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没有想偷偷约见的人,自然是一早就下山了”宋姝冷哼一声,抽出自己的手,转身背对着他。
想着他心中一直有倾慕的人,却还是能和自己那般,就像是故意惩罚她当初把他抢来断了他的好事。
“抱歉,和了然大师对弈忘了时间”晏扬搂过她的肩膀,脑袋蹭在她的脖颈间哄着她。
“你别碰我”委屈又气愤的宋姝用力把人推开,抱紧自己的双膝把脸埋在里面,双肩不断的抖动着。
她很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犹如往常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在马车她静坐了一下午,也胡思乱想一下午,越想越委屈。
无论如何,她心中都无法接受,他还欺骗自己是在和了然大师下棋。
当初她误会他去青楼,以为他欲.求不满,她都没有这般绝望。
被突然推出去的晏扬,脑袋磕在马车内壁,发出咚的一声细响,惊动了外面赶车的两人。
然而他们均是不敢询问,赶车的速度却是慢了下来。
“何人欺负你了?”晏扬见着蹲坐在马车一角落的身影,不敢靠太近,取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见他还如此淡定的模样,丝毫不心虚自己已经拆穿了他。她从取出匕首,一掌拍在小方桌上。
“我的匕首你在何处捡着的?”晏扬拿着匕首,用帕子擦拭片刻,从袖中取出鞘合上。
他在梅花林中寻了许久,都没找着,最后便也放弃了,想着应该是救那苏婷婷的时候,不慎掉在雪地中被人捡走了。
“都送你心仪之人了,还撒谎”偷偷抹掉了眼泪,失望的苦水快要淹没了那最后一点的希望。
“我何时把匕首送你了?”晏扬疑惑的瞧了她一眼,从怀中又取出匕首。
怒火中的烧的宋姝,突然被他调戏,指着他怒骂不要脸,臭流氓。
晏扬沉吟片刻。
“送你便是了,为了一把匕首凶的这么难看”晏扬把匕首推到了她的面前,无奈的帮她抚着她的额发。
“本郡主才不稀罕你送过别人的脏东西”拿起匕首,她一把从就马车窗户丢了出去。
晏扬冷冷的瞧了她一眼。
“停车”
掀开车帘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浑身散发着冷气。
外面的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停住了马车。
“走”见他下去捡那破匕首,宋姝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
“郡主,姑爷,他......”
“本郡主的话现在是耳旁风了吗?”
两人只能慢悠悠的赶着马车,心中祈祷姑爷快些捡到匕首就回来把郡主哄好了。
晏扬跳下了马车后,往回走了半里地才见着躺在雪地里的小匕首,弯腰捡了起来。
“晏兄这是被赶出马车了?”苏长亭从马车里探出头,见着蹲在地上捡匕首的人,幸灾乐祸的开口询问。
“正是,还望苏兄捎我一程”晏扬把匕首放入袖中,冲着他点了点头,说着便是直接钻进了他的马车里面。
人如其人,苏长亭的马车内布置也如同他的人一般骚气十足,红白色相间,地上是毛茸茸的红皮袄子。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笔直的端坐在哪里,让原本懒洋洋半躺在方桌旁的苏长亭不自觉的起身。
“晏兄这般狼狈,可需本少只招”苏长亭突然发现外界的传言也并非是真的,这人的脸皮分明是厚的无敌,那里是什么貌如潘安的翩翩公子了。
“愿闻其详”晏扬以往也有一些狐朋狗友,却都是酒桌上而已。
“人嘛,合则聚,不合则散,无需勉强,郡主若是厌了你,定是有人合她的意”苏长亭摇着白羽扇子,以过来人的姿态劝解着他。
宋姝掀开车窗,伸出手接着片片落下的雪花,探出脑袋往后瞥一眼,广阔的车道上空无一人。
她虽是气他,可并非要他死,他本惧寒,若是在雪地中久了
“掉头,本郡主发钗掉了”
外面的两人听闻,松了口气,立即掉头往回赶。
白茫茫的道路上只有马车路过压出的痕迹,那缓缓而来的红色马车,顶上挂着两朵大红花,一眼便是能认出是左相府中的纨绔公子。
马车内,听着他的侃侃而谈。
“苏兄此言不敢苟同”晏扬摇了摇头。
“您可真行,都被赶出来了,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招小姑娘喜欢的清风公子呢”苏长亭灌了口茶,他以自身为例,劝一个男人回头,不要陷入爱情的坟墓,结果这人压根没听,还嘲讽他。
“你又未娶妻”晏扬抬起眸子,瞥了他一眼,言语中满是质疑。
“......”
