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离放学还有一个多小时,叶缇没回家,去了附近的肯德基。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看见秦米诺就想到以前的自己,用倔强和不服输去保护可怜的自己。
秦米诺比她幸运,她有爱她的家人。
她相信秦米诺的家人会处理好这个事,这个事指的是父母的陪伴。
不过她的生活也不算太差就是了,毕竟她遇到了陈既清,一个完美到极致的男人。
到了放学时间,叶缇买了份鸡块和薯条去门口等。
这些东西好吃归好吃,但最好还是少吃,所以她没多买。
这几天是保姆在照顾秦米诺,小姑娘挺懂事的,不哭也不闹,目送她进门叶缇就离开了。
回到家,叶缇和两只猫玩了会。
似乎感知到主人的心情不怎么样,两只猫今天异常配合,想摸哪就让摸哪。
外面吹来一阵风,把地上的猫毛都吹起来了,叶缇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好像好几天没清理猫毛了,她想。
养猫什么都好,就是掉毛的时候最烦人,掉得哪哪都是,她认命从沙发上起来,打开吸尘器开始清理地板上的毛。
叶缇把每个角落都弄了一遍,她发现走到哪都有陈既清的影子。
鞋柜处有他的鞋,厨房里有他的碗筷,卫生间里有他的洗漱用具……短短几天,他就已经悄无声息渗透进这间小小的屋子。
毫无预兆,毫无察觉的。
闯进她的心,又闯进她的世界。
……
晚上,叶缇收到秦湘的消息,说是六月初回国,希望她能去接机。
叶缇自然不会拒绝,很爽快应下。
关了手机,她睁着眼看天花板,心里想着把陈既清带上,带他见一见秦湘。
她的事业能有现在的成果离不开这两个人,一个给予支持一个给予帮助。
虽然之前两人见过面,但不是很正式。
她想正式让两人认识一下,并且是以叶缇师父和叶缇男朋友的身份去认识。
陈既清在忙演唱会的事,今晚不回来,在工作室将就一晚,叶缇侧头看了看身旁空着的枕头,心底涌上一丝淡淡不习惯。
这些天她一直躺在陈既清怀里入睡,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超三分钟就能睡着。
今晚她怎么也睡不着,看剧看到凌晨三四点,稍微有了点困意,勉强能睡。
她睡着的最后念头是——
以后要把陈既清绑在她床上。
-
秦湘回国那天是叶缇和陈既清一起去的。
看见秦湘从通道里出来,叶缇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师父。”
抱了几秒后叶缇就松开了。
“师父,他就是我上次提过的,陈既清,我男朋友。”
陈既清:“您好。”
秦湘点头示意,“嗯不错,看上去一表人才。”
时间到了饭点,叶缇一早就定了餐厅,从机场出来三人就出发去餐厅。
菜上齐后,三人边吃边聊。
秦湘一改刚才的和善友好,面对陈既清似乎有故意刁难的意思。
问他对音乐的看法,对婚姻的看法等等。
叶缇看出秦湘的意思,是在考验陈既清,她想出声阻止,却被秦湘搪塞过去,直到陈既清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她才转移注意力。
秦湘有个朋友,朋友的儿子和叶缇差不多大,还想撮合两个人。
陈既清的行为举止谈吐都不错,从一开始的挑剔到满意,看他渐渐顺眼,而且两人挺恩爱的,歇了乱点鸳鸯的心思。
她朝陈既清举了举杯,“你这小伙子不错。”
这句话算是对陈既清的肯定,通过考验。
陈既清敬了秦湘一杯,“谢谢师父。”
“你倒是会顺着杆儿往上溜。”
三人安静地吃了会菜,须臾,秦湘对陈既清说:“还有个菜没上,小清你去看看。”
陈既清明白这是秦湘要和叶缇单独说话,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秦湘吃了几口菜才开始说:“你以后想留在英国还是中国?”
