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跟骗子回家啊。”
闻喜之不肯走,不知又想到什么,扯着陈绥的领带往下拽。
陈绥随着她拽,脑袋低下来:“怎么——”
话没说完,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双柔软唇瓣吻上来。
酥酥麻麻的电流一瞬间从脚窜到天灵盖。
陈绥僵在原地。
也不知道该不该动。
闻喜之闭着眼,双唇若即若离地触碰着他。
无意识的撩拨,才最为致命。
但她本人似乎不知道,还吃果冻似的吮吸了一下。
无意识的呢喃,嗓音里带着哭腔——
“陈绥,我想你。”
作者有话说:
陈绥:嗯
沂沂来了,虽然又又又晚了T^T
这章还是给大家发二十个红包呀
第66章 起风
冬夜酒店顶楼的风太凉, 闻喜之穿的裙子还露背露腿,膝盖都没遮住。
陈绥用自己的西装外套将她裹起来,哄着她下楼, 她不肯,就一直抽泣着,一会儿骂他混蛋骗子,一会儿又说想他。
不知道哪句是真的, 也有可能都是真的。
但真的太冷了, 陈绥这么不怕冷的人,穿着衬衫也觉得冷。
再待下去闻喜之可能会被冻感冒。
陈绥不再哄她, 用外套把她裹紧,两条袖子扯过来像绳子一样打了个结,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偏偏平时很乖的一个人, 喝醉了疯得不行, 不让他抱,双腿乱蹬,直接走光。
陈绥把她放下来, 比划了下,竖着抱, 像抱小孩儿那样抱着下楼, 这样不会走光, 还能控制她不听话乱蹬的双腿。
闻喜之双手双脚都被控制住动不了了, 只能呜呜咽咽地哭, 哭会儿又骂他混蛋。
“我要真是混蛋, 你今晚骨头都不会剩一根。”陈绥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老实点儿, 再乱动给你丢下去。”
今晚喝了酒, 不方便开车,陈绥也不想叫个代驾来听这疯子骂自己混蛋,将人抱到楼下去开了间套房。
进门把人丢床上,在一旁找到空调遥控器打开,想着她穿得少,温度调得比较高。
放下遥控器,低头一看,闻喜之双手被西装困住,只能胡乱地瞪着两条又细又长的小白腿,在空中晃来荡去的。
裙子早已经滑到腰间,明晃晃一条浅紫色的三角内裤。
眼睛像是被烫了一下,陈绥别过眼,喉咙发干,轻咳了两声。
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正人君子一般心无旁骛地把那条很短的黑色裙子扯下来,掩耳盗铃欲盖弥彰似的遮住那抹紫色。
这种伺候人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干,抓着那细细的小腿提起来,脱掉高跟鞋。
两只都脱掉,然后被她胡乱地踢了一脚。
“没见过你这样的。”陈绥在她小腿上拍了一下,“恩将仇报。”
闻喜之躺在酒店雪白的大床上,面色潮红,不断地摇头摆头,看上去闷得很难受。
室内已经升温,确实暖和起来了。
陈绥想了想,解开西装外套的袖子,把她放出来,她一脸也不知是眼泪还是汗,头发都粘在了上面,乱糟糟的。
西装外套抽出来丢在一边,陈绥转身去洗手间给她找毛巾。
又怕不干净,返回来在她的提包里翻了下,找到小包装的洗脸巾,过去沾了水,拧干过来给她擦脸。
刚踏进房间门,迎面砸来个肉.色的东西,落在他脸上,软了吧唧的,倒也不疼。
接住一看,圆圆的一片,有凹进去的弧度,边上还有多出来的半指长的条状。
像是硅胶做的。
一时间没认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抬头往里走,迎面又砸来一片。
眼疾手快接住,定睛一看。
好家伙,那疯子在床上把裙子都扒拉下来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该遮的是一点没遮,像什么行为艺术表演。
还不够,还在往下扯裙子。
大概是扯不掉,又不知道怎么扯,把自己急哭了,边扯边喊:“热……脱掉……”
灯没开全,只开了最暗的那一圈小灯,橙黄的光在雪白墙面勾出细的腰,晃动的肩。
陈绥血气上涌,呼吸不稳,飞快冲过去扯起被子将人裹住往床上一按。
“闻喜之,你找死?”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热……难受……”
双腿乱蹬,像是要被捂死了,垂死挣扎。
陈绥松开了点儿,掀开一条缝,把她脑袋露出来,让她能继续呼吸。
闻喜之喘着气,一张脸湿漉漉的,头发糊在嘴巴上,头顶也是乱糟糟的。
现在这情况,陈绥有种自己即便没做什么,别人也很难相信的感觉。
那双眼睛也是湿的,眼神迷蒙,看着他又闭上,闭上又睁开。
“陈绥……”