第七十一章
苏长亭噎住, 这人说话可真难听。
他在府中便是被几个调皮的侄子称之为老光棍。
“爱慕本少的姑娘从京城东门排到西门,本少要是想娶妻,不知多少姑娘会心碎”苏长亭从暗格里寻出一壶酒,仰头倒了一口。
“本少不与你见识, 喝酒, 今日若是无去处......”说着便是从暗格中又取出一壶来,递给他。
白日里他也见着了他救婷婷那一幕, 原本他想出手时, 被他抢了先,见着他在雪地中寻找着匕首。
前因后果联系起来, 他已经能猜出七八分。
对自己那个惹事的堂妹更是喜欢不起来,对救命恩人都能诬陷, 可若是她真的吊死在了缙云寺,爷爷,二叔不知道会多难受。
“多谢苏兄”晏扬捏着白玉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淡淡的桃花香味, 酒并不是很烈,后劲十足,一壶到底, 他已经是眼神迷离。
宋姝提心吊胆的, 寻了一路。都未发现晏扬的踪迹,心中更是懊恼不已,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
“郡主,珠钗可能被盖住了”梁景林顺着雪地脚印, 寻找了许久, 雪太大, 很快便是盖上了一层新的, 毫无痕迹,心中也是焦急不已。
宋姝见着前面缓缓行驶的马车,猜想到晏扬八层是在里面了,可她是来寻珠钗的,并非是找人的。
“罢了,丢了便丢了”
*
马车一前一后,直到傍晚时刻,才缓缓的跨入城门。
在士兵拦住检查之际,两辆马车并行停在门口。
喝了满地的酒瓶子,晏扬已经不知不觉中倒在红绒毯子上。
苏长亭叹息一声,又是为情所困的可怜人啊。
“郡主,你男人喝我五壶酒,一百两,这是欠条”苏长亭掀开马车窗户的帘子,伸手便是丟进她马车一团纸。
宋姝左顾右颁,偷偷把纸团展开,里面并非什么欠条,而是白日里匕首为何会在苏婷婷手中的缘故,
苏长亭的字迹间,好似十分厌恶着自己的堂妹。
想到自己推他,还把他赶出马车,一人丢在雪地中,心中更是痛心自责不已。
可是覆水难收,那些事情自己都做过,难听的话也是出自她的口中,她好像总是一次次的误会他,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
人被扶了过来,见着半靠着自己肩头的人,鼻息间都是桃花酒的味道,此刻眯着眼睛,尽显风流姿态。
“姝姝”眼神迷离,靠在车壁的男人发冠歪了,衣裳也是凌乱不堪。
“我在”
“为何从不信任我”晏扬神色黯然,半是自嘲的开口。
宋姝心口一涩,半是委屈的开口“我害怕你喜欢的是别人,被我抢来做郎君心中一直怨恨”
闻言,酒醉的晏扬直接欺身而上,咬住那喋喋不休,不停吐苦水的女人。
“姝姝”他柔声的唤着名字,声音带着丝丝的沙哑。
酒醉的晏扬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用力的咬着她的唇,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一切,细碎的反抗声音淹没在了他的口中。
第七十二章
像是惩罚一般, 粗.鲁的啃咬着,急促的呼吸声以及窸窸窣窣的脱衣裳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马车外,在她极其不配合的情况下, 梁景林捂住紫檀的耳朵, 不让她听到。
压在宋姝身上的人,嘴并未停住, 一路向下, 伸手按住了马车内壁的按钮,马车内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只能听闻浅浅的嘤咛声和粗.喘。
泪水模糊了她的脸, 湿透了衣襟,身上的人吻着那湿润的地方, 也柔和了下来。
轻轻吻住那满是泪痕的女人。
平缓的道路上,行驶的马车,富有节奏的往着一个方向颤动着。
梁景林手中的马鞭早已被他收好。
他驾着马车从城门到东街,再到西街, 围着京城的街道不断的溜圈。
京城的街道上,大雪被扫的一干二净,来往的行人众多。
再梁景林驾着马车重复的路过一个路口三次后, 那铺子的小贩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官爷, 可是要买糯米糕,还热乎着呢”想着郡主定是想尝他的糯米糕又不好意思开口。
“不需要”梁景林挥了挥手。
马车内的两人还缠绵在一起,黑夜中不分你我的接纳着对方。
许久
那人终于翻了下去,把人紧紧的搂紧怀里, 似乎把人揉入骨血里面一般。
“日后在使性子, 这边是下场”晏扬按住马车内壁的机关, 马车内又射进了光线。
