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序和阿初见了,摇摇头异口同声:“年轻人的恋爱好酸。”
“……”廖序又往阿初头上来了一下,“你不是年轻人?”
“不是,我是单身狗。”
“那你去代替便利店门口那只吧,我先走了,丢人。”
“狗爸,你不能就这样丢下你的狗女儿不管。”
……
两边的人都同时离开了KTV门口。
车内。
宋晚清系上安全带就接过裴斯延递给她的蜂蜜柚子茶喝了口,之后见裴斯延一直看着她不开车,她疑惑地问了句:“怎么了?”
只见他一副很认真地模样在那解释,“刚刚那个女生是我们医院廖主任的女儿,会和他们在那说话也是因为我去给你买喝的出来后正巧碰见。”
她有些懵,“然后呢?”
他一本正经,“我跟她没关系。”
“哦。”
“就这样?”
“不然呢?”
“我怕你误会。”
宋晚清这才搞清他在干什么,一个以前连好听的话都说不了几句还懒得解释的人,现在竟然在这解释还说怕她误会。
她将饮料放好,凑上前手搭在中央扶手箱上看他,“裴斯延,如果我真误会了怎么办?”
“床上再解释一遍。”
“……”到底在期待什么?
宋晚清就知道他正经不了多久,靠回椅背无语道:“开车开车,我累了想回家了。”
裴斯延带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才开始启动车子,“回你那还是我那?”
“废话,当然是我那啊。”
“好。”
好个屁,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越来越会钻空子了。
十五分钟后虽然是送她回了家,但却跟她一起上去了。
楼道门口,宋晚清用手机顶着他的胸脯,“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再进一步就是男女授受不亲了裴先生。”
“是吗?”裴斯延握着她的手腕带了下去,靠近着低头看她,另一只手竟然在那解着门的密码锁,“宋小姐,你确定这句话用在我们之间合适吗?”
听着解锁的声音,宋晚清正想问他怎么知道密码的,门就突然往后开了。
她瞬间被他搂着腰,脚步后退着倒进去,最后门关上再次被抵在墙边。
还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感受他的体温越来越逼近自己,那只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撩动她的发别在耳后,暧昧地揉捏她的耳垂。
他一字不说,动作里却全都是他想说的话。
她的耳朵特别敏感,他最爱抓着这点不放,不仅揉捏着侧头舔抵,还故意轻轻往里吹气,导致她痒意遍布全身,开始蹙眉主动抬起下巴,手也开始紧攥他的衬衣。
衬衣越来越皱,她想别过头躲开他的呼吸,却被他控制着难以逃离。
她在黑暗中细声让他停,却感受到那只手开始换了地方游走。后悔穿了裙,又给了他轻易掌控的机会。
他了解她的每一处,知道最后一根弦该在什么时候断,所以他让她享受着从恰到好处的舒快,到想罪恶离开却在离开时又想罪恶回来的难熬。
她总说让他停下,身体却诚实地说爱。
潮起潮落,在看着她不受控制地长吁之后,他开始吻她的唇、下巴、脖颈,再一直来到耳朵,沉着嗓音在她耳旁说着令她羞怯到全身发烫的话。
“玩吗?你不是说你是我嫂子吗?禁忌的快感试过吗?没的话,今晚试试?”
她在说出那句话看到他表情的时候就知道他会留一手在这一处等她。
但她不知道这次他竟然这么疯。
疯到从沙发到吧台再到浴室,疯到靠墙抓他的发,所以当她在被他掌控到觉得天旋地转之后心里发誓再也不乱说话了。
这个男人,就是一匹喂不饱的恶狼!
结束后也正好洗完了澡和头发。
宋晚清体力不支地坐在床边,闭着眼感受那匹狼又变得温顺在那帮她吹着头发。
那双手穿过她的发,动作很轻生怕弄疼她,还帮她按摩了下。
这熟悉的手法使她闭着眼禁不住笑了,“裴斯延,手法这么熟练,这六年里你是还去过理发店当过托尼老师吗?”
“这都被你知道了?”裴斯延站在她身前帮她吹着头发,等要吹发尾的时候又坐在她旁边,问了她一句温度烫吗?