声音也是湿的,像沾了水,潮潮的,低低的,偏又嗲嗲的。
像猫爪在心尖上轻轻地挠。
陈绥额头青筋猛跳,心里乱七八糟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念了好几遍,压下心里和小腹那股乱窜的燥热。
洗脸巾原本沾的是冷水,这么半天在他手里变成了热的。
抖散开,盖住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把那些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水的东西擦掉,粘在脸上的头发也拂开。
化的妆不知道怎么搞,放着没管。
现在看上去她倒是不太像个疯子了,就是也显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居然还没昏过去,擦完脸又开始哼哼。
不知道她在哼什么,陈绥低头凑近了听。
她说热。
陈绥又把被子松了点,打算让她把脖子也露出来。
一不留神,她两条胳膊“唰”一下抽出来,打在他脸上。
陈绥条件反射地偏头躲了下,再转过头,被子滑到了她腰间,又露出那片晃眼的白。
“闻、喜、之!”
陈绥几乎是咬着牙喊出这三个字,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要做忍者,把被子重新拽上来。
心里生了一万根草,太阳穴都疼到要炸裂。
谁能想到她喝醉了是这副德行。
闻喜之还在喊热,陈绥没办法,捞过来一旁的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低了点儿。
大概是这温度终于合适,她渐渐不再吵闹,歪头睡了过去。
陈绥揉着两边太阳穴,有种八百里加急去跟人干了一架的乏累。
浑身都是粘.腻的汗,解了两颗扣子,起身准备去洗个澡。
手里好像还捏着个什么东西。
拿起来一看,肉色硅.胶,圆圆的,忽然灵光一闪,视线落在床上已经睡过去的人脸上。
下移,那里已经被被子盖住。
“……”
胸.贴?
东西一瞬间变得烫手。
陈绥飞快地丢在床头柜上,转身出去。
冲了个凉水澡出来,衬衫已经湿掉不能再穿,所幸酒店准备的浴袍是新的,勉强换上。
回到床边,闻喜之又把被子蹬开了。
陈绥圣人一般清心寡欲地重新给她拉回来盖好,立在原地看了会儿,犹豫着是出去睡还是在这儿看着她。
还会不会踢被子?
也不是傻的,空调温度调低了,她知道冷,会盖好被子。
陈绥想着还是不放心,拿起遥控器把空调又往下调了两度。
这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绥揉揉额头,转身准备出去。
手上一紧,低头看,被一只纤瘦小手抓住了。
“陈绥……”
床上的人应该是陷入了睡梦中,无意识地喊着他的名字。
陈绥立在原地等了几秒,见她没有下一步动作,想把手抽出来。
刚一动,床上的小疯子睡梦中也哭起来:“陈绥……陈绥……”
一声一声带着哭腔地喊,陈绥那颗好不容易组好的心又碎得稀巴烂。
四下环顾,旁边倒是有把椅子,可惜离得有点远,够不着。
“先松下,我拿椅子过来坐着陪你。”
陈绥试图跟她商量,结果显然毫无用处。
闻喜之把他的手抓得很紧,像是怕他丢下她跑掉了,渐渐地另一只手也缠上来。
“……”
算了。
陈绥认命地在她旁边躺下,隔着被子,靠着床边沿,手掌轻轻拍着她:“睡吧。”
这一晚陈绥都没睡好,闻喜之隔一阵就哭着醒了要闹腾,他只能强忍着睡意哄。
折腾了大半夜,累得睡死过去。
凌晨五点,闻喜之迷迷糊糊醒了,有点内急,又感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
半梦半醒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手顺着伸到背后,抓到了,下意识往旁边推。
刚一动,背后落下一声闷哼,清清楚楚地回荡在耳边。
一秒、两秒、三秒……
意识逐渐清醒。
好像哪里不对。
闻喜之眨眨眼,房间里灯还没关,橙黄的光能让人隐约分辨出这不是在家里。
胸口空荡荡的,腰上很重。
低头一看,什么也没穿,腰间横着一条胳膊。
闻喜之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激灵,猛地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对着旁边的人就是一脚踹过去。
陈绥本就一直靠着床边沿侧躺着,一晚上累死,好不容易睡着,感觉二弟被人捏了那么一下。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梦,半梦半醒间,“啪”一下就被踹到了地上。
朦胧中转醒,就听一声尖叫大骂:“混蛋啊!”
