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世子火葬场了——池小苔
时间:2022-10-12 23:26:37

  主子这个倔脾气啊,世子妃可有得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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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门口蹲了半晌,姜知柳渐渐止住哭泣,刚站起来,腿上一软,差点跌倒。
  绿枝赶紧扶住她,担忧道:“小姐,你怎么了?”
  “腿麻。”
  姜知柳红着眼,幽怨地瞅着她。
  “...”
  幸好幸好,她还以为她家小姐怎么着呢。
  绿枝暗自侥幸,连忙蹲下,给她的腿按摩了片刻,这才扶着她往屋里走。
  坐下之后,姜知柳便呆坐在桌子边上,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见她如此,绿枝心疼不已,绞着手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小姐,不然我让人把那丫头胖揍一顿?”
  姜知柳摇摇头,无奈道:“你当这是姜家吗?任谁都能让你胖揍?更何况那丫头的母亲与他有恩,他能眼看着你打她?”
  她挑了挑唇,眼里含了丝凄冷。
  绿枝小脸一皱,气的跺了跺脚,那就看着她胡作非为吗?
  姜知柳望着虚空,没有言语,瞳孔渐渐失了焦距。
  就这样,她从早上坐到天黑,滴水未进,绿枝急的满屋乱转,却又劝不动她。
  到了晚间,她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绿枝气不过就准备去找书庭撒气,刚出去不久,却提着一串竹风铃回来了。
  “小姐,翟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并让我问你,是风动,还是铃在动?”
  “叮、叮...”
  清脆的铃声传入耳畔,姜知柳转头望去,见竹风铃正随风摇曳。
  见她看着风铃不说话,绿枝好奇道:“小姐,翟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释迦牟尼在佛陀大会上曾指着摇曳的蜡烛问,‘是风动还是烛动’,他的弟子迦叶尊者说,‘是心在动’。”
  “翟先生是想告诉我,不要被外物干扰,要保持平和的心态,才能看清真相。”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
  她勾唇笑了笑,眼里笼起淡淡的苦涩。
  “绿枝,把蜜瓜给翟先生送去。”
  绿枝凝了凝,朝桌上冰镇的蜜瓜看了看,犹豫道:“可这是世子专门送来给小姐吃的...”
  “不必多说,送过去。”
  见她神情清冷,绿枝只好拿起蜜瓜,走到院外。
  晦暗的天光下,翟无期立在那里,手里提着一盏简素的灯笼。
  “翟先生,小姐说你的意思她都明白了,让我把这些蜜瓜给你送来。”
  翟无期怔了怔,朝蜜瓜看了看,温然一笑,伸手接过。
  “绿枝姑娘,替我谢谢世子妃。”
  “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家小姐?”绿枝歪着头,眼里露出一丝疑惑。
  “因为她...和世子救了我。”
  翟无期笑了笑,便转身离去,一边走着,一边瞧了瞧蜜瓜,唇角扬了扬。
  翌日清晨。
  姜知柳正梳妆的时候,陆行云进来了,静静立在门口。她淡淡瞥了一眼,没有言语。
  屋内的气氛凝固到冰点,绿枝大气不敢出,随手拿起桌上的红玛瑙发簪。
  “用碧玉簪吧。”语声清冷,似寒澈的泉。
  “是。”
  按照吩咐,绿枝换了另一只发簪。
  望着妆奁旁的那抹沈红,陆行云拢起眉头,眼里露出不悦之色,板着脸出去了。
  瞥见他走了,姜知柳勾了勾唇,让绿枝把她的青锋剑找出来。
  绿枝凝了凝,连忙从箱子里把剑取出来,递给她。
  抚摸着冰凉的剑刃,姜知柳眼眶一酸,自她嫁入陆府,这剑就成了压箱底,再未碰过。
  反正他也不喜欢她,她顾忌那么多作甚么?
  眼里泛起一抹凉薄,姜知柳几步走到庭院里,捏了个剑诀,挥剑舞了起来。虽停了几个月,却没有丝毫的生疏。
  晨曦中,树影摇曳,她的身影如同旋风,上下翻飞,时而快如闪电,时而若行云流水。
  一整套下来,她已香汗淋漓,心里的那股阴云似乎被剑劈散了些。
  粗粗用了两口早膳,她简单沐浴了一下,就领着绿枝出府了。
  本就压抑,她可不想再像之前一样闷在院子里。
  一路上人声鼎沸,车如流水,她们主仆二人在大街小巷里穿梭,时而看看杂耍戏曲,时而喝茶逛殿。
  她买了好多东西,也打赏了好些钱,她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可绿枝看的出来,她眼里分明笼罩愁雾,她笑的越欢乐,那愁雾便越浓。
  逛了许久,二人走入一家酒楼。
  姜知柳嗖嗖点了满桌陈酿佳肴,看着满当当的食物,绿枝咽了口唾液,感觉自己会被撑死。
  “小姐,也不必点这么多吧?”
