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前——码代码的Gigi【完结】
时间:2022-11-01 19:05:09

  “你对这件事,完全没有看法吗?”李慧完全没预料到,他的反应仅仅是,让她不要告诉别人?
  “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有看法?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关心,也不想知道更多细节浪费我的时间。”
  李慧看着赵昕远不以为意的淡漠神情,他一直是这样性格,对不相关之事,连知道的兴趣的极其有限。
  “你不在乎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吗?你还是喜欢这样的她吗?”
  赵昕远想说,你拿出证据再来说是他,但他显然懒得说,若说了,万一她真没事找事去找证据呢。
  况且是不是宁清,他都不在乎。即使是她,只要不让别人知道了就好。不要把不重要的问题复杂化。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赵昕远面对这个旧友,说了句颇重的话,“我也不觉得,做了这件事就道德败坏了。”
  “那你觉得,举报这样的事情好吗?对老师有不满,可以通过更光明正大的方式来解决,但用举报私生活,来搞垮工作,前途尽毁,不过分吗?代价不会太大了吗?学生举报老师,这样的风气,是要回到大举报时代吗?”
  看着她的一本正经,对不起,赵昕远真听笑了。
  “李慧,不要读了几篇伤痕文学,就以为懂那个时代,再效仿着来给人扣帽子。”赵昕远反问,“就算这事真能拿来类比,那你也该去问,为什么举报有用?为什么编制内私生活出了问题,就要影响到工作?如果觉得不公平,想为夏丹鸣不平,就去教育局反映问题。”
  “赵昕远,你在诡辩。举报者的恶,是不能用规则的漏洞来找理由的。”
  “这个世界,只有好人,会很无趣。只有遵守规则的好人,和无底线的恶人,那简直是恐怖。”赵昕远累了,“我不想说服你,只有一个要求,保密。不是心虚地帮她,是不要这么多事。期末了,好好学习吧。”
  李慧觉得这样的他,无比陌生。她一直觉得他是聪明而阳光的,跟他说话都觉得很舒服。但此时,在这个夜里,她瞥见了他极其冷漠而黑暗的一面。
  所以,他会喜欢宁清吗?
  “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她吗?”
  就算他的清清真是个坏人,那至少也是个说话不费力的坏人。要谈恋爱,还是选个交流在同频的聪明人比较舒服。
  “感情是个极其私密的事,我不觉得可以跟人分享。”
  李慧被他的话语刺痛,“如果我就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呢?”
  “我是把你当朋友的,李慧。”赵昕远从不喜欢用他爸爸手中的权力压人,但偶尔在适度范围内用一两次,更高效地解决问题,也不需要感到愧疚,“这样的朋友关系,也更有利于我们两家之间互帮互助。”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期末复习紧张,宁清心态一向挺好,晚自习照样跟他出去牵手散步。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都没有跟最亲密的人之一说,她总觉得瞒了赵昕远不好,但也错过了最佳开口时期。
  她有许多话想跟他讲,也只能将语境略去。
  牵着他的手,宁清跟他碎碎念,“我妈妈上次来接我,我问她,读书的意义是什么。”
  “嗯?”
  “其实我也不是找到了意义,就是突然觉得,人是永远有选择的。也许选项本身不那么好,但永远有选择的权利,不论身处何种弱势地位。”
  赵昕远知道她在说什么,她不想让他知道,他也不会问。如此善良的她,是被逼到什么份上,才会做出这个选择。
  “对,所有经历的事,也是一个个选择组成。一定有选项,就看要舍弃什么。对自己负责,就不要放弃选择的权利。”
  宁清会心一笑,他总是懂她。
  站在路灯下,赵昕远看到了她的笑容,笑容是那么的纯真,看着他的眼神,又是那么勾人。心一动,就低头吻了上去。
  他对好人坏人的评判没兴趣,并且自私到不想与任何人分享对她的感觉,包括她。这种最私密的感受,应当藏着自己享受。是他的,就应该全部都属于他。
  鼻翼间满是她的气息,想要她更多,但只能止步于接吻。
  为什么喜欢人要有理由?做阅读理解上瘾了吗?
  看到她,有接吻的欲望,那就是了。
  在窒息的前一秒被放开,宁清抱着他不肯放,“赵昕远,暑假我也想亲到你。”
  “我......应该有半个月回乡下的。”
  “哦。”有半个月能见到他也很开心了,“我可以带你去钓小龙虾,那你剩下一个月就在城里吗?“
  “我要去美国。”
  “哇,好羡慕啊,去旅游吗?”
  “对......”
