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社牛她把男主逼疯啦——Paradoxical
时间:2022-10-14 17:01:35

  祝棠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
  她说着,手却害怕得悄悄拉住了祝柳的小指,祝柳立即反握住她,蹲坐在她身边,静静地与她对视。
  老大夫瞥了两人一眼,撇着嘴,将干净的白布用身后医女递来的水沾湿,一点一点将伤口中的脏东西清理掉。
  “三哥...”祝棠握紧祝柳的手,眼泪巴巴地看着他。
  “很快就好了。”祝柳摸了摸她额上的乱发,拧着眉回看。
  此时,忽然门口传来叫声,惊得老大夫一抖,随后祝棠疼得一声尖叫,外头的动静更大了:“姐!祝棠!”
  门嘭得一声被打开,祝林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祝棠光溜溜的腿。
  “出去。”祝柳冷冷看他一眼,冷声道。
  祝林被骂得有点懵,听话地退出去,还顺手关上门。站在门外,他才醒过神来,凭什么三哥可以在里面待着,他不行?
  他刚想进去问,听见里面的动静,住了手。
  “小姑娘,准备好了没。”老大夫道。
  祝棠盯着针,颤颤巍巍道:“准备好了。”
  老大夫毫不心软地将针穿过她的皮肉,疼得她一声尖叫:“三哥,啊——好疼!”
  “咬。”祝柳伸出胳膊放在她嘴边。
  可她却咬着牙摇头,断断续续道:“不...不用...”
  听着她一声又一声惨叫,祝柳心中越纠越紧,他朝老大夫求助:“大夫,您手轻一点。”
  老大夫没理会他,一旁的医女却是来劝:“公子,若是吵着我师父了,只怕缝针缝得更慢。”
  祝柳紧闭双眼,任由祝棠掐着,不敢再去看她,他只感觉,此刻祝棠腿上有多疼,他心中就有多疼。
  门外的祝林听着这声音,心中也是拧起,他焦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倘若脚下是一块田,早就被他给犁平了。
  将将赶到的祝枕按住他:“棠棠如何了?”
  他的身子停下了,脚却没停,胡乱指了一下门:“在里头,三哥也在里头。”
  祝枕趴在门上往里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清,只听见里头的叫声,他心急地问:“怎么就老三在里头,你怎么出来了。”
  祝林停了脚步,他有些委屈道:“三哥把我赶出来了。”他刚说罢,屋里适时又响起一声惨叫:三哥,疼!
  “听到没,她要三哥陪着的。”他瘪了瘪嘴,语气有些酸。
  祝枕皱了皱眉,没再多说什么,和祝林两个人一起在门口犁地。
  屋里,老大夫缝完最后一针,早已满头大汗,语气轻松道:“终于好了。”
  祝柳乍然睁开眼,模糊着眼去看祝棠,只见她早已经哭喊地精疲力尽,躺在小榻上一抽一抽的。
  他俯下身,在她湿透了的发顶上摩挲两下,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三哥,我好困...”她声若蚊音。
  祝柳看了一眼医女,得到许可后,才敢摸着她的脸,柔声道:“睡吧,三哥在旁边守着你。”
  他看着祝棠闭上眼,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抬头去看站在一旁的医女。
  此时老大夫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只有医女与他叮嘱:“隔壁已经收拾妥当了,您抱着这位姑娘一同过去吧,这里太脏了。”
  那医女说完又将手上的药方给他:“姑娘半夜里定会发热,您要注意着些,若是烧得厉害,一定要及时喂降热药,若降热药还不成,您再来唤我。还有这瓶药膏,是涂抹在小伤口上的,免得留疤。”
  祝柳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将她的话一一记在了心中,他一把抱起祝棠,轻声道:“多谢。”
  “我看姑娘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还得及时换,以防风寒。”
  “多谢。”祝柳又道一遍,抱着祝棠欲换到另一间房里。刚出门,就瞥见了站在门口的祝林和祝枕,他没多说,先随着医女进到干净的屋子。
  祝林祝枕看他进去,也跟轻手轻脚地走进,站在门口处等着。看他将祝棠安置妥当,祝林才开口:“三哥,她怎么样了?”
