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开心,对,往不掉。
那些惆怅,总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闷闷不乐,总是发呆,心口总是闷闷的,总是突然就来的火气。
为什么对着傅星舟笑不出来。
对,就是忘不掉!
哪里是女人善于忘掉,是压下恨委曲求全。
她忘不掉那些苦难,忘不掉那些心酸。
她们都被深埋在心底,某一天,某个神经被触痛,会翻江倒海的涌出来。
她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轻悄悄的翻过。
她走到那个大妈面前,攥住她的手说:“我懂那种被深爱过的人深深伤害的滋味。”
“我没有父母,以后,我来给你养老。”
傅星舟手里烟啪的掉了。
血色褪尽。
不知道许暖是怎么和他谈的,第二天,许暖就来同温希辞行。
她脸上是许久不见的轻快笑容,说,“我离婚了。”
“我要走了。”
“这个城市总是让我想起过去的那些伤害,我要去更远的地方,去看看这世界。”
很不可思议,许暖的同伴是那位要离婚的50岁大妈。
温希有关注他们的旅行博客,经常能看到许暖分享的趣事。
她学会了滑翔,学会了潜水,摄影,滑雪,去极地之巅,有时候是摇转经筒,插经幡,朝圣。
阿姨学会了开车,学会了修车,学会了当地的舞蹈,有时候是他们遇到下雨天,露宿在外面,两儿可怜兮兮的啃着馒头咸菜。
但,她们的笑容和山川河流容在一起。
他们的旅行基金就是博客上经常分享售卖的那些当地货物,比如某个寺庙开过光的檀香佛珠,还有找上门来的博乐。
许暖对这样的日子好像很痴迷。
陆地隔年就回来了,给温希办了盛大的订婚宴,婚礼的时候,温希有留言给许暖,问她要不要回来参加。
许暖只寄了一份很有心意的礼物。
傅星舟也没有再娶,而是一心一意的等着许暖的原谅。
只是,他不仅没等到许暖的原谅,连许暖的骨灰都没有等到。
和她同行的阿姨说,许暖喜欢那种自由的滋味,不愿意在停留,让她把骨灰洒在湖泊里了。
许暖的最后一封信是季给温希的。
这个时候,纸张已经被淘汰了,只一张明信片,背景是纯净的喀纳斯湖,草原是绿色的,湖水是蓝色的,天空的是透明的。
明信片上,许暖说:
我真的好喜欢这种自由的滋味。
走出来,看到这个世界的山川河流,站在阳光里,我终于知道,我的过去有多离谱。
我人生的意义,不应该是用那些苦难,只为换来一个烂人的觉醒,换来一句,“我对不起。”
“我后悔了。”
原谅,再去爱一个曾经伤害我的人,同他一起生活,这本身就是一件可悲的事。
我生来的意义,应该在光里,住在一年四季恒温的房子里,有父母的疼爱,考上名牌大学,有一份事业,像你一样,遇见一个很爱很爱自己的人。
彼此珍惜,彼此相爱。
而不是应该和烂人在地狱里纠缠。
不知道被人辜负的滋味,不知到被人欺负的滋味,不知道恨的滋味,不知道寂寞的滋味。
温希捏着明信片,问,“傅星舟现在什么样?”
阿姨说:“生不如死。”
温希叹息,半身苦难,换来一个人的生不如死。
唉!
温希的惆怅很快就被赶走,陆玺将她抱在杏花树下,坐在躺椅上,亲吻她的额角,发丝,亲昵的哄着,逗着。
夕阳的光在他们身上渡了一层毛茸茸的边,枝头的杏花被风吹落,清香从鼻尖拂过。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一一日记】
苦恼!
姐姐要结婚啦,听话花童是一个小男生,一个小女生,我该怎么样才能不露痕迹的让姐姐选桃桃做花童呢?
番外周四更新,我写番外不喜欢写生子,所以,不会有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