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推开他:“我先进去。”
他上前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胖子:“这怎么还推不开啊?”
罗子:“你使使劲,锁已经开了。”
胖子右胳膊顶在门上,用力向里面一推,门后的煤气罐摩擦着地面被推开,门开了一条缝。
“这门怎么这么沉?”
胖子疑惑地歪了歪头,他又推了推,刚好推开够一个人进的缝隙。
胖子想这天可想了好久了,他从以前就瞄上了老焦家的这个傻丫头,傻归傻,长得是真漂亮。小嘴嘟嘟地坐在店门口吃烤肠,看得他□□熏心,抓心挠肝。
可惜焦老太太看得太严,他是一点空子都没找到,听说老太太死了,他这心立刻就活泛了。
她家就剩这一个小丫头了,无依无靠的,不是任他拿捏吗?
他和他大哥一合计,找了个看守所里认识的走空门的,连夜就来了老焦家。
他们今天的目的很明确,睡姑娘,外加抢劫,最好再给这姑娘用拍立得拍点照片,那以后肯定乖乖就范,说什么都听他的。
胖子想得很美,他迫不及待地从门外钻了进去,一心想去拱人家姑娘暖和和的被窝。
谁知他刚进来,就见白光一闪。他心心念念的漂亮姑娘冷着一张脸,一刀就把他的耳朵给削了半截。
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焦润下起手来毫不心软,手都不带哆嗦的。菜刀横截面大,没办法直接捅进肚子里,只能从上往下剁。
她手起刀落,劈下耳朵之后,第二刀就砍在了他的侧颈处,鲜血顺着刀背汩汩流出,她的身后,一团白烟无声的飘出,去吞食地上的血迹。
胖子的痛觉迟了半晌,随后,发出了震耳的惨叫声。
他身后的罗子和高个一看不对,直接推开他,撞开了房门,才看到焦润举着一把菜刀,连续砍了胖子数刀,她身上脸上蹦的都是血,就似一个活罗刹。
开锁的罗子虽然也经常进派出所,但从来没干过伤人的勾当,看见胖子疼得嗷嗷直叫,他胆子都要被吓破了。
“别砍了,你,你不怕把他砍死吗?”
焦润踢了胖子一脚,握着刀退后两步,擦了擦脸上的血道:“你们最好赶紧滚,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罗子咽了口唾沫:“……你,你病不是好了吗?”
焦润笑了笑,溅满了鲜血的脸庞,在夜里看起来格外的诡异:“我有病底在,随时都有可能犯病。”
罗子懵了懵,别管她是装的,还是真有病,此时他都惹不起。这女人疯了,拿刀直接砍啊,正常人哪儿能干出来这种事?
“星哥,咱们,咱们撤?”
高个的男人看了眼胖子,胖子的耳朵被削了,身上被砍了数刀,血流不止。
“来了怎么能空手走?”
焦润用下颚指了指胖子的方向:“你们要是不打救护车,那估计明天就得来我店里买寿衣。”
星哥比胖子要老练,他看中的可不是女色,而是这老焦家的钱。
“贼不走空,胖子他身体好,不差这一时半会。”
说着,星哥从腰后面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棍子,一甩,棍子就延长了三倍。他将棍子递给罗子,弯腰从胖子的身后也掏出了一根甩棍,不慌不忙地对焦润道:“看来你奶奶从小没打过你,今天哥就给你补一补。”
星哥刚说完就冲了上去,他手长脚长,动作灵活,力道也大,焦润一个没躲开,就被他抽中了手臂,她胳膊一麻,差点松了手里的菜刀。
焦润后腿两步,想一个俯冲往外跑,可罗子和星哥呈现包围姿势,她左右两边都窜不出去。
现在除了盼望警察快点来,她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拖延时间。
“丫头,你若坚持不住了,本王可以替你善后。”
焦润呼了口气,回道:“你想怎么善后?”
冥添邪笑道:“都杀了。”
高个和胖子的魂魄乌漆墨黑,对冥添来说是大补良药。
“杀了就完事了?”
冥添:“自然将魂魄也要吞了。”
焦润:“被你吞了的魂魄,还能转世吗?”
