舍近求远。
楚碧柔昨晚特意早睡,到的时候还很早,晨练三人组还在晨练,温希还没起床。
卷了袖子,去厨房,跟在阿姨后头给温一一做了个蛋包饭,又指导着阿姨给温希做了一份美容早餐。
温希踩着时间点最后一个起床,楚碧柔敲了门进来,扬着大笑脸,“希希,妈来给你梳个头发。”
温希刚睡醒,还眯瞪着呢,犯懒呢,支着下巴看了楚碧柔两眼,也省的自己动手了。
“行吧。”
陆玺的话果然是对的,只要她持续表露出对女儿的关心,慢慢的,温希就不会对她那么冷淡了。
虽然不会像别家女儿那么贴心,但是,这样好歹有一点一家人的样子了呀。
看,她女儿都愿意让她梳头发了!楚碧柔还挺高兴。
楚碧柔从梳妆架上拿起一只羊角梳,捧起温希的长发在手心,柔软乌黑。
一抬眼,镜子映出一张青春逼人的少女脸庞,什么妆容没上,却嫩的像是尖尖长出一点红晕的菡萏,亭亭立在嫩绿的荷叶中。
像是有什么东西,拨弄了心里的弦。
楚碧柔脑子里忽的闪过温希一出生时候的样子,小小一只,也就她小臂那么长吧。
旁人都说楚碧柔只喜欢钱,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自己,这一刻,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原本存着的是讨好自己金饭票的心思,这一刻,动了真实的血缘亲情。
捧着女儿的头发,直面以前下意识躲避的过去,心脏涌出一股子酸涩。
她头一次,自责的,对温希生出迟来的愧疚。
这会子,挺真切的。
但这件事的悲哀之处在于,温希已经过了需要她的年纪。
“妈给你梳个公主头吧,行吗?”
温希完全不知道楚碧柔的想法,没了骨头的撑着下巴,懒洋洋的回,“我都多大了,你土不土啊,还梳什么公主头。”
楚碧柔,“小时候,我妈,也就是你外婆,还有你外公,他们每天都争着给我梳公主头,编辫子,这样,上头挑出一仔头发,下头大的蓬松一点,用皮筋扎起来啊,再这样掏过来。”
她一边说着,手上灵活的挑起头发扎起来。
镜子里,少女额顶稍微高出来一点,两边往旁边蓬松。
楚碧柔又在耳朵边挑出一仔头发,变成麻绳一样细细的辫子。
她编着辫子陷入了最幸福的回忆,“那时候,我的裙子是整栋楼里最好看的,我要什么,爸妈就给我买什么,什么好吃的都紧着我。”
做了两辈子的母女,温希还是头一次听楚碧柔说起外公外婆。
只隐约听说过,楚碧柔第一次婚姻是跟个男人私奔,她还一直以为,楚碧柔的原生家庭很糟糕。
不然干嘛要私奔?
温希淡淡的问,“怎么没见过外公外婆?”
以前结婚都早,楚碧柔今年也不过将将40,外公外婆最多也就在五十多,“你要是想她们了就去见见。”
“见不到了。”楚碧柔吸了吸鼻子,“早就死了。”
被她生生气死的。
当年她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他父母同意这桩婚事,父亲红着眼,瞪着她,“你就是现在立刻死了,我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可惜,那会子她有眼无珠,看不出父亲,母亲眼里的失望和伤心,却相信渣男的话。
你父母就是嫌我穷,他们就是势利,想要厂长儿子做女婿,拿你换官呢。
他们最爱的根本就是他们自己。
她当夜就偷偷和男朋友私奔了。
后来,被男人打掉了孩子,拖着一身血回到家里,她母亲当场就疯了!
父亲拿了刀去乡下找男人算账,反而被男人家里的几个兄弟一起打断了胳膊。
后来,厂里头有人举报了她的作风不好,跟人私奔,还怀过孩子,没过多久,父亲被削去了主任的职务,一家子失去了经济来源,又被人指指点点的,母亲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