紧接着,枕头、被子、衣服,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噼里啪啦往他身上乱砸。
闻喜之飞快地把已经褪到腰间的裙子捞上来,遮住胸口,下床跑了出去。
跑到门口,才想起这副样子根本不能出去,又转回来,指着刚从地上起来的陈绥:“你出去!”
陈绥被砸清醒了,抱着被子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冷笑:“现在知道遮了?”
“你闭嘴啊!”闻喜之整个人羞到脸红耳热,“出去!”
陈绥慢条斯理地把被子放回床上,浴袍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里面风光若隐若现。
闻喜之不小心瞥到一眼,脸上更烫,飞快地别过脸,呼吸急促,有种要烧起来的感觉。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这场面,偏偏眼前这人还火上浇油:“我是要出去来着,你没让。”
“……不可能!”
“抱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你鬼扯!”
“让我陪你睡觉。”
“……才没有!”
“开空调温度调高你说热,温度调低你说冷,一直往我怀里钻。”
“……”
闻喜之低着头,完全不记得。
头一次喝醉,断片了。
只记得自己跟同事玩游戏一直输,喝了好多酒,去顶楼吹风。
后来,好像陈绥来了。
再后面发生的事情,半点印象也没有。
但是自己除了宿醉后的头疼不适,身体也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所以,陈绥应该没有趁人之危。
“……”
那他说的,难道都是真的?
闻喜之绝望地问:“我还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陈绥挑挑眉,低头系腰间的浴袍带子,“也不过就是脱掉衣服,把胸贴砸我脸上,抱着我不让我走。”
闻喜之头更低,快抬不起来。
像在火炉里烤,后背不停冒汗。
缓了又缓,继续问:“还、还有别的吗?”
“嗯。”陈绥坐到一旁椅子上,翘着腿,歪头看她,“怎么,你打算负责?”
“负、负责?”
闻喜之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在说刚刚醒来她不小心抓到他那个还是在说昨晚比这更过分的事。
“不想负责就没必要说了。”陈绥一脸委屈却不愿计较的大度模样,“我吃点亏也无所谓。”
“……”
听起来似乎真的有点严重。
闻喜之认真想了想:“你先让我考虑考虑。”
“哦。”
室内安静下来,闻喜之深呼吸两次,把那股焦躁不安的情绪压下去,从床头柜上拿了胸贴去洗手间弄好。
洗了个脸,把妆卸了,对着镜子看。
除了早上起来那会儿没穿衣服之外,身上没有任何其他的痕迹。
这点上看,陈绥还挺正人君子。
不敢想,如果昨晚不是他,自己现在会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就能玩个游戏输成那样。
不是……
她醉了有那么疯吗?
在洗手间磨磨蹭蹭半天,闻喜之素着一张脸出来,比化妆时多了几分清冷。
想着昨晚那么丢人的样子陈绥都见过了,也就无所谓素颜见他。
陈绥昨天的衣服已经不能穿,大早上打了电话让店里送新的过来,还要等会儿才到。
见闻喜之出来,让她在客厅沙发上坐会儿,说叫了早餐和衣服,都要等会儿才到。
闻喜之对他心有愧疚,没有反驳,乖乖在旁边坐下。
相较于她的不自在,陈绥就像无事发生一般,翘着腿坐那儿玩手机,悠闲自在。
闻喜之偷偷看他好几眼,心里忍不住想,刚刚醒来那会儿,抓到他的时候,他里面到底穿没穿?
那会儿实在不清醒,后来被一吓,更是全忘了,这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那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