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之前还想了下天道之下的鸿蒙紫气,如今算起来那个时候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时候,只不过我那个时候心思并不在我为什么能够对于鸿蒙紫气为什么能够看得那么透,而是在我可不可以拿到。”墨言说着,俨然就是带着几分说笑话的感觉。
只是罗睺感觉不到这里面的好笑,只能够感觉到,墨言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成圣,此事之前也并不曾跟他说过,把这件事情压在心底,不论成败,而他却是丝毫不知道,或者说也并没有发现。
应该说墨言掩饰的太好,还是他不够细心?
也或许出于他从开始到现在也不曾想过墨言竟然是不知道的,脑子里面从来没有这么个可能,又怎么会去特地关注?反而是从另一个方面出发,最后得到了一个完全背道而驰的答案。
而此刻,一切不需要多说,总归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就像是墨言所说的,这对于她而言,的确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并非是他们磨合的时间不够久,他们相处多短,而是有些东西太过于熟练,甚至于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地步,甚至于也就是他们之间的性子,让他们走到今天。
如果墨言真是个刨根问底的性子,早在多年以前,就不会连个名字这种最基础的东西都不问,一路至今了。
退一万步讲,他和她都已经成圣,日后的路还长着呢。
她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距离近得要命,甚至于感觉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就可以触碰到人,罗睺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压抑自己的人,尤其是现在这等局面。
事情愈演愈烈,气氛也变得越发暧昧。
只是在继续往下发展的时候,被墨言一脚踩下了刹车键。
开车可以,但是问题要看看是在哪里开的车。
车可以在家里开,可以在自己的道场开,但是不能在别人的道场里面开!
路不能生造!
人不行,至少不可以!
他对于这种急刹车着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久违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疑惑,一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回去再说。”墨言抬起手使劲揉了揉发红的脸,顺便把从滑落下来的发丝重新捋了回去,顺便出手整理一下衣服,争取每一处都是特别规整,看不出一点毛病的那种,当然除了她之外,罗睺身上的衣服也应该是如此,从腰带到袖口,不知道怎么的连褶皱都没放过,简直认真的要命。
罗睺见状反应过来提示道,“我顺手下了结界,无人可以探查此地,而且此地也并无旁人,你且放心。”
……
……
“我不放心!”
虽然知道罗睺的能耐,也知道并非是在刀尖上行走,但是这玩意太考验心态了。
在下属面前社死就算了,好歹不会说出去,这要是被人看见……
一辈子很长,挺一挺也过不去!
罗睺对此有些失望,不过也很快想到了解决方法,“红云的事情,你是不是解决完了?”
被突然问道红云的事情,墨言愣了下,随即实话实说道,“差不多?”
那么多准圣,也差不多是能够对红云动手的全部了,至于剩下的红云自己都能够解决,也用不着她了。
除此之外,可能也证明了红云身后也有个圣人帮他,那么多人在场,这个消息必定瞒不住,更不要说还有季痴在,应该能处理好这些问题。
闻言,罗睺点了点头,算是知道,随即当场决定,现在回穹谷。
一步到位,解决问题。
只不过此时此刻,罗睺着实忘了一个问题,那就是——
此时此刻,穹谷不是没人的。
一回来,直接撞上了早就等待多时的鸿钧,罗睺眼瞧着人,一股火上来,差点没有直接掏出弑神枪直接上去给鸿钧捅个对穿。
墨言也有些哑然,其实不仅仅罗睺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她也把鸿钧还在穹谷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眼下人就这么直晃晃地站在这里,不由得让人有些无以言表,没办法开车的念头,只能暂时放在一边,毕竟她可以在未曾见面的情况下去处理红云的事情,但是她不可能都看见他在穹谷中,然后当做没看见去开车去。
仔细想想之前,紫霄神雷不曾劈下来,说不得也是鸿钧的手笔。
虽然真说是劈下来也不见得有什么事情,但是事情不能这么说。
此时此刻,墨言特别的庆幸自己回来之前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下她和他的衣衫,至少在衣物上看不出有任何问题,唯一剩下的那点痕迹……
社死了,但是没有完全社死。
往好想想,相比较现在这玩意,跟刚刚那等假如会发生的社死相比,好像对比之下轻多了!
更何况这次还是在她家里!
