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线——一度秋
时间:2022-09-24 17:35:07

  在他的催促下,寒龄静了会儿,说:“我希望是。”
  “太棒了!那我什么时候能见见姐夫!”
  这一口一个姐夫,让寒龄心里快乐开花了。
  “有时间领你见见。”
  “耶!太好了!太好了!”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爸爸。”
  寒弘锐拍拍小胸脯,“放心吧老姐!我懂得!”
  看他一副悠悠得意的样子,寒龄弹了下他脑门,笑道:“小样。”
  车到站后,送走寒弘锐,寒龄一人坐车往商业街走。
  路上,她拿出手机,翻开微信,找到陈郁宽,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的一句晚安上。
  昨天,寒龄还是没有屈服,她宁可扣工资都不喊陈郁宽一声哥。
  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她就是不开口。
  最后,陈郁宽很无奈地说了句,“没见过你这么倔的小姑娘。”
  寒龄给他回,“你很缺妹妹吗?”
  陈郁宽说:“不缺,但就是想让你叫。”
  寒龄莫名:“为什么?”
  陈郁宽:“我欠。”
  寒龄:“......”
  寒龄向上翻看完一遍他们的聊天记录,之后点开对话框,指尖在按键上戳戳点点,很想发点什么。
  可这个点,陈郁宽估计还没起。
  想了想,她还是旁敲侧击地发了一条。
  寒龄:[今天梅梅姐来吗?]
  出乎意料的,他回了。
  陈郁宽:[不知道。]
  寒龄:[哦。]
  她继续找话题。
  寒龄:[今天起这么早吗?]
  陈郁宽:[没睡。]
  寒龄:[一夜没睡?]
  陈郁宽:[啊。]
  寒龄:[怎么没睡?]
  陈郁宽:[有心事。]
  寒龄:[什么......心事?]
  那么沉默一会儿,原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没成想,几秒后他发来四个大字。
  陈郁宽:[你没喊哥。]
  寒龄:[......]
  陈郁宽:[所以懂了吗?]
  寒龄:[什么?]
  陈郁宽:[现在喊声哥。]
  陈郁宽:[我去睡个回笼觉。]
  寒龄:[陈郁宽。]
  陈郁宽:[......]
  陈郁宽:[88]
  寒龄忍不住笑了声,给他回:[那......]
  陈郁宽:[?]
  寒龄:[陈郁宽。]
  陈郁宽:[......]
  陈郁宽:[......]
  陈郁宽:[88]
  寒龄忍着笑,咬了下自己的指关节。
  寒龄:[我快到了。]
  陈郁宽:[不跟你闹了。]
  寒龄:[?]
  陈郁宽:[刚逗你呢。]
  寒龄:[什么?]
  陈郁宽:[写歌熬了大半宿,睡了。]
  寒龄本想回句好,可转头一想,他如果真去睡了,自己不又要大半天见不到,那这身衣服不白穿了么。
  她把“好”字删掉,回复:[我马上到了。]
  陈郁宽:[嗯,睡了。]
  怕他下一秒就闭眼,寒龄回:[等等!]
  陈郁宽:[嗯?]
  她急忙想了个蹩脚的理由:[我有事说。]
  陈郁宽:[说吧。]
  寒龄:[当面说,我马上到。]
  陈郁宽:[行。]
  陈郁宽:[等你。]
  看着最后这“等你”两个字,寒龄没由来的感觉心头一阵热。
  车到站后,寒龄飞速下车,正好与冷风撞了个满怀。
  她裹紧外套,在风中狂奔。
  平时三分钟的路这次用了不到一分钟。
  到了门口,寒龄停住脚,大口喘着气。
  缓了半分钟,她抬手脱下身上的外套,拿在手里,之后用手机照着理了理头发,又涂了遍唇膏。
  做完这些,寒龄深呼一口气,抬脚迈上了台阶。
  ......
  酒吧里,陈郁宽正一脸困恹地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玩手机。
  对面的庄棋给他了杯冰水,“醒醒神。”
  陈郁宽从手机里抬眼,一双眼睛因熬夜缘故显得有些无神,他小口抿了口,说:“一会儿就睡了。”
  “干嘛了昨晚上,一副榨干了的样儿。”
  “录了个demo。”
  “那电视剧的?”