  “多什么,咱们可是两个人呢!来,坐!”
  姜知柳爽朗一笑,拉着她往旁边一座,到了盅酒满口灌了,辛辣的感觉在口腔里炸开,激得的她差点落泪。
  “哈,爽快,再来!”
  她又倒了慢慢一杯,绿枝担忧道:“小姐,你喝慢点。”
  “做什么要慢点,我们江湖儿女,向来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哪像那些读书人,磨磨唧唧!”
  说完,径直灌入口中,喝完还觉得不够劲,拿起酒杯径直往口中灌。
  就在此时,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从门外经过,见她仰着头,酒水顺着脖子流入衣领下雪白的肌肤,脸颊熏然,艳若玫瑰。
  顿时咽了口唾沫,冲了进来,脸上满是yin笑:“小娘子,是不是你的情郎不要你了,来,爷来陪你!”说着舔了舔嘴唇。
  这句话如刺刀扎入姜知柳胸口,她眸光一厉,把酒杯重重摔碎,冷声道:“你说什么!”
  见她是个性烈的,公子哥更是兴致勃勃。
  “我说让爷来疼疼你,可好?”他凑过来,摩拳擦掌,伸手往她xiong口抓。
  姜知柳面上陡寒,身上泛起杀气,一拳打在他鼻子上。
  “啊!”公子哥捂着鼻子尖叫,鼻血顺着手往下流。
  “好哇,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一个过肩摔,姜知柳将他踩在脚下,扭了扭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打我,我要去大理寺告你!”公子哥怒不可止。
  “去就去,谁怕谁!”
  姜知柳冷冷一哼,径直往外走,公子哥爬起来,狠狠剜了她一眼。
  几人刚走了,旁边就有看客窃窃私语:“这李公子吏部尚书的儿子,真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这样不知天高地厚!”
  楼梯上,李公子朝姜知柳得意一笑,满脸轻蔑,姜知柳翻了个白眼,傲然往下走。
  过了片刻,几人到了大理寺。
  当身着墨蓝官服的陆行云,和大理寺卿一同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姜知柳几乎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他。
  陆行云自然也是,他眉头一蹙,本想在旁听的位置坐下,可大理寺卿却说身体不适,却让他主审。
  他下意识看了看姜知柳,犹豫了片刻,坐到主位拍响惊堂木。
  “啪!”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姜知柳还未发言,那李公子抢险跪倒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青天大人,在下李秉,是礼部尚书的嫡次子,方才在酒楼我看这娘子独自喝闷酒,颇有些凄凉,就好言安慰了几句,不料她竟然好心没好报,把我痛打了一顿!”
  “我的仆人,还有酒楼的店小二都能作证!”
  衙门外,李家仆人纷纷附和。
  “啪!”
  陆行云再度拍响惊堂木,喝道:“案妇,这李家公子说的可是事情。”
  姜知柳昂起下巴,语声冰冷:“不错,我是打了他,可那也是他出言不逊在先。”
  “他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出言不逊?”
  “我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由你!”
  望着她冷傲的面容,陆行云的眉越蹙越紧。
 
 
第13章 不要叫我柳儿,恶心
  眼前二人剑拔弩张,绿枝连忙跪下:“回大人,是这位李公子见我家小姐貌美,出演调戏,我家小姐气不过,这才打了他一顿,要说有错,也是他自找的。”
  李秉连忙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贱蹄子,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就要去打绿枝。
  见此情形,一直守在屏风后的书庭连忙冲出来,将他拦住。
  “李公子,这可是衙门,我们大人都在上面看着,麻烦你好好说话!”
  “啪!”
  陆行云拍响惊堂木,冷声道:“肃静,是非曲直,本官自有论断,尔等不可惊扰公堂,来人,去酒楼请人证。”
  话音刚落,几个衙役立即出去,将几个人证从酒楼里请出来。这几人虽有心包庇李秉,又害怕陆行云的严酷之名,当下便将事实说了,证明是李秉有错在先。
  沉吟片刻,陆行云眸光一凛,高声道:“是非曲直现已查明,是李秉有错在先,其当街调戏民妇的行为,触犯本朝律法,故判十杖以儆效尤!”
