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卮当年也称得上是红云旧友,甚至于红云还曾救他一命,与他共饮千年,如今却是拿着这般东西哄骗红云,想要害他性命!”
什么辗转万千最后跑到红云这边,试图让红云救他一命?
分明就是算计!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想要红云一命换一命。
至于说什么假的,现在还真不需要在这个前面加个什么所谓的如果,费尽心机,辗转多年,虽然洪荒皆知红云是个老好人,但是能够算计到这种地步,除了那所谓的‘旧友’也没有别人了。
若是真的是被人所俘,怎么会有这个耐心一直到今日,就算是阵法未曾大改,但是能够弄出来这个东西,还到了红云那边,那也是一件极为不易的事情。
墨言拿过了那羊皮,随即那里面的字顿时入目眼中,顿时明白了镇元子之意。
那字写得,情真意切。
那话说的,恳切万分。
求救之意,溢于其上。
每个字都写着求救,实际上每个字里面都写着吃人。
谁不知道红云现在什么情况?
谁不明白红云现在的局面如何?
这俨然就是明摆着的了!
但是红云是真的吃这一招,更别提这里面还把镇元子加上了,颇有些有让红云去投鼠忌器的意思。
别管是墨言还是镇元子谁不知道红云不想连累人的念头?
说是打蛇七寸也不为过。
罗睺没说话,只是顺手掂量了一下羊皮,看了下重量,倒是不轻。
等到了目的地不管是红云还是酒卮显然已经都不在此地了。
道魔到底有所不同,不过自己不能算,不代表旁边的镇元子不行。
只是面对墨言的话,镇元子顿时摇了摇头,“天机被掩盖,我算不到任何东西,不过眼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证明红云还活着。”
而另一边,作为事情中心的红云,本着假如自己的速度可以更快一点处理完这件事情,就赶紧往回走,说不得会来得及的心思而去,只是当一脚踏进去的时候,意识到周围有所不妥,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这边一看红云动了,转过头来也不再等直接动手。
红云的速度的确洪荒少有,能够追上的寥寥无几,但是不代表在这种局面之下仍旧还能够全身而退,尤其是在后面紧追不舍的情况之下,在这等情况下,红云的处境也就越发艰难。
尤其是旁人亦是不弱,红云的实力虽然在洪荒之中算得上少有,但是在一众准圣之中,不能说垫底,那也是弱于不少人的,运气这东西也的确在此刻彰显了存在感。
谁都知道红云运气好,但是运气好到这种程度,并不是大多数人知道的。
不过即便是运气超凡,在强悍的实力面前,数十人围剿之下,也是极为艰难。
当年旧友,袖手旁观的已经算是好的了,伴随着酒卮率先证明了自己的用处之后,即便是境界低下之人,如今也试图在这一场劫难之中去捞一杯羹,拿不到鸿蒙紫气,但是妖族势大,若是能够拿到晋升之本也是好的。
红云并不是不长脑袋,一次两次三次的接连入坑,自然是悟到了这里面的问题,只是多加戒心仍旧入坑这等举动显然没有什么大用,身后人紧追不舍,红云伤势也就越来越多,身体或多或少都有所影响,而这个影响显然是越发致命的。
不过也就是在这等局面之中红云不用在想什么算计之流了,因为没有这个机会去被算计了,脑子里面除了跑之外,也就没剩下其他的东西了。
直到被六面包抄,把能跑的路彻底堵死,俨然好似撞上了铜墙铁壁一般。
“红云,你已经到了绝路了,交出鸿蒙紫气,我保你性命无忧!”说话的是帝俊,这是妖族的妖帝,在这等情况下所言,不能说是一掷千金,那也是绝非虚言。
此话一出,且不说红云,其他人第一个就炸了,一时间有威逼,有利诱。
而其中就有他那些当年旧友,出来一同以为他好的名义来‘规劝’,红云一股火上来,直接冲了过去。
别说不能给了,就算是能给就冲着眼前的这一幕,他也绝对不会给出去!
