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霹雳之浮华梦——白雪飞琼
时间:2022-09-26 13:08:13

  见过寂寞侯后,她是回参商之虞居住的,炎熇兵燹本来让她过去和他一起住,可弦泠兮考虑到他的住所离明月不归沉只有一里地,便拒绝了。
  暂时还不想见非常君。
  几日后,寄昙说消失,一页书回归。
  弦泠兮去了一趟云渡山,一页书回归时保护他的人很多,等到他真的回来,云渡山却冷清无比,除了秦假仙偶尔跑跑,其他人很少来。
  作为人之最,他身边围了很多人,也空了很多人。
  “一页书,吾提了斋饭过来,前辈刚回来,应该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弦泠兮显摆了一下手里的食盒,只可惜素还真不在,不然他看见一页书回归一定很开心。
  素还真会和她一样,看一页书就是一页书,不是什么人之最。
  一页书早已辟谷,他看着弦泠兮手上提的饭盒,还是接下:“弦姑娘,多谢。”
  “一顿饭而已,哪谈得上谢?”弦泠兮以为一页书在谢她的斋饭,但实际上,一页书是在谢寄昙说时期,她帮他修复地脉。
  其实弦泠兮心里也有点小九九,一页书的回归,是正道张罗的,她没有帮什么忙。最近她所有的心思都在非常君身上,忽略了素还真的交代。
  一页书这个人不爱过多寒暄,他开口闭口都是武林事:“姑娘当年曾和九天玄尊是好友,关于厄祸之事,姑娘了解多少?”
  “嗯……”很久远的事情,记忆都模糊了,弦泠兮细想一下说道:“这股力量好像来自东边,至于破坏力嘛,和当年的邪兵卫差不多。”
  一页书拂尘一摆:“姑娘可有信心消灭这股力量?”
  “啊?这是人之最的责任,不关吾的事,吾……唉……”其实什么命定之人,她也不信这一套,她只是觉得事情兜兜转转,又落到她的头上,十分烦闷。
  看在问她这个问题的人是一页书,她只能委婉的表达自己的不情愿:“吾曾经拒绝过九天玄尊,那时的理由是吾不关心苍生的命运,今日你开口,吾答应在这股力量真正肆虐于人的时候出手,不过,在此之前,吾希望你答应吾一个要求。”
  “姑娘你说。”见弦泠兮答应自己,一页书也就心定下来。
  一页书信天命,也顺天命,可天命的选择是双向的,当年有人问佛剑如果灭绝希望是天命的选择,他应该怎么办,当时佛剑的回答是逆天,如今,一页书想法亦同。
  天命说人之最会消灭八歧邪神,他会承接天命,消灭八歧邪神,如果到时候天命又说武林会灭亡,他会站在那里,挡下所有的灾劫,如果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够,还会有素还真,会有叶小钗,会有弦泠兮,会有中原群侠。
  一页书为将来可能得不测做打算,弦泠兮亦未雨绸缪:“一页书,吾要非常君和台面上鬼麒主的最终处置权。”
  “姑娘这么说,是心里已经认为非常君是阴谋家。”一页书没有轻易答应。
  “一页书前辈。”她加上前辈二字,语气已经带有情求的意味:“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吾会让他受到惩罚。”
  越骄子手上人命无数,她无法为他找脱罪的理由,她只能希望惩罚他的人是她,因为她生气,打他骂他,却不会伤他性命。
  一页书看她念非常君名字时,隐藏的愤怒与多情,终是说道:“吾答应你。”
 
 
第114章 无可偏
  在天迹和君奉天两人联手之下,越骄子的身份败露,真正的“人觉非常君”回来,然后天迹告诉她,所有的坏事都是越骄子和那个一魂双体出来的“假非常君”做的,“真非常君”在逆鳞之巅战争之前就被囚禁了。
  这所有的信息就是告诉弦泠兮,那个温柔的非常君,说喜欢她的非常君,骗她的非常君其实一直都是越骄子。
  至于真的非常君,只有在他小时候,他们在参商之虞有过一面之缘。
  这种解释无懈可击,可弦泠兮就是不信。
  哪来这么多非常君,她现在觉得这一大包人完全可以合并为一个人!
