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男女中重新团圆,整本书内容结束。中心思想是什么呢?就是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谈恋爱,继而踏平一切绊脚石……
女主也成功间接谋杀亲夫,与大弟双宿双飞……
在整个故事里,栾槿虽然是最强的,但也可以说是结果最惨的。
年幼被掳,为了活下来忍气吞声,将心底的想法都压了下去,好不容易熬到大,仇人老圣女死了。
生活突然没了希望不说,还得病了,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媳妇,一点不亲近他,反而跟他弟弟搞上了。
而弟弟更不省心,知道身世后没有体谅到栾槿这些年的痛苦也就算了,恋爱脑里就想着那点事。
当然,小说是以男女主的视角来写的,文中的栾槿不但看起来不可怜,反而是个阻碍男女主爱情的危险存在。
萝婵想得很明白,从原著来看,只要她乖乖地,不跟男主栾松胡搞,栾槿就会一直养着她。
她好好给栾槿治病,不让他走上五感尽失的老路……那这个饭票,她就能一直啃下去。
至于成亲洞房这件事,萝婵好歹在现代活了三十多年,虽然没有结婚,但男女交往的各种经验还是不少的。
结婚对于她来说,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本来在穿越之前,她是打算去和朋友介绍的男士见一面的,也就是俗称的相亲。
谁知一觉醒来就成了古代的六岁娃娃……
不过这样也好,书中直接按剧情给她分配了一个相公,省了她不少事。
她还记得书中对于栾槿的表述,没有通房陪侍,不近女色,除了有点病之外……其他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要不是太过分,就是做真夫妻也没什么。倘若往后有了意外,萝婵就当分手了,这方面她想得很开。
毕竟不是古人,实在不能苟同一些时代施加给女性的枷锁。
话说,也不知道栾槿长什么样子?
原著里“萝婵”一见栾槿便浑身发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自然不会认真看他长了什么模样。
不知飞了多久,手里的小鸟都开始打盹了,萝婵给它垫了一条手帕,防止它拉在自己的红嫁衣上……
迷迷糊糊的,萝婵也睡了过去,鼻端萦绕的,是若有若无的朱瑾花香。
远远地,萝婵仿佛听见有人在叫她。
“小姐……醒醒,小姐!”
肩膀被用力一推,萝婵终于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转头就看到了视线与她平齐的双梅,小丫头一头青丝吹得乱七八糟,脸上虽有疲态,但看起来很有精神。
“双梅?”
双梅松了一口气,不安地道:“小姐你可终于醒了!您睡了一整路!”
可能是这两天一直在收拾东西,再加上“搬家”的激动心情,睡着了之后疲惫自然袭来,就睡得比较死了。
萝婵手肘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先是低头看了看床铺。
……这张床非常大。
萝婵就算伸直腿,脚距离床铺的边缘也还有不小的距离,目测来看,至少长两米五,宽两米。
红色大床与绣着鸳鸯戏水的被子,怎么看都是一个标准的婚房。这屋子八成就是她的房间,不然就是栾槿的。
萝婵看了看房间内部,摆设并不多,一个小茶桌,左右两边各一把宽椅,旁边放了一个陈列木柜,空荡荡的,只有中间那层放了一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似乎还会动,萝婵定睛一瞧,就对上了两只黑豆眼,冲她“吱”了一声。
……她把这鸟给忘了。
“双梅,你先把柜子上那只鸟放了。”
双梅从床边站起,倚言去给胖鸟放生。
“我是怎么进来的?……我的红盖头呢?”
萝婵身上还穿着红色嫁衣,就是红盖头又不见了。
刚解开鸟儿脚上的布条,它立刻拍了拍翅膀,撒丫子一般飞走了。
双梅就更不清楚萝婵的红盖头去哪儿了。
空中飞椅对双梅的刺激太大,没到两刻钟就昏了过去,什么时候到的浮生坛,她也是稀里糊涂摸不着头脑。
所以主仆俩都不知道,当轿子落地,抬轿子的高大男人掀开轿帘时,就看到了新娘子侧靠在轿壁上,睡得那叫一个熟,手中托着的鸟儿,也睡得蹬出了细细的小腿。
也不知道这对主仆是没有戒心还是心大,总之不太机敏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萝婵:长期饭票不好吗?为什么要去搞婚外情呢?
