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人爆照片？”
张维成：“秦导的剧组从来不会在影片宣传前允许任何照片曝光，即便是片场一角也不允许。”
这是秦正的规矩。
他低声，“你该庆幸秦导剧组有保密规定，不然现在全网已经在飘荡你在剧组朝秦导他们献殷勤的照片。”说着，张维成没忍住，语气鄙夷，“我都觉得丢人。”
苏阳咬着牙，想反驳张维成这个话，却又不敢。
他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声线低沉，“知道了。”
挂了电话，苏阳回头。
在看到桑宁和林韫玉聊的开心的模样，他拳头攥紧，气不打一处来。
“桑宁。”
他喊了声。
桑宁抬眸，“怎么了？”
苏阳平缓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林韫玉和裴西临看自己的笑话，“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桑宁还没来得及上网，并不知道微博上发生的事。
她疑惑地跟着苏阳往旁边挪了点位置。
苏阳：“刚刚张哥给我打电话，说还有点工作要处理，我就先回临城了。”
他看向桑宁，“你要回来了跟我说，我和司机去机场接你。”
桑宁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还有工作呀？”
苏阳点头，“嗯，就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桑宁想了想，“行，那你注意安全。”
苏阳望着她，忽然说：“宁宁，我现在有点难过，想抱一抱你可以吗？”
桑宁装傻，“什么？”
苏阳一脸失望看着她，“没什么。”
桑宁：“不是，你有话就说呀，我刚刚是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苏阳正要再次开口，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他看了眼来电，吞下要说的话，“没事，我走了。”
桑宁眨眨眼，“我让悦悦送你出去。”
苏阳的助理没跟来片场。
苏阳：“行。”
-
人走远后，桑宁第一时间点开手机。
苏阳这一系列举动太反常，不意外是出了什么事。
微信收到不少未读消息，桑宁低头一看，简卉给她发了好多条。
最上面的，是一个微博链接。
再往下，是她哈哈哈哈的消息内容。
简卉：「忙完速看。」
简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之前就觉得苏阳这个人小心思太多，目光短浅又势利。没想到有人跟我有同样的看法。」
简卉：「苏阳是被你带去剧组的吧？你是没想过他会有这样的心思，还是故意的。」
……
桑宁匆匆扫了眼，点开她发来的链接去微博。
一进去，她便看到营销号发出的爆料投稿截图，指向很明显，说的就是苏阳。
桑宁忍着笑，往下一拉。
热评第一就是：「苏阳吧，我记得他昨晚还发了一张自己在樟靖市悦乙酒店的自拍照，当时还有不少粉丝说哥哥来樟靖玩了呀。苏阳还回复了几个粉丝，说过来看朋友。」
「救命啊，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这又是哪里来的小糊豆。」
「哈哈哈哈哈哈舔秦导哈哈哈哈，对不起一想到秦导那张严肃的脸，我就忍不住。」
「之前就觉得这个人还挺会的，没想到他这么搞笑。好想采访一下当事人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苏阳就真的一点都不奇怪，我给大家爆个料。他之前录一个综艺，就上个月播出还上了热搜那个，我听现场的工作人员说，他瞧不起npc，对大家态度也很差。但对咖位比他大的艺人，就跟孙子似的。」
……
桑宁看了会评论，点开发现一看。
苏阳这个热搜，在第六。
与此同时，还有不少人纷纷冒出来爆料，说他私底下对人对事的恶劣态度。
这种爆料，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桑宁正看着，闻溪电话来了。
闻溪现在代替桑宁在管理星泰，这件事她第一时间便知晓了。之所以这会才给桑宁打电话，就是因为她手机被其他人打爆了。