而鸿钧见两人这么匆匆忙忙回来,外加那细微的痕迹在,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东西,一时间也有那么一点尴尬,不过事情还是要说的,索性当做没看见,直接道,“墨言,可否借一步说话?”
【作话】
发出腐朽的声音:我想开车——
第115章
◌谈话鸿钧.
正是晚风袭来,虽然见了鸿钧的第一眼就感觉就清醒了,但是那或多或少有种走在路上,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口大钟,猛地一敲,直接敲的人瞬间清醒。
眼下的状态,倒是更多感觉清凉了不少。
“你来寻我,可是为了红云的事情?”
“其实不算是。”鸿钧回过头看相互墨言道,“只是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掺和起了红云的事情,毕竟据我所知,你和他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多要好。”
伴随着如今越发接近天道,鸿钧所能够得到的消息也就越多,时至如今,不能说天道之下所有的事情都能得知,也算得知道了大半,浩如烟海,长忆渺渺。
墨言对此也并不意外,“其实我最初的打算是去提醒一下。”
只是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之后也并不知道她其实已然成圣,根本不需要顾忌那么多,想得太多,反而钻了牛角尖。
鸿钧目光看向她,她也索性直接对上了他的视线,不带着丝毫顾忌,“人投之以木瓜,我报之以琼瑶,能拉一把,就拉一把。算是,将心比心?”
“其实我也好奇,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红云,为了给你徒弟铺路?”
“红云乃是天边诞生的第一朵红云得道,而这红,乃是盘古鲜血落上而成,留在洪荒的善念,也留着对洪荒的执念,这没什么不好的,但是红云不受控,天道之下运道非凡,得天地钟爱,这是他最大的优点,也是最能要了他命的问题。”鸿钧端着茶杯道。
“你是说他代表盘古的意志?”
“盘古已经身死道消,没有人能够代表着盘古的意志,他自然也不可能,更谈不上到那种地步,真说是退一万步讲,还有三清、祖巫,也轮不到他来代表盘古的意志。”鸿钧道,“若是他如同寻常人那般过活还好,但他并非寻常人,牵扯甚广,虽然未曾建立一族,但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这比他建立一族所能弄出来的牵扯更多。”
“他之前能够活着是因为天道不显,隐匿于世,算计神魔,算计三族,如今天道力量显现,红云就不应该活着了。”
墨言听了这话,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洪荒乃是盘古所造,天下一定,人没了,就动手清算后人?”
即便她现在已经成道,不死不灭,已然在超脱之列,但是如今也不由得有些带入了和她一母同胞的净世青莲,净世青莲为什么被差点一分为三?归根结底是太强了,容不下祂。
但是净世青莲那明明是最像是混沌青莲的那个。
两者何尝不是极为相似?
甚至净世青莲连开灵智都没有,只存在于法宝有灵的阶段。
“天道并非是在清算盘古后人,只是在维持洪荒的稳定。”鸿钧道,“算计我等混沌神魔,也是其中之一,甚至于还是主要目标。”
只是混沌神魔比之后来者更不好动手,而且还被挖下去了一块肉,又或者说,可能不仅仅是一块肉。
“而且天道至公,该给的也一样不曾少过,红云那是管不了,能管的,比如说三清、巫族,包括你,实际上也都管了,开天功德,总归还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墨言没说话,只是想起了净世青莲,净世青莲上也是有的。
鸿钧俨然是已经猜到了墨言在想什么,当即道,“所以偌大的因果在,就算是三清也要被反噬。”
“如果那件事真的成了,对于天道而言,是一举两得,不过失败了也是无妨,不过就是个算计而已。”鸿钧毫不避讳道。
“是啊,左右不亏,算盘打的真好。”墨言目光看向天上,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讽刺,“还真是天道至公啊。”
“归根结底,这也是他的机缘。”鸿钧道,“旁人做梦都梦不来的东西。”
“结果看着就是一个纯粹的算计。”墨言直奔结果道。
“当初天道也是这么算计活着的神魔的,虽然对我们而言是正中下怀,你去问罗睺,八成也会得到这个答案。”鸿钧看向墨言道,“归根结底,红云有他的运道,东西已经给了,至于留不留得住,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但是他不是神魔,他的性子,谁人不知道?”
