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解放说:“我和弟弟妹妹,跟着小姑姑还有裴鱼甜阿姨挖了一天的地。”
裴鱼甜去理发店给胡应绿送一些种子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估计还在躲雨。
许英初说:“为啥要挖土,你们是要种东西吗?”
陆解放瞧了陆宿莓一眼,也不知道能不能跟许英初说。
陆宿莓说:“我们想要多种一点吃的,就先挖土,然后去找几块废弃的木板做成菜盆。”
许英初说:“要不我们去找一些水泥做成水泥菜盆,这样也方便一些。”
“可是浸水的问题水泥也解决不了,还是用木板做吧。”
许英初问陆宿莓:“有木板吗,我给你们钉钉子,你手嫩,还是别碰锯子和钉子了,万一伤着手了就不好了。”
陆宿莓说:“今天只去挖了土,明天才去找木板做菜盆。”
许英初说:“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陆宿莓觉得奇怪:“许英初,你不是说想要在建设团找事儿做吗,你为什么不去找事儿做。”
许英初说:“跟着你就是我找到的事儿。”
陆宿莓:“……”
“我觉得你还是去找一个正经的事儿做吧,你虽说还年轻,但是时间过得很快的,还是不要浪费光阴了。”
许英初说:“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肯定会努力的,不过在这之前,你先让我帮你做菜盆。”
陆宿莓说:“那好吧。”
雨差不多停了,天也快要黑了,陆宿莓对许英初说:“你要不要在家吃饭,我今天煮了玉米碴子。”
许英初一听是玉米碴子,更想喝一喝:“我之前就喜欢喝,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喝,小陆同志,你做的玉米碴子一定很好喝。”
陆宿莓拿了一个干净的碗,给许英初舀了一碗玉米碴子:“喝吧,还有一些小菜,开胃的,你也尝尝。”
许英初乐呵呵的喝了一碗,不过他喝完了一碗玉米碴子之后就说自己饱了。
陆宿莓说:“真饱了?”
许英初点头:“是真的。”
其实他还没有喝饱,但是想着陆宿莓家里面有这么多人,还是把玉米碴子给他们留着。
小孩子也该多吃点,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也能长得高一些。
陆宿莓找了一个笼子把鸽子装到笼子里。
给鸽子喂了一些水和玉米碴子,鸽子喝了水,也吃了玉米碴子,看来这鸽子一点都不挑食。
很快许英初也该走了,他说:“小陆同志,我明天来找你。”
陆宿莓:“路上小心点。”
许英初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在许英初的面前很好的灵验了。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离开陆宿莓,真想早点把陆宿莓娶回家,当他的新娘。
晚上裴鱼甜回来了,和陆宿莓说她明天就要搬到胡应绿那边去。
裴鱼甜说:“不过我空闲时我会回来帮你种地的,宿莓,你有空也来找我,反正你家和小麦园离的不远。”
“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你哥好歹是建设团的团长,他怎么不住在街道的那些房子里,反而要住在这小山坡。”
陆宿莓说:“可能是因为住的高看的远吧。”
裴鱼甜却说:“他应该是把房子都让给了那些结婚了的下属,或者家里有老人小孩的战士。”
陆宿莓说:“我哥就是这样,总是为别人着想,不过我还挺敬佩他的,我也要向他学习。”
裴鱼甜也抱着陆宿莓的手臂说:“那我也向宿莓你学习。”
陆宿莓说:“我有啥好学习的,裴鱼甜,你去胡阿姨店里面,是不是要跟着她学如何剪头发,你要是学会了,以后也可以帮我们剪头发。”
裴鱼甜说:“我学会剪头发了,第一个就为你服务,不过你这头发又黑又直,根本就不需要剪头发,够美的了。”
陆宿莓说:“发尾可以修一修。”
裴鱼甜点头:“等我学会了理发了,我帮你修发尾。”
两人说着闹着,这时候杨红香下班回来了,她身体有些不好,以前天天熬夜上班,后来又生了四个孩子。
自从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之后,她上班也没那么卷了。
反正她现在已经做了护士长这么多年,有些不需要她处理的事儿就直接交给下属来处理。
她这几天又在参加护士长培训会,其实也算是难得的轻松了。
只是她瞧着家里多了两辆自行车,她回来就问陆宿莓:“宿莓,这自行车是从哪里来的呀。”
陆宿莓说:“大嫂,这自行车是许英初,他说他住在招待所不方便,想让我们帮忙保管一下。”
杨红香说:“他该不会是想要追你,所以才让你保管这么重要的东西吧。”
杨红香试过来人,看得明白,她觉得许英初是一个好小伙子。
但是性格和为人处世方面还是有待商榷,毕竟结婚不是儿戏。
陆宿莓说:“大嫂,这不可能的,我和许英初只是朋友。”
“那他是不是说过要追你?”
