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为什么胡应绿会收十几个徒弟的原由,不过她这十几个徒弟,也就梅需贤和段云锡是她这边收的,其他的一些徒弟都是从周白斜那边抢过来的。
周白斜对胡应绿又没有其他的招数,只能眼巴巴地瞧着胡应绿过得比他越来越好。
不过这男人自知他当年愚孝,为了顺应老妈的心意把胡应绿休了。
后来他老妈死了他又想找胡应绿复合,这也是十分渣男的行径,于是就带着一些补偿的心态,一直关注着胡应绿。
胡应绿瞧着段云锡替那些人说话,替那几个人说话就是替周白斜说话。
胡应绿说:“那些以前都是周白斜的徒弟,谁让他们听信了我的花言巧语,抛弃了原来的师傅,我不过就是说周白斜干一行倒闭一行。”
“如今这个理发店他开的也是不尽人意,我只是让他们尽早去学其他的手艺而已,又没有直接把人抢过来,是他们觉得我靠谱所以才跟着我的。”
段云锡:“师傅你就偷着乐吧。”
梅需贤也对段云锡说:“好了段云锡,别惹师傅生气了,咱们还是去看看裴鱼甜来了没。”
段云锡说:“听说裴鱼甜是宁江市来的人,长得很漂亮。”
梅需贤不相信:“师傅她都没有跟你说过裴鱼甜人长得好看不好看,你怎么就觉得好看了?”
段云锡说:“你听这名字,又是鱼,又是甜的,肯定好看。”
梅需贤想了想:“就算好看也不关你我的事儿,听说她只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人家可是要奔着文工团去的。”
“你想那些在台子上表演的姑娘,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
段云锡说:“不一定,你尽是瞧着别人的不足之处了。”
梅需贤说:“反正我俩和裴鱼甜没熟悉之前还是观望一下吧。”
他俩正说话之时,瞧着杨红香带着裴鱼甜和陆宿莓走了过来,两人一眼就瞧中了陆宿莓。
段云锡小声的对梅需贤说:“梅需贤,你说那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姑娘一定是裴鱼甜,她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我反悔了,她接下来跟着师傅学手艺,就是我的小师妹了,我要好好的照顾她。”
梅需贤也有点心动,不愧是宁江市来的姑娘,就像是一只凤凰一样。
不过梅需贤又说:“不过杨护士长右手边那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姑娘也不错,她应该就是杨护士长的小姑子吧。”
段云锡点头:“应该是,不过没有裴鱼甜好看。”
两人正在低头私语时,胡应绿过去拉着裴鱼甜的手说:“裴鱼甜,你今儿个来得准时,还让红香和宿莓送你呀。”
段云锡瞧着胡应绿拉着的是穿着黄色衣服姑娘的手,还叫她裴鱼甜。
他一惊:“咱俩眼拙了,原来她才是裴鱼甜。”
梅需贤说:“那穿红色衣服的姑娘才是杨护士长的小姑子?”
段云锡说:“师哥,小师妹还是让你照顾吧,我有空要去拜访一下杨护士长,我感觉我的手腕拿剪子拿久了有点疼。”
梅需贤:“你就是见色起意,两个姑娘长得都好看,你凭啥不照顾裴鱼甜小师妹?”
“应该是我去,我的头最近有点疼,正好找杨护士长看看。”
此时杨红香她们还不知道,段云锡和梅需贤在讨论什么。
胡应绿让裴鱼甜先系着干活时用的工作围裙,又让吩咐她先坐着,一会儿有剪头发的客人上门了,就让她瞧着自己是怎么剪头发的。
裴鱼甜今儿个倒是有些不自信了,她对胡应绿说:“胡阿姨,我第一天跟你学手艺,不是应该先打杂吗?”
胡应绿说:“你不一样,你以后是要去考文工团的,在我这儿待不了多久,我想着多教你一些东西。”
杨红香对胡应绿和裴鱼甜说:“我和宿莓就先去找木板子和水泥了。”
胡应绿说:“你们要木板子做啥,我店里之前拾掇的时候,有一个废弃的箱子,不过好多年没用了,你们要是用得上就拿去?”
杨红香说:“胡应绿,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胡应绿指着梅需贤和段云锡说:“小梅小段,你们俩帮杨护士长把箱子抬到她家去,你们俩有力气。”
杨红香说:“这怎么好意思,他俩不是还要帮你剪头发吗?”