  拿出回溯镜,把那些愚蠢的信任都抛在脑后,她细长白皙的手指点在镜子上,时间的魔法把过去的真相带到她面前。
  镜子里出现的一幕幕与她脑海里的回忆重叠,他见她第一眼的惊艳,他被她嫌弃后展现出的阴郁,他再次遇见她的意外,他在她醉酒后试探的言语……
  原谅那么久,她一直只看见他的温柔体贴,而忘记了他是人类,会有负面情绪,会低落,会愤怒,会嫉妒,会憎恨。
  她看见他潜入书房,改了她的画拿给素还真,她看见他拿自己的千年和死神打赌,赌人之最的毁灭,她看见他折磨花焰七枝,来询问她的下落……
  她爱的是谁?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不,他是伪善者,是阴谋家,是满口谎言的恶魔。
  与幽界合作,利用九五之盒影响夔禺疆心性,将战神猊改造为虩,引导浩星探龙化为夸幻之父,设计引导寄昙说走向邪心魔佛之路,赠了因毒/药毒害荆楚祎,也利用毒/药控制其荆楚祎身体状况以要挟恨吾峰,谋取魔刀圣剑,利用大漠苍鹰复仇之心对付天迹,暗中调查天邪八部众……所做坏事罄竹难书。
  他拿筷子的手,也是拿屠刀的手,她靠在他的怀里,只闻他发鬓间的清香,不闻他指尖浓重的血腥味。
  明月不归沉,利用越骄子将自己洗白的非常君悠闲的坐上那里品茶,弦泠兮打开空间裂缝,冷着脸出现在他面前。
  “你来了。”非常君知道弦泠兮手里有回溯镜,该来的总会来,他躲不掉,也不准备躲:“知道了一切,你是准备告诉正道?还是准备亲手结束吾罪恶的一生?”
  弦泠兮把桌子上的茶杯摔碎,用茶杯的碎片抵住非常君的脖子:“吾杀你,不是因为你让别人家破人亡,而是你算计吾。”
  碎片划破非常君的皮肤,鲜血慢慢地渗出来,流到他的锁骨上。非常君笑意不减,拿着茶杯的手更没有颤抖,他说:“你不会杀吾。”
  “呵,笑话,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凭吾以后不会再骗你。”非常君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泠兮,吾所做的一切都不是针对你。那天你问吾的三个问题,吾的回答都是真的。吾恨人之最,是他让吾的一切努力都成了笑话,吾恨素还真,是他从吾跟前夺走你。
  吾告诉你的那段过去是吾挥之不去的噩梦,你以为越骄子是吾的本性,其实不是,如果天命对吾公平些,吾宁愿永远做你面前那个永远温柔的非常君。”
  弦泠兮拿着瓷片的手犹豫了,她的心很难受,悲伤的情绪如同气球在她心脏里膨胀,只有她在乎的人能够伤她,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师父和她说的话。
  师父说:“爱憎极端,伤人伤己,有时什么都不懂,才是最幸福的。”
  她一心追求人世感情,终被感情所伤。感情的博弈,没有必赢的结局,她占尽优势,同样不能全身而退。
  “弦姑娘,你手握的瓷片伤人的同时也划伤了自己的手,何不先把利器放下?”寂寞侯走了出来,他单手背在身后,来到非常君的身边对弦泠兮说道:“这个江湖正义和邪恶没那么明显的界限,非常君是做了一些在姑娘眼中的恶事,但同时,他也为冥瘟之祸制作了解药,这是关于人之最的公平竞争,争的不过是谁来对抗八歧邪神的机会,姑娘,请给他一个机会吧。”
  弦泠兮见到寂寞侯,自嘲的笑了一声,他上次的提醒不是为了什么报恩,而是为了替非常君找转圜之地。
  她放出狠话: “寂寞侯,你们联手,正道危矣,可所有的阴谋算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泡沫,就算你认准吾不会杀他,吾也可以废他武功,从此江湖不见。”
  寂寞侯笑得风轻云淡:“就算他站在我们这边也一样吗?”
  随着他话落,另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他棕红色的发如天边的夕阳,弦泠兮看着他,抬头看天,不让眼泪掉下来。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骗吾?”
  她握着瓷片手,同样也被锐利的棱角划伤,手上的伤口可以在瞬间复原,但被接连背叛的心,却无法复原。
  炎熇兵燹走到她身边,伸出手道:“泠兮,把瓷片给吾,吾不会害你。”
  “不会害吾,呵,你前段时间还告诉吾非常君不是好人!你说吾被骗是因为吾轻信他,那现在,你出现在这里又算是什么!”