  “会去纽约吗?”宁清抓着他问,她身边还没有人去过美国。更准确点说,是没有人出过国。
  “不知道。怎么了?”
  “能拍张照片给我看吗?我超喜欢汤姆克鲁斯,他演的《西雅图夜未眠》,男女主就是在帝国大厦见面的!”
  宁清连省都没出过几次,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来自电影和书。跟着电影看到了很多国际大都市,看中东史时,拿着地图对照着一个个小国家。虽然羡慕能出去旅游的人,但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匮乏。
  “好。”看到如此激动的宁清,赵昕远问了她,“你想去吗?我带你一起去吧。”
  “不要。我要去,肯定是自己能挣够钱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拒绝太过利索,他面色隐隐不虞时,宁清讨好地亲了他的下巴,“那我今年问我爸爸多要点压岁钱,我们下个暑假就能出去玩了。”
  “喂,你再不跟我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第45章 
  干燥皮肤上的汗毛迅速沾上了浴室细密的水雾。
  热水冲刷过的身驱微微发烫,宽阔后背上的水滴落在了她的身体上,晕开后染湿了身子,接连而下的水珠又滑入了肌肤相连处。
  前边的双手被花洒接连而下的水冲刷着,脸靠在他的背上,一如多年前那样,他就是她的。
  她失去了所有抗拒内心声音的力气,只想任由自己放纵。想要他一个晚上,一个冬天,
  往年里,知道来年便是春,会给自己定下很多目标,寒夜炉边读书学习,总会有许多憧憬。
  这个冬天,异常难熬。对开春失去了期待,她迫不及待地想抓住剩余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一刻,她不想管任何人了,只想要他。
  他却没有动弹,水龙头依旧开着,从两人没有遮挡的身躯上冲刷而下。热水不断化为热气,并不用担心在这个狭小的地方受冻。
  “昕远,你还要我吗?”
  他依旧没有说话。
  她的唇印在了他的背上,轻轻吮吸着水滴,“要我好不好?”
  曾经放弃他,是个选择。她跟自己说过,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
  后悔吗?
  谁心中没有过悔恨?只看藏得有多深。
  “清清,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
  抱在他腰间的手并不安分,指腹滑过肚脐眼,往小腹处移去,可还没移动几公分,就被他抓住了手。男人力道之大,让她毫无动弹的能力。
  手被桎梏住了,男人却没想到,这让她抱得更加紧,甚至在他背后有意无意地摩辈着,背上软绵的触感,让他在失控的边缘,他不耐地松开了她的手,拉着她远离了自己,他转了身子,面对了她,“你想干嘛?”
  他的眼神都很乖,只盯着她的脸看,没有往下移。质问声时如此不耐烦,可那是对失去自我掌控感的无奈与怒火的交织。
  她的昕远,对她其实很有耐心的。
  她踮起脚尖,双手捧着他的脸,就将唇送了上去。
  对接吻都生疏的两人,像是回到了第一次。
  而他的反应并没有那么快,正为她唇的柔软而大脑停止思考了一秒时,她就已经将舌头送入,凭着往昔记忆,不甚熟练地想要缠绕。
  可这些,当初都不必要她来,全由他引着她,她只需要跟随就好。
  手绕过他的腹间,重新开了水龙头,剩余的一阵热水流完后,一股冷水激流而下,冻得她发抖,
  感受到了怀中的顺抖,赵昕远都来不及躲兜头而
  下的冷水,下意识地抱住了她,想推着她的肩让她远离时,此时再次烧开的热水再次流下,温度重新升腾而起。
  抱着她光裸后背的手,却没有放下,带着一股怒意,把她推到了墙上,水只会流在自己身上,如果她痛过,是不是就能知道,自己有多痛。
  后背是带着凉意的墙,她闻到了危险的味道,失去了所有掌控感,被动承受着他激烈到像带着恨意的吻。
  他不复温柔,跟冒雪来给她送饼干守分寸到连门都没有进的风度翩翩截然相反,这不是一个亲吻。咬了她的唇舌,忽视了她的疼痛,将她剩余的所有气息掠夺。
  宁清没有躲,也不敢挣扎,怕他再也不想亲她。
  但溺粜的恐惧袭来时,忍不住推操着他的肩,但手却被他轻而易举地禁锢在墙上,知道她喘不过气,他极其吝惜地只让她喘一口气,便再次撕咬着她的唇。
  她感受到了他的恨意。如果恨她,那还要爱她,好不好?