胡应绿说:“不碍事,这会儿人不多。”
梅需贤一听自己可以帮杨红香做事儿,连忙说:“杨护士长,我知道哪儿有水泥,我带你们去拿,到时候把水泥和木箱子一起抬回去也不碍事儿。”
段云锡也忙着表现:“我也给你们带路。”
杨红香瞧着这俩小伙子这么积极,心想倒是难为他们了:“那多谢你们了,你们这样帮我,一会儿就在我家吃饭吧。”
梅需贤和段云锡说:“不用吃饭,一点儿小忙,师傅,我带着杨护士长和这位女同志先过去了。”
胡应绿对梅需贤说:“她是杨护士长的小姑子,宿莓,这是我的两个徒弟,一个叫梅需贤,一个叫段云锡。”
梅需贤见胡应绿帮他们给陆宿莓介绍两人了,连忙伸出手来说:“你好,陆宿莓同志。”
陆宿莓只好伸出手来和两人握了握:“你们好。”
梅需贤刚碰着陆宿莓的手,一下子就甩开了陆宿莓的手,他掩饰自己心中的悸动,连忙对陆宿莓说:“那我们赶快去拿水泥吧。”
段云锡和陆宿莓虽说是轻轻的碰了碰手,可他的耳朵也悄悄的红了。
两人都在心里想……这姑娘的手真软呀。
他们两个糙汉子,怎么能有幸和这么漂亮的姑娘握手呢。
裴鱼甜本来是想要帮陆宿莓他们一起去搬东西的,但是想到自己现在要跟着胡应绿学剪头发,第一天就翘班好像不太好。
她看着陆宿莓要离开,轻轻的过去对陆宿莓说:“宿莓,我有空了一定来找你,你有空了也一定来找我。”
陆宿莓说:“好,我把菜盆弄好了就来找你。”
裴鱼甜这才放心,放了陆宿莓他们离开。
梅需贤和段云锡在胡应绿面前是个话痨,可是在杨红香和陆宿莓倒显得很是稳重了。
梅需贤对杨红香说:“杨护士长,就在前面了,那些都是战士们修房子剩下的水泥,你要是需要的话,可以先登记,登记之后就可以拿走了。”
杨红香想了想:“我家里现在没啥时令的蔬菜,等我家菜园子里面的白菜长好了,我给他们管水泥的人送去,咱们这算是交换。”
杨红香可不能占建设团一分一毫的便宜。
梅需贤说:“没问题,我去给你登记,和战士们说说你的需求,他们会明白的。”
杨红香对梅需贤说:“你可以不叫我杨护士长,你是胡应绿的徒弟,可以叫我一声杨大嫂。”
梅需贤觉得这样也拉进了关系:“那好,杨大嫂,我去给你登记去了。”
段云锡也不甘落后:“杨大嫂,我去给你拿袋子装水泥。”
陆宿莓也想上前,段云锡阻止她:“陆宿莓同志,你手别碰这玩意儿,伤手,你就在旁边站着就行。”
陆宿莓说:“我不碍事儿的,我帮你牵着袋子。”
段云锡说:“那好。”
他觉得陆宿莓说话声音也是软糯甜美,心想这姑娘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简直是无可挑剔嘛。
两人在一旁把水泥装好了,这会儿许英初戴了个帽子,本来想往陆宿莓家里赶。
然而他跑着跑着就发现蹲在地方拿着水泥袋子的姑娘,好像就是他的小陆同志。
而陆宿莓的旁边,还有一个笑起来就很让许英初讨厌的男的。
许英初一时之间着急,也没瞧着不远处还站着杨红香,他走到陆宿莓的身边:“小陆同志,这人是谁呀。”
段云锡瞧着许英初一副捉奸的模样,心想这人是谁呀,陆宿莓同志和他有关系吗?
陆宿莓正想要解释,段云锡直接站了起来对许英初说:“你好,我是段云锡。”
许英初瞧着他手上的水泥,也没伸手,只是从兜里拿出来一张帕子:“你还要干活吗,要不先擦擦手?”
许英初只是好意,他并没有嫌弃段云锡的意思,但是段云锡有点受伤,反而对许英初说:“不好意思,我还要帮陆宿莓同志装水泥呢,才刚装完一袋,还要装一袋,没空擦手。”
许英初对陆宿莓说:“小陆同志,我就是昨儿个睡眠不好,今天醒的比较晚,我没打算不来的,我正要去找你,帮你做菜盆……”
瞧着许英初解释的这么着急,段云锡也看出来许英初很在意陆宿莓。
段云锡又开口了:“这位同志,你睡眠质量可真好呀,咱们建设团这么大声音的起床号,也没有把你叫醒。”
许英初:……关你什么事儿呀。
许英初有些忍不住了,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只不过缺席了几个小时,陆宿莓身边就又冒出来一个男人。
之前只需要防备路峥嵘,好歹路峥嵘是建设团的战士,大部分时间都要出任务去搞运输。
可是这人看起来很闲的样子,还内涵他,说他许英初睡得像头猪?
