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贵,也不是她母后的遗物。
桑祁末已经习惯了这种巨大的区别对待。仰头发出一声长叹:“既生柔,何生末啊。”
桑老爷子白他一眼:“打你的游戏去。”
都不是一个世纪的人,矫情什么呢。
裴音还沉浸在“磕到了”的兴奋中,对于自家小叔的突然开窍,她并不想知道前因后果,甚至生怕知道真相,破坏了她脑补的浪漫。
桑祁末觉得这丫头已经病入膏肓,默默往沙发边缘挪了挪。
桑怀柔半哄半威吓的让老爷子坐下,问:“桑荼儿呢?今早就没看到她。”
桑詹行眼神中带着忧虑:“一早去她二叔家了。”
“你昨天早上见过的那个,穿旗袍,硬要让萌萌去裴家的,就是我这个二儿子的老婆。”
桑怀柔对这位二太太印象深刻:“他们感情很亲密?”
老爷子摆摆手,看了一旁的小两口一眼。
一个瞎乐呵,一个肝游戏。
老爷子便当他们不存在:“什么亲密,老二家就是看她没什么头脑,想通过她从我手里骗权骗钱。听阿荣说,今天又被撺掇着去了个私人拍卖会,明儿一回来,保肯定伸手要钱。”
其实,到了桑家这个阶层。
伸手要钱花钱也没什么。
但是老二惹是生非惯了,活脱脱一个现代法盲,桑老爷子不敢放权放钱下去。
桑家觉得老爷子确实不容易。
这是祖上用尽了气运,才会让他同时摊上这么些不省心的。家里的不能分担,外面的还虎视眈眈,再看桑祁末……
突然明白老爷子为什么总揍这臭小子了。
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关于桑荼儿的事,她也没打算避着桑祁末和裴音。
就像带兵一样,把这群小辈扔进泥潭里兜一圈,他们就什么都学会了。
这天晚上,桑家的灯彻夜未灭。
桑詹行看着手中的鉴定报告,颤抖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老祖宗变成了亲孙女,他觉得以后可能得改口叫小祖宗了。
但更让他难过和震怒的是,大儿子的亲生女儿,他嫡亲的孙女儿直到被害,他都被蒙在鼓里。
当年医院的事,必须得查!
老爷子还保持着理智,听了桑怀柔的话,悄悄地查,一查到线的源头,就彻底大清洗。
而小两口的反应就傻多了。
从“啊啊啊啊”到“呜呜呜呜”,再到“哈哈哈哈”,看桑老爷子黑了脸,才连忙正襟危坐,表示只要组织需要,让他们怎么配合都可以。
桑詹行一言难尽脸:“……你们只要不裹乱,爷爷就奖你们……”
桑怀柔不赞同打断:“你不能老是这样护着他们。”
桑老爷子一怔,看向她。
桑怀柔也是脱口而出。
这会儿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应该是因为小十七的事情应激了。
当年,她也是这样大包大揽,让小十七活在她建好的象牙塔里。她以为是对他好,实则,却让这孩子没了自保的能力。
她不想让这两个喜爱的小辈,成为下一个小十七。
桑怀柔与桑詹行无声对视。
良久,老爷子明白了她的用意,了然点点头,如释重负:“你想怎么做?”
桑怀柔看向前方。
电视里正播着一部宅斗古装剧,时不时传来扇耳刮子和泼水打砸的声音。
桑怀柔笑了笑道:“很简单,我们快刀斩乱麻,先把这根刺给拔了。”
“明天,以你的名义请桑权两口子来家里做客吧。”
“还有,让桑荼儿把老二一家也请过来,我们热热闹闹的关门打狗,杀鸡儆猴。”
没等老爷子出声,两个小的先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