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承认了……
承认了……
许英初不甘落后:“那好,我和你说,我要和你公平竞争小陆同志。”
路峥嵘说:“小陆同志不是货物,奖品,不需要用竞争来拔得头筹。你该说的是,小陆同志喜欢谁,她就会和谁结婚。”
许英初也没想到路峥嵘这人挺会说话的,在路峥嵘的面前,许英初觉得自己的口才都逊色了几分。
这下子让许英初心里燃起了一些郁闷的焰火。
他突然对路峥嵘说:“路峥嵘,你好样的,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你死我活的对手了。”
说着他就走到了陆宿莓的这边,对她说:“小陆同志,我们走吧。”
陆宿莓对许英初说:“可是之前路同志不是说从玉成县到戈壁滩建设团,还得自己去找车吗?”
找车,当然是找牛车。
可是许英初对这片儿根本就不熟。
还得去请路峥嵘找车。
许英初不想请路峥嵘帮忙,他让陆宿莓和裴鱼甜在一旁等着:“你们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找牛车。”
裴鱼甜提醒许英初:“许英初同志,之前大巴进城时,我瞧见一大队牛车出城了,现在城里的牛车估计也很少,你找不着就回来吧。”
许英初说:“没事儿,找不着牛车我就去找三轮车。”
可是,玉成县除了师部有汽车和三轮车摩托车,其他的人就很少有三轮车了。
许英初去找车去了。
路峥嵘对陆宿莓说:“你们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乱走。”
陆宿莓说:“你也去找车吗?”
路峥嵘说:“我去给你们找点吃的。”
既然车是许英初去找,那他也不费那个劲儿了。
其实他刚才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和许英初说那么多的话,根本就不像平时的他。
其实小时候的路峥嵘比许英初还要活泼,可是后来不知怎么了,路峥嵘就变成了这样子。
想起许英初喜欢陆宿莓这件事儿,路峥嵘心里也很疼。
许英初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陆宿莓。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卫霜。
要是卫霜知道他和许英初都喜欢陆宿莓,那卫霜肯定会让他退出,然后让许英初去追陆宿莓。
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呢?
他这一生可以放弃很多东西,很多事情,可唯独不能放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陆宿莓。
陆宿莓长在了他的心脏上,陆宿莓要是选择许英初,他会死的。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去给陆宿莓她们找吃的了。
很快许英初和路峥嵘就在一家小吃店碰面了。
许英初不想理会路峥嵘,路峥嵘却开口说:“你没找着车。”
许英初:“要你管。”
“我去找车,你买东西给小陆同志吃。”
许英初:“谁要你去找车呀,你以为你家在玉成县,你在玉成县里住了那么多年,熟悉这地方,你了不起呀。”
路峥嵘说:“其实我很少住在玉成县。”
许英初:“你哄谁呢,路峥嵘,你不像是一个说谎的人呀。”
路峥嵘:“在加入建设团之前,我一直住在木棉农场,也就过年过节可以回玉成县。”
许英初:“??就是你那疯子小姨所在的农场?”
路峥嵘说:“她没疯,她好好的。”
可是她没疯,也不肯放过任何人。
她要是疯了,也不会放过所有人。
许英初突然有点同情路峥嵘。
要是和他哥路长澜相比,路长澜和路峥嵘两兄弟还是双胞胎,可惜同兄弟不同命。
许英初说:“你没事儿吧。”
路峥嵘:“我好好的。”
许英初:“那就好,你去找车吧,我去给小陆同志送吃的。”
他这也暂时算是和路峥嵘妥协了。
也不知道路峥嵘是在卖惨还是咋的,许英初是真的有点同情路峥嵘。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说不定就是路峥嵘的手段。
绝对不能再同情路峥嵘。
路峥嵘很快就去把牛车找来了,赶牛车的是一个老大爷,他瞧着有四个人,说要加钱。
许英初很爽快:“没问题,大爷,啥时候走呀。”
赶车大爷:“现在就可以走。”
许英初让陆宿莓坐在中间,他和路峥嵘两人一人坐在陆宿莓的左右边,似是分毫不肯相让。
