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滩上的红火日子[六零]——月霁光风
时间:2022-10-07 17:00:37

  她对曲继芳说:“你弟炼钢不行,唱戏也不行,他肯定也不爱去做打杂的,还是得另外找事情做才行。”
  曲继芳听田淑梅说他弟炼钢不行,看来田淑梅这是在暗中拒绝了。
  虽说有一点失落,但是曲继芳还是把主意打到了陆宿莓的身上。
  他们剧团之前走了几个姑娘,现在剧团里虽说不缺人,但是缺标志的人。
  如果她把陆宿莓给引荐过去,自己也是有功劳的。
  她转而说起了陆宿莓的事儿。
  “先不说我弟的事儿,你小姑子长得好看,要不考虑来我们剧团。当然,来我们剧团得先参加面试,如果功底好,以后还能去省里培训呢,这么好的机会,我觉得还是不要错过了。”
  田淑梅问:“既然有这么好的培训的机会,你自己怎么不去呢?”
  这下问的曲继芳哑口无言了。
  她还能怎么说。
  田淑梅实在是太强硬了,难怪也只有她丈夫陆宿粮能够受得了她。
  她还是想要争取一下:“我这不是老员工了吗,剧团里面是给新人机会呢,正巧咱俩又是老同学,我不想着你想着谁呢?”
  田淑梅:“你有这份心,我很感激你,不过不好意思,我小姑子她有工作。”
  看来田淑梅是要拒绝她了。
  曲继芳不死心:“是什么样的工作呀,不会是在钢铁厂里面当工人吧,她这样娇滴滴的姑娘,是吃不了苦的。”
  陆宿莓一开始在一旁听她们两人说话,本来不打算开口的。
  毕竟嫂子是在和她老同学说话,她怕自己说话了也插不了嘴。
  不过现在曲继芳居然说她娇滴滴的吃不了苦。
  她反驳曲继芳:“这位女同志,我怎么就吃不了苦了,我接下来可是要去戈壁滩做事情的,说不定还要去钻石油呢。”
  曲继芳听说陆宿莓要去戈壁滩,想了想那边的日子。
  她顿时摇了摇头:“好姑娘,你真勇敢,大姐敬佩你。”
  陆宿莓:“……”
  曲继芳说:“既然你是一个能吃苦的姑娘,为什么不考虑我们剧团呢?我们平时要练唱念做打,还要下乡跑演出,可累了,还是来我们剧团吧。”
  田淑梅帮陆宿莓说话:“我家宿莓能更吃苦,也能艰苦奋斗实现人生价值,你就别为难她了。”
  曲继芳这会儿,已经把自己来找田淑梅的初始目的给忘了。
  她凑近陆宿莓,也不等陆宿莓同意,拉着她的手。
  “小姑娘,我敬佩你,我一定要把你的事迹给写成文字,编成歌舞,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等着你凯旋的那一天。”
  陆宿莓:?
  “女同志,我还没去艰苦奋斗呢,你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曲继芳:“迟早的事儿。”
  田淑梅不满意曲继芳和陆宿莓套近乎,还拉着她家小姑子的手。
  她对陆宿莓说:“宿莓,我们走吧。曲继芳,你也早点回家吧,我瞧着天快要下雨了。”
  曲继芳还有点舍不得田淑梅,田淑梅越是对她冷淡,她反而想和田淑梅拉关系。
  不管怎么说,她从上学时就知道田淑梅的性子,田淑梅若是对她不冷不热的,那是因为对她没啥防备,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坏心思。
  因为田淑梅没必要这样做,她已经是厂长女儿了,而且要真是和曲继芳拉进关系,曲继芳还会觉得田淑梅是有什么事儿要告诉她。
  而且她这么多年和田淑梅不走动了,虽说都在一个县城。
  但是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想要避着,也是有办法的。
  曲继芳看着田淑梅和陆宿莓离开,心里笑了笑,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要是她弟弟像陆宿莓那样听她话就行了。
  田淑梅和陆宿莓回到家之后,瞧着大门口站了一个人,门前还有烟雾。
  一个男人的一直在咳嗽,像是抽不了烟,反而使劲在抽。
  田淑梅闻着这味儿觉得难受,她凑近一看,这人居然是许英初。
  许英初也没想到陆宿莓和田淑梅会回来,他连忙把烟给灭了,然后冲到楼梯的窗户边给散了散味儿。
  陆宿莓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田淑梅走进了屋子里。
  不过她很快又出来了,拿了一个杯子,杯子里面装的是清水。
  许英初听着后面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一看,就瞧着陆宿莓给他递了一杯水:“不会抽烟就别抽。”
  许英初说:“我还以为你跟着别人跑了。”
  陆宿莓:??