这就是网友所说的“年少不知软饭香”吧
第5章 第五页
看到萝婵不醒,高大男人伸出了手,先将肥鸟抓起,扔给了右侧的抬轿人,抬轿的坛生恭敬地伸出双手,将鸟儿接了过来。
随后,男人弯下高大的身躯,低头进了轿子里,大手轻轻摘下萝婵的红盖头。
巴掌大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像蒲扇一样垂落,小巧的鼻尖呼出均匀的热气。
男人凑近,他似乎觉得面具两旁的木獠牙碍事,便将面具摘了,低下头,与萝婵的脸蛋只有一指的距离。
他深邃的黑瞳仔细地打量这个新嫁娘,方才来的路上,他与她交谈了数语,看得出来,她一点也不恐惧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也不排斥要嫁给魔教圣主当新娘。
把红盖头塞进长袍对襟,男人肌肉结实的双臂穿过萝婵的腋下与膝盖窝,将她从轿子里抱了出来。
其余轿夫与随行的坛生都低着头,等着高大男人的吩咐。
“东西送进本座的殿里。”
“是。”
众坛生们听令,抬着萝婵的行李嫁妆,还有一个昏厥的丫鬟,奔向圣主所居住的浮生坛。
所以等双梅一醒,睁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熟睡的她家小姐。
……
时间回到现在,萝婵从床上坐起身,对双梅道:“双梅,你的发簪有些乱,去重新梳一遍吧。”
岂止是一点,双梅的头发简直都要飞天了,想必这一路上吹了不少风,萝婵有些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
就她一个人能坐轿子,对不住了。
双梅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头顶,惊得立马去行李里翻起梳子来。
萝婵站在门口向外望了望,外面是一个大院子,不远处还有凉亭和湖泊,那湖泊向外延身到了墙壁外,似乎是一滩活水。
见没有人,萝婵就踏步走了出去,院子里的植物不多,偶有的草木也是未经修剪,野性十足。
抬头看了看太阳,迎亲队伍去接她时天刚亮,如今太阳已经要下山了。
萝婵摸了摸肚子,小声道:“有点饿了。”
睡了一天,滴米未尽,回过神来发现饥肠辘辘。
“小的这就去准备。”
头顶突然传来一句人话,让萝婵惊了一跳。她抬头看去,就发现深棕色的琉璃瓦上蹲着好几个黑衣戴面具之人。
……怪不得一个人都没有呢,原来都在房顶上。
“夫人若有何要求,小的们自会照办。”
瞧瞧这服务,这态度,在萝府待久了的萝婵立马就喜欢上了这个新家,不错,真不错,堪称古代五星级。
“我想收拾带来的书籍和细软,不知要摆在哪里是好?”
很快,几个黑衣人就给她搬来了一套杨木书柜,又在床头侧边的大箱子旁,摆了另一个大木箱给她装衣服。
打开木箱,里面传来了草药包的香味,是用来驱散虫邪的,以防衣料被啃咬。
将自己不多的衣裳放进去后,萝婵盯着旁边原有的大箱子看了两眼,伸手打开了箱子。
里面放的都是一些男人的长袍与内衫,还有一个木头面具。
这面具似乎是浮生坛的统一标识,萝婵见四下没人,便拿起来套在了脸上,转头对摆书的双梅道:“双梅,你看我。”
双梅没有防备地回过头,“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显然被萝婵吓得够呛。
“小姐!”双梅埋怨地嗔道。
萝婵得逞似地缩了缩肩膀,笑嘻嘻地将面具放了回去,盖上了木箱的盖子。
等将来有空,她可以找人打个大衣柜,再做些衣架用来挂衣服。若她没猜错,这箱子里的衣物,应当是栾槿的。
那这是谁的屋子,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人工引流湖泊,在古代可得费不少心思,若是普通坛生都能住上这样的大院子,那浮生坛未免太阔绰。
待萝婵与双梅收拾好东西,方才在屋顶上候着的坛生们便提着食盒鱼贯而入。
正厅里的大圆桌上被摆得满满当当,萝婵数了数,四道荤菜,两道素菜,两道饭后点心和一盘子削好皮的水果。
四道荤菜里有酱烧蹄筋,红烧肉,卤牛肉和鱼肉汤,嗯,无一例外,都是她爱吃的。
就连饭后点心里的酥饼和水果都有,萝婵不禁想到,或许浮生坛在她出嫁前曾去监视过她?
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要让她自己点菜的话,初来乍到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萝婵看了一圈道:“这许多菜肴,就我一个人吃?”
坛生回道:“圣主此刻有事脱不开身,无法过来用饭食。”
萝婵倒不是问栾槿在哪儿,她单纯觉得饭量有点大,吃不完有些浪费。
坛生下去后,萝婵叫双梅一起过来吃,怕吃不完,所以两人都舀进了小碗里再吃。
双梅有点怕生,见到浮生坛的人时有些怯怯的,或者说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小姐,您……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呢?”