  弦泠兮抬手,瓷片飞出,炎熇兵燹没有丝毫躲闪,瓷片断他一缕头发,落在青青草地之上。
  “一页书如果是人之最,你什么都得不到,他们只会在需要你的时候想起你,非常君不同,如果他能成为天下共主,你会是武林后掌。”
  “你以为吾在乎权势?”六天之界的共治权她都不稀罕,她能稀罕区区苦境武林的统治权?弦泠兮红着眼睛摇头:“你们把吾看的忒轻了,就算吾要权势,吾也不是为后,而是称帝。”
  “呵呵呵,吾知你不在乎,可吾看不惯他们利用你的样子!你说你要去对付八歧邪神,是为了中原正道吧?啧啧,真伟大,伟大的吾都看不下去了,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事儿,泠兮,变回以前的样子吧,当年你冷漠的样子最可爱。”
  自从炎熇兵燹退隐在浮华梦阁后,弦泠兮就很少看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态,桀骜不驯又带着浓重的戾气。
  越是亲近的人,她越不了解,炎熇兵燹对她虽然说话不客气,但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他都会帮,于是她想当然的以为炎熇兵燹对外人也是这样的。
  其实并不是,炎熇兵燹不是,非常君也不是。非常君骗她,也骗别人,他骗她时,只是为了让她属于他,而他骗别人时,是榨干别人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然后送那些人下酆都。炎熇兵燹对她凶,对别人也凶,但他对她凶时,都是为了她的利益,而他对别人凶时,会直接用刀挖了别人的眼睛。
  所有人之中,最冷静的是寂寞侯,站在他们争端之中,寂寞侯理性的有些可怕。他句句有情,却又句句无情:“姑娘,你与非常君炎熇兵燹的感情,难道比不了一个一页书?你在乎的是素还真的游戏,对一页书不过是爱屋及乌,这个选择题,并不会让你难以抉择。”
  “泠兮,回到吾身边吧。”非常君试探的用手搭她的肩膀,在被她用内力震开后仍锲而不舍的说道:“吾知自己所做皆恶,但吾可以像你保证,若吾败一页书,吾会好好保护苦境。”
  炎熇兵燹双手环抱于胸前道:“呵,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比中原正道待你真诚。泠兮,如果他做不到,吾会切了他的脑袋送给你。”
  弦泠兮把他们在她面前时,表现出对外人放肆的包容,当成他们本来的善良,她从一开始就错的彻底。
  沉默,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回应,她觉得他们会败,对于未来的直觉让她的心变得很空很空。素还真和一页书皆是身负救世的天命,这么多年,所有和他们为敌的邪恶势力都失败了,这一切只能说明一点,他们是天命的选择。
  弦泠兮不受天命所归,她把自己的血给了炎熇兵燹,炎熇兵燹也跳出生世的规则,可非常君没有,受规则束缚,人就胜不过天。
  “吾不干涉,你们好自为之。”弦泠兮拉开时空裂缝,在钻进去之前,她停了一下,回头看向炎熇兵燹道:“吾拿回了赤火令,等最终决战后,你胜了,才来找吾要。”
  不等炎熇兵燹回答,赤火令便飞到她的手中。三枚赤火令,除了练峨眉带走的那把,剩下的都回到了她的手上。
  “至于你,非常君,这么久以来吾确实不了解你,一直以来都是吾单方面的依赖你,你的付出让吾以为你不求回报,可能是吾真的太自我,这一次,算是吾给你的一个机会,去争你自己想要的吧,吾不阻止,也不会帮助你,只能祝你……得偿所愿。”
  说完,她一个人落寞的回到参商之虞,收回赤火令,除她自己无人能进参商之虞。那片师父种的梅花林还是那么鲜艳,她手里握着还温热的赤火令,茫然无所适从。
  参商之虞的梅花树下,有一枚她在蚀骨生死后她为他埋葬的赤火令,她跪坐在花海之下,一手抚摸土地,一手放置在胸口,她说道:“师父,很久没来和你说话了,你说吾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第115章 巨变
  早已灰飞烟灭的人不能给她答案,梅花的花瓣落在她的手背上,参商之虞依旧繁花似锦,她举目四望,最后目光落在梅花林的小径上,这是当初蚀骨生离开她时走过的路,也是她出参商之虞时,走过的路。
  她孤零零的走出去,孤零零的走回来,她走出去的时候在梅花树下葬一把钥匙,她回来时拿回了她送出去的钥匙。
  弦泠兮很冷静,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她一般不会掉眼泪,当然,此刻的她也没有必要掉眼泪。
  八卦定吉凶,吉凶定大业。弦泠兮拿出三枚铜钱放于手中,双手紧扣,思其非常君玉为之事,将心念融贯于铜钱之中,合掌摇晃后放入卦盘中,前后一共掷六次,得坎为水卦,一切如水底捞月,梦幻泡影。
  弦泠兮扔下铜钱,夫诸在一旁注视她,等到她结束后,它才开口:“是谁惹你伤心了?”
  “鹿鹿,你说,吾该不该回六天之界,作为太阴幽荧?吾在乎的人伤害了吾,吾是否应该离他们远去?”比回参商之虞更决绝的路,是回六天之界,这种想法就像是烟花一般在她心里炸开,像是一条明亮的路,又像是一条不归路。
  夫诸听她动了如此心思,有些愕然,连连摇头道:“不要回去,就算苦境是你的伤心地,也比回到他身边好。欺骗纵然可恶,可比起他的背叛,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这个他,指的是太阳神。
  弦泠兮摘下头上的发簪,靠在粗壮的树干上,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我见犹怜,她对夫诸招了招手,夫诸走过来把头靠在她的腿上。她抚摸着夫诸柔顺的皮毛道:“背叛吗?很久远的事情,已经再也想不起来了。鹿鹿,你懂人类的感情吗?告诉吾,在这种情况下,吾应该怎么做?”
  “吾和你一样,在这参商之虞长大,你只带吾出去一趟,吾懂得没有你多。”
  夫诸的皮毛很暖,它枕在弦泠兮的腿上一会儿就睡着了,弦泠兮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想的累了,便也趴在夫诸的身上,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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