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的残疾反派黑化了——安安的猫
时间:2022-10-07 17:28:04

  男人一只腿半跪在沙发上,俯身凑近,嗓音暗哑:“乖,别乱动。”
  温热的指尖划过女人的脸,掌心托起,他细细打量着女人媚到极致的容颜,拇指覆上被吻到泛红的唇,轻轻摩挲,眼神里透着说不出的暧昧。
  辛悦转过脸,避过他的视线。
  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
  藏着迷药的包在男人肆意亲吻她的时候,就被随意扔到了地上。
  她必须找个理由支开他,这样她才有机会可以下药。
  男人气息太过浓烈,叫她根本无力招架,她咬了咬唇,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洗漱。”
  这话听起来完全就像是在邀请对方,她都可以想象男人会联想到什么。
  她眼神慌乱,根本不敢看男人。
  傅执轻声一笑,“你确定吗?”
  豁出去了。
  辛悦咬着唇,点点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火热到滚烫。
  压迫感消失,她刚放松一下,抬眼就撞上了男人的目光。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压上来,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浅尝辄止的吻,还未来得及反抗,男人便已离开。
  听到浴室的门被关上,辛悦拍了拍胸脯,从沙发上起身,她轻手轻脚走到玄关处,从包里拿出了洛诗交给她的胶囊。
  这里面,装着可以迷晕傅执的药。
  落地窗前的矮几上放着醒好的红酒,辛悦倒了两杯,一杯放了迷药。
  坐在窗前品酒,看着窗外霓虹闪烁,她却丝毫不能平静。
  辛悦是不喜欢喝酒的,酒精入口微涩,即便是在高级的酒,她也品不出上佳的口感。
  但今天,她觉得自己需要被酒精麻痹一下。
  短暂地忘记心里的不舍。
  酒杯已空,男人穿着松散的浴衣,带着氤氲的热气疾步走来。
  他坐在辛悦对面,纤长的睫毛上沾着水珠,眨眼的时候,水珠落在他俊美的脸上。
  衣襟半开,胸膛袒露,白皙的皮肤被暖橘色的灯光染上一层蜜色。
  辛悦放下手里的杯子,端起另一只掺了迷药的酒杯,递给傅执,“这酒不错,你尝尝。”
  她强装镇定,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男人的眼里带着一丝探试,但很快,他便接过酒杯。
  他手指纤长,生得极美,端着酒杯的时候说不出来的矜贵,简直像是在拍写真一般。
  辛悦突然意识到,她和傅执认识这么久了,却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她带不走照片,傅执也没必要留着照片怀念她。
  她希望傅执可以忘记她,重新开始新生活。
  目光落在男人手里的酒杯上,她看着杯子里的酒渐少,眼里也慢慢黯淡了下去。
  迷药的作用在发散,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傅执就会失去意识,昏睡到第二天中午。
  男人的眼神渐渐迷蒙,辛悦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嘴角扯出一丝生涩的笑,“傅执,对不起。”
  男人应声倒了下去。
  辛悦拿了毛毯给他披上。
  房间里虽然开足了暖气,但她依旧不放心,怕他受凉。
  她力气小,没办法把他弄到床上,能做的也只有给他盖上毛毯。
  她留念地看了一眼男人的睡颜,而后敛去眼里的情绪,转过了身。
  一路顺利地到了医馆,她从包里拿出微型手电筒,照亮了门上那把厚重的锁。
  锁上又落了一层灰。
  钥匙就放在了别墅的玄关处,她随手就拿了过来。
  打开门,她迈步进去,扑簌的灰尘扬起,呛得她咳嗽了两声。
  医馆内的布局早已印刻在她的脑海中,她徇着记忆,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
  晚间的雨早已停了,月亮也从云中露了出来,清冷地月光照亮了院子里的一片荒芜。
  进入房间,黯淡的手电筒灯光照出了大致轮空,隐约可见细密的蛛网。
  房间里的陈设和她离开的时候几乎没有区别,甚至连床单都还是她走之前铺的那一套。
  只是现在已然破败不堪,落满灰尘。
  荒废了六年的地方根本无法住人。
  但她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收拾。
  将被子连同床单一起掀开,露出干净木纹床板,辛悦甚至都未纠结,就直接躺了上去。
  她能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她。
  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现实世界里自己房间的模样。
  摆满了书籍的架子,乳白色的衣柜,还有母亲选的飘纱窗帘,她甚至能感觉到窗帘外明媚的阳光。
  她努力想清醒过来,可是身体却像是被禁锢住了一般,牢牢将她困住。
  身体突然腾空,好像是有人将她从床板上抱了起来。
  那股拉扯她的力量瞬间消失。
  意识渐渐清明,光亮刺得她睁不开眼,身体随着抱着她的人走动而起伏。