无论是来到浮生坛,还是作为新嫁娘,双梅一点都看不出萝婵的情绪起伏。
萝婵嚼着蹄筋,咽进肚子才道:“凡事看开一些,有助于长寿。”
她还是有些心绪波动的,只是不容易被看出来罢了。
毕竟她上辈子从外出上大学,到后来经常出差,对于换新环境这事的兴奋点着实有些高。
“双梅,一会儿用完饭,若是没有其他事,你就继续练字,多写写心就平了。”
萝婵没有不让丫鬟看书的毛病,反倒希望双梅多学一点。在古代,女子没有办法去各地游历,那多看些书总是好的。
一听练字,双梅的眉梢都耷拉了下来。小丫头什么活都干得又快又好,就是不爱看书。
吃完最后的西瓜,萝婵摸了摸肚子,感慨自己可不能每天都这么吃,不然一年之后就好出圈了。
放下筷子,坛生们适时地进屋,将桌子上的碗碟撤了下去。
萝婵对坛生道:“我们都是用小碗食的,这些还没有碰……热一热让我明天吃也可以。”
萝婵不习惯让别人吃她剩下的东西,最好还是明天自己吃了吧。
坛生顿了一下,才轻轻点了点头。
吃完饭,萝婵在院子里转了转,双梅则是苦大仇深地在桌子前与笔墨斗争。
夜渐深,丝毫不见栾槿回来的迹象,萝婵想换身衣裳,这嫁衣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沉。
屋外有人敲门,萝婵唤了声进来。
坛生低头而入,这次听声音是个女人,询问萝婵是否要沐浴。
萝婵点头:“可以,麻烦了。”
沐浴净身,穿衣服的时候萝婵想了想,还是把红嫁衣又穿了回来。
净好身,萝婵一边擦头发,一边对女坛生道:“不知双梅晚上在哪儿安寝。”
女坛生恭敬地回:“在离此处不远的院落,稍后小的会带双梅姑娘过去。”
双梅听到对话,欲言又止地凑过来小声道:“小姐,不然双梅在外厅打地铺吧。”
小姐不在身边,双梅总有些害怕。
萝婵笑了笑道:“双梅,你怕是忘了,今日可是小姐我的洞房花烛夜,你要听墙角不成?”
虽说不少大户人家都喜欢让丫鬟在外间打地铺,方便半夜睡醒时吩咐干活,但萝婵没有这习惯。
双梅蓦的小脸一红,才依依不舍地跟着坛生出了房门。
双梅一走,屋子里顿时变得静悄悄的,夜里看书对眼睛不好,萝婵简单地拉伸过后,穿着嫁衣钻进了早就铺好的被褥之中。过了一会儿觉得太热,便把被子拉了下去,解开了嫁衣脖颈边的扣子。
红被子,红褥子,再加上穿得红彤彤的她,就像刚化开的一块大腐乳。
静了数十息,萝婵缓缓进入了梦乡。
睡到午夜梦回,萝婵似是若有所感一般,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白日里睡了一路,到了晚上便十分浅眠。
刚睡醒的她还有点懵,异香从鼻孔钻入,睁眼便看到了一大片的朱瑾花。
朱瑾花开得热烈灿烂,花瓣色泽鲜艳,似乎在随风而动,吸引着她伸手去摸一摸。
萝婵伸出手,轻轻抚上那炽烈的花瓣,才觉出那花瓣不是冰凉凉的,而是有着人肉般的温度。
嗯?怎么会是温热的?
花瓣仿佛也受了惊,轻轻一动,连带着整颗枝条都动了。
这怎么还无风自摇了?
萝婵的睡意瞬间消散,她眨了眨墨绿色的瞳仁,才看清眼前哪里是一颗朱瑾树,而是一张宽阔的后背。
雪白的后背上刺满了鲜艳的朱瑾花,就连飘落的花瓣都绣得栩栩如生。
后背的主人慢慢转过了身,借着月光,萝婵看到了背光人的容颜。
一头未干的湿发卷在脑后,浓眉下的眼睛黝黑深邃,高挺的鼻梁翘起刚好的角度。
就是这双眼睛直勾勾的视线让她有点眼熟。
萝婵下意识的去看男人的手,只穿了一条白色长裤的男人右手垂在身侧,五指修长,手掌手背依稀可见斑驳的伤痕。
“圣主?”
栾槿身子转向床内,露出了腹肌结实的腰身。
栾槿很白,萝婵觉得他可能与自己常年捂在闺阁的肤色差不了多少,端正英俊的好相貌,即使绣了满背的朱瑾花,看起来也一点不女气,反而有些成熟男人的色气。
“叫我栾槿就可。”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