冥添慢悠悠地道:“化成了本王的鬼气,哪里还有转世这一说。”
他身体里就是个无底洞,吞噬了的东西,再没有了因果与往生。
焦润抹了把脸,此时她侧方的星哥又动了,他每次挥棍的方向都很明确,不是焦润的手背就是她的胳膊。
焦润身后就是灶台,她左手向后摸了摸,掏到了一把长锅铲,待星哥再次抽过来的时候,她左手举着锅铲就抽了过去。
星哥一个收力,将甩棍快速收回,第二次抽过来的时候明显加了力道,将焦润手里的锅铲抽飞了。
焦润心道不好,星哥顺势再次甩棍,正好打在了焦润执刀的手腕,焦润手臂一麻,菜刀落了地。
她连忙想躬身去拣,一旁的罗子却快速冲了过来,一把将刀抢走,抱在了怀里。
罗子:可不能让精神病拿刀,太吓人了。
星哥笑着对罗子道:“把刀给我。”
罗子看了看他,迟疑道:“咱们不杀人。”
星哥:“我不杀她,就给她长长记性。”
焦润在一旁插话道:“你们现在本身就属于入室抢劫,如果我有了好歹,你的量刑只会加重。你想年纪轻轻就在里面吃牢饭?等出来了之后一把年纪,身无分文?”
罗子立马就犹豫了,他抱着刀踟蹰不前。
星哥阴沉下了脸,压迫道:“给我。”
罗子有些害怕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就跑了:“这活儿我不干了!出了事跟我没关系!”
星哥看了眼罗子的背影,转过头对焦润道:“你话可真多啊。”
焦润没说话,她往左边凑了凑,想趁着星哥不注意跑进里屋,将门锁上。
星哥似乎看出来了她的意图,笑着道:“你哪儿也别想跑。”
说完,他就举着甩棍冲了上来,向着手无寸铁的焦润疯狂地抽打。
焦润两下没躲开,身上火辣辣的疼,这么下去她早晚得玩完。
她脑袋里被动挨打的冥添坐不住了,出声道:“丫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焦润闭眼道:“你行你快上!”
冥添坐在地上,将右手贴在了“地面”上,念叨:“一体换魂。”
作为结了契的魂魄,如果没有宿主的同意,冥添没有办法得到身体的使用权。
焦润爽快地道:“换人!”
身体一轻,随即她的魂魄就切换到了另一个视角,她能清楚的看到外面,却提不起手,也伸不开腿。
星哥越打越兴奋,他高高地举起甩棍,再次猛力地抽下,这时,“焦润”沾满了鲜血的左手抬了起来,轻飘飘地接住了棍子。
星哥一惊,他这力度可不小,这丫头怎么可能空手接到?
“焦润”慢慢抬起了头,眼角微微翘起,眼神里带着点邪气,还有一丝兴味,她勾唇笑道:“你打得很痛快嘛。”
星哥总觉得这画面有些违和感,他想将棍子抽出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抽不了。
冥添握着棍子,扭了扭脖颈,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轻轻松开棍子,星哥立马退后了两步,他感觉很不对劲,这女人跟刚才判若两人,方才的毫无还手之力,简直就像装的一样。
冥添瞧着他的表情,轻蔑地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脑袋道:“下次记得,打人要打这儿,脑花爆开,才叫痛快。”
星哥眨了眨眼,迟疑道:“……你真犯病了?”
冥添笑着道:“这丫头的疯病,可从来没好过。”
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小丫头,凭着没几两肉的肉|身就敢跟三个男人死斗,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见星哥一脸懵懂,冥添也懒得跟他解释,他用脚踹了踹摊在地上的胖子,舔了舔嘴唇道:“本王先用膳,你自己消停会。”
冥添右手按在胖子的侧脑,一股肉眼不可见的魂魄就飘了起来,像面条一样飘进了冥添的口中。
眼看着魂魄就要吸干,冥添想了想,右手松开,给这胖子留了一魂。
他要是吸死了这个胖子,小丫头保准又得给他“普法”。留着一魂,半死不活,也投不了胎,比死了还痛苦。
久违地吃了点新鲜货,冥添的心情很好,他站起身,招了招手道:“来,本王陪你玩一玩。”
星哥只觉得这女的是真有病,看得他后背直冒凉风。
“你不过来,本王可就过去了。”
冥添看他久久不动,索性自己动手,一个垫步就晃到了星哥的身前,在星哥诧异的眼神中,右臂向上一伸,猛地抓住了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向下一按,直接按进了水泥地面里。
冥添席地而坐,漫不经心地抓起他的脑袋。星哥额前一片血肉模糊,鼻梁弯曲,门牙也掉了两颗。
冥添笑着道:“丫头,解不解气?”
他脑袋里葛优躺的焦润道:“别坐地上,怪凉的,我快来月经了,你不想肚子疼吧?”