裴鱼甜坐在最前面,瞧着他们两人这行为,连忙对陆宿莓说:“宿莓,你过来,来我这儿。”
裴鱼甜又说:“我两身板小,就别和这两人去挤了。”
陆宿莓觉得裴鱼甜说得对,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许英初和路峥嵘之间有不知名状的硝烟。
但是又觉得不可能,路峥嵘和许英初之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也不可能一下子变成这样。
难道是他俩在车站时说话,那话里面有什么。
许英初瞧着陆宿莓被裴鱼甜叫走了,他心里也懊恼,本来不打算和路峥嵘争的。
他也没想过路峥嵘这个人居然坐在陆宿莓的右边。
而且分毫不肯想让。
他这个表哥内心里,肯定不是他表面上显示出来的那样。
他就说,路峥嵘从小在那么不公平的环境长大,内心怎么可能坦荡。
牛车走得很慢,许英初怕前面坐着的陆宿莓闷乏,就开口对陆宿莓说。
“宿莓,我最近学了一首新歌,是歌唱我们伟大的祖国的,我唱给你听吧。”
陆宿莓点头:“好。”
许英初果然唱了起来,他声音好听,发音准确,又有一股不服输的气魄,这首歌还真让陆宿莓着迷了。
路峥嵘从包袱里把笛子拿出来:“小陆同志,我给你吹一首曲子,是赞扬我们农垦人的。”
路峥嵘的笛声也特别的有趣,笛声欢快。
许英初瞧着路峥嵘吹笛子,他则是不唱了,想听听路峥嵘会怎么把笛子给吹好。
没想到这笛声。倒是和一些乐曲人所奏的声乐相差不大。
路峥嵘可从来没说他会吹笛子。
不过路峥嵘和他也不熟悉,现在又暗自较着劲,许英初使了个坏心。
他突然大声的打了一个喷嚏,直接打断了路峥嵘的乐声。
许英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坐了几天的车,居然感冒了。”
陆宿莓担心许英初:“许英初,你没事儿吧,要不喝点水,等到了建设团才能去拿药。”
裴鱼甜觉得许英初有点装。
不过她没有开口打断陆宿莓的关心,也只有陆宿莓真觉得许英初生病了。
路峥嵘也开口说:“看来你很弱呀。”
许英初:“……”
许英初:“没事,就是头有点晕,说不定还没到建设团,我就要发起烧来了。”
陆宿莓让赶牛车的车主停一下,她从前面来到了后面,瞧着许英初脸色红红的。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是有点烫。
“这样,你围着我的围巾,少吹点冷风。”
许英初说:“小陆同志,原来你关心我。”
陆宿莓:“围巾还要不要?”
许英初忙点头:“当然要。
说着他得意的望了路峥嵘一眼。”
路峥嵘也不在意,只是对陆宿莓说:“小陆同志,你身子弱,得围着围巾,你围我的围巾吧,我没用过我的围巾。”
他从包袱里拿出围巾,想要递给陆宿莓。
陆宿莓想要去接,觉得有些不合适。
这会儿许英初哪能让路峥嵘得逞,直接把围巾抢了过来:“突然之间觉得好冷,表哥,我围着两条围巾,你不会介意吧。”
路峥嵘:“……”
陆宿莓:“那你围着两条围巾吧,别睡着了。”
许英初让陆宿莓坐到前面去,因为他怕自己的病气会过给陆宿莓。
路峥嵘瞧着陆宿莓往裴鱼甜那边去了,他直接把许英初的围巾从其手里抢过来:“别装了。”
许英初说:“路峥嵘,你抢不过我的。”
路峥嵘没说话,只是有些嫌弃的,抖了抖刚刚被许英初碰过的围巾。
许英初围着陆宿莓的围巾,心里很是得意。
两人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快要傍晚时,牛车突然停了下来,陆宿莓自然也瞧见了远处的房屋,一排排的房子立在小麦园的后面。
再后面就是一些沙丘变成的小山,不过小山上面现在已经全是绿树和青草了。
赶车大爷说:“到了,你们下车吧。”
陆宿莓扶着裴鱼甜下了车。
路峥嵘给了许英初一拳:“醒了,下车。”
许英初呼吸有些不畅,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感冒了。
陆宿莓还提醒他不要睡着的,可是他围着陆宿莓的围巾,心里十分的甜蜜,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可不曾想,一觉醒来,还真的感冒了。
不过他一个大男人,小小感冒不算什么。
但是陆宿莓过来瞧着许英初的脸越来越红时,她瞧着许英初不对劲。
她踮起脚来,伸手想要摸一摸许英初的额头。
许英初直接就把头低了一下,陆宿莓摸了一下,还真是越来越烫了。
“许英初,你没事吧,还能走路吗?”