她摇摇头说不烫,又突然间变得沉默。
睁开眼,又如六年前那样,垂着眸轻轻晃动着脚上那双拖鞋,在吹风机声音停止后的下一秒,故意让一只拖鞋掉在地上,盯着它,轻声开口:“裴斯延,你不怕我——”
“怕。”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给她继续说,放下吹风机紧搂着她的腰,埋进她的颈窝。
那些回忆一瞬间又再次涌进他的脑海里,使他的话里能让人听出是真的害怕,甚至细听还听到了哽咽,“晚晚,我怕你离开,很怕很怕。六年前害怕,六年后一样害怕。晚晚,你总是让我觉得抓不住你,每次好不容易抓住了你又不见了。这次你回来,我依旧还是害怕。”
“我不会再离开了。”他的哽咽使她内心也跟着难受,抬眸望着天花板,眼眶有些湿。
在他准备抬起头的瞬间,她骤然扬起唇畔轻声道:“阿延,我不会再离开了。”
第46章 听哄
“阿延, 我不会再离开了。”
这夜瞬间静谧,仿佛一切都变成了静态,只有大片的野草在小幅度乱动, 只因有玫瑰在其中悄然生长。
那扇门从今往后关上不再会是两个世界,不再会是虚有其表的危楼。
他们也无需再相隔两地仰首望同月,借此坐在月光下想念对方。曾经无数次辗转反侧的夜也不会再有,那颗日日悬挂的心一瞬间恢复到原来的位置变得平稳。双人床也不再留有空位, 都再次被熟稔的气息包裹。
良久。
裴斯延抱着她许久都未从那句话里回过神来, 最后还是她挣脱怀抱后, 把双腿搭放在他单腿上时他才彻底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立刻顺手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双手虚虚地圈着她的腰身,直白地看着她那双眼睛问她, “晚晚, 意思是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吗?”
他的眼镜已经取下,那双幽邃的眉眼此刻更清晰, 眼里多了些从前没有的柔和,神情里有未消散的害怕和不确定的高兴, 鲜少见的模样。
他的短碎发还有些湿漉,宋晚清见了,没先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拿起吹风机帮他吹起了头发。
静谧被呼声打破, 这是她第一次帮他吹头发, 很短但不扎手。
男生的头发很快就能吹干, 偏偏被她吹得很慢, 只因她的脑海里还在想着他刚刚问的问题。
情不自禁地, 在嘈杂声中她轻声回答了一句:“对”。
本没想让他听见的, 却忘了他一直在凝视她,所以不小心被他看到了口型。
他立刻握住她的手腕,嘴角弯起弧度地让她再说一次。
这哪好意思?
宋晚清不想再重复这种听起来有点让人不好意思的话,关了吹风机扯过那根线开始卷着,同时也开始装傻,“说什么?”
他变成紧圈着她,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脸,“乖,晚晚,再回答一次我刚刚问的问题。”
有点痒,她动了动忍住笑意,“我和你之间都没有确认关系,所以我回答不了你。”
“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那我刚刚说什么了?”
“你刚刚说的明明是对。”
“是吗?你一个需要戴眼镜的人现在都没戴眼镜,肯定是看错了吧。”
宋晚清立刻从他身上下来,将吹风机放进床头柜里,走去栏杆边上侧头看了看墙上挂钟的时间,见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扭头看着床边的裴斯延,“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要睡觉了。”
“这就赶客了?”裴斯延双手撑在身后,没穿上衣,只穿了她那天为了凑单买回来的男士中睡裤,身材清瘦却又紧实有肉,微偏着头散漫笑着的姿势竟懒散又带着几分从前的少年气,说起话来也有点以前吊儿郎当的语调,“不能在这睡?”
很奇怪的。
人总是会被某样熟悉的东西不小心触碰到大脑神经后被拉进过往的回忆里,导致周围都是旧场景,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旧的。
他的姿势和笑意让她突然想起他那天坐在操场阶梯上和打篮球时的样子,就是这么散漫又带着游刃有余的力,使她唇畔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但听到他突然问她在笑什么的时候,嘴角又快速平下去了。
她错开视线,“没,你今晚也不能在这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赶紧回去——”
“但我衬衣和裤子都扔洗衣机了。”裴斯延这话刚说完宋晚清就愣了,“你扔洗衣机干什么?”
他不再撑着身后,回了身子去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一边把玩她的手一边仰着头去看她,“你不是说味道太难闻了吗,我就扔进去了。”
宋晚清多少觉得这人是故意的,用手划了下他仰头时露出的喉结,“所以呢?”