冥添的笑脸一僵,动作迟缓的支起了腿,改成了蹲便的姿势。
对了,他都忘了,这丫头又要放血了……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第75章 第九缕
冥添蹲在地上,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十分憋屈。他右手捞起星哥的头,“咣咣”撞了几下地面,来缓解自己无处释放的压抑。
星哥被撞得头破血流, 眼仁上翻, 口齿不清地求饶道:“别, 别撞了。”
冥添皱了皱眉,这次换了个方向撞,星哥所剩无几的前牙被强悍的蛮力撞断, 从鼻孔和嘴巴里往外冒血, 彻底说不出来话了。
见这人昏过去了, 冥添提起他的脑袋, 慢悠悠地吸了他的两魂七魄, 便轻轻地一丢,踏过他进了里屋。
冥添进了屋就直奔播放器的方向,拿起旁边的《送珠格格》套碟, 作势就要捏成渣渣。
焦润这会歇够了,出言道:“你要是敢弄坏,我明天就去借第二部 和第三部, 我说到做到。”
租碟可是交了押金的,要是碟片有损坏,她需要交付赔偿。
冥添拿着碟片迟疑了一会儿, 还是恨恨地放了下来, 走到床边, 豪迈地岔开腿,坐在了床沿上。
“你若是早点放本王出来, 何需吃这些苦头?”
焦润在平行空间里躺下, 别说, 还真挺舒服,身下软绵绵的,怪不得冥添不是躺着就是倚着,总没个正形。
“凡事都得尽了人事,才能听天命。”
焦润遇到事情从来不会依仗别人,遇到了事只会自己扛,也只能自己扛。
冥添嗤之以鼻:“你所谓的尽人事,就是被那小子打死?”
焦润:“不是没死吗?”
冥添:“要不是有本王在,你哪儿还能在这说风凉话?”
这话倒是没错,无论如何,这次是冥添救了她一命,她投桃报李,以后总要还上的。
冥添心思动了动道:“作为回报,你就将身体借本王数个月如何?”
焦润坐起身:“这可不行,就你这个态度,店没几个月就得关门。”
冥添冷笑道:“你就不怕本王直接了结了你这个肉|身?”
说着,冥添右手抬起,掐在了身体的脖颈上,似乎焦润一个不愿意,他就打算“自尽”。
焦润丝毫没有惊慌,她从容地回道:“你可以试试,但凡我肉身一死,你看那把剑会不会来劈你。”
焦润就是防着这一天,才会将中山宝剑挂在墙头,一旦冥添得了势,她总得想点办法自保。
冥添转头就看到了他的“临时安居房”,毕竟被关了几千年,他一看到这把剑,就浑身不舒服。
“丫头,有你的。”
焦润站起身,抻了一个懒腰道:“换回来吧。”
她刚说完,身体忽的一闪,就重新回到了原本的视角。
焦润没想到,她的主动权这么大,但凡她有想换回来的念头,冥添都奈何不了。
冥添这次出去也算是收获颇丰,直接表现就在,他若是不收着点,鬼气很容易溢满整个空间,在焦润的角度看来,就像烟雾缭绕的蒸汽房。
冥添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对襟长袍,焦润仔细观察了下,他的长袍今日白的不是十分纯粹,上面似乎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
焦润想起了黑无常的话,她默默暗忱:冥添的这件白衣服,也许就是他的进度条,随着他的恢复逐渐加深,直到变成黑无常所说的红衣?
冥添侧躺在地上,说道:“丫头,你倒是说说,要如何报答本王?”
换回了自己的身体,焦润感觉浑身都又疼又沉,撩起衣袖,手臂上都是肿起的红痕。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又给德华打了过去。
电话刚响一声,德华就接起了,从电话另一头焦急地道:“你怎么样了?我和警察同志马上就到了!”
焦润:“我让你报警,你怎么会和警察一起来?”
正常来说不应该打110吗?
德华停顿了一下,语气有点羞愧地道:“我知道你家在哪儿,但我不知道你家具体多少号。”
就像打车时,会直接说出大概的地名,然后走到朋友家一样,如果真让这人具体说出朋友家在哪儿条街,多少号的时候,大脑都会有一瞬间的空白。
德华接到焦润的电话后,立马就慌了,他套上衣服就往外跑,拨通了110,人家问他地点,他毫不意外的停顿了。
时间不等人,德华结结巴巴地说了大概的地址,然后就开车到街角等警察,看警车一到,他也跟着开过来了。
焦润听完了经过,顿时无言了数秒。
等警察们到的时候,焦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还拿了个手电筒,对他们道:“我们家门口没灯,你们走的时候看着点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