陆宿莓想起了在钢铁厂家属院的时光,那时候的许英初和她不熟,还真是天天说要追她。
说什么此生除了她陆宿莓谁也不娶的话,但是陆宿莓那时候只觉得许英初太幼稚了,根本不搭理他。
这下子杨红香猜到了这些旧事,陆宿莓的脸罕见的红了起来。
“大嫂,没有的事儿,你就别乱猜了。”
杨红香瞧着陆宿莓脸红了,她倒是打趣陆宿莓:“真没有,万一哪天小许同志来找我说你的事儿……”
陆宿莓只好说:“有那么一点点。”
杨红香立刻八卦起来:“他真追过你?”
陆宿莓轻轻点头:“都是不懂事儿的时候,我没当真过。”
杨红香说:“那你喜欢他吗?”
陆宿莓想了想,最终想了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
第63章 、情敌太强大,根本打不过
“喜欢。”陆宿莓说, “我喜欢他对我好,我也想对他好,他现在和裴鱼甜一样, 都是我的好朋友。”
杨红香觉得陆宿莓年龄还是太小了, 十九岁的年纪估计也想不了那么多, 她就不往下问了。
只是看着陆宿莓发笑:“晚点懂那些事儿也好,你现在年龄小,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多学点东西,充实自己, 人生有更多需要实现价值的地方, 需要你去发掘。”
陆宿莓觉得杨红香说的很对:“大嫂,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大哥他去出差要多久呀。”
杨红香说:“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我都习惯了。”
陆宿莓想:“分开这么久,大嫂你一定很不习惯吧。”
杨红香说:“这也没办法,都是为了工作, 再者说我下乡去给乡亲们义诊时, 也得去三五天,我和他以前都热爱工作觉得没什么的, 可现在人稍微大了一些之后,发现孩子们也长大了,反而更恋家了。”
杨红香比陆宿民小五岁,陆宿民今年四十岁了。
杨红香比陆宿莓大十五岁,与其说是陆宿莓的大嫂, 更像是一个姐姐。
陆宿莓说:“大嫂, 你和大哥当年是怎么认识的?”
杨红香回答:“事儿太久了我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我和他都是吃苦过来的,反正都是自由恋爱,不过他三十岁时才和我结婚,我一开始以为他和其他的人一样在乡下有个对象什么的。”
“不然到了三十岁还不结婚有点说不过去,但是他当时干革命,后来又来到了建设团这边,反正风风雨雨的走过来了。”
陆宿莓想了想:“我大哥他去当兵时我还没出生,我也不知道我大哥的情况,后来我长大了,你们又在建设团这边扎根了,我也不太了解我大哥,但是我们乡下的人都好。”
杨红香说:“我自然是知道,可能是你大哥开窍晚,也可能是没那个时间去谈恋爱,那几年是最紧迫的几年,有时候都是朝不保夕的,哪有空去谈恋爱。”
“对了,我记得我和你大哥第一回 见面时,他非说要我嫁给他,说什么他三十岁了,以后也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搞建设,没时间注意个人的感情,瞧着我顺眼,所以就一直追我,现在想想还真是便宜他了。”
杨红香和陆宿民结婚十年,这十年经过了风雨寒霜,感情自然也在不断的磨合。
杨红香笑微微的说:“我还记得他说找了我一个当护士的老婆,以后去打战我会先帮他包扎,可没想到我们来了建设团,不打战直接开始开荒了。”
陆宿莓说:“这也是你们的使命,不管是打战还是开荒,你们都是英雄。”
杨红香说:“其实那会儿,好多人在乡下都有对象,有的还有老婆,但是别人说包办婚姻对两个人都不幸福,最好能够把包办婚姻解除了。”
陆宿莓也听说过这种事情,只能说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的,就说婚姻这件事儿,有的阴差阳错,有的又美满幸福。
“不过现在看来,你大哥最老实,没有啥青梅竹马的对象,也没有什么订过婚或者结过婚的原配,这让我心里舒坦,也更加决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陆宿莓说:“我大哥人还是非常不错的,所以说大嫂你眼光也好。”
