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王者[快穿]——昔我晚矣
时间:2022-10-19 19:32:34

  裴太师这是在暗示他们自己上啊。
  不是他们之前傻,没有想起来争取,而是裴太师爱女若是入宫,谁也不敢与其相争啊,怕恶了裴太师。现在裴家主动退出,这是空出了大把机会给他们啊。
  下一刻,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李景翎就迎来了百官如同看一盘肥肉垂涎欲滴的目光,感觉压力好像更大了。
  裴太师屹立三朝不倒,是何等聪明之人,被女儿点醒后当机立断选择退出这场皇后之争,但为了安抚百官以及勋贵世家,也迅速给出了许多的利益,那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后宫位置。
  拿属于皇帝的后宫高位来安抚其他人,这种事裴太师做起来一点不心虚,过去多少次为了斗倒政敌,他都是埋下陷阱,然后笑着看他们踩进去。只是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以大大方方的使用阳谋。
  “崔家有族女,天资聪颖,姿容貌美,可入宫侍奉陛下。”
  “臣家中有一小女,秀外慧中,早已仰慕陛下英名许久,还望陛下垂怜。”
  “汝宁赵氏之女,素来好生养,有宜男之相,可为陛下绵延子嗣。”
  ……诸如此类的声音在朝堂之上此起彼伏,几乎要将高座上的年轻天子淹没。
  *
  朝议结束之后,裴太师在朝堂上主动歉让退出争夺后位一事,迅速传遍了京城,赢得天下美名,不乏有人称道裴太师实乃周公在世。
  正逢新帝登基开恩科,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春闱大试,京中已经聚集了来自天南地北的士子。这些年轻的书生最是热血沸腾,此事很快就吸引了他们的关注。
  听后更是大为赞叹,甚至有文人士子将裴太师与上古圣贤伊尹作比,太宗帝崩之时受命为托孤重臣,辅佐幼帝安邦定国治理江山十数年,后又择宗室贤能为新帝,不曾让无能子辈占据朝中高位,也不愿为后宫外戚,这等能力德行,堪为天下圣贤典范,也令每一个读书人心生向往仰慕之情。
  京城最繁华的市坊茶楼里,也有不少人在谈论这事,有外地而来的书生学子感慨不已道,“以前不少人说裴太师乃是擅权专政之人,野心勃勃,今日一看方知虚言。”
  “那是当然,我大周能有这些年来的太平清明,裴太师实在是居功甚伟。”
  甚至有客人压低了声音道,“说句实话,哪怕这位新天子如先帝那般随性,有裴太师在,倒也不怕出什么乱子。”
  “如此还不慕外戚名利,一心为公,大周能得此贤臣,乃是天下之福。”旁边的客人感叹道。
  “远臣,你不是有意投行卷么,不如投到裴太师门下。”三楼处一位蓝色锦衣的士子对他身旁的青衣书生问道。
  那青衣书生虽一身不及好友富贵,甚至还有些寒酸,但容貌俊秀气质儒雅,自有一番风采。
  谢远臣本是蜀地的学子,他对自己的才学颇有自信,原本是想随便投一份行卷到某位清贵文臣门下,如今听闻此事,还有好友劝说,倒是有些动摇。
  裴太师之名,天下无人不知。
  但谢远臣却是不怎么看好裴家的,看似煊赫无人能比,一旦日后裴太师倒台或去世,裴家将不复威名如同破船,对于尚且年轻的他来说,不是个好选择。可这回裴家选择退出皇后之争,倒是让他感到惊讶意外。
  而且裴太师这等人物,若能见识一下,恐怕也不枉此生。
  于是谢远臣对好友点头道,“文颐说的有理,试上一试也无妨。”
  旁边有个戴着帷帽的姑娘,身边还跟着婢女,从雅间处走出来正好听见这两位士子的谈话声,脚步微微一顿,
  远臣,这二字倒是让顾然想起了原主为贵妃时听到的一个人的名字,谢远臣。
  建安元年状元郎,被皇帝李景翎所器重,后官至当朝首辅,甚至有‘小裴周’之盛名。但原主居于深宫内院,不得接触外臣,所以只闻名未见其人。
  虽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顾然也没有过多探究停留,便走了下去,反倒是谢远臣无意间多看了一眼。头戴帷帽,遮住面庞,但也隐约能看出是位佳人,看衣着许是哪家贵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旁边好友促狭道,“以远臣之才貌,恐怕金榜题名时之时,也是高门榜下捉婿之日了。”
  ………
  听了不少京中的舆论后,顾然稍稍放下心来。这样一来,裴家也算是全身而退,可以置身事外了。
  随行的侍女云容不明白自家小娘子,为什么失去了皇后之位,非但没有不高兴,还有心情出来听这市井街坊的议论声。
  顾然又问道,“赌坊那边现在如何了?”