  陈郁宽捏着眉心,低声嗯了句。
  “怎么样?”
  “还行。”
  “那什么时候正式录啊?”
  “看那边安排。”
  庄棋哦了声,说:“我之前看你去谈,还以为妥了呢,那这歌稳不稳啊?”
  陈郁宽笑了声,嗓子有些哑,“谁知道呢。”
  “我觉着应该差不了多少吧,你之前不说那导演什么的跟袁奇挺熟么,看袁奇面子上,这歌也得给你啊,再说了,就你这唱功,哪能过不了啊。”
  陈郁宽轻咬舌尖,发出声啧,“你这话说的,怎么总感觉我走后门了呢。”
  庄棋故作疑问,“难道不是吗?”
  “滚。”陈郁宽拿起手边的餐巾纸盒就要扔过去。
  “哎哎哎,停停停!”庄棋笑,“故意恶心你呢我,我还不知道你啊,要真走后门,你这现在就不坐这儿了,指不定现在搁哪儿拍电视呢。”
  袁奇是陈郁宽的一个老朋友,之前刚毕业去大城市闯荡的时候认识的,那时,陈郁宽一个毛头小子,去大城市一股脑的就往前冲,有好几次差点被人骗,当时多亏了袁奇。
  袁奇大他四岁,也有个音乐梦,可惜和陈郁宽一样,也没闯出什么结果。
  不过他家里条件不错,从大城市回去后,放弃了唱歌,现在干点投资方面的工作。
  这几年,两人还保持着联系,袁奇人不错,一旦有机会就会向旁人引荐陈郁宽。就像这次,这首歌有一半都是他的功劳。
  “得了吧,”陈郁宽捏着手里的杯子,左右晃了晃,“娱乐圈抛头露面的地儿,不适合我这种懒人。”
  “呦呦呦,还谦虚上了。”
  陈郁宽笑着骂他一句,又说:“庄儿,这首歌要再不成,我就撤了。”
  “别啊,撤哪儿啊?”
  “回家,”陈郁宽淡淡道,“听我妈的,找个工作,老实巴交一步一步按他们要求过日子。”
  “不是,你甘心啊?”
  “都这么多年了,”陈郁宽说,“是块石头也该被看着了,累了。”
  这些年漂漂浮浮,陈郁宽就像块沉在水底的鹅卵石,涨潮退潮都与他无关。
  他依然很稳固的沉在底,没人发现。
  “哎,”庄棋叹声气,“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啊,哥们理解你。”
  陈郁宽笑笑,“不错,还会说古语呢。”
  “去你的,老子高考语文120呢。”
  陈郁宽故作惊讶,“呦!那这成绩没上重本?”
  “你还他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我有吗?我没说你数学不及格啊。”
  “......”
  “滚蛋!”
  成功转移开话题,陈郁宽笑了声,低头看了眼时间,嘴里嘟囔,“还不来。”
  “谁啊?等人啊?”
  “等寒龄,”陈郁宽说,“说是找我有事。”
  “哦,那你等会儿吧,她一般都来挺早的。”
  陈郁宽嗯了声,打开手机继续刚才的俄罗斯方块。
  这时,门口的风铃响了。
  他抬头,看到一个略微有些眼熟的人走进来。
  等那人走近后,他定眼一看,发现是寒龄。
  对方朝他露出个甜美的笑,“早上好陈郁宽。”
  “......”
  陈郁宽微微愣住,凝眉看着她。
  她今天穿的,有些不太一样。
  短款针织衫,内搭一件吊带,针织衫领口比较大,露出一边的黑色肩带,她瘦,皮肤白,平直的锁骨露在外面,配上这一身黑色,给人种说不出的感觉。
  再加上她今天穿的裤子,虽是高腰裤,但还是露着半截腰,她腰细,肚子上又没什么肉,如此一看,整个人更瘦弱。
  陈郁宽视线上移,看着她的脸,轻微拧了下眉。
  她今天好像化了妆,唇色比以往深,两颊不知是冻的还是涂了东西,有些红。
  她今天整体给陈郁宽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更准确说是眼前一亮的感觉。
  他歪头看着她,像在思考。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姑娘这么漂亮?