“中国。”叶缇毫不犹豫。
秦湘愣住,她以为叶缇会选英国,或者会先犹豫一下再选中国。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中国人。”
一句话让秦湘眼眶突然红了。
家庭原因她从小生活在国外,很少回国,甚至对中国没什么感觉,但叶缇这句话唤醒了她。
树高千丈,落叶归根。
不管怎么样她就是中国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离开母亲的怀抱太久太久了。
“对。”
“我们是中国人。”
……
陈既清出去结账完就在外面等她们,没再进去。
十来分钟叶缇和秦湘从里面一起出来,秦湘的酒店就在附近,把她送到后两人就离开了。
等红灯的功夫,陈既清侧头问叶缇,“我表现得好吗?”
叶缇竖起一个大拇指,“好!简直不要太好!”
如果不是不知道有这个环节,叶缇差点以为陈既清事先背了词。
“有没有奖励?”
陈既清视线落在叶缇的唇上,意图很明显。
叶缇把他的脸推开,“你知道监控后面是什么吗?是交警在看。”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管你第几次,就是不行!”叶缇指着红绿灯喊:“绿灯了,快点走!”
汽车在路上行驶,叶缇察觉这个方向是去公寓,“你不去工作室吗?”
“昨天把工作处理完了,空一天陪你。”
“……哦。”
回到公寓,叶缇心血来潮站到体重秤上秤了一下。
她记得上次秤是50kg,现在居然是52.5kg!她胖了五斤!
最崩溃的事莫过于掉头发和变胖。
“陈既清!你个混蛋!”
“怎么了?”
“我变胖了!!!”
“好事。”
“我去你妈的!”
叶缇决定减肥,这个flag还没超过一天,她又吃了饱饱一顿。
陈既清做的全是她爱吃的,她没忍住多吃了小半碗。
吃完她跟个怨鬼一样,跟陈既清到东到西,小眼神暗戳戳的,最后陈既清拉着她到楼下走了一圈,肚子不撑了她才消停。
叶缇让陈既清先去洗澡,她在沙发上刷手机。
不知道怎么搞的,微博给她推荐了情趣内衣的内容。
她好奇,一点进去,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等陈既清从卫生间里出来,她已经下单好几件,黑和白居多。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天气冷了热, 热了冷,树木黄了青,青了黄, 最后变成光秃秃的枝桠。
他们过了一个夏天一个秋天,进入冬天。
叶缇的公寓已经完全挤进陈既清的身影, 成了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两只猫也肥得不行, 前两个月奶油和面包生了一窝崽, 一共五只, 给了陈京姝两只罗年年一只。
生了这一窝叶缇就带奶油去结扎,失去繁殖能力的奶油蔫了好几天, 面对面包的求偶它完全无能为力。
以前面包见奶油就跑, 现在是奶油见面包就跑。
叶缇成了一个标准的铲屎官, 它们刚出生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小小的身子只有一个巴掌大。
接到罗年年电话时她正在给小奶猫喂奶。
她把小奶猫放在大腿上,奶猫脑袋后面放了个小靠枕, 边喂边打电话,“喂?”
“我要喂多少毫升啊?温度是多少?”
“我不是给你发了一份文件, 你看里面。”
“我看了,还是没搞明白。”
“……”
“那你等着, 我待会过来一趟。”
叶缇知道罗年年这个人, 单单给她看是不行的,最好是给她好好说一遍。
“好的老婆, 我等你。”
叶缇给三只奶猫喂完奶, 准备去卧室换衣服。
她一时兴起, 想找一条裙子, 但那条裙子好久没穿了, 不知道放在哪, 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她在衣柜里翻来翻去,突然一个黑色蕾丝布料的衣角引起她的注意。
叶缇拉出来一看。
这不是她好几个月前买的情趣内衣吗?!
