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怀柔站起身往浴室走:“是啊,医院掉包婴儿的事会秘密追查,但是桑权和桑荼儿,已经完全可以清理出局了。”
裴简淡然:“可以理解,你打算如何……”
处置他们。
话问到一半,他就听到了不间断的流水声,夹杂着衣物摩擦的声响,还有桑怀柔喘息声,隔着手机听筒,感官反被无限放大。
裴简眸色深深,一手附上额头,声音很沉:“你在做什么?”
手机听筒传来一阵杂音,紧跟着桑怀柔的声音从稍远处传来,很有活力:“啊?我练闭气啊!”
“你说你的我能听到。”
裴简:“……”
还真是,时空也无法撼动的习惯。
裴简觉得桑怀柔可能确实用不着他插手这事,于是默默听着对面“哗啦哗啦”入水声,以及时不时的大喘气。
直到桑怀柔开始“咕嘟咕嘟呸”。
哦,这是刷了个牙。
裴简又觉得自己有够无聊的,这是在干什么,低低笑了一声。
桑怀柔交替进行完一系列洗漱和训练活动后,拿起手机吓一跳:“你怎么还在?我以为你早就挂了。”
裴简:“……”
再多说两句可能真的得连人一起挂了。
还是让裴音多盯着点靠谱。
桑怀柔不懂裴简为什么等她洗漱大半天,洗完了又一声不吭让她挂电话。
可能就是闲的。
桑家的早餐时间一如既往的丰富。
桑祁末琢磨了一晚上,终于从昨晚的事件里领会到重点。
他眼神在桑老爷子和桑怀柔之间来回乱窜,老头儿正吃着烧麦,被桑祁末盯得怒气值蹭蹭上涨。
他冷声道:“有屁快放。”
桑祁末嘿嘿笑:“我就是觉得神奇,怀柔竟然才是我的亲妹妹。”
不,她不是。
桑詹行忍了又忍,好想告诉他,那是你老祖。
桑祁末突然兴奋道:“喔喔喔!”
桑詹行攥了拳头:“好好的打什么鸣?”
这小子今天犯什么病?下午鸿门宴别成了个搅屎棍吧。
“我说爷爷为什么对怀柔一开始就那么关照呢,原来你早就知道真相了!你竟然不告诉我!”
“……”不,我不知道。
桑祁末叽叽歪歪,半天没个完。
从认回妹妹的狂喜,到感叹假妹妹的身世,再到唏嘘自己做哥哥的有愧父母有愧祖宗。
祖宗桑怀柔默默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桑詹行没眼瞧。
倒是裴音,昨晚从她小叔叔那里又了解了桑荼儿的恶行,撇了撇嘴瞪一眼桑祁末:“你那个假妹妹可不是省油的灯,婚宴那天,你以为桑权他们是谁放进来的。”
“还有,你不觉得她对你这个哥哥挺算计的吗?”
“我小叔托人查过了,桑荼儿私下见过齐若楠两三次,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被偷偷换养的假千金,说不定啊,连自己根本不姓桑都清清楚楚。”
桑老爷子听到裴简还在里面掺和,扬了扬眉,到底没说什么。
他看的清楚,昨晚,老祖宗就是从裴家老三那里回来后,才有了这些铁证。
裴家老三之前还是个植物人,一年前才突然醒过来,裴少文那个老匹夫捂得密不透风,根本探查不到半天风声。
莫不是,他们也……
老头儿瞧了一眼自家老祖宗。
桑怀柔正在大吃特吃,连喝皮蛋瘦肉粥都让人看的很有食欲。
于是老爷子也撂开手享受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