红云双目赤红,九九散魂葫芦高悬,俨然就是带着鱼死网破的架势。
打斗越发激烈,一时间红云都已经做好了自爆的准备。
天边一道亮光闪过,霎时间脚下高峰震裂,周遭法则动荡不安,其势可压天地,与此同时九天之上紫霄神雷瞬间凝聚,但是这并非是对着红云等人去的。
远在穹谷等人的鸿钧,顿时猛地站起身来。
而做出这动作不是别人,正是墨言本人。
急迫之下,这一击直接打了个十乘十,所触之地,直接烟消云散。
有人躲闪不及情急之下,直接没了半条胳膊,至于那引红云入此境地的酒卮,直接命丧当场。
墨言却是没有管什么,直接从包围圈中把红云捞了出来,周围再无一人阻拦。
周身散发着无穷的凶煞之意,破人至深。
与此同时紫霄神雷在云层之上,雷光迸溅。
墨言此刻却是没心思去看那紫霄神雷,眼下心思大多落在红云身上,把人拉出来之后,眼瞧着红云这一身伤势,墨言也没空管,当即道,“追你的人呢?”
而此刻红云也愣了,随即脑壳中把之前脑中感觉到似曾相识,重新挖了出来,随即意识到了墨言口中的意思,“墨言,你这到底是什么境界?”
“准圣啊。”
“你管着这叫准圣?!”
墨言对红云这话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不然,我还能是圣人吗?”
此话一出,墨言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天上的紫霄神雷就在脑袋顶上,她之前以为是冲着红云去的,而现在?
墨言猛地抬起头,正对着她的位置,她隐隐能够感觉到那里面的力量,脑子里面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她能不能躲得开,而是能不能正面冲过去。
她并非当年,而这紫霄神雷也并非是当年那蕴含着整个西方灵气的紫霄神雷,此时此刻,更多是……警告意味?!
“之前我就感觉你这个状态有点熟悉,但是我一直没想起来,也没往那个方面联想。”
“所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感觉你和道祖给我的感觉有些像,你家那位也是。”红云认真道,“你这这些年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只是伤势过重昏迷了数万年”墨言说着,随即脑海中越发有了一个联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掌心直接显现出了一朵莲花,仿佛是为了确认些什么,莲花之上仍旧并不完美,甚至于遗留下来的痕迹多之又多,边缘新生的几片小花瓣在这几乎无一完好的花瓣中,并不醒目,但是却隐隐能够象征着什么。
她心中悸动更甚,后面有人追了过来,不等红云出手,那人张口唤道,“参见娘娘!”
“这是找你的?”
墨言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季痴,眼下也实在没心思回红云,当即对季痴道了一声,“送他去五庄观。”
话音落下说完抬腿就走,直奔着罗睺的方向而去,法则之力加持,甚至于踏破此间,不过片刻直接寻到了罗睺。
“红云的事情处理完了?”罗睺说着,随即感觉到墨言的状态有些不对劲,“红云死了?”
“我可是成圣了?”墨言直截了当问道,目光紧盯着罗睺,仿佛是要在罗睺这里得到一个再确切不过的答案。
不是猜测,不是佐证,更不是什么感觉,而是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实打实的答案。
罗睺听着墨言这话怔了下,随即皱紧眉头,“你不知道?”
“我强行出关之时我刚刚突破为准圣,直奔三族战场之上,命悬一线,随后便是数万年,我以为我只是准圣。”墨言目光直晃晃地盯着他,眼底带着光芒,“所以,我是吗?”
“你身为准圣,与我同为杀伐一道,一同接下紫霄神雷,虽不曾像是我这般以杀成道,但是你吞噬了整个战场之上酝酿出来的凶煞之气为己用,怎么可能不是?”
“你若是不是,怎么可能同当年一般止住我的伤势?你如果不是,怎么会随意动用法则?准圣和圣人之间可是有天壤之别,准圣可以动用自身的道而引动法则,但是只有圣人才能够随意运用法则。”
这么大的惊喜砸头上,砸地墨言现在有些晕头转向,甚至于有些虚幻的感觉。
“我只知道,有这么个境界。”
但是我并不知道,圣人之境到底如何,传承里面也没有这圣人之境界到底如此。
仔细想想好好也算作常理之中,毕竟在混沌之中,可是没有一人到达过成圣的地步,一切都存在于理论上。
如今所有的成圣之路,都是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而反观罗睺此刻的眉头越皱越紧,“所以你知道我成圣了吗?”
【作话】
答案是她已经成圣来着。
从开始肉身问题,那么大的问题,结果区区数万年醒来的时候还能身心舒畅,到法则,以及把红云打到自闭进行灵魂质问,以及之前感觉打镇元子也很简单之类都是。
墨言没想到,然后从准圣的角度想问题,罗睺从圣人的角度想问题,然后出现了上一章那幕。
罗睺的心态就是,可以平A过去,兜兜转转,那肯定是有多余的目的。
虽然没有人猜到我铺垫了个寂寞,但是没关系,过两天还有一波红包来袭,毕竟,我快完结啦!(* ̄︶ ̄)
第114章
◌借一步说话.
