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结婚记——雪上一枝刀
时间:2022-10-13 00:22:33

  而且平白无故的,即便算是关系还不错的同志,也不好张口就要求人家带着她一起赚钱。
  下午四点,两个人就把活儿干完了,这会儿山坡上和稻田里还有不少知青在干活。
  佟珍珠一直等到翻过山坡,穿过橡胶林的时候,才说道,“许运昌,同志之间就要相互帮忙,你身上的衣服,我帮你重新缝一下吧!”
  许运昌今天穿的,就是那天下暴雨之前被刮坏的衣服,破口已经被缝好了,可针脚七零八落的,也就他这么帅的人穿上还成。
  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就丑得没法睁眼看了。
  许运昌愣了愣,表情有点不可思议,但过了两三秒,他直接转过身,把衣服脱下来,递给她就大步走了。
  他的身旁,恰好是那一大丛开得正艳的山茶花。
  他□□的上身肌肉精壮,皮肤晒成了小麦色,特别有男性的力量和美感。
  佟珍珠忍不住看了又看,还有点遗憾没看到正面的腹肌,以及他走得太快,很快背影就消失了。
  许运昌的衣服看着破烂,到处都是补丁,但本来的料子和做工其实都很好,佟珍珠拿回来先用肥皂洗干净,晒干后将上面所有的补丁都给拆下来了。
  她的手工很厉害的,是个业余的手工达人,上辈子还在梦淘开了一家布偶店,每次上了新货都是秒光的。
  许运昌这件短袖衬衫是天蓝色的,她用了天蓝的缝线,针脚细密的重新把补丁又缝了一遍,有一块布有点小,她重新找了一块儿给缝上了。
  临睡觉前,她把衣服放到枕头底下。
  没有熨斗,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第二天上午,她把叠成四方块的衬衫还给许运昌。
  许运昌打开看了看,很是意外,他没想到这件破衣服重新缝了之后竟然完全变了样。
  他翘了翘嘴角,说,“佟珍珠,你缝的真好,谢谢。”
  “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吗?”
  佟珍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想上山挖药材,你能教我怎么找吗?”
  许运昌盯着她看了几秒,反问,“你一个人?”
  佟珍珠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对。”
  这些天她早观察过了,和她印象中的一样,五分场的知青都是每天下地劳动,靠月底领一份不多的工资生活,能有路子另外挣钱的,极少。
  她听高志军说过一回,有几个四川知青专门往外倒腾东西,什么卡蹦三五烟,还有五星打火机,以及各种晒干的药材。
  具体赚了多少钱不知道,但那几个知青天天有钱吸烟喝酒,看起来都挺滋润的。
  但做这种走嗯私生意,不是她一个女同志能办到的。
  而且佟珍珠也注意到了,所有的知青都算上,也就许运昌一个人会挖药材赚钱,而且他都是趁着午休的时间一个人去的。
  这摆明了,是不想带别人。
  她一个人估计人家都不愿意带,要是再添人,那就更不行了!
  许运昌没答应她,“佟珍珠,这样肯定不行,只有你和我,万一有人看到了,可能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佟珍珠一愣,这话可真透着新鲜啊,他一个壮劳力,一个年轻男人,竟然这么在意自己的名声。
  她两世都是大美人,还真没有任何男人敢在她面前说这种嫌弃的话,她一时有点懵,也有点气。
  “许运昌,你每次挖药材,不都是趁着中午吗,午休时间山上哪有人,咱们分头下山不就成了?”
  谁知许运昌还是不同意,“不行,不妥,你再另外找个女同志吧,我也把高志军喊上。”
  佟珍珠巴不得这样呢,之前只是怕人多许运昌不高兴,挺痛快的说,“成啊,那我叫上楚秀兰。”
  许运昌犹豫了数秒,“好,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佟珍珠带着几分警惕,“什么条件?”
  许运昌笑了笑,一双桃花眼里意味不明,“你缝衣服挺好的,我还有两件旧衣服能帮我缝一下吗?”
  佟珍珠还当什么,松了一口气,“没问题。”
 
 
第九章 
  两人说好了一起去挖药材,但第二天没能去成。
  因为所有的知青都被派到稻田了。
  橡胶林里的大部分的活儿,以及开荒种树,都可以严格分工到组,甚至分工到人,但在水田里没办法这么分。
  最多只能分工会到组,但即便小组的活儿全都提前干完了,也不能就这么走了。
  因为田场长本身就是农民出身,尤其种得一手好稻米,农场这些稻田,他看的特别重,这种时节,每天都要来田里监督并且亲自参与干活的。
  领导不下工,谁敢先走?
