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倒是没感觉到罗睺的小心机,只是这动作倒是没有维持多久,墨言听完了罗睺的话,忍不住来回踱步,“除了玄麒之外,还有人知道你拿了这等法宝的事情吗?”
闻言,罗睺抿了抿嘴唇,其实有的,但是前面他都已经隐去了他钓鱼的过程,推给了别人,如今见此,就算是有也得没有,不过等到日后能够抓到乾坤,送走他,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这样也不算骗墨言,只不过就是,稍微这个时间往后延迟了一下而已,如此也不需要墨言担心什么了,这么想着,罗睺顿时觉得这事坚实多了,并且把必须弄死乾坤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再无一人。”
闻言,墨言点了点头,“那就好。”
反正东西既然已经到手了,再拿回去显然不可能了,而且她也不应该去帮着他去做这等决定,就算是为了规避风险。而且平心而论,就算是她自己,她也干不出来这等事,好歹是个先天至宝在手,为了个区区风险就放弃,哪有这种事?
真说是为了规避那么多风险,就在一个地方长长久久下去,至于什么境界、实力都不重要等等,那还不如直接更简单一点直接暴毙最省事,那可是一点风险都没有了,安身立命最重要的东西都能够抛之脑后了,那其他东西也就不重要。
难不成没有这东西就没有风险了?那显然不可能。
墨言目光看向那诛仙四剑,最终咽下了想要询问具体如何拿到的过程,总归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心中想得透彻,却不代表真的透彻,接下来的好几天时间,墨言时不时的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罗睺的心中不由得打鼓却是不知道到底因何而起,甚至于还自己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些日子是不是有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太过于冒进了?可是墨言过程中对此完全没有什么反应,至于那从杨眉手里打劫来的茶叶,墨言也是没有多大反应,就算是追溯到诛仙四剑上,也完全猜不到有什么问题。
这件事情一连装了好些日子,罗睺感觉自己快忍不住了。
正是晌午,锅中的药煮得沸腾,明明都已经被否认了,墨言的脑子里面还是时不时地出现那把诛仙四剑与他的关系,有些怀疑在不小心打开之后,就一下子关不上了,尤其是还有一点侧面佐证,往里面一放,如同烈火烹油。
明明是被否认掉了,但是脑子里面还是忍不住地想了一下,而这越想,佐证还越多。
就像是关于灵根一事,乃是她猜测的,他其实从来没有主动承认过,她也没有见过真身。
事情不能这么下去了。
怀疑怀疑,这种事情不说清,迟早弄出来大事!
但是问题又回来了。
说吧,还不好说,并非是觉得他是罗睺那个人,所以不好直接问,而是源于心虚,感觉问了像是故意怀疑人似的,明明是因为信任才告诉她的,就算是他不知道,她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
整个人直接陷入死循环,整个人完全拔不出来,这种感觉着实有些上头。
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呢?
在不算是质问的情况下,把这件事情彻底地解决掉?
墨言思索了好一会儿,随即一拍大腿,猛地站起身来,直接撞上了弯下身子刚刚打算拍墨言肩膀的罗睺。
墨言的脑袋撞上罗睺下颌,直接让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要说脑袋和下颌相撞显然是下颌更疼,墨言一脸抱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罗睺,“我都喊你两遍了。”
“算了,再煮下去,这锅药都要干了。”罗睺看了眼那有些发黑的药锅道,“我自己来吧。”
闻言,墨言看了眼那下了三分之一的药汤,不由得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几步,给他让了位置。
罗睺上前来把药过滤了一遍,随后倒入碗中,至于好不好喝显然不重要。
“你这些天怎么了?”不等墨言说话,他当即道,“可别说没怎么,你这些日子,可不想没怎么的样子。”
墨言抿紧了嘴唇,罗睺也不着急只是等着,没有张口就找理由糊弄过去,就说明有门,说不准不是他的是,直到半响,罗睺把那一碗药一饮而尽,墨言一脸郑重道,“说起来,我们在一处多时了,还不知道对方原型是什么呢吧?”
“不如……我们变成原型给对方看看?就当友谊更进一步了,如何?”
这回心脏骤停的成罗睺了。
目光看着墨言,在墨言看不到的地方手指僵硬,“怎么想着,突然说这件事?”