他任她弄,回答得理直气壮,“所以我没衣服回去。”
“……”在安静里听着洗衣机的转动声,宋晚清是真想给他一条裙子换上穿回去,但想想都很丢人,最后只好指了指一楼的沙发,“那今晚你睡那,要不然就回去。”
裴斯延看了眼,回答的很爽快,“好。”
可到了后半夜就变了。
凌晨三点多。
屋内那时只开了一盏一楼的落地灯,宋晚清已经熟睡,而裴斯延还用手枕着后脑勺躺在沙发上直直地望着二楼。
不是睡不着,而是不舍得睡。
她睡觉时有些爱乱动,听着被子的悉簌声,他又看了眼二楼空调的位置,有点怕她乱踢被子会感冒就离开沙发走了上去。
可上去一看,被子还是好好盖着的。
他这才放心地蹑手蹑脚走过去床头,蹲下身看着她熟睡时的样子。
以前他就总爱看她,在她睡着时用眼神描绘过好多遍她的五官,还爱碰碰她的脸,再很轻柔地吻她,看她觉得有些痒微微皱眉往他怀里蹭的动作,这使他很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再也不放开。
她爱侧躺着蜷缩着睡,他之前就发现了,现在依旧是这个姿势。
他突然间想抱她,很想。
想了,也就真这么做了。
正在熟睡的宋晚清突然感受到后背有阵温热贴近自己,灼热的呼吸洒在脖颈处弄得她有些痒。
她皱着眉用手碰了碰脖颈的位置,转了个身正想接着睡就发现面前好像有东西,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见好像是裴斯延,说话声很细软,“你怎么上来了?”
这句话就像发丝轻轻扫过肌肤留下惹人想抓挠的痒意,裴斯延因此又将她往怀里抱得更深,吻了吻她的额头,嗓音疲惫里带着低沉,“晚晚,我很困了。”
但困意只有一点,我想说的其实是我很想你。
即使你就在我身边,躺在我怀里,我还是很想你。
但我只会说我很困了。
她用手没什么力地戳他,“那你快点下去睡呀。”
惹得他更舍不得放,“就在这。”
就让他在这睡,就让他这么抱着她,什么都不做,解他心里的痒。
这晚,是他这几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
次日一早,因为要上班,所以生物钟让两人同时起了个大早。
宋晚清坐在床上看着明明该躺在沙发上的人现在竟然躺在了她的床上,什么情况??
她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不让他再继续闭着眼,正想让他起来手就被他握住,接着整个人就被带了下去还被他搂进怀里,更像只小狗一样不停蹭她的脖颈弄得她很痒,使她闭眼仰头笑道:“裴斯延你大清早耍什么流氓?!”
刚说完,裴斯延真就将‘流氓’贯彻到底。
他闭着眼摩挲她的肌肤,弄掉吊带睡裙的带子,在感受到那只想反抗的手被他弄到停止反抗甚至随了他的意之后,立刻背部离开了床,低头埋进她的颈窝说着才刚大清早就不害臊的话。
“没耍流氓,就蹭蹭。”
“你这话就是放屁裴斯延!”宋晚清用膝盖撞了撞他的腰,痒意使她总是禁不住笑,“你走开!我不想要!等下还要上班!”
他伸手摸过床头柜上最后一个袋子,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让她自己去感受刚刚口中所谓的不想要,让她自己弄清是想还是不想。
时隔这么久,第一次早上。
她抓他的后背,“裴斯延,我以后再让你睡我家我就是狗!”
“没事。”他用了力,“可以睡我那。”
“想得美——”
“裴斯延你慢点!”
事后一个精力充沛,一个快要散架。
因为裴斯延上班的时间要比宋晚清早,八点半就要赶到医院,所以他快速洗了个澡就去收下昨晚洗好的衣裤换上。
离开之前还吻了吻站在吧台前慢悠悠给自己倒杯牛奶喝的宋晚清。
宋晚清嫌他烦地笑着将他推出门。
等门关上之后她才开始进行收拾打扮,毕竟九点的班现在才八点都不到。
收拾好正好八点半,她背好包下了楼,正准备走去小区门口叫辆车搭车去公司,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回头一看,是有些天没见到的赵又驰。
赵又驰离开跑车小跑到她身边,因为这些天都在忙着搞游戏项目,笑容里不可避免地带着些疲惫,“早安,好久不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