  反正大家都是要等到中午十二点才下工。
  以往许运昌若要去挖药材,那都是十点左右就干完活了,下午晚一点上工,中间能有四五个小时的时间。
  如今在稻田里弯腰忙了一上午,累得够呛不说,时间上也不够用了。
  压根儿没法去。
  好在什么活儿也架不住人多,几百个知青和职工同时上阵,上百亩的稻田,没几天功夫就收拾得清清爽爽的。
  药打过了,杂草全薅了,就连个别倒伏的稻子,都被细心的女知青给用土陇扶起来了。
  本来还应该引水灌溉,结果下了一场大雨浇得透透的,用不上了。
  早稻已经进入灌浆后期了,预计再有十来天就能收割了。
  忙完水田的活儿,橡胶林该打药,这活儿也挺累,但比稻田里打药稍好一点,不必弯腰,而且干起来速度也快。
  就是有一点,因为树高,给树喷药的时候,也会不可避免喷到衣服上。
  但在所有的农活里,佟珍珠最怕这个了。
  因为她的体质会对农药过敏,一旦沾上了皮肤就会发痒,没有三四天是不会好的。
  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也挺让人烦恼的。
  因此,她今天不但带着斗笠,穿了长衣长裤,手上还戴了一副橡胶手套。
  一张脸也用纱巾捂住了一大半,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可惜这次她全身武装没排上用场,许运昌压根儿就没让她干喷药的活儿。
  而是让她在旁边专门负责看水。
  橡胶林这边没有水源,打药用的水都是从稻田那边挑的井水,有的知青犯懒,会抢别人的。
  十点来钟,两个人就把劳动任务完成了。
  许运昌浑身上下都汗湿透了,他撩起衣襟擦了擦汗,对佟珍珠说,“你先从西边上山,我等会儿过去。”
  此时橡胶林里全是人,俩人一同下工没什么,要是被人看到一起上山,那肯定是不行的。
  佟珍珠点了点头。
  她背着竹篓穿过橡胶林,故意绕了一段路,看到路旁的一丛白色小花特别漂亮,仔细一看,不就是许运昌曾经送过她的七里香吗?
  她弯腰采了一把放在了竹篓里。
  佟珍珠一路走走停停回到宿舍,楚秀兰倒是也下工了,正瘫在床上休息呢。
  她听到现在就要去山上挖药材,有些提不起精神了,“珍珠,我真特别累,这大中午的,热死了,别去了吧。”
  “你要是钱不够花,管我要就成了。”
  楚家和佟家以前虽然是对门邻居,可这日子越过差别越大,以前楚家住大杂院,只有两间房,佟家是独门独户,但现在楚家搬到了西城,还住大杂院,可正经有三间北屋,住着挺宽敞的。
  佟家却是,七间房子卖的只剩下了一间西厢房。
  楚秀兰爸妈本来就是街道干部,哥哥姐姐还挺争气,现在哥哥是钢厂的车间主任,姐姐在百货商店当小组长,都是挺好的工作,家里不缺钱,时不时还会给她寄点儿。
  佟家别说寄钱了,听说佟珍珠在农场有十九块的工资,还跟她要钱呢。
  人和人是没法比的。
  楚秀兰在八组,上午干的活儿是上山开荒,她身体不算太好,小时候净得病,佟珍珠见她一副累瘫的模样,也就不勉强了。
  她从褥子底下摸出一把刀,扔到竹筐里出门了。
  走到后山的时候,许运昌早早就到了。
  只是他□□着上身,浑身湿漉漉的,还挂着水珠的小麦色肌肤在阳光下特别耀眼,那宽肩,那细腰,那鼓起的肌肉,尤其那漂亮的腹肌,简直让人看了还想再看。
  一看就是下河刚洗了澡。
  这附近有条几米宽的小河,河水十分清澈,女知青不敢,但不少男知青都是露天去河里洗澡的。
  上次佟珍珠还有些遗憾没看到前面,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了。
  许运昌不是一身的农药味儿和汗味儿吗,生怕有人嫌弃,刚才抄小道上来,不但飞快地洗了个澡,还顺手把上衣给洗了。
  这会儿不但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也是湿哒哒的往下滴水。
  按理说这么穿肯定是不行的。
  但身旁有女同志,这女同志还不是一般人,是农场的大美人,许运昌就觉得要是还光着上身,就有耍流氓的嫌疑了。
  许运昌赶紧把攥在手里的上衣穿上了。
  上午的阳光又毒又辣,即便穿湿衣服,也没啥事儿,而且还挺凉爽的。
  许运昌系好扣子才说,“高志军嫌累,不来。”
  他一说要去挖药材而不是打猎,高志军立马就不肯跟着了。
  佟珍珠无奈的笑了笑,“真是巧了,楚秀兰也嫌累不来,就咱俩去吧。”
  许运昌在前面走得很快,佟珍珠紧紧跟在后面,没一会儿就到了半山腰,上次到了这儿就不再往上走了,这回却是继续往上走。
  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佟珍珠虽然干惯了体力活儿,可这一口气上山,也累得气喘吁吁的。
  许运昌却是轻松的很,他把水壶递给她,“渴了吧,喝点水吧,很快就到了。“
  佟珍珠没接,她今天带了的,从背篓里拿出来自个儿的水壶,一口气灌了半壶水。
  因为时间急迫,喝完水也没歇,立即就出发了。
  又走了十来分钟,终于进入了老林子。
  林子深处,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
  四下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各种树木,佟珍珠抬头看了看,天空都几乎全被遮挡了。
  山风刮的呼啦啦的响,间或还有各种奇怪的叫声。
  两世为人,这还是她第一次走入深山老林,心里不由有些忐忑。
  许运昌瞅了她好几眼,“不用怕。”
  佟珍珠十分嘴硬的说,“我不怕!”