  许英初:“没走就好,说好了,你要带着我一起走的。你要是抛下我了,我不管用什么方式,也要去追你。”
  陆宿莓:“没必要,我还没走呢。”
  许英初点头:“这下我放心了。”
  陆宿莓对许英初说:“你以后别抽烟了,抽烟对身体不好。”
  许英初一愣,他以为陆宿莓会说她不喜欢闻那味儿。
  没想到是嘱咐他别抽烟,对身体不好的事儿。
  许英初点头:“我知道了,小陆同志,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抽烟了。我刚才就是太着急了,对不起。”
  陆宿莓:“你听谁说我走了?”
  许英初说:“我把夏胜灯从省城接回来,就听我妈说你跟我表哥走了。”
  陆宿莓皱眉:“那你表哥呢?”
  许英初:“你怎么有点关心路峥嵘。”
  事实上许英初在路峥嵘的面前从来不叫他表哥。
  他俩是同岁,和路长澜也是同岁,没有必要叫表哥。
  陆宿莓:“他来接我,不可能提前走。”
  许英初这会儿也知道,陆宿莓的大哥派来接她的人就是路峥嵘。
  许英初心想为啥会这么巧?
  但是他也不知道路峥嵘去哪里了,要是不告而别最好,这样就只有他可以陪着陆宿莓去戈壁滩。
  陆宿莓说:“那你现在先回去吧,去找找他。”
  许英初不在意:“你没走就行,他一个大活人是不会丢的。我这次从省城给你带了不少东西,要不我给你拿了送过来?”
  陆宿莓拒绝:“我不要。”
  许英初急了:“怎么能不要,我特意给你准备的。”
  陆宿莓:“没必要这么破费。”
  许英初:“对你来说从来都不是破费,是我的一番心意。”
  陆宿莓:“可我也没什么礼物给你准备。”
  许英初:“没关系,你让我跟着你就行。”
  陆宿莓:“许英初,咱俩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毕竟也认识好几个月了。
  许英初点头:“当然。”
  陆宿莓:“朋友之间没必要经常送礼物,如果你经常送礼物,就说明你不把我当朋友。”
  许英初想都不想说顺嘴了:“总有一天不是朋友。”
  我是把你当媳妇。
  陆宿莓:“……”
  陆宿莓:“好了,你回去吧。”
  许英初:“那我走,你不用送我。
  陆宿莓:“我也没打算送你。”
  许英初依依不舍,一走一回头,瞧着陆宿莓早就进屋了。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陆宿莓没有提前离开。
  但是路峥嵘去哪里了呢?
  再说路峥嵘这边,他今天早上出门跑步锻炼身体,结果遇到了小时候在戈壁滩木棉农场的玩伴。
  当年这个县城的人扎堆去戈壁滩那边开荒,后来和当地人建立了一个个的农场。
  路峥嵘在小姨家所在的农场住的时候,和钢铁县的县城迁移过去开荒人户的小孩都认识。
  特别是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小伙伴石林台。
  石林台十五岁那年又回到了钢铁县,说是因为他的小叔叔和小婶婶晚年失子。
  石林台的父母便让石林台离开木棉农场回钢铁县照顾小叔小婶。
  石林台一开始不想回来的,但是小叔小婶太可怜了,他们又不愿意去木棉农场生活,说过去了不适应环境,又要和家乡分离。
  石林台只好回来照顾他们,这一照顾就是五六年。
  石林台碰到了路峥嵘,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石林台今天出了点事儿。
  他的钱被小偷偷了,本来打算去找,可是现在天色晚了,他的衣服也因为去追小偷给摔破了,鞋子也跑坏了一只。
  路峥嵘瞧着石林台穿的还是草鞋。
  他让石林台在外面等着,自己则是回许母家里把他自己的行李里面唯一的一件衣服和一双鞋子拿出来。
  后来看着把衣服和鞋子拿出来之后就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包袱了。
  想着把包袱送给石林台,也算是他一片心意。
  结果许母喝了点酒,瞧着路峥嵘离开,以为路峥嵘要和陆宿莓出发去戈壁滩了。
  本来想送他,但是路峥嵘走得太快了,他让许母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不要去外面吹风了。
  上次路峥嵘来他们家结果没呆几天就走了,这会儿许母一愣,不想让路峥嵘离开。
  结果就在她愣了那么一会儿的时候,路峥嵘就离开了。