  云容将方才打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因为裴太师主动退出皇后之争,京城各大赌坊也不敢得罪了裴太师,还有许多压注的勋贵公子,只得将压注裴太师之女的赌金全部归还,少说也有数十万两之巨,为此赌坊老板们只怕心疼的睡不着觉了。
  但仍就不死心,未有停下这次开盘赌注。
  果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何况没有了裴太师之女,还有其他高门贵女世家千金,想要找出足以匹配皇后人选的淑女,绝对不难。
  对于这番变化,顾然并不感到奇怪,没有裴氏女竞争皇后之位,还会有王氏女,萧氏女。至少不是她进宫,也为那位陛下的原配苏氏避免了一场死劫。
  顾然想了想,又转头看向侍女,“云容,我的私房有多少银钱,你全拿出来,让人给我压注苏夫人。”
  云容整个人都呆住了,换句话说就是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自家小娘子的思维节奏,但身为奴婢,是不敢不听从的,于是依照其所言去办事了。
  顾然很清楚一点,但凡当今皇帝意志坚定,想要向群臣表明他的态度,那么这皇后之位绝对是属于苏玉秋的。
  所以这笔横财不发白不发。
  *
  从前朝得知裴太师为爱女推辞入宫一事后,饶是温和娴静如苏玉秋,也忍不住松了口气。那裴氏女实在背景太过强势,她丝毫没有信心能争得过对方。
  而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真的舍得将属于自己的正妻皇后之位让出去。
  不过苏玉秋与苏母也没能高兴太久,一个裴太师退下去了,还有其他百官公卿世家举荐族中贵女入宫,搏一搏就是皇后之位,输了次之也是四妃九嫔的高位。
  自那日朝会后,京中各家勋贵都蠢蠢欲动起来,哪怕家中没panpan有适龄的女儿的官员,也速速传信回族中挑选合适女子,好塞进后宫,简直是四方云动。
  虽是奏议,但压根由不得皇帝作主。皇后之位还有理由说早已娶妻乃原配正室,但若连个贵淑贤德四妃都不给别人,是不是看不起勋贵世家。
  对皇帝来说,这也是一个笼络各方势力的机会,做好了也能平衡朝局。
  听起来像是卖身,但谁让他这个新帝没有半点根基实权呢。
  作者有话说:
  女主:裴爹不打算改朝换代,有点小失望
  七千字么么哒求收藏求评论
 
 
第22章 不当贵妃(三)
  太师府的花苑,
  “唉,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好好的皇后之位就这么让出去了。”
  裴大郎和裴二郎不敢在明面上反对父亲, 只能在私下偷偷叹息一下。
  不过这两人对小妹还是有几分爱护之情,还担忧她会失落伤心, 安慰道, “哪怕当不成皇后,但是有父亲在,必定会为你选最优秀的青年才俊,不会比皇室差的。”
  尽管畏惧裴太师, 但在裴大郎和裴二郎心目中,裴太师始终是屹立不倒的巍峨高山,同样无所不能。
  闻言顾然嘴角微微抽了抽,哪里能看出来她伤心不高兴了。明明她这些天吃得好睡得好,就等着自己的小金库发一笔财了。
  原身作为太师之女, 在家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切应有尽有,又不似两位兄长贪图玩乐, 常在外面交际, 所以私房相当的丰厚,光是里面的金子都足够打造几座与她同等大小的金人了。
  而在京城各大赌坊中,苏玉秋的赔率居然是最高的。
  简直是上天都保佑顾然在古代成为富婆。
  面对两位兄长的关心, 顾然也不可能反驳什么, 总不能说是她说服了裴父,令他决定退出皇后之争吧, 光是裴母的怒气就顶不住了, 所以这个锅还是先让裴父背着吧。
  这件事后最不高兴的人就是裴夫人了, 一下子打破了她成为皇后之母的幻想。而且还是裴太师在朝堂上一锤定音,彻底断绝了此事的可能。
  她也没心思办什么赏花宴了。
  连裴太师这段时间都有意地避开夫人的怒气,住在了书房那边的院子,偶尔还同顾然道,“你母亲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位高权重如裴太师在面对妻子的霸道骄纵时,也只能拿一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来宽慰自己,不与其过多计较。
  ………
  自从那次顾然点明外戚之事对裴家是祸非福后,裴太师也注意到了小女儿所表现出的超于他人的明朗和聪慧。
  顾然顺势提出想借阅裴父书房里的书籍,也得到了允许。
  一国太师的书房所放置的书籍自然是囊括万千,从兵书律法到地理括志,无所不有,正好能方便顾然了解这个时代更多的信息。若有不懂的,直接向裴父求教就是了。
  自己的儿女,凡是有好学上进之心的,裴太师不会不高兴,哪怕处理公务再忙碌,也肯抽出一些闲暇时间回答顾然的问题,再到后来直接亲自教导了,这下更发现小女儿常常能一点就通,还能旁征博引触类旁通。
  因为久陪在裴父身边,顾然也常能接触到一些朝政公务。尽管她从不对那些奏章发表直接看法和建议,但眼光精准思路奇特,常能跳出朝局之外,偶尔说的一句话却能令裴父豁然开朗有所启发。
  时日久了,裴太师也不免惋惜她是个女儿家,而非男子。
  不然裴氏也能有自己的麒麟儿了。
  裴太师也后悔自己勤于政事,疏于对家中儿女的关心教导,先是两个儿子不堪大用,后是小女儿养在深闺之中,聪慧却内秀,直到发生皇后之争的事,又加上现在博览群书,才一扫过往的乖巧温顺,崭露出天份中的聪颖敏锐来了,且不失胆勇,
  竟敢当面问他可有进一步问鼎帝王的想法。
  说实话哪怕裴太师真心忠于大周,也不会怪罪小女儿冒犯皇权。为人父者,终究盼儿女如虎狼胜过猪羊。
  裴太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你拿自己的私房,在赌坊压注了?”