  许运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指了指前面说,“到了。”
  这林子很奇怪,刚才还是密密麻麻的树木,人在里头穿行都困难,可绕过一片巨石,居然出现了一大片空旷的地方。
  佟珍珠看出来眼前的山地被平整过了,而且郁郁葱葱种满了什么,但她没来及细看,目光被不远处的一大片树林给吸引了。
  她惊喜的说,“这儿好多杜仲树啊!”
  看着至少也有几十棵了。
  许运昌没说话,走过去选中了一棵树,拿出锋利的刀子,开始十分熟练地剥树皮了。
  杜仲的树皮有点神奇,不但掰开会有银丝,而且树木被剥去一部分外皮之后,再生能力特别强,很快还能长出新的树皮。
  但要是全部一次性剥掉肯定不行,山坡上那些杜仲树,就是被知青们滥剥皮,逐渐都枯死掉了。
  佟珍珠连忙也选中了一棵杜仲树,学着许运昌的样子开始割树皮。
  她做的十分认真,许运昌却是有些三心二意。
  这些天,虽然他和佟珍珠天天在一起干活儿,可无论是在橡胶林还是开荒种树,佟珍珠都特别注意保持距离,总要离他至少有一米多。
  但现在,她就在他身旁,堪堪也就半米的距离。
  可能是因为在深山里,她多少有些怕,不由自主的就靠近他了。
  这么近的距离,他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子清香味儿。
  前天他忘记了带毛巾,佟珍珠借给他一条,那毛巾也是同样的皂香。
  许运昌忍不住往右边看了一眼,他和她真的好近,甚至只需要往前走一步,伸出胳膊就能抱住她了。
  但这样的念头也就闪现了几秒,他立即就谴责上自己了。
  他和佟珍珠是正常的良好的同志和同乡的关系,可不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忽然瞅见不远处一只山鸡冒出头。
  他立即扔下刀子,火速拿起□□冲过去。
  倒是把正在专心干活儿佟珍珠吓了一大跳。
  因为他速度快,甚至没用开木仓,用木仓托直接把山鸡给砸晕了。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佟珍珠觉得许运昌真的太优秀了,长得帅还聪明,还勤快,还特会打猎。
  也不知道他以后出国娶了谁,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应该会过得很好。
  她忍不住说,“许运昌,你这身手可真好,恐怕咱们农场没人能比得上了。”
  许运昌翘了翘嘴角,一眼瞥到她篓子里的刀。
  佟珍珠看来还是不信任他啊,连刀都带上了,那么短,那可不是割胶的刀。
  如果他猜得没错,应该是捅了那位营长的刀。
  说起来这是几年前的事儿了,他还是在刘书记家里听到的,佟珍珠那一批知青刚从北京来的时候,是先去了团部报到。
  她长得实在太水灵了,一个姓陈的副营长看上她了,把她叫到了办公室,不顾佟珍珠不愿意,直接就硬来了。
  可美人脸没亲到,却被美人一刀子捅了胸口。
  幸亏捅偏了,捅到了胳膊上,而且力度也不够,团医院的大夫缝了几针就完了。
  这件事儿因为发生在团部办公室,而且迅速处理了,姓陈的被一撸到底,知道的人不多,五分场知道的就更少了。
  许运昌弯腰把地上一堆树皮都给装篓子里了。
  两个背篓都被装得满满的。
  看着尖尖的篓子,佟珍珠很满意,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她是真有点累了,一口气爬上山,又马不停蹄的割杜仲,手都被刀子柄磨红了。
  许运昌倒是不累,但也坐下了,而且是坐在了她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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