“闻溪姐。”
听着桑宁轻快的语调，闻溪猜测，“看到网上消息了？”
桑宁：“刚看了几眼。”
闻溪头疼，“你希望我这边怎么处理？”
桑宁好奇，“苏阳经纪人找你了？”
闻溪嗯声，“他给季总打了电话，季总找我。”
桑宁思忖了会，低问：“这种情况，冷处理是不是最合适？”
“是。”闻溪说，“他现在最聪明，也最笨的处理方案就是什么也不说。”
桑宁了然，“那就不说。”
她压低着声音，“把这些事先攒着，以后多得是人给他翻出来这些没有澄清过的丑闻。”
闻溪听懂了桑宁话里意思，“行，我想的也是冷处理。苏阳这个人自尊心很重，他应该很难忍受被广大网友嘲讽。”
她总觉得，苏阳会做出一些让自己意料之外的事。
桑宁：“我也这样觉得。”
闻溪笑笑，“不说他了，先让他和经纪人着急一会。你那边情况如何？”
桑宁：“我一切都好。”
闻溪：“行，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聊别的工作。”
她已经给桑宁物色到了新剧本新综艺。
桑宁说好。
打个电话的时间，桑宁发现全剧组好像都知道苏阳上热搜的事。
工作人员讨论的热闹，看她走近，估摸着怕她生气尴尬，齐刷刷都噤了声。
桑宁觉得暖心又搞笑。
苏阳这个闹剧般的热搜，在微博上挂了一天。
他和团队在想办法把热搜降下去，但有人跟他作对似的，一直在顶他的这个话题，不让他下去。
桑宁时不时上去看一眼，总能发现他新的丑闻。
这个人的路人缘，差不多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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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桑宁在《影子》这部电影里的戏份杀青。
杀青时，秦正还让制片人给她送了束花。
桑宁笑盈盈接过，“谢谢秦导。”
秦正拍了拍她肩膀，“好好努力，别让秦导失望。”
桑宁承诺：“我会的。”
“来拍个合照吧。”工作人员喊，“宁宁，我们想跟你合照。”
桑宁唇角弯弯，“好。”
跟工作人员拍完，桑宁又跟秦正，以及副导演制片人都拍了几张。
拍完，林韫玉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给我和宁宁妹妹拍几张。”
桑宁看向不远处举着手机的两位助理，弱弱道：“韫哥，拍照之前我可以申请补个妆吗？”
林韫玉睇她一眼，“你刚刚跟他们拍不也没补？”
桑宁：“我妆花了。”
林韫玉看了眼，摆摆手，“去吧去吧，补完赶紧过来。”
没一会，补好妆的桑宁跟林韫玉拍照。
拍完，桑宁就准备走。
她脚还没来得及迈开，林韫玉招呼不远处的人，“西临，过来拍杀青照。”
“……”
裴西临看了眼两人，拒绝。
“不拍。”
桑宁听到这话，倒也不伤心。
她听工作人员提过，裴西临私底下，是个不爱拍照的人。
林韫玉：“桑宁杀青了，你也不赏脸拍一张？”
裴西临正要出声，桑宁开口，“裴老师不想拍就不拍。”
听到这话，裴西临蹙起眉头。
他看桑宁头摇的像拨浪鼓，好像很讨厌他过去一起拍合照。
思及此，裴西临少有的反骨情绪冒了出来，“三人合照？”
桑宁：“？”
裴西临抬脚走近，站在桑宁身侧，看向斜对面的助理们，“拍吧。”
作者有话说：
裴裴：你不想我偏要。
宁宁：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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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也有红包。
然后这两章更新的字数加起来已经破万啦。
第十六章
照片定格。
裴西临正要撤, 林悦开口，“宁宁姐，你刚刚的表情太傻了, 要不要重来？”
桑宁一听，连忙回神：“要。”
她可以不和裴西临拍合照，但拍了, 那就不能是傻乎乎的样子。
她要漂漂亮亮的。
应完, 她才想起来征询裴西临意见, “裴老师可以吗？”
裴西临敛睫, “随便。”
看着养眼的三人, 林悦和其他围观的摄影师都没忍住多拍了几张。
拍完照, 桑宁跟大家一一道别。
