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久朝懒洋洋地撑着脑袋:“既然知道,那就该懂得,整个魂界都是我的,包括你。”
南愿心道你放个屁都是香的。
她无动于衷。
奚久朝轻笑一声:“怎么这么不经逗呢,我说的叫你过来坐下,你以为我说的哪个做?”
南愿凉凉地送他一个眼神。
触景生情你就占了两个字你知道吗。
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奚久朝干脆伸出手攥她过来,强硬地让她坐下。
他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折扇,若是当年断天崖一战的参与幸存者看到定不陌生。
当初奚久朝就是用着这把折扇,杀掉围剿他这个大魔头的上千人。
奚久朝用折扇轻挑起她的下巴,歪歪脑袋:“如此姿色,当舞姬倒是委屈你了。”
南愿偏头躲过他的折扇,与他稍微保持一点距离。
“混口饭吃。”
奚久朝反倒略为诧异:“你还需要吃饭吗?本以为,你做舞姬,等的就是今天来到千鹤阁。”
意思是人家学了那么久的舞为的就是跳给你看?!
第63章 大佬今天也在黑化(6)
南愿都震惊了。
但她忍了。
“……每个人都是有梦想的。”
奚久朝对此颇为赞同:“没错,有梦想才能走得更远,没想到你还挺有觉悟,不愧是想来我千鹤阁的舞姬。”
南愿勉强提取出一点信息。
千鹤阁不是青楼,是他的地盘。
能来到此处的舞姬都很有志向……什么鬼。
奚久朝:“罢了,你不愿我亦不会强求。会喂葡萄么?”
南愿:“?”
她看过去的眼神极端不信任。
说好的不强求呢?!
奚久朝拿折扇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她的额头,有种调情的意味。
“脑子里都想的什么,让你拿手喂,想哪儿去了?”
南愿差点把葡萄扣他脑袋上。
“不是你刚才那么说的?”
奚久朝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
“原来你想那么喂?”
他的眼神写满了“你还是想泡我,小小年纪就知道骗人”。
“……”
南愿对他微微一笑,操起果盘就往他身上扣,却在半空中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拦住,动弹不得。
奚久朝折扇随手扇向一个方向,琉璃果盘便悬在空中游走,最后稳定落回原位。
语气很是遗憾。
“还以为能有什么定力,没想到不过如此。托月山庄怎么就落在你一个小姑娘手上。”
南愿眸色终于有了动容:“你怎么知道?”
先不说托月山庄这两年易主,一直都是泫夫逸的形象在外露面,从未泄露过她是新庄主的消息。
就算出门,她也一定会戴上纱笠,几乎无人见过她的真容。
更何况从不与外界有交集的魂界?
奚久朝悠哉悠哉地摇扇:“你应该问,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南愿蹙起眉头。
如果奚久朝对外界仍有关注,保不准他还抱着复仇的打算,更说不定那些病症与他有关……
“不用这副表情。”
奚久朝道,讽刺至极。
“我知你是为何而来,事实上,在我放出净灵石的消息后,只有你一名掌权人愿意涉险入我魂界。”
看啊,五年了,那群人还是这样。
贪生怕死。
就是不知道那表层的浩然正气能维护他们多久。
南愿:“真与你有关?”
奚久朝漫不经心地坐起身,云瀑般的发丝乌黑如墨,凤眼微勾,红衣微微散乱,妖治似火。
他蓦然凑近南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折扇悄然爬上她光裸的脖颈,只需稍稍一动,此扇便可再次收获一缕亡魂。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南愿临危不惧,红唇亲启:“奚久朝。”
奚久朝又道:“你既然知道,那我与各大门派的恩怨你应该清楚,不怕我杀了你么?”
南愿:“怕不怕都一样,反正我已经来了。”
二人对视,奚久朝只在她眸底捕捉到平静的冰泊,如水晶般雪色剔透,少有的清澈。
他退开些许。
又恢复成慵懒妖艳的模样。
仿佛方才漏出的杀意不过是错觉。
“你穿成这样来见我,会让我认为你想靠美人计从我这里得到净灵石,这让我很难办呐。”
你倒是有点难办的样子??