“只是突然好奇了,这么久都还不知道呢,你觉得这件事情如何?”墨言说着,又补了一句道,“我原型其实也不弱,我们其实挺像的。”
说着,墨言目光看着罗睺,当即笑了笑。
如果他是真,那么必然不会在意这件事情,而她也愿意冒这个风险,如此解决了所有的疑惑,日后也再也不需要去想什么了,他们之间也不剩下什么秘密了。
若是……
而罗睺面上倒是如常,此刻心如擂鼓,却是根本没有理由拒绝,拒绝了那自己日后的盘算怕是要空了,但是答应了,他乃是大道所诞的先天道体,而不是什么灵根化形而成的神魔,哪有什么原型?!
不过就这种情况下,也只得也硬着头皮道,“好。”
就在罗睺脑子里面拼命地想着到底怎么才能糊弄过去,如何才能装成一个灵根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突然传来动静。
霎时间,罗睺眼前一亮。
【作话】
←v←罗睺的马甲岌岌可危
以及开头的诗出自《封神演义》原著中写诛仙四剑的那首诗。
第59章
◌突破口.
此时此刻,对于罗睺而言,别管外头的是谁,能解他一时之围,对他而言就是一件好事!
最好外头的那个人,带来的还是一件大事,最好能够把这东西使劲往后拖延的大事,或者能够在这里多待上一些时日的人,把这件事情往后拖一拖说不得也就过去了。
相比较凭空去捏造一个根本不可能的灵根,显然这个要更加简单,而且付诸实际的可能性会更大。
至于墨言日后会不会想起来这件事……
反正先把眼前的这一劫过去,只要不暴露身份,日后的一切都还好说!
至少不是现在!
墨言余光目光看了下眼睛好像都比平常亮了三分的罗睺,随即收回了目光。
罗睺倒是没注意到墨言的目光,满心想着的都是庆幸,而来人也的确没有让罗睺失望,的确带来了一件大事。
玄麒风尘仆仆而来,见了人后,也不废话,当即禀告道,“龙族于北山之地,直袭凤族,血战之下,凤族被绞杀无数,盘凤疑似身怀有孕,不敌祖龙,已然是无力回天,如今凤族已然退守不死火山,至于麒麟族因为提前有了消息,以至于早有准备,趁着龙族分兵两路的时候,釜底抽薪,直杀入东海掠夺珍宝,本来是更胜一筹,却因贪念久留东海,以至于等到祖龙回援,大败于祖龙,即便是始麒麟来得极快,精锐亦是十不存一,而且就算是还活着的那些,如今已然是伤势极重。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面好像还有一些大能掺和的痕迹。”
“如今始麒麟欲要和盘凤结盟,共抗龙族,故而我特来禀告娘娘,如此大事,可否需要在其中掺和一把?”
他站在那里,即便能够看得出来这是来之前收拾过了一遍,但是仍旧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能够把人熬成这样,可见这场仗到底是多难打,不过眼底却是肉眼可见的狂热。
这三言两语道出的情形,这里面每一个字都说明了,洪荒的天要变了。
从某种角度而言,她所求的也越发将近了。
只是思及自己这些日子所想的事情,墨言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要是玄麒来的在晚一点就好了,不过也是无妨,她所想的那些事情,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念头罢了,本来也就不是什么真的,等到事情解决了,也就把心放下了。
至于玄麒所说的……
“关于结盟之事,你暂且按兵不动,掺和这等事情对你没好处,不管是成败,都与你无关。”
“不过你可以去查查,关于到底是谁,在三族背后出手,不需要查到源头,草蛇灰线,蛛丝马迹,大抵有个大概方向就可以,到时候禀告于我,切莫不可打草惊蛇。”说着,墨言心念一动,好歹属于自己麾下,如今大事已起,就这么看着显然有些说不过去,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用不上的先天灵宝,如今倒是有了些用处,墨言抬手一挥,那锦袋是落在了玄麒眼前。
玄麒打开那袋子一看,就冲着那里面的数量,也不由得惊到了,里面琳琅满目,先天灵宝足足有上百之数,更不要说那不计其数的后天法宝!
洪荒之中法宝这种东西到底还是稀缺之物,虽然三族在和绝大多数洪荒生灵的相比较之下已经好了很多,但这东西也仍旧算得实力象征,除却父母师徒所给予,绝大多数那都是自己抢来的,就算是如此,还有一部分麒麟,手头只有一个法宝珍重万分。
眼下这东西的分量不可谓不重。
玄麒手指拿着这东西,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谢娘娘!”