杨红香说起了陆宿民,眼里全是幸福感。
她对陆宿莓说:“今儿好好休息,明天我有空了去找木板子做菜盆。”
杨红香又说:“得找点水泥做菜盆的盆底,顺便在盆底留出几个细眼子。”
陆宿莓突然想起了之前许英初和她说的,做菜盆还是要用水泥来做的事儿,一开始以为许英初是胡说的,没想到他懂得还挺多的。
陆宿莓问杨红香:“那我们在哪儿去弄这些东西呀。”
杨红香说:“我瞧着小麦园街道那边有人修房子,我去拿东西找他们换一点。”
陆宿莓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第二天陆宿莓就和杨红香,送裴鱼甜去了胡应绿的店里。
几个孩子也是结伴去了子弟学校上学。
这子弟学校就在小麦园露天操场的对面,那个露天操场也是给子弟学校配置的,只是平时有啥活动的,还是得在露天操场上进行。
因为昨儿个下了雨,从陆宿莓家到小麦园的那一段小山坡路还有些滑。
陆宿莓穿的是棉鞋,还得小心的走路,不过马上开春了,估计也得换鞋子了。
小麦园今天有些清冷,昨天放电影和表演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不过大家今天都要工作了。
小麦园街道上面有菜店商店,还有玉成县下属的供销社,当然还有胡应绿和周白斜师傅,两家首尾不见面的理发店。
其他的都是军属住的,不过看起来有些清冷的样子。
最高的楼层也只有二楼,要是在丰收的季节,人们可以在楼顶晒小麦晒秋菜。
现在街道上也有清洁工人在义务扫街,开展爱国卫生运动时,这条街道上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对了,还有一个修车的店,不过店主只会修脚踩的三轮车。
至于其他的战士,以前是住在地窝子,现在住在小麦园后面修建的宿舍,小麦园街道后面就是建设团所在的食堂。
食堂就一个,但是能容纳四五千人吃饭,平时吃饭时大家也得分批次去,要么就是一个班的人托一个人去打饭,然后带到战士宿舍里。
现在有部分学过建筑,也就是建房子的战士在小麦园街道上建房子,大家想要加盖楼层。
要么就是在旁边的空地再修一些房子,人越来越多了,也是想要多安置一点地方,好容纳以后来的人。
杨红香带着陆宿莓还有裴鱼甜过去,大家都朝着杨红香打招呼,杨红香朝他们微笑,不过一会儿就到了胡应绿的店里。
胡应绿正在招呼着她那十几个学徒:“一会儿姑娘来了,你们可别笑的像个傻子一样,万一把人吓跑了。”
胡应绿的大徒弟梅需贤和小徒弟段云锡最是惹人喜爱。
其他的几个徒弟每次也就来点个卯,一三五轮到哪两个徒弟和胡应绿学手艺,二四六又是哪几个徒弟跟着胡应绿剪头发。
当然忙的时候,大家都得来帮胡应绿做事儿,平时胡应绿也没有约束他们,该种地的去种地,该做家务的就会自家去做家务。
只有梅需贤和段云锡家里面稍微的阔绰一些,两人大部分的时间也经常跟着胡应绿,对师傅嘘寒问暖的。
梅需贤对胡应绿说:“师傅,你又收了一个小徒弟学手艺,我想她能够坚持多少天呀。”
段云锡说:“我猜就坚持个三五天,剪头发是一件需要持之以恒的事儿,也就我和师哥能够坚持下来。”
“师傅,你要是做人情收了徒弟,还是多留她几天,要不就别和周师傅抢徒弟了,你瞧他店里孤零零的一个人,多难受呀。”
“而且你把人抢过来了,又不多留几天,人家会说你的坏话的。”
也就段云锡和胡应绿说话时不忌口,总是能说起街尾那边的周白斜。
胡应绿和周白斜两人以前是夫妻,后来周白斜的老妈作妖,嫌弃胡应绿生不出儿子来,就让周白斜把胡应绿休了。
后来周白斜的老妈死了,周白斜年年过来想找胡应绿复合,但是胡应绿没搭理过他。
对了,胡应绿和周白斜都是杨红香的好朋友,周白斜还是陆宿民以前的战友,有过命的交情。
后来周白斜退伍了,就在建设团小麦园街道开了理发店。
胡应绿手艺比周白斜巧,她这边生意也好,曾经有一度让周白斜快要吃不上饭。
还是陆宿民偏心周白斜,找了好多战士去周白斜店里剪头发,周白斜才能够勉强糊口。
后来周白斜无偿收徒弟,想要多一些人帮他剪头发,但是胡应绿瞧不惯周白斜这做派,就花言巧语的把周白斜的那些徒弟哄骗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