猪不就是整天睡着怎么吵也吵不醒的吗?
当然这只是许英初个人的想法。
段云锡是贫嘴惯了,这么说出来大概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误了,只好找补了一句。
“当然也有意外情况,像我上次都没有听见起床号,白白的旷工了半天。”
许英初:所以这人还是说他来晚了。
为了让陆宿莓感受到他的诚意,许英初直接抢了陆宿莓手里的水泥袋子,然后对陆宿莓说。
“小陆同志,你先过去休息,这种粗活,就让我们男人来干就行了。”
陆宿莓轻言细语地说:“只是拎着袋子而已,我可以的,许英初,你一边儿玩儿去吧。”
许英初:“……小陆同志,你瞧你今天穿的干净的衣服,手也是才洗了的,我听说水泥沾多了手容易掉皮,你还是不要做这些了,让我来。”
陆宿莓想了想,如果自己不听许英初的话,许英初一定会喋喋不休的在她耳朵边说话的。
她只好说:“那就麻烦你了。”
许英初嘿嘿一笑:“不麻烦,我本来就是来帮你的。”
他话音刚落。
梅需贤跑了过来对陆宿莓说:“陆宿莓同志,我给你们登记好了。”
瞧着来了许英初这个他不认识的人,还以为许英初也要给自家弄水泥做什么,他对许英初说:“同志,你要弄水泥还得去登记。”
许英初抬头望了梅需贤一眼,这货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喊陆宿莓同志喊得这么亲热?
许英初说:“不好意思,我也是来帮忙的。”
梅需贤从许英初的眼里看到了一些作对情绪,梅需贤比段云锡稍微的稳重一些,但也就稳重那么一点点。
他对许英初说:“原来也是来帮忙的呀,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你帮忙了,我们把水泥装好了,把木头柜子抬到陆宿莓同志家里去,差不多就忙完了,不过你要是乐意跟着就跟着吧。”
许英初说:“我和小陆同志是好朋友,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能不帮她的忙呢。”
梅需贤问陆宿莓:“陆宿莓同志,他真的是你的朋友吗,你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陆宿莓在旁边听这三个男人打嘴炮,有些晕了,这会儿梅需贤又让她说话,她只好说:“他叫许英初,是我的好朋友。”
许英初得意的看了梅需贤和段云锡一眼,眼里似乎在说,瞧见没,小陆同志亲自认证的,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梅需贤说:“哎哟,我现在才明白了,原来这位许英初同志是陆宿莓同志的好朋友,你好许英初同志,以后我们也是朋友了。”
许英初说:“第一天当朋友,好像不太好吧。”
许英初这么一说,梅需贤和段云锡也有点冷场了,没想到许英初,居然会直接这样把他的想法说出来。
梅需贤说:“不当朋友当同志也行。”
段云锡说:“反正我们是陆宿莓同志的朋友。”
许英初瞧着他们两个人这么不要脸,心想这两人一定是在觊觎陆宿莓,他想了一个办法说:“谁说不把你们当朋友了,你们既然是我的朋友,自然也是小陆同志的朋友。”
段云锡反驳:“我们先和陆宿莓同志是朋友,才和你认识当朋友。”
可别想偷换概念。
许英初被一杀,又想了想说:“我和小陆同志是一个地方来的,是青梅竹马呢,以后还请两位朋友多多关照我们。”
段云锡问:“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陆宿莓实话实说:“才认识几个月。”
梅需贤听了一笑:“这不算青梅竹马,只能叫做老乡。”
许英初恨恨的说:“那也比你们认识的久。”
瞧着三人说话快要冒出火星子来了,陆宿莓连忙劝他们不要争了:“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是来搬水泥做菜盆的。”
许英初一听连忙说:“当然,我会做水泥菜盆,也会做木盆,小陆同志,你就瞧我的手艺吧。”
段云锡和梅需贤也不甘落后:“其实我们也会,我们家里面的家具都是自己做的。”
许英初瞧着这两人居然连做个菜盆都要和他争,气得站起来:“小陆同志,我去……我去给你买一杯糖水喝,你肯定渴了。”
陆宿莓连忙阻止许英初:“你别乱花钱了。”
许英初说:“那你吃点什么?”
陆宿莓正色道:“许英初,我们是出来干活的,不是出来玩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