“如今不过只是开始,活下去更为主要。”说着,墨言提醒了一句道,“少行,少做,少言,对你们有好处。”
毕竟,天道混沌的时候总会过去的,至于更多的,那就是看自己的了。
玄麒虽然不解,但是也当即领命。
在一旁的罗睺听着墨言这么说了,倒是也没再有什么多余的念头,只是就冲着墨言这句话,有些东西暂时不能在玄麒这边下手了,不过换个角度来也是一样的,反正只要想在三族这边找个突破口,在哪里找都是找,区别在于也就是稍微复杂一点,不过倒也算不得什么。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解决眼前的事情。
罗睺想着,趁着墨言不注意的时候给玄麒使了个眼色。
对此,玄麒倒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他没事总揣摩上心,但是不代表他现在也能够凭借着罗睺的一个眼神,就能够完全领悟到意思,不过可以知道的是,看起来不像是什么赶他走的意思,故而玄麒思来想去,决定在这话中找点什么细节。
就比如说之前娘娘所提过的那幕后之人。
鉴于当初给罗睺规整玉简找机会上报的时候得来的消息,再加上这些年所查到的一些细节小事,一样不落的在这里磨时间。
而这些听在墨言的耳朵里面,最开始的时候,墨言倒是还能够听下去,只是听到后面,就越发让她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有用,但是没有完全有用。
归根结底,她的目标不是三族,也不是什么阴谋论,也不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个神魔掺和到了三族之中,她所要的消息,归根结底不过是罗睺本人而已,至于剩下的那些,本质和她没什么关系。
墨言索性打住了玄麒的废话,“这些我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
闻声,玄麒不敢多言,也不敢再看罗睺,顾忌是真的,但是总不能够舍本逐末了,尤其是这等几乎明晃晃的事情,玄麒当即起身告辞,眼见墨言一点头,玄麒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眼见玄麒已走,罗睺倒也没有太过于追究什么,虽然的确看着挺没用的,但是他本身也没想着在这种情况下再留下什么,只不过掐指算算时间感觉还是有些不够用,为了避免旧事重提,罗睺当即拉着墨言问道,“关于三族的事情你怎么看?”
墨言一句话被噎在喉咙里面没说出来,只得回答道,“洪荒伊始,规则而分,但是里面也是有很多问题的,有可取之处,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罗睺点了点头,当即又把话题扯到了最后谁为赢家等一系列话题,说起来倒是源源不绝。
接连好几次,墨言都找不到空隙开口。
着实让墨言沉默了不少。
有些东西,就像是她所想的那样,解开了就什么事情都没了,但是如果解不开,那怀疑就忍不住地增多,甚至于伴随着一步步的增多。
几乎是压不住的,思绪越来越管又管不住,明明心里并没有多觉得两个人还能够划等号,但是还好像有一个声音,有一个怀疑在心底源源不断地滋生,从阴暗的地方,一点点渗透出来。
明知道不可能。
明知道她家花瓶和那个看起来就很老的罗睺一点也不像,明明心底也不信这种事情,目光落在他身上,甚至于觉得去侧面询问这种事情,都有些不好开口似的。
但是就是有那么多似是而非的疑点窜出来,比如说是时间和鸿钧极为吻合,比如说她从没见过的真身,比如说看到罗睺本人后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真的和他的身形很像,而那个时候好巧不巧的,他也正好不在。
思索到最后,她已经开始想着等着他开口了。
而这几天,每天提心吊胆的罗睺,也发现了墨言不再谈这件事了。
明明是个好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更慌了。
相比较罗睺现在感觉心神不宁,在洪荒的另一头,可就大不相同。
杨眉端坐在一旁,面色倒是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半响之后,笑出了声,“有意思,真有意思。”
知道要打起来,没想到能够打成这个样子,甚至于还需要人出手拦一把的地步,多有意思?
可太有意思了!
“可惜我没研究透,否则就这绝对是一场绝无仅有的结束方式,而且效果极高。”说着,杨眉笑的
鸿钧对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正巧视线和鸿钧的视线相撞,杨眉顿时收敛了笑容,轻咳一声,仿佛一如往常那般仙风道骨似的。
眼瞧着场面一片尴尬,杨眉自己给自己找递台阶道,“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你不觉得吗?”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慨一下,说起来罗睺现在不还是在关注三族这边吗?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作何感想。”
“你若是那么想知道,你可以去问问他。”鸿钧轻描淡写道。
此话一出,杨眉面色顿时一僵,下一秒恢复过来,笑道,“那怎么好意思?”
闻声,鸿钧瞥了眼杨眉,没说话,但是杨眉感觉到了鸿钧的意思就是,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