  另一只未被他挟持的手轻柔地安抚着他的肩,试图抚平他的恨、焦躁与抗拒。
  许久,赵昕远放开了她。“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的唇已经被他咬破,舌头舔到了血,一股铁锈味弥漫在口腔。
  “那你想要多久呢?就这一次吗?得到之后,就再跟我说一遍,你没有感觉吗?”
  看着沉默的她,赵昕远心已经彻底凉了,如果想跟他再次好好地在一起,她绝不应该这么做。
  这是用献身来偿还他的恩情吗?
  “你凭什么觉得,只要你回头,我就一定会在原地等你。”
  宁清被他这句话刺伤,放开了他的手,她不能回答他想要多久,她已经不奢望永远了,
  她也不想对自己认真了。只想要一个冬天的温暖。
  再看这一片狼狈,自己这算怎么回事呢?用身体去吸引他吗?用一场欢爱来弥补这十年的差距吗?
  “对不起。”
  宁清逃出了浴室,关上了房门。看着床尾刚刚脱下的每一件衣服,简直是讽刺。
  身体没有擦拭,水分被空调的热度蒸发,带来了冷意。她随手拿了浴袍套上,抽了纸巾将唇上的血印擦掉。
  听到浴室的门再次开启时,宁清开了房门。看到他重新穿上了潮湿的衣服,头发擦的半干,看到她时也一怔,并未说话。
  宁清向他笑了笑,仿佛刚刚无事发生,是个懂得迎送往来的主人,客气地招呼着要离去的客人。
  她走上前拿过衣架上的大衣,递给了他,又从鞋柜底下找了把伞,“外边还下着雪,车开慢点。”
  赵昕远接过伞,“过两天我过来把伞还你。”
  “不用了。”宁清开了大门,寒风袭来,屋子里那么点热气都要被吹散,“不要再特地过来了,我还有一把伞。”
  他看着她,并没有动弹。
  她再次开了口,“走吧,太晚了,路上小心。”
  雪已经很大了,赵昕远撑着伞,走在雪地里。
  楼下有个简易车棚,她的车已经被维修了再加了个挡风罩送了回来。这是个老小区,并没有地下车库,私家车都停在了小区内道路边上。
  与方才浴室的热意相比,简直是冰火两重天,混了的衣服裤子汲取着他的体温,冷风吹过手,骨节都冷的像在打额。
  他应适应于这样的寒冷,曾有一年冬天,每个夜晚,打工回家,他都在这样的雪夜里穿行。那时他想要的,不过是攒钱换一所公寓。
  后来,无论是读博还是工作,他投入了所有的时间与精力,连休息时间都留得很少。纵使读博不顺,在工作上,也比旁人走得更快些,被一个结识多年的朋友说过,高考是他的分水岭,之前,他还能轻松地对待生活,之后,他的状态是渐渐紧绷的。努力到刻苦,头脑尚佳,能在世俗名利上取得丰厚的回报。但是,心态却难以舒展。
  赵昕远当时笑着打了马虎眼,说功名利禄哪里不好?谁都是一脑门官司故作轻松的。
  大雪天,各家各户门窗紧闭,家中亮着一盏灯。
  那句话,连自己都骗不过,功名利禄,哪里能让人躲避痛苦?即使身家再添一个零,也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
  借着恨意亲吻她时,内心才有了一瞬的安宁。
  此时,赵昕远再次烦躁。
  她为什么这么会折腾人?
  又走了一段路,真他妈的冷。还得开车回去,路滑还堵,估计要开一个多小时。
  行人很少,颇厚实的雪地里留下了一道道脚印。这个在夜里独行,已经走了很远的男子突然回了头,沿着来时的印迹,原路返回。
  他走后,宁清就去洗了澡。
  昨天拆完线,赵昕远嘱咐她不要洗头。她回来就去了理发店让人帮忙洗头。伤口小而浅,洗完也没疼。刚刚打湿了头发,便干脆再洗一次。
  她很少哭,今天却忍不住躲在浴室里,随着水流声哭了一会。
  他不要她了,她却不恨他。
  谁都在往前走,她没有资格让他停留哭完了,宁清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擦干了身子,重新穿上浴袍,在里面擦干了头发,抹上了精油。再走到外边,拿了吹风机,先把伤口处那一块温的吹干,再喷上药膏,会形成一层保护膜痛到难以承受,也要让生活一切照常,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正在用低档冷风吹发尾时,她听到了敲门声,以为是隔壁的人家的,并没有搭理。
  但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她放下吹风机,走到门口,“谁?”
  “我。”
  她开了门,还没来得及问他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他就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伞被他扔在了地上,随手脱了外套都来不及挂在衣架上,就将套头毛衣掀了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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