  她知道,她还是没能回去。
  那药分明已经下足了量,也是她亲眼看着他喝下去的,怎么会失败……
  而原因无非是两个。
  一是药有问题。
  二是他根本没有吃下那药。
  如果药有问题,傅执不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根本没有喝那杯红酒,他知道她所有的计划。
  一切都是迷惑她,让她放松警惕的障眼法。
  可是为什么呢?如果他早就知道她会离开,为什么还要放纵她做这一切。
  光亮消失,她被男人放在了车后座。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回别墅。”
  她听出了男人语气里的愠怒。
  辛悦没有睁眼,她知道就算和他争执,亦或是逼迫他放她回去,也都是不会成功的。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大约半个小时,她听到了车门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她被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的一慌,差点就要抓紧男人的肩膀来稳定自己,但她强行压制住了。
  她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思考对策,至少今天晚上,她想逃避过去。
  上一次她逃离被抓,傅执差点失控,这一次,她不知道傅执会怎样,或许会比上一次更加失控。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她的心不由自主地乱跳,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地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快,像是战锤击鼓,昭示着一场残忍血腥的战役即将到来。
  “打算装睡到什么时候?”男人的语气阴沉,仿佛黑云压城。
  辛悦睫毛微颤,心乱如麻。
  她没有出声,也没有睁眼,全当没有听见男人的话。
  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直到浓烈的男性气息压来,辛悦才慌忙转过身,躲避过去。
  男人坐在床边,单手撑着床,身子半倾,他眼神凌厉地看着辛悦,像一把刚开刃的刀,锋利无比。
  即便是背对着男人,辛悦依旧感觉到了身后那道阴翳的目光。
  手指抓着床单,似乎是想给自己一点支撑的力量,良久,她开口道:“你知道我想回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我一定要回去。”
  她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没有丝毫隐瞒。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傅执将医馆封存,不许她回医馆,这些都昭示着他早都明白了一切。
  他知道她会在医馆里消失,所以千方百计阻拦她。
  “为什么?”空荡的房间里,男人的声音暗哑到凄凉。
  “因为那里有我的家,有我的父母,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朋友。”她咬着唇,声音脱口时都泛着颤音,可却是无比的坚定。
  “那我呢?你想到了每一个人,却唯独没有想到我。”傅执眼底发红,似是要泣血般,他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质问。
  他以为辛悦是喜欢他的,他分明能感觉得到她的爱意。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在酒店,辛悦主动吻了他,他那时候以为辛悦会放弃离开,为他留下。
  那一刻,他贫瘠的心开满了鲜花。
  他以为他们从此会在一起,永不分开。
  当辛悦递给他那杯红酒的时候,即便知道那酒里放了药,他依然毫不犹豫地抿了一口。
  直到最后,他都企盼着辛悦会在意他一点,放弃离开。
  可是他错了。
  她从不会为他停留。
  辛悦转过身,对上男人那一双猩红的眼睛,募地,心尖一阵刺痛。
  她藏下心里的疼,低声请求:“傅执,你放我离开吧。”
  男人的目光越来越冷,似是结了霜寒的冰河,他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凄凉和痛苦:“是你将我从深渊救出,也是你亲手推我入地狱,辛悦,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宁愿从未遇见过她,也好过现在眼睁睁地要看着她离开。
  如果没有见过光明,他就永远不会渴望,更不会妄想要将这束光留在身边。
 
 
第50章 
  男人的话一击击中了她的心, 叫她疼得连呼吸都困难,肺里像是灌了冷风,凛冽得如同被锋利的刀子刮蹭。
  她何尝不知道傅执的心意, 何尝不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 她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爱情只是人生的一种体验,有了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会拖累生活。