  祝柳看他一眼,赶着人去门外:“出去说。”
  大冬天,寒冷的夜里,几个男人站在冷风中,面色都很沉重。祝柳先开口:“她伤得很重,腿上划开了很大一个口子,大夫用针缝起来了。”
  “什么?用针?!”祝林蹦了起来。
  祝柳看他一眼,眼神将他按了下来:“大夫说,夜里或许会发热,要人守着,我明日休沐,今夜便由我来守。”
  “我也来守。”祝林急着道。
  祝柳又看他一眼:“她现在身上都湿透了,需要人换衣裳,叫小喜先进去。”
  站在一边等了很久的小喜站了出来,她在寒风里站了很久,吹得她唇色发白,眼睛却是红红的,声音哽咽道:“奴婢现在就去。”
  “手轻一些,她刚睡着。”祝柳叮嘱。
  “是。”小喜弓着身子轻手推开门进去。
  几人站在门口,静静等着,还没分辨出个怎么安排来,祝柳是不想祝林在这儿的,他一个人就够了,人多了还麻烦。
  他刚想了想,刚想好借口,便听见里头祝棠的大叫声:“你干嘛!”
 
 
第33章 
  祝柳听到祝棠叫声, 连忙推门而进,一眼便看见她蜷缩在床角。他立即上前将人揽在怀里,阴沉着眸子看着站在一旁的小喜, 淡声道:“怎回事?”
  祝棠扯了扯他的袖子,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低声道:“不怪小喜,我不喜欢别人给我换衣裳, 让她去歇着吧。”
  小喜是知道她的习惯的,平日里小姐沐浴从不让自己近身伺候,就算是伺候穿衣起床, 也都是裹着衣裳, 不肯让别人瞧的。小喜吸了吸鼻子,没再多说,沉默地退了下去。
  “可不换衣裳怎么睡?”祝柳低头, 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语气温柔道。
  “不换衣裳也睡得着。”祝棠软了身子, 整个都靠在他身上。
  一旁的祝林用手挡着眼, 扭过头去, 实在是没眼看了, 可偏偏祝棠人现在病着,他还没法说,他心中直叫:三哥啊三哥,你糊涂啊。
  祝枕倒是没瞧出什么来, 他走过去也探了探祝棠的额头:“还好,不是很烫, 让她先睡吧, 总比将人惊醒了好。”
  祝柳点点头, 将人摆弄好,轻轻盖上被子。
  “她伤在哪儿了?”祝枕问。
  祝柳蹙了蹙眉,轻轻掀开被角,露出她狰狞的伤口,此时伤口虽然被缝合上了,却是肿起来了,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
  “怎伤得这般重?”祝枕微微将被子盖好,有些头疼,“若被你嫂子和祖母知晓了,那可不得了。你若想在此处守着便守吧,我看她现在也只想你陪着。至于祖母那边,我先不与她说伤了多重,待棠棠好些了,再叫她来看。”
  “好。”祝柳对他的安排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只是...“叫六弟也先回去吧,他俩一凑一起便会吵闹起来。”
  祝枕想了会儿,觉得确是如此,走时便将祝林也带上了。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祝柳起身往火盆里加了些,端来一盆温水,轻轻擦拭着祝棠的胳膊。
  他在马车上便瞧见了她胳膊上的小伤口,此时瞧得更清楚了,他微敛着眉,轻轻挖了一坨药膏,在伤口上缓缓抹开,抹完还不忘轻轻吹一吹。
  他将自己可以看到的伤口都涂完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从前他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乖的呢?睡着了不吵也不闹,只有小口微微张着。他垂下头,看着自己与她相握的手,低低笑出声。
  一整夜,祝柳都没怎么睡好过,他稍微眯一会儿,便又要起身看看祝棠有没有在发热。好在祝棠很是省心,只是低烧,一觉睡醒,也烧得差不多了。
  清晨,祝棠睁了睁眼,感觉身上黏黏腻腻的,手也有些发麻,抬眼看去,祝柳趴在床沿,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她动了动手指,想抽出手,却不慎将人惊醒了。
  “三哥。”她抿了抿唇,看着他。
  祝柳抬起头,脸上被压出许多红印子,他看着祝棠清澈的眼睛,清醒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松了口气:“烧退了。”
  “三哥,你守了我一夜吗?”
  “并未。”祝柳站起身,身上的衣裳被坐得有些皱皱巴巴,“中间也睡了会,你先躺着别动,我去叫大夫。”
  祝棠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帐子,这时才觉得腿上的伤口有些痛,她抬起手,看见了手上伤口处的油光锃亮,她放在鼻子下闻了下,是一股药味。
  三哥给她涂的吗?
  她眨了眨听见外头的声音,接着,瞧见大夫从外头风风火火地进来,在她的伤口上看了几眼,把了脉留下方子,又风风火火地离开。
  “三哥。”她手肘撑着床想坐起来,被祝柳瞧见,连忙上前来扶。
  祝柳将她扶起坐好,才拎来食盒,将里头的饭菜拿出来:“饿坏了吧?”