不是耍她耍得很开心!
第64章 大佬今天也在黑化(7)
南愿无话可说。
“你既然放出这个消息,就代表你愿意借出净灵石。”
系统说过净灵石真的有用,那便不会是假的。
奚久朝手中不知哪儿出现一盏鎏金酒杯,他“哦”了一声。
“你既认为那事与我有关,我又怎会轻易借与你?”
他说的不会轻易借,不是不借。
南愿心里活络,还得继续磨。
但那毒,真是奚久朝干的么?
奚久朝显然不是那么好开口的人,他倚回软榻,散漫道:“行了,不知你是如何以生人之躯进入的魂界,但你既然来了,便别想着再回去。”
这时,下一批舞姬随着声乐踏着优美的舞姿进入大殿。
又是一回醉生梦死。
南愿被晾在那儿,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心想去偷的概率有几成。
不过,享乐这么久,官配段零仙怎么迟迟没出现?
“奚久朝。”
南愿轻轻唤了一声。
美人睁开眼。
“所以……你还是死了对吗?”南愿的语气中夹带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遗憾。
奚久朝没有回答她,重新阖上眼,却把自己的折扇丢给了她。
意思明显。
给爷扇风。
南愿:“……”
…
最初,在南愿初到这个世界,得知奚久朝是个什么样的人,却又被系统告知他马上危在旦夕时,是可惜的。
曾经的奚久朝,被誉为世间第一奇才都不为过,却在闭关出来后,得知他长大的飞雪观覆灭的消息。
他选择报仇,谁都可以理解。
他选择将仇家赶尽杀绝,更是如了那些人的意。
只有这样,他有了被天下人诟病的理由,正道们才能抓住把柄,将假以时日他们再也控制不住的人斩杀。
南愿的力量偏为治愈系,她当时以为自己可以救活奚久朝,哪怕选个没人的地方多养几年。
可惜,还是没救下。
南愿这几天都住在魂界,千鹤阁自然是没她住处的,好在魂界也有类似客栈的地方。
用着一时半会儿急不得的借口,她顺理成章地在客栈睡了两天。
系统:“宿主!段零仙去找任务对象了!赶快去拆散他们!!”
南愿:“……我思索良久,觉得我们不应该破坏别人幸福美满的家庭。”
系统:“……宿主你脑子睡糊涂了吗?”
“……”劳资不愿意起床听不出来吗!
再次潜入千鹤阁,南愿的心情是暴躁的。
“小连!”
妈妈赶紧拽住她的衣袖将她往铜镜前按。
“你又跑哪儿去了!别以为上次大人留了你你就麻雀变凤凰了!赶紧换衣服准备上台!”
南愿及时制止了对方要把脂粉往她脸上薅的行为。
这次认真瞧了,她才发现这位妈妈发顶的那朵大红牡丹实在……好看,连嘴唇上的那颗黑痣都那么与众不同。
“我觉得你可以适当看看,我不是小连。”
妈妈虚着眼睛仔仔细细打量她一遍,眼睛一瞪。
“嘿,你不是小连是谁?别跟我来这一套,妈妈就等着你赚钱呢,快快快,衣服都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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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大佬今天也在黑化(8)
南愿又被赶鸭子上架,站在舞姬中央,和眼带趣味的奚久朝遥遥对视那一刻,内心十分拒绝。
光着脚的她,简直可以原地扣出一座妈了个巴子魔仙堡。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她试图开启嫌太吵被她沉没许久的读心术……
[呀,今天穿得更少了,这次是准备色诱了?]
[腰可真细,不知道扭起来有多软,她扭了!]
“!!!”
南愿被他的心里话吓得差点闪了老腰。
谁能想到表面不正经的奚久朝心里的想法还要不正经一百倍!