桑宁虽然才来了剧组不到一周，但她要杀青离开, 大家都很是不舍。
有些人天生就讨喜。
桑宁就是这样的人，她长得漂亮, 却没任何架子。她能跟剧组的每个人，甚至于是搞卫生的阿姨，都能聊上两句。
更重要的一点是, 你能从她的眼睛里，情绪里感觉出来，她不是敷衍似的套近乎, 她跟谁聊天，态度都是真诚的。
“宁宁, 你有空会来剧组看大家吧？”有人问。
桑宁浅笑，“当然啦, 你们后面不是还有在临城取景的吗, 我到时候一定来探班。”
“行, 一言为定。”
跟大家又聊了几句，桑宁才依依不舍离开。
大家舍不得她，她也舍不得大家。
可能是第一次拍戏，第一次感受这样的离别，桑宁伤感了小半天。
飞回临城后，她也没能立即从不舍的情绪里抽离。
还是闻溪过来找她聊工作，她才打起了精神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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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差不多，剧组的大家也格外不适应。
次日拍完几场戏休息，林韫玉听不到七嘴八舌的八卦，感慨道：“桑宁一走，剧组都冷清了。”
虽然之前一直如此，可桑宁来后，他们这个略显严肃的剧组已经是一个欢快剧组了。
裴西临阖着眼在旁边休息。
林韫玉看他疲惫的模样，没放弃和他闲聊，“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裴西临：“没有。”
林韫玉嘁他，“冷血。”
裴西临扯了扯嘴角，没理他。
林韫玉叹了口气，嫌弃道：“跟你说话没意思，我找宁宁聊天去。”
他戳开桑宁的微信头像，给她发消息。
消息发出，林韫玉想起昨天拍的照片，问她要。
桑宁很快发给他。
林韫玉边保存边问旁边的人，“宁宁妹妹给你发昨晚的合照没？”
裴西临一顿，冷声：“没有。”
林韫玉眉峰一扬，侧头盯着他。
裴西临：“看什么？”
林韫玉看他半晌，猜道：“你不会连桑宁微信都没加吧？”
“……”
裴西临表情虽没什么变化，但林韫玉还是笃定，自己猜对了。
“真没加？”他意外，“桑宁竟然没主动要求加你？”
话音落下，没等裴西临说话，林韫玉自言自语，“不过也正常，桑宁也没问我能不能加微信。”
他叹气，“在桑宁这儿，我是主动的。”
裴西临垂眸，随他表演。
林韫玉自顾自演了会，打趣着裴西临，“这是头一个你不抗拒她，但不主动找你要微信号的女明星吧？”
听到这话，裴西临似是困惑，“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不抗拒她？”
林韫玉反手一指，“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
裴西临噎住。
“难道不是？”林韫玉瞅着他，拖着腔调道，“我的直觉从来不会出错。你对桑宁并不抗拒，至少不像上回我们在活动后台碰到的那位女明星那样抗拒。”
去年冬天，林韫玉碰巧和裴西临参加一个红毯活动。
巨星云集。
当时走红毯参加活动的明星不少，咖位大的咖位小的，都有。
林韫玉和裴西临在后台休息时，碰到不少过来打招呼的，寒暄的。
有一个，他们印象尤为深刻。
她上来先是对裴西临表达了自己的喜欢和崇拜，而后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加个微信之类的。
裴西临蹙着眉头，客客气气跟人道了谢，说自己没有微信。
女明星不信，还义正言辞地说：“裴老师你怎么会没有微信呢，当下的年轻人怎么会有人不玩微信。”
那位女明星好像听不懂裴西临的婉拒之意，一直捧着手机围在他身上。
林韫玉看他没什么表情的那张脸，知道他的耐心告罄，笑呵呵地上前打圆场，“我给裴老师作证，他确实没微信，他老年人，不玩手机。”
他主动，“我代替裴老师和你加微信怎么样？”
女明星说好。
林韫玉原本以为，这事这样就过去了。
没想到他去了个洗手间回来，女明星又追着裴西临要微信。
还义正言辞地说她想起来自己之前刷到过裴西临经纪人晒两人的聊天对话。他是有微信的。
林韫玉是头一回见裴西临在公开场合表露出那么明显的抗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