“你知道我成圣了吗?”他道。
墨言不懂他为什么说出这话的,“你开辟魔界,如今我也是被天道划分为魔族,我怎么会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话音落下,她感觉他的面色比之前还差。
“那你之前为何不曾问我?”声音比之往常要来得更加阴沉,目光直晃晃地盯着她,不给她半点缝隙。
墨言的脑子不是铁打的,更不是被锈住了,此情此景,哪里还不知道他这是在说红云的事情?
不过关于这件事情她怎么看都并非做错什么,“此事归根结底与你无关,在我自己能处理的基础上,自然是自己处理最好。”
而且这么多年下来,其实对于什么事情都自己处理,其实才是她的习惯。
毕竟,她其实打一开始,她就没指望过他能够做点什么,之后发觉出来的什么常识阵法之类的,那大抵都是意外之喜,哦,这还是刨除他的身份这件事情。
等她发现的时候,那就更不用多说什么了,俨然就是已经对这装了。
他隐藏自己,她装着不知道,自己在那边消化,最后消化过头,一口全吞了。
至于后来,那就更不要多说些什么了,他的事情接踵而至,都不需要心思那么多,差一点直接奔着身死道消就去了,自然也没空多想些什么。
而对于墨言的答案,罗睺并不买账,“我不是说你在五庄观的时候,我是说你出去去寻红云的时候。”
此话一出,墨言突然明白了罗睺为何是现在这个状态,“我以为你不想管这件事。”
罗睺不由得咬紧了后槽牙,“那你为何不问我?”
墨言愣了下,下意识反问道,“我为何要问你?”
“不是,我以为你已经确定了这件事情,多问无益,也没有什么必要。”
“那你不觉得这样问题很大吗?”
墨言没感觉这里面有什么问题,“这很正常啊。”
“……”
去他的很正常!
那里正常了!
“你是觉得在你有危险的情况下,明明我有帮你铲平一切的能力,结果却是袖手旁观?”
“如果这么正常的话,那你之前为什么出现在西方?”
“你觉得假如你不够强随便参与其中,是不会有什么伤势,还是觉得他们不会歇斯底里?”
墨言沉默了一下,什么歇斯底里她不是没想过,甚至于她很清楚,故而才会在能够和平解决的基础上,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
多年来的习惯,她的确会下意识地忽略求助身旁人,这也是真的,明明这个人就在自己身旁,伸出手就能够碰到的地方。
她微微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我并不是红云,我有自保的本事,我不会那么轻易身死道消的,至少我能够撑到你过来。”
“能保住就保住,若是保不住,那也并非我的错,总归是我尽力而为,问心无愧。总归交好一场,人家诚心待我,结果轮到我了,我总不能视若罔闻吧?”
她说着,抬起头来看着他甚至于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是个好事,如果不是这件事情的话,我大抵都不知道我已经成圣了。”
“也怪我刚刚进阶为准圣,还什么都没感觉呢,转眼就又过了数万年,结果下意识的误会了我还是个准圣,以为准圣就是这个样子,也没想到成圣这么简单,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了?”
罗睺被墨言这等自揭伤疤,并轻描淡写的带过去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气是怒,还是别的什么,“简单?距离身死道消就差一步,那可真的简单。”
闻言,墨言点了点头,“那倒是,不过我看你也没后悔过。”
此话一出,罗睺顿时没动静了。
不过在这等局面上,墨言倒是也并没有再继续火上浇油,歪过头,对上他那垂下来的眼眸。
只是他却是不那么想看她,不过墨言也没有放弃,仿佛是在捕捉他的视线似的,甚至于觉得还不够,往前走了一步,越发靠近。
“之前我不曾适应过,以后我会尝试再适应适应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起,隐隐约约好像也能够感觉到热气落在耳廓上,声音其实有些轻,但是也带着几分承诺的味道。
远处的仙鹤悠然似在彩云里,碧鸟轻鸣,自抱枝丫,翠翠朗朗,花春带色,只是不过都压不过耳边传来的声音,相比之下轻的要命,但是却也最为突出。
“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让我去适应。”墨言笑道,“不管怎么说,这的确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