许英初心想在陆宿莓面前表现的弱一点又算什么,好歹这姑娘关心他,愿意照顾他。
不像之前他天天追着她,她理都不理他的。
许英初说:“我走不动路。”
陆宿莓迟疑了一下:“那我扶着你,可是我没你高,要不让路同志背着你吧。”
许英初一想起那画面,连忙摇头:“也不算什么,我还能走。”
路峥嵘走过来:“我觉得你也能走,好好一个大男人弱成这样。”
许英初硬气的说:“我是水土不服。”
路峥嵘对陆宿莓说:“你们先在前面走,我和他说点话。”
陆宿莓不疑有他,让许英初走慢点,注意身体,她就和裴鱼甜在前面走着。
路峥嵘对许英初说:“许英初,你够了,真以为小陆同志她看不出来?”
许英初哼哼了两声:“这也不关你的事儿。”
路峥嵘:“别把人家姑娘的善意当喜欢。”
许英初:“她对你也没有喜欢吧,别以为你很懂的样子。”
陆宿莓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朝着后面看,她问裴鱼甜:“鱼甜,我怎么感觉他俩又吵起来了。”
裴鱼甜说:“他们俩是表兄弟嘛,你知道表兄弟之间都是不合的。”
“可是之前他俩只是看起来不熟,是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矛盾吗?”
裴鱼甜说:“他们再怎么吵也是表兄弟,打折骨头连着筋,你就不要操心了。”
陆宿莓觉得裴鱼甜说的有道理。
只是她们现在不认识路,还得等路峥嵘和许英初过来。
许英初和路峥嵘一前一后的过来了,瞧着陆宿莓她们不走了。
陆宿莓对路峥嵘说:“路同志,我们不认识路。”
路峥嵘说:“我带你去。”
许英初心想,路峥嵘不就是认识路吗?赶明儿他要把戈壁滩的路走个遍,以后陆宿莓想去哪儿,他就带陆宿莓去哪儿。
杨红香在家里算着时间,自从路峥嵘给她发了电报,说他带着陆宿莓从钢铁县出发之时,算算时间,今天晚上就能到。
但是前提是路上的车没坏,他们也没遇到其他什么事儿。
陆宿民回来之后,瞧着杨红香身体看起来好了一些,人也添了些喜色。
他问杨红香:“今儿怎么这么高兴,还包了猪肉白菜饺子,家里也没来贵客呀。”
杨红香点了点陆宿民的额头:“你好好想想。”
陆宿民被杨红香这样一提醒,他也想起来了:“宿莓快要到了吧,我这几天帮着和他们一起春耕,倒是忘了时间。”
陆宿民虽说是团长,但是他也是要下地的,虽说这次干部抽调下基层没有抽到他,但是他之前都下地。
而且还规划小麦园的春耕秋收,这些年也带着战士们开出来不少的荒地。
没有种地的日子,还得指挥团里的人,进行投弹射击越野跑步等训练。
更别说团里的政委管着喂猪喂马的事儿,建设团就是哪儿缺人就去哪儿,不管是战士还是团长,都需要一样的去奋斗。
杨红香也有些心疼丈夫:“你瞧你又晒黑了,整天这么糙,小心我不喜欢你了。”
这也只能在家里面这么说,在外面杨红香比陆宿民还有正经。
她是严厉不苟言笑的护士长,在丈夫工作时从来都不去他的指挥室,就是在家里杨红香才是不一样的模样。
陆宿民说:“要是我长得不好看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杨红香点头:“是的,所以你还是要注意身体,少晒太阳,出门戴个草帽。”
陆宿民点头:“好,我记住了。”
陆宿民去堂屋里拿出一把稻草开始编草鞋。
几个孩子下学之后,闻着厨房里飘来的香味。
陆解放把自己的挎包一扔,朝着陆宿民打了一个招呼:“爸,我去帮我妈烧火。”
虽说现在不能吃猪肉白菜饺子,但是烧火时能闻点儿味儿。
陆宿民说:“去吧。”
陆爱国倒是还挎着书包,坐在陆宿民的身后给他递稻草:“爸,我帮你编草鞋吧,我会编草鞋,说不定比你编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