还能听见马车外两人的争论声和京城街道上络绎不绝德叫卖声。
“我们都第五次路过这个糯米糕铺了, 你不会是找不到候府的方向了吧?把鞭子给我”紫檀气急败坏的语气中带着鄙夷。
“别闹,要是坏了姑爷好事,你时候莫想再吃到他做的美食”梁景林侧过身子,把马鞭举的高高的,轻声在她耳旁警告。
“姑爷都醉的不省人事了,你少糊弄我”紫檀嘟着嘴,显然是怀疑他的说辞,这人走错了还死不承认。
“桃花酒不醉人”梁景林无奈。
“那姑爷为何骗人”
“日后,我们成婚你便知晓了”梁景林涨的耳根子通红,强装镇定的解释,自是不能说马车内的颠鸾倒凤的两人。
“谁,谁要和你成婚了”紫檀捂着通红的小脸,成功的忘记了要抢马鞭。
心中欣喜不已。
前些日子,他的爹爹非要来拽他回府,紫檀担心了好几日,便是怕她一走了之不再回到候府了。
马车内,
锦袍,罗裙,中衣中裤,撒落在马车的各处,宋姝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躺在毛绒毯子上,大氅盖住了胴体,露出白嫩嫩的小脚丫和红斑点点的香肩。
那熟悉的叫卖声,让她知晓了马车所在的位置,见着笔直的端坐在一旁的男人,衣冠整齐,纹丝不乱,静静的瞧着她。
若不是此刻的自己不着寸缕,她都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马车虽然能隔绝外界的声音和光线,那剧烈的抖动却是无法避免的。
她竟然在马车上.....
想着便是鸵鸟一般的把头埋入了大氅中。
第七十三章
随着激情的消散, 寒风顺着窗帘漏了进来,宋姝不自觉的裹紧了大氅。
遍地都是自己的衣裳,如此那人却是衣冠楚楚的佳公子,给了身子, 却还是被骂, 咬着下唇,整个人蜷缩在大氅里面。
听着车窗外紫檀二人的对话, 两人在马车里面鬼混这么久。
只有成了婚的, 见着马车的律动,便是也能猜想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马车虽然能隔绝声音和光线,
但是想着自己第一次把身子给了他,却是间接的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做出那等事情。
她的名声一直差,
今日之事,也个更是印证了以往的的那些传言。
她淫.乱不堪,在抢了晏扬的那日便是当街的侮辱了他。
今日自己在马车上就被他……
众人也只会猜想,是她犯了病, 疑惑是晏扬犯了错,自己这般当街的惩罚她。
“别着凉了”假装镇定的晏扬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因为喝了几壶桃花酒,又经历了几场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幸事, 此刻心早已飘向远处。
暗下机关, 黑夜中,
他摸着中衣,一把扯过盖在她身上的大氅,刚握到那香肩, 那人便是蹭一下退开了。
整个马车里都是迷茫着还未消散的味道。
“我, 我自己穿”那大掌才轻轻的触碰到宋姝, 她着急的往后推。
她伸手在马车四处摸着, 抓着那湿哒哒的肚兜,黑夜的宋姝脸已经红到了脖颈,气呼呼的朝那人扔去。
把暗格里的男装翻了出来套在身上。
自己的衣裳脏的,她想就此丢掉。
“你,闭上双眼”
“好”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晏扬轻笑着,起身转了个方向。
黑夜里,宋姝咬着唇,气急败坏的捶着小方桌。
*
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口,紫檀还记挂着喝的醉醺醺的姑爷,在她的记忆中姑爷就没喝过酒,在冬日里要是病了可是很难治愈的。
“郡主,可需要给姑爷请大夫”
裹着大氅,只漏出了一张小脸的宋姝,还未跨下马车,听着紫檀的询问,暗自的送了口气。
自然在前面驾车都并未发现异常。
他们两人在马车里的动作,可能并不大,并未有其他人发现异样。
“让厨房准备醒酒汤”
为了不被发现异样,明明她才是需要请大夫的那个,还是应答。
马车内晏扬也听闻,也顺势的一把环住她的腰肢,脸覆在她的后背,呢喃的念叨“我没醉,没醉”
被突然袭击的宋姝,忍着怒气,心中暗骂这个不要脸的下流呸。
在马车上那番折腾自己,现在还装醉骗人。
“郡,郡主,姑爷快掉下来了!!”紫檀并不能见着大氅内宋姝的面色,指着半靠在马车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