  寒龄心里很紧张,特别是看到陈郁宽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时候,她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她指甲掐了下自己,故作惊讶道:“怎么了吗?”
  “没......”陈郁宽移开视线,手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
  这时,一边在忙的庄棋也看了过来。
  “我靠!今儿什么日子啊,小寒妹妹你要干嘛去啊?怎么穿这么好看?”
  “好看吗?”寒龄略带羞涩。
  “好看,”庄棋赞许,“好看到我都忘了你是个高中生了。”
  寒龄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走到陈郁宽面前,在离他还有两三步的时候站定,她看着陈郁宽,小声问:“陈郁宽你觉着呢?”
  陈郁宽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太敢看她,他头偏着,说:“挺好。”
  寒龄奇怪,好看你怎么不看我。
  “是不是不好看?”她说,“这是昨天和清怡逛街时候买的,她看我总穿一个风格的衣服,想让我换换风格,我还不习惯.......”
  “挺好看的,”陈郁宽终于偏过头来正眼看她了,“自信点。”
  寒龄揪了揪自己衣服,“就是衣服有些短。”
  “......”
  陈郁宽偏过头去,“不冷么?”
  寒龄举起手里的外套,“我有衣服。”
  陈郁宽哦一声,捞起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小口。
  “不是有事么,说吧。”
  寒龄怔住,刚才太急只来得找个借口,具体是什么借口还没想好。
  陈郁宽:“嗯?”
  “我......”寒龄眼珠转了转,“那个......”
  “哪个?”
  寒龄飞快眨了下眼,“就......就......”
  陈郁宽:“不喊哥喊舅?”
  寒龄:“......”
  庄棋在旁边听着哈哈笑,“哈哈哈,你这直接比我老了个辈分,大舅哥!”
  陈郁宽也逗她,“想跟舅舅说什么?”
  像是要纠正这个称呼,寒龄叫了声他的名字,“陈郁宽!”
  “嗯——”陈郁宽拖长音调应了声,“说吧。”
  “我快考试了,所以下周我会少来。”
  “哦。就这事?”
  “嗯。”
  “说完了?”
  寒龄啊一身,“完了。”
  “那我睡觉去了。”
  “啊?”
  “走了。”
  寒龄闷闷的哦一声。
  她目送着陈郁宽的背影拐进楼梯,这才弯下腰放外套。
  这时,陈郁宽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想再跟她说两句话。
  他转身时,看到的就是寒龄弯着腰在放衣服,随着她弯腰的动作,衣服上移,露出更长的一截腰,她瘦,后背的骨头因弯腰凸着,站起来时,又能看清微凹的脊线。
  清瘦中带点性感。
  陈郁宽怔了两秒,之后略带尴尬的把视线移开,他摸了下自己鼻尖,觉得自己盯着一个女生看有点变态,之后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轻咳一声,转身上楼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阵暂时隔日更哈~爱大家
 
 
第22章 
  上午的店里没什么事, 放好外套后,寒龄一直坐在她专属的位子上写作业。
  中午,她跟庄棋两人吃了饭。
  吃饭途中, 寒龄问:“不用给他送上去吗?”
  “不用,”庄棋嘴里有饭,话说的含混不清, “那家伙临近大中午的才睡觉,现在肯定起不来。”
  寒龄哦了声,兴致缺缺地吃饭。
  下午, 寒龄把外套穿上了。
  这衣服她穿的实在是不自在, 露着一截腰, 怎么都不舒服。
  庄棋经过桌边的时候,无意瞥了她一眼,“哎?怎么了?冷啊?”
  寒龄笑笑, “有一点。”
  “很冷吗?要不把空调给你开开?”
  “不用,”寒龄说, “穿件外套就可以。”
  “行,那你冷跟我说哈。”
  “嗯, 谢谢。”
  *
  另一边,下午三点, 陈郁宽睡醒,他先是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之后又眯了会儿, 然后才起床。
  趿着拖鞋去客厅,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 之后拿着水杯回到沙发上。
  他仰头, 后背靠上沙发, 脑袋枕在上面。
  陈郁宽意识还不算太清醒,他还在断断续续回忆着刚才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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