  她不想傅执被她所拖累, 她希望他能好好地享受生活。
  “傅执,你现在很好, 即便以后没有我, 也会一样好。”
  话音刚落, 她被男人拥进了怀里,手臂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髓一般。
  男人声音慌张:“我不会好,如果可以,我会放弃一切跟你离开, 可我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是我去不了的, 辛悦,我求你, 求你留下来。”
  “别再扔下我一个人。过去的六年,每一天我都在期盼着你能回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失去你的痛苦我没有办法再尝一次。”
  “求你为我留下来。”
  男人低下他高傲的头颅,抛弃一切,放下自尊, 卑微地请求。
  任是谁都会于心不忍。
  辛悦也一样。
  可就像是傅执说的那样, 她的心太狠了。
  她的声音极轻:“对不起。”
  冷漠的话语比利器更伤人, 伤得傅执体无完肤。
  他怔愣片刻,松开了抱着辛悦的手。
  他和她离得这样近,可是心却又离得那样远。
  即便是留不住她的心,他也要留住她的人。
  无论用什么手段。
  哪怕她恨他都好。
  他的目光恢复了平静,眼底的猩红已然消失不见,冰冷的话语从他薄唇中脱口:“我不会让你离开。”
  “傅执,傅执!”辛悦试图拉住男人。
  男人动作决绝,不给她一点请求的机会。
  他们之间注定达不成共识,而他也绝不让她离开。
  他会竭尽所能给她想要的一切,除了离开。
  “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男人步履从容,一步未停出了门,房间内重归寂静。
  辛悦瘫倒在床上,无力地闭上眼睛,心里如波涛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话已经彻底说开,恐怕以后是很难离开傅执的视线了。
  他会对她更加戒备,更加谨慎。
  根本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也根本没有人可以再帮她。
  系统的能量越来越弱,下个月如果不能顺利离开,再往后,她不敢确认能量还会不会存在。
  而她,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傅执。
  他们也回不到以前了。
  -
  第二天一早,辛悦下楼就遇上刚晨跑回来的男人。
  她瞥过视线,一字未语,试图逃避。
  落座在餐桌前,吃了几口早餐,洗漱后的男人便在她对面坐下。
  她默默低头吃着碗里的粥,没有抬头去看他。
  傅执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待会儿跟我一起去老宅,老爷子也想见见你。”
  辛悦拿着勺子的手一顿。
  傅执说话的语气变了,跟之前判若两人,印象里,他似乎从未如此冷淡地和她说过话,以往即便傅执再怎么生气,也从未对她语气冷淡过。
  男人的语气也变得强势,甚至都不曾问过她的意愿,那话听上去更像是命令。
  手指渐渐收紧,她想,傅执一定是对她极其失望。
  目光落在碗里的瘦肉粥上,蒸腾的热气迷蒙她的视线,她轻轻点头:“好。”
  早餐后,两人就坐上了车去老宅。
  傅执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和她一起坐在后座。
  他们俩各坐一边,互不打扰。
  辛悦眼睛看向窗外,四月中旬正是月季盛开的季节,道路两旁的绿化带种满了月季,花朵盛放,姹紫嫣红,辛悦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
  她的目光虽然落在窗外,可是心却在傅执身上。
  昨天晚上一番争执后,他们之间就像是堵了一扇墙。
  她一心只想逃避他,而他也越发强势地将她困在身边。
  车子停在陆宅门口。
  这里同她记忆里的模样几乎没有变化。
  陈年早已等在了门口接应,看到辛悦的时候眼底的笑意掩藏不住,“傅执少爷,辛小姐,老爷子在楼上等你们。”
  傅执点点头,迈着步伐径直往里走。
  辛悦没有像以往那样很紧他的脚步,而是刻意拉开了自己与他的距离。
  陈年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但他到底只是个管家,并没有资格过问这些事,陈年便压下了心中的疑虑。
  到了二楼书房,陈年敲响了门。
  “进来。”
  门内传来老人浑厚的声音。
  门一打开,辛悦便看见了站在落地窗前的老人。
  陆老爷子似乎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苍老了许多,看到辛悦的时候,老爷子眼神微亮,但很快便黯淡了下去。
  老爷子走到沙发处,招呼他们坐下,他看着辛悦,慈祥地问道:“悦悦,你在小执哪里住得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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