  “好香啊,是什么好吃的?”祝棠鼻子嗅了嗅,伸着脖子朝碗里看去。
  “小喜天还未亮时就做出来了,说是你最喜欢的粥。”祝柳端着碗,舀起一勺,轻轻吹了一口,送到祝棠唇边。
  祝棠垂了垂眼,抿了一小口,接过碗:“三哥,我自己喝吧。”
  祝柳并未阻拦,在她跟前放了个小几,将食盒里的小菜全都端出来放好:“你身上有伤,只能吃些清淡的。”
  “嗯。”祝棠一口喝完粥,“小喜也是一夜没睡吗?”
  “我也不知,待会儿人来了,你自己问。”祝柳说着又给她添了一碗,“我昨夜叫她来给你换衣裳,被人赶走了。”
  “啊?”祝棠抬眼看他,她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祝柳见她嘴角挂着粥,递了个帕子过去:“你昨夜烧得迷迷糊糊,兴许是忘了,你说不习惯别人给你换衣裳。好在今日醒了,柴房里的水也好了,你既然不让旁人伺候,恐怕只能自己来了。”
  “行,总之我是不习惯有人在身边看着我洗澡,感觉好奇怪。”她从小就没跟别人一起洗过澡,即使关系再亲密也不行,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祝柳弯起嘴角:“你这毛病倒是我一样,我还怕有人议论,世家里出来的,怎么连人伺候都不习惯。”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呢。”祝棠嘟囔着,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我吃好了,麻烦三哥抱我去侧室洗澡。三哥,你吃饭没?”
  “你沐浴时我便去用早膳。”祝柳上前收好东西,抱起她往侧室里去,将人放在了木椅上,“伤口千万莫要沾水。”
  祝棠点点头:“知道了,三哥你快去吃饭吧。”她说完看着祝柳离开,门轻声和上,才将自己上破烂的衣裳解下,拿着帕子沾湿水,慢慢清洗,一边洗一边哼唱着洗澡歌。
  祝柳在门外听着她的歌声,觉得有些好笑,他突然觉得没心没肺也挺好,省得他担心她对昨日的事耿耿于怀、郁结于心。
  他站在门口,将祝棠剩下的粥喝完,放在一旁,等着人来收拾。
  里面的人还没洗完,他怕她又出什么事,一步都不敢离开,只是昨日实在没休息好,吹着寒风都有些犯困。
  “三哥,姐她怎么样了?”
  他的睡意被打破,一抬眼,见祝林走了过来,微微直起身子,淡淡道:“烧退了,精神也好多了,现在正在里头沐浴呢。”
  “那便好。”祝林叹了口气,“昨日大哥与祖母说了这事,他明明已经往轻了说,可祖母仍是担心,我们一群人围着,才将她老人家给按住,不过她今日肯定是要来看仙女整理的。”
  “我知晓了,四妹已经好多了。”祝柳道,他刚说完便听见里头的叫声,转身推门而入。
  只见祝棠一身雪白的中衣,扶着椅背站在屋中,他连忙上前,将挂在屏风之上的披风裹在她身上,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怎么不早些叫我?”
  “我想试试我还能不能站起来。”
  祝柳摸了一下她的头:“这有何不能的。”
  “咳咳!”祝林不自在地掩唇咳嗽两声,从外头走进来,“听大哥说,你的伤是林家那个小四弄的?”
  祝棠看他一眼:“怎么,你还要帮我报仇?”
  “唉。”祝林垂头丧气地坐去她床边,“我倒是想去,可大哥不同意,还说什么,我要是私自去找人麻烦,这事就不好解决了。”
  “这不是废话吗?不过我觉得我没吃什么亏,我当时骂她了。”
  祝林一脸好笑地看着她:“都这样了,还没吃什么亏?我看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祝棠朝他翻了个白眼,又温顺地看向祝柳:“三哥,你能给我洗头吗?”
  “你怎么光让三哥干活?他都守了一晚上了,你不心疼他,我都心疼了。”祝林急了。
  这小子居然也能说出人话了?祝棠狐疑地看他一眼,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她看三哥眼里都有红血丝了。
  她指着祝林道:“行,三哥去休息,你给我洗,要是洗不好,看不揍你。”她说着比了个揍人的手势。
  祝林非但不气,反倒笑嘻嘻的:“得嘞,小的这就给您端水去!”
  “还是我来吧。”祝柳的语气不容人拒绝,立即起身拎了桶水来。他叫祝棠躺好,将她的长发垂下床,往盆里倒满了水,试了试水温,才往她头发上浇。
  他的手极轻,带着茧子的指腹轻轻在祝棠头皮上轻轻轻触碰,叫祝棠感觉十分舒爽。
  “三哥对你还真是好啊。”
  祝棠躺着,看到的祝林是倒着的,她轻哼一声,抬起眼与上方的祝柳对视:“三哥就是对我好。”
  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祝柳也望着她,眼里都是笑意。她瞬间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嘴角骄傲地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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