南愿维持住面部表情,尽量配合身边舞姬跳完完事,一场舞曲下来极为煎熬。
相比之下,奚久朝享受身边美人的扇风捶腿一条龙服务,惬意赛神仙。
段零仙没有再戴纱笠,坐在软榻边的椅子上,表情牵强,时不时落在南愿身上的眼神富有敌意。
[这是她今天偷看我的第八次了,我怀疑,她来魂界的目的不是净灵石而是我。]
你想太多了!!
南愿恨不得自戳双眼。
那么大一抹红在那儿就是牛也会撞上去,怎么就被定义为偷看了!
舞曲逐渐进入到尾声,南愿恨不得马上走掉。
然……
下一刻……
她周围的舞姬将她围在中央,不约而同地脱掉外面批的那层薄纱往外扔……
南愿:“???”
怎么事先没人告诉她还有这一出!
某位热心姐妹悄悄开口:“你怎么还不脱?”
南愿:“……”
她外面就被穿了一层轻轻的薄纱,脱了就剩个抹胸,她脱个屁!
与此同时,她听见来自某位魂主毫无二致的心声:
[她也要脱?那怎么还不脱?还是说只想脱给我一个人看?]
还没醒呢!!!
以为这样就算了。
谁知道,看南愿不脱,旁边竟然还有人来扯!!
南愿差点口吐芬芳。
你们是不是正经舞坊出来的!
“姐妹,只是脱个外纱,不打紧,你就快脱了吧!!”费劲扯她衣衫的女子苦口婆心道。
南愿艰难保佑贞操:“……不!”
周围一个个都是没有心的吗,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
实在没有办法,她给奚久朝使眼色:你的人,还不帮忙!
奚久朝优雅摇扇,摇扇。
[这是在给爷抛媚眼?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脱了坐我怀里来了?]
南愿:……
[果然是贱人,竟然这般与公子眉来眼去……]
这道声音是谁的?
南愿短暂地愣了下,朝奚久朝旁边的段零仙望去。
说的是她???
南愿眼睛微微眯起来。
“行了,都退下吧。”奚久朝戏看够了,挥手屏退众人。
“小连留下。”
又是熟悉的配方,只不过,南愿清楚听见两个人的心声。
[既然她的目的是我,也不能次次拂她脸面,只希望她不要太过愉悦有失身份。]
[公子为何总爱留下此名舞姬?难不成真的是只狐媚胚子?]
“大人。”
若是平时,南愿定是不屑做出这种举动,但自从能听见各人心声,她才对各种人性有了更深的认识。
有的笑里藏刀,有的表面点头哈腰背后捅你一刀,各种表里不一每日都在上演。
所以她让系统给她开了个后门,可以自由控制读心的开启。
第66章 大佬今天也在黑化(9)
南愿一把抢过官配手里的扇子,别人扇风都是站着,她竟然还坐着,哪来的道理。
这两天她大概听了下,段零仙确实住在千鹤阁,似乎是曾经对奚久朝有救命之恩。
但这段恩情发展到什么地步,门关起来谁也看不见。
因她于魂主有恩,魂界众魂们才对她尊敬有佳。
“段姑娘,这里有我就好了,你可以下去歇着了。”
南愿自然而然地坐在软榻上,轻轻为奚久朝扇着风,将情人上位的舞姬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段零仙微微睁大眼睛。
[哪来的贱人!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如此对我呼来喝去,公子一定不会饶了你!]
但面上,她温婉笑之,似是为难:“这……”
奚久朝慢条斯理地朝她拂了下手:“你就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小连就够了。”
尼玛的小连。
南愿保持微笑,寻思着给他扇个秃噜皮。
“……好的,公子。”段零仙身子一晃,依言起身退下。
[该死的舞姬,看我查清楚你的身份后,让你知道不是谁都可以勾引的!]
头一遭被人在心里骂了那么多不属于她的骂名,南愿半分心理负担也无。
人走后,她马上丢了扇子。
奚久朝哼笑:“就是这么伺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