单薄的布料瞬间变得沉重,像是烫手山芋,她快速揉成一团丢进去,用力把衣柜门拉上。
她到现在都记得她买的时候计划得有多好,什么霸王硬上弓,灌醉,捆绑。
真到了那地步她就怂了,衣服刚到手她就压箱底。
要不是今天无意看见,她快忘了这茬。
她不是没想过丢,买的时候挺贵的,扔了肉疼,最重要的是,她还挺喜欢这几件样式的,碰巧商家还停产,丢了这件就没下件了。
换好衣服,叶缇还是不放心,把东西往衣柜深处塞了塞,确保不会被发现才满意离开。
到罗年年家时,她正在和奶粉博弈,东西都认识,就是无从下手,叶缇仔仔细细教了一遍,确定罗年年会了之后才让她上手。
喂完奶猫,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最近我偶像不在家?”罗年年问。
前段时间叶缇无意间说了陈既清那方面很厉害,罗年年又喊回偶像那个称呼。
不过,最后一步还没做到。
叶缇点点头,“他在忙演唱会的事。”
“还有一个星期就22号了,我已经开始激动了。”罗年年疯狂摇叶缇的肩膀,“这可是偶像从国外进修回来的第一场演唱会啊啊啊!”
“等了两年多了!!!”
“哦对了,那天是你生日,我怕我激动得忘记,提前跟你说生日快乐。”
“……”
罗年年独自激动了一会,然后凑到叶缇身边,“你说,我能不能沾到你的光?”
“什么?”
“比如说坐个vip座位,或者前几排也行啊!”
“你想得美。”
叶缇腹诽,她自己坐哪她都不知道呢。
罗年年故作伤心,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真的不可以吗,你忘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是吗?”
“……”
在罗年年家坐了会后叶缇去了躺花店。
每次打理花的时候她的心都能静下来,光是修剪花枝都能修一下午,不觉得不耐烦。
向日葵的花墙多了好几个标本。
为了区分之前的和现在的,叶缇特意换了个相框颜色。
今天是工作日,来花店的人少了很多,叶缇和秦苏元一人一板凳,面对面坐着打理那些刚到的花。
“小元你谈恋爱了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然后聊到恋爱这个话题。
秦苏元一愣,然后摇摇头,“没呢,我暂时不考虑这个。”
“没遇到合适的?”
“我觉得恋爱很浪费时间,如果可能的话,我会选择相亲。”
叶缇点点头,但没发表意见。
每个人的恋爱观都是不同的,如果要分个对错,还真分不出来。
过了一会,秦苏元接到一个电话,是新的商家,但不熟悉这里的路,所以她出去带路。
店里剩叶缇一人,变得很安静。
风铃响了,进来一个客人。
“你好,随便看看,需要介绍的话可以喊我。”叶缇说。
门口没了动静,半晌,响起一道熟悉又迟疑的声音,“叶缇?”
叶缇修剪的动作一顿,她听出这道声音是谁,是顾川尧。
她放下花和剪刀走过去,“我是。”
“顾川尧,好久不见。”
过了很久顾川尧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好久不见。”
接下来两人谁都没先说话,目光放在对方身上打量着。
顾川尧给叶缇的印象是瘦了,但整个人精神了很多,在娱乐圈工作免不了颠倒白天黑夜,睡觉时间不够也是常有的事。
比起叶缇随意的打量,顾川尧看得很仔细。
她的目光很坦然,仿佛在见一位认识多年的好友,五官还是那样的五官,但更美了。
好像他们的过往只是她的年少无知。
顾川尧的第一反应是叶缇真的放下了,第二反应是陈既清把她照顾得很好,这种由内而外的幸福和甜蜜是真实的。
高中时的叶缇是自卑的,是没有存在感的,她现在变得大胆自信,有魅力,这些巨大的改变不是因为他,是因为陈既清。
陈既清影响了她。
对上叶缇的眼神,他做的错事和糟糕的回忆一同袭来,过了两年多这件事还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有些狼狈地错开视线。
旁边的花给了他一个隐形的台阶。
视线落在花上,他问:“这家花店是你开的?”
叶缇点点头,“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顾川尧的手从花瓣上抚过,“还行吧,但比之前总归差了很多。”
叶缇了解到他现在算是半退圈状态,偶尔接点小通告勉强糊口,热度虽然不及以前,但轻松了许多,反正就是有利有弊吧。
还有一个让叶缇比较震惊的事是顾母一年前去世了。
在养老院时她的身体就不怎么好,一直强撑着没说,某天走楼梯脚一滑,人滚了下去,没救回来。
叶缇前些年的遭遇有一部分是因顾母而起的,如果说没怨过她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