  许母在家抱怨,说路峥嵘像一阵风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结果过了几个小时后,许英初带着夏胜灯回来了。
  再说夏胜灯一回来,就想要去陆宿莓家里给她送他带的零嘴。
  结果许母多说了一句:“你陆老师和你表舅舅出发去戈壁滩了。”
  许英初不在意路峥嵘是来还是走,结果这会儿听见许母说陆宿莓跟着路峥嵘走了。
  又朝着许母问了问这其中的起因经过。
  他连忙丢下了许母和夏胜灯,去火车站想要去追认。
  但是钢铁县到边疆大城市每隔好几天才有一班火车,今天这班火车正好开走了。
  许英初特别的难受,他让陆宿莓一定要等他,结果她却和他表哥提前走了。
  许英初不甘心,觉得陆宿莓应该没走。
  结果他去了钢铁厂家属院,来到了田淑梅他们家,就瞧着门是锁着的。
  他本来想去钢铁厂去找田淑梅和陆宿粮的,可是钢铁厂白天工人上班,不让人进去。
  许英初实在没办法,所以才在田淑梅家门口一直等着。
  直到快要到了晚上,他才从一片阴冷暗色中,看到了陆宿莓和田淑梅。
  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抽了一根烟。
  这根烟是门卫大爷送给他的,因为有一次许英初来找陆宿莓时,为了打听陆宿莓的情况,给门卫大爷一些糖。
  门卫大爷今天就顺手塞给了他一支烟。
  只是这烟抽着实在是呛人,就好像是放在了潮湿的地方,过期了的模样。
  而路峥嵘这边,把衣服和鞋子,还有几张票子都放在包袱里。
  让石林台先去招待所住一晚,等明儿天亮了再走。
  石林台挺感激路峥嵘的,这人重情重义,就是人生挺曲折的。
  两人说起了往事。
  石林台说:“我走那会儿,你又在农场呆了多久?我看你现在应该没在农场了吧。”
  石林台虽然知道路峥嵘的父母对他不好,但是路峥嵘总归是路家的孩子。
  再说路峥嵘的小姨经常带着路峥嵘去路家闹,估计也会给路峥嵘争取权益。
  只是路峥嵘的小姨对路峥嵘也不好。
  路峥嵘是造了什么孽,被他那个哥哥抢走了所有的东西。
  不过这都过去了好多年了,路峥嵘自己都可能不在意这些了。
  人总是会长大的,路峥嵘就是成长的非常快的那一种。
  路峥嵘没有和石林台说自己的事儿,反而问石林台。
  “你现在怎么样,你小叔小婶,他们就没有为你想过吗?”
  石林台说:“我现在过得也挺好的,我小叔小婶在公社给我安排了一个喂猪拉猪的工作,我有空就能往县里面跑。”
  路峥嵘说:“你为什么不去当兵。”
  石林台:“我走不开呀。”
  石林台又问路峥嵘:“你的射击技术应该更好了吧,怎么,有没有机会去天上飞?”
  说起了天上飞的事儿,路峥嵘有点落寞,不过这早就是过去的事儿了,他现在当建设团的战士挺好的。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我去给你打饭吃,你脚还是要上药。”
  石林台:“真谢谢你呀。”
  路峥嵘:“没关系,我们是好兄弟。”
  路峥嵘对石林台说:“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有点事儿,就不来送你了。”
  石林台说:“好。”
  路峥嵘回去之后,就瞧着夏胜灯直接往他怀里扑:“小表舅舅,你当兵回来了?”
  “灯灯好想你呀。”
  路峥嵘心也有些软,这孩子爱和人亲近,又经常叫他小表舅舅,没有比夏胜灯更可爱的孩子了。
  他正这么想着时,夏胜灯又突然离他远了一点:“小表舅舅,我长大了,你教我练打沙包吧。”
  他话还没说完,就小跑了几步,直接一拳打在了路峥嵘的胸膛上。
  “呜呜呜,小表舅舅你衣服里是有石头吗?”
  路峥嵘:“没有。”
  夏胜灯:“你骗人,我要去告诉我陆老师。”
  路峥嵘,“为什么要告诉她。”
  “陆老师说了,要是有人欺负我,就让我告诉她,她给我出气。”
  路峥嵘:“我没欺负你。”
  “可是我手好疼呀。”
  路峥嵘只好让夏胜灯继续哭,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哄孩子。
  夏胜灯假哭了一会儿,瞧着路峥嵘并没有来哄他,也知道这个办法对路峥嵘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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