这很显然就是在人脸上摆了一条死路,死无全尸的那种。
对此,鸿钧不置可否,“但是你不能否认,这就是一个机缘,只不过看起来不适合他而已。”
墨言回过头看向鸿钧,鸿钧不带着半点不妥,他说的是真的。
至少,他觉得是没有问题的。
树叶被风吹的发出“沙沙”的声音,深緑凝碧,原本因为净世青莲所搅乱三分的情绪,也逐渐褪了下去,总归是不一样了,既然如此,她计较那些根本没存在过,日后也不会存在的事情作甚?
墨言感觉有点好笑,抬起手盖住了脸,把那些不知道是畅快还是苦笑,又或者是说不出的情绪,尽数掩盖在手掌之下。
片刻后,她才开口道,“所以我出手,他能够留下这个机缘,也是他的本事之一。”
“所以你这次来,想要和我说什么?”她看向鸿钧道。
“天道至公,道、魔两分,但虽说道魔共存,但是总归是相互对立的存在,如今魔界以成,本该两分,我也不应该坐视如此,但是你总归是灭世黑莲,你和罗睺终归有所不同,而且相比较罗睺,我也更相信你。”他说着,手指微微动,天上紫霄神雷跃跃跃试,最终烟消云散。“墨言,我可以帮你去了天道所施加的压力。”
“那你想要我付出什么?”
“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鸿钧道,而他被握在手中的茶杯,已经没有了余温,里面的茶水也已经凉透了,鸿钧没有刻意再把这东西弄热,也没有再倒一杯润喉,只是随意地放在桌上,仿佛刚刚那个很像是说出条件来交易什么的人不是他一样,看得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不过眼下墨言也没有直接问,而是等着鸿钧开口。
等了一会儿,鸿钧方才开口道,“我并非是要胁迫你,其实也不算是交易,只是我想,你也希望洪荒能够更好,而不是越来越差。”
“洪荒是盘古所开辟,混沌青莲分化万千所镇,与你也算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洪荒有一天冲归混沌,我想你也是不想看见的,在这个角度上,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他道,“同样的,罗睺也是。”
保证洪荒的存在,不管是谁都是有利的。
但是罗睺是个不定性之人,而且打起来代价太大,也疯魔得厉害,而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是在洪荒之中,如果他不把人逼退到魔界,或者混沌外,虽然他更占优势,但是顾忌也更大。
眼下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其实也很简单,一个是用武力解决,而且这个过程之中或许要付出些代价。
不过鉴于有墨言的存在,或许可以避免这个问题。
虽然放罗睺这个不定性的家伙在洪荒之中,或多或少会留下些乱子,但是一劳永逸。
他并非是在意手段之人,他更喜欢看结果,也更喜欢走一条简单的路,故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并不介意做点什么在别人眼里几乎有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鸿钧的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墨言抿了抿嘴唇倒是没反驳。
鸿钧说得没错,她并不想让洪荒覆灭,而罗睺是在天道之上硬生生啃掉了一块肉,让大道强行认可魔族,继而与天道并存,他不需要去毁了洪荒,甚至于可以想着如何反扑过来。
承诺无用,故而他不需要承诺,他告诉她的是利益,以及她的私心。
“他并非也是随意滥杀之人。”
虽然这个行为,如今来看是因为他一般看不上,如果不是需要,或者惹到了他的头上,所谓的路人遭殃的可能性,比之洪荒中大部分,都要来得更低。
鸿钧点头,表示认可,“所以他更喜欢搞个大的。”
比如说西方的事情。
“鸿钧,我觉得你并非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墨言抬眼道。
“那我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他反问道,俨然就是在等着墨言的答案。
“你应该是来拉拢我的。”墨言道,声音不带着半点疑问,甚至是一句肯定句,即便里面还有一个所谓的‘应该’。
鸿钧没说话,没承认,也没有否认,“总归此地不是魔界,算是在天道之下。”
墨言没说话,继续看向鸿钧。
当着墨言那直晃晃的视线,鸿钧面不改色,把茶杯搁置在一旁,“这是杨眉的茶吧?”
面对鸿钧这如此生硬地转移话题,墨言并没有多说什么,杨眉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但是和这茶联系在一起,墨言也是着实没想到,只道了一句,“这是他从别处拿回来的茶。”
“还有吗?”
“还有不少,你要吗?”
鸿钧点了头,就在鸿钧以为墨言要准备给他拿一罐的时候,墨言直接掏出来了一大袋子,公事是公事,私交是私交,既然不谈公事之下,那也就没必要带着那么多的心思,况且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算计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