  顾然没有丝毫惊讶,点了点头。
  她本来也不觉得自己行事能瞒得过一家之主的裴父。说到底她只是养在闺中的千金小姐,没有什么真正的势力和人手,连贴身侍女云容所忠心的也更多是她为裴氏女的身份。
  裴太师心里微微赞赏,决断大胆,态度从容,行事不张扬也不鬼祟。还有虽然赌金多,但是分开在几家不同赌坊压注,倒也不会引起注意,可见心思还是有几分灵巧的。
  裴太师又反问道,“不过,你就那么相信苏氏会成为皇后?”
  顾然当然不会说她有剧情和原主记忆背书,结合当下时局情形也能回答道,“我更相信当今的皇帝不是一个甘心做朝堂傀儡的人。”
  裴太师若有所思,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沉锐利。
  *
  据传闻重华宫每天都挤满了人,为的还是入宫为妃嫔的事,苏玉秋又无法拒绝接见。
  虽然皇帝早已将她当作后宫的女主人,但终究名分未落实,若是拒绝了,只怕明天骂名就要传遍宫内宫外了。
  这给苏玉秋的压力更大了,她甚至觉得还不如只有那么一位裴氏女呢。
  听闻裴家小娘子虚岁才十四五,尚未及笄,带给她更多是身份家世上的压力,而当下聚集在未央宫的这些贵女不但出身高贵,而且还是花容月貌各有千秋的美人,让苏玉秋忍不住生出自己的夫君会被抢走的紧张担忧。
  而且不管她如何表现出原配贤良淑德,温婉宽厚的气度,仍然挡不住那些贵女还有来自勋贵列侯世家命妇夫人的轻蔑审视打量。
  苏玉秋如坐针毡,心理上备受折磨,而皇帝李景翎那边也不好过。
  李景翎虽年轻,但却并非蠢钝之人,看出了百官勋贵世家举荐贵女入宫这件事的明面好处还有隐藏下的危险。
  好处自然是可以笼络各方势力增强自己的权力,但危险却是若那些贵女入宫后占据了所有的高位,那么很可能无论在前朝还是后宫,他都会受到极大的掣肘。
  非但如此,皇帝李景翎焦头烂额之下,还要另外恩赏裴太师,谁让裴太师大公无私的德行美名已然传遍天下,他若是一点表示都没有,那么他这个本来初登基还没有建立声望的皇帝,名声就更差了。
  于是又加封了一次太傅太保,可持节佩剑入朝见帝不拜。
  加上先帝之时已有过如此加封,这样一来,裴太师便是两朝帝师了,朝野对此一片赞誉,也夸当今是个知恩且亲近贤臣的天子。
  皇帝刚刚松了口气,但他万万想不到,他的好岳母在这风口浪尖上搞出了一件大事来。
  ………
  王家贵女二九年华,是京中有名的美人,也是这次入宫为妃的热门人选,竟遭人暗害在胭脂水粉里下毒,毁了容颜。而经查清,下毒的那名侍女竟是被宫中苏夫人的亲母所重金收买。
  王家当即向京兆府报案,将此事闹大,扬言要严惩凶手,哪怕是未来皇后之母也绝不罢休。
  待皇帝和苏玉秋得到消息时,此事已经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即便是皇帝也无法阻止京兆府依律查案,并将苏母带来审问。
  不到一日工夫便查明了真相,人证物证确凿无误,的确是苏母故意使人谋害王家贵女。
  实在是苏母这事做得太粗糙,也太没脑了,而且京兆府尹稍稍一威吓要上刑先打二十杖,再配上找到的证据,苏母就吓得一股脑什么都说了。
  此事起源于苏母在宫中见到那王小娘子生得太过美貌,担心入宫后会与自家女儿争宠,加上身边的婢女献上计策,苏母耳根子软,又着实担心女儿失去宠爱地位,连带拖累苏家,便动手害人了。
  能坐上京兆府尹这个位置的也非能力平庸之人,而且还是裴太师底下的官员,倒是在办案之前给裴太师递了消息,问可有什么需要顾忌考虑的。
  裴太师只回道秉公处理便可。
  此事出于妇人嫉妒之心,但却并非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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