  “至于案妇,虽事出有因,但私自动武亦触犯律法,罚三百钱予李秉治伤。”
  姜知柳远山眉一蹙,抿着唇,拱手道:“民妇...谢恩...”
  这样的判决没有任何不公,可到底还是罚了她。
  若是以往,她自会体谅他为官不易,可她本就余怒未消,现下自然难给他好脸色。
  旁边,李秉听到自己要被打十杖,吓得脸色发白,怒吼起来:“姓陆的,你不念旧情就罢了,你已经对不起我妹妹了,现下还想让人打我,你有没有良心啊!”
  “肃静!尔触犯律法事实俱在,岂可容你冒犯公堂,来人,行刑!”
  就在此时,一个衙役走过来,朝陆行云耳语了两句,他眉头微蹙,思索了片刻,起身朝后堂走去。
  见他突然离去,姜知柳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须臾,陆行云便出来了,朝她看了看,这才走到主位坐下。
  “案犯李秉罪证确凿,本该立即行刑,但念在你往日多次捐建学堂、救助孤寡,又重病未愈,允你回去修养十日,再来领罚。”
  清冽的话语传入耳畔,姜知柳的心沉入谷底,摔得粉碎,手脚冰凉一片。
  她死死盯着他,脸上忽青忽白。
  他不会无缘无故拖延行刑日期...除非...
  她转眸往窗外望去,透过窗纱隐隐看到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容颜娟秀婉约,气质娴静端雅。
  只一眼,她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熟系的名字。
  拳头越攥越紧,姜知柳眸光一锐,转身就往外走,衙役连忙拦住:“大胆,大人在此,尔等怎可先行!”
  “罢了,让她走。”
  台上,传来一声叹息。
  姜知柳冷然一笑,快步走出去,绿枝愤愤地瞪了陆行云一眼,赶快跟上去。
  回府之后,姜知柳便把自己关在屋里,谁都不理,不吃不喝。
  傍晚,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夫人。”
  姜知柳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听到声响眉头一蹙,连头都没抬。
  许是知道她不会开门,只听砰的一声,陆行云已将门踢开,他走到内室,盯着姜知柳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在床畔坐下。
  “夫人。”他伸手,朝她探去。
  姜知柳却一把打开:“出去。”
  目中露出些许无奈,陆行云叹了叹道:“我知道你生气,可李秉是李静姝的二哥,李静姝和大理寺卿家的姑娘是闺中密友,今日又正好在那里。”
  “你知道的,当初我允诺答应替她做三件事,所以她就求我免了李秉的刑罚。”
  抬起眼眸,姜知柳冷笑:“所以根本不是延后,而是没有杖责了,对吗?”
  “...是。”他抿着唇,如实回答。
  “哈,哈哈!”姜知柳满脸自嘲,眼底蕴满了萧瑟凄凉:“所以你为了李静姝,连你一贯的秉公办事的原则都抛弃了,甚至为了她,原谅了调戏你妻子的人?”
  面上一滞,陆行云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似被堵住了。
  “柳儿...”半晌,他再度伸手。
  “不要叫我柳儿,我恶心!”
  姜知柳狠狠打开他的手,眼里满是厌恶。
  “...罢了,我明日再来看你吧。”
  陆行云叹了叹,转身往外走,身后却传来她冷冷的声音:“不必!”
  脚步一顿,他面上泛起无奈之色,举步往外走,到了院外,他忽然停下来:“书庭,替我做一件事。”
  说着,朝书庭小声的说了些什么,书庭连忙点头,朝身后的翰海苑看了几眼,飞快地跑了。
  这一晚,姜知柳坐在床上,半宿都没合眼,脑子里乱成一片,一会儿是他对她好的样子,一会儿又是陆行云坏的样子。
  尤其是今日的事,她相信他不喜欢李静姝,可他为了李静姝竟然一再让步,甚至不喜让她受委屈。
  这口恶气,她着实咽不下去。
  越想越气恼,她感觉胸口都要炸开,便起身拿起青锋剑,到院子里一阵乱舞,连院里的树都遭了殃,被砍得七零八落。
  累到极点,她这才罢手,回屋歇下,晚上还梦魇不断。
  翌日醒来时,眼角顶着两圈乌青,面容也很疲惫,但她不想让人发现,便让绿枝铺了厚厚的脂粉。
  用早膳的时候,她更是对陆行云没个好脸色,看都不看一眼。陆行云自觉有愧,只得保持缄默。
  晌午的时候,绿枝从外面进来,喜笑颜开的:“小姐,你不知道,我刚从街上回来,听闻那李秉和他的爹的爱妾私通,被他爹狠狠抽了一顿,没个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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