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拒之门外的包厢,应恬竟然在里面?应恬有什么资格在里面?!
秦父越想越气,推开侍者,大步流星地追了过去。
老黄问朋友,“我用不用告诉他一声,那个包厢被阎放占了,别抢。”
老郑低头吃饭,“不用管他,除非城东的项目你不想要了。”
桌旁的侍者疑惑地看着他们。
老板不是说那个包厢是留给小祖宗的吗?
同屋的四个人里,好像只有那个小姑娘符合“小祖宗”三个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22 18:58:08~2022-09-23 21:15: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ingのPrelude、子曰三千 10瓶;鲜肉云吞 8瓶;倩倩 5瓶;随风飘荡的小海带、茜茜aj、和糖说拜拜、夜未央、赛文想当农场主、雪莉露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2合1】
“可算演完了。”
应恬离开包厢后, 便拿着手机走到走廊靠里的窗边,手机铃声嗡嗡直响,不过来人在应恬比较重要, 所以应恬暂时放下筷子, 出来接电话。
“费姨。”应恬和认识的长辈打电话, 总是笑得很甜,声音里像是掺着糖粒儿,“东西都收到吗?他们喜不喜欢呀?我还买了一批图书, 估计这周末就能到。”
听着费姨在电话那头的耐心叮嘱,应恬不由想起从前在福利院里生活的日子。
院长妈妈去世后,费姨就接管了福利院。
这些年来,应恬时不时会买些物资带给福利院的小孩子们,【来都来了】开店后, 不仅有物资还有几笔捐款。
捐款数量太大, 费姨担心地打电话过来,怕应恬年纪小,被人哄骗错事。
“放心啦。”应恬软声道:“这些都是我很认真开店赚来的钱, 不用担心。”
“应恬!”
一声怒吼伴随着人影突然传过来,吓得应恬当即一脚踹过去。
砰!
刚追过来的秦父还没站稳, 猝不及防下被应恬一脚踹倒。
他四肢张开, 下巴朝下,像一只大青蛙一样趴在丰园一看就很贵的地毯上。
应恬安慰了几句担心的费姨, 挂断电话, 小步上前, 担忧道:“你牙齿没事吧?”
秦父怒火中烧, 扬起头, 眼睛狠瞪着应恬,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有事!”
“怎么可能呢。”应恬眨着一双无辜纯良的眼眸,脸上露出你别冤枉我的小表情,“你一旦牙齿断了出血洒在地毯上,赔起来很贵的!”
秦父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里虽说是包厢走廊极里面的偏僻地方,但也有侍者看着,他抬脚就想上来分开对方,结果被秦父回头怒吼,“我们父女俩说话,外人别多事。”
侍者不相信,他觉得这不像父女,倒像是仇人。
应恬见侍者望过来,抿唇笑起来,“打扰你工作了。”
“应、恬。”秦父从地上爬起来,余光飞快地瞟了眼外面,确定除了侍者再也没有其他人看见,才略微放下心,但是肚子被踹中的疼痛还是让他脸色很是扭,“你为什么会从包厢里出来?家里缺你吃还是缺你喝——”
他说到这,对上应恬疑惑的眼神,莫名噎了下,改口道:“让你回家你不回,在外面认识些什么人?!虚荣拜金,还误导你弟弟,让你弟弟把家里闹得不得安生!”
应恬举起拳头。
“!!!”
这熟悉的举拳头!
曾经断掉的胳膊好像又在隐隐作疼,秦父似乎听到一声清脆的咯嘣。
他眼看着应恬往这边走,慌不择路地飞快倒退,这一退,重心失衡,眼睛再次看到的只有丰园古制的天花板和两侧装饰的灯笼。
后脑壳磕在地毯上的前一秒,秦父的想法居然是这样摔不会摔断牙齿。
“先生!”
“应恬?”
应恬抬起眼眸,看见阎放越过往这边跑的侍者大步走过来,他视线掠过地上的秦父,看向应恬,“你——”
“我什么也没干!”应恬两手举在身前,无辜控诉道,“我没动手,他碰瓷!”
秦父:……
这一次,他硬生生被气晕了。
侍者惊住了,“先生!”你怎么还当着我们的面碰瓷呢?!
古色古香的走廊里。
应恬无辜地举着手,秦父狼狈地晕死在地上。
阎放走上前,隔开应恬和秦父,这才回头和侍者道,“打120.”
侍者点点头,赶紧跑去联系大堂经理,这个客人太会碰瓷了,绝不能让他碰瓷丰园,说不准他就是不满丰园不留包厢这才碰瓷!
不一会儿,丰园的工作人员叫来120,秦父被放在担架上,当着全大堂所有客人的面被抬走,路过老黄和老郑这两位老朋友时,甚至被拍了几张照。
老黄发到朋友群里,啧啧道:“不就一个丰园的包厢吗,至于抢不到就把自己气昏过去?”
应恬进包厢前,飞快地瞟了眼担架,“他不会扼上我吧?”
“不会。”阎放上前半步,挡住其他人往这边打量的视线,理所当然道,“你又没动手。”
啊这。
应恬眨巴眨巴眼,压低声问:“动脚算吗?”
阎放看了应恬几秒,俯身和应恬视线平齐,也压低声回:“我和老板认识。”
应恬继续看着他,等他下文。
阎放眼底闪过浅淡的笑,“我让他把走廊的监控弄坏。”
“?!”应恬睁圆眼睛,雀跃道,“我出钱!”
“不用。”
阎放推着应恬进包厢,声调不紧不慢,“他要是知道你在店里被无关人等骚扰,肯定会跑过来负荆请罪。”
准确说,店主要不是在外地赶不回来,现在怕是硬凑也得凑到他们一个饭桌上。
全程,周雅和岳松涛都一声不吭地坐在那看他们说悄悄话,等他们说完,两个人也低下头,假装在正经吃饭。
哎。
看来小阎的厨艺很得人心,应恬对小阎的笑比对他们的笑要灿烂三分!
这顿饭吃了不短的时间,反正等应恬离开包厢时,大堂里的客人已经换了一拨,谁也不知道从他们面前路过的应恬,前不久刚把一个中年男人送上担架。
和周雅,岳松涛说完再见,应恬也坐上了阎放的车,准备回酒店休息。
丰园离酒店有些远,再加上堵车,光是车程就得耗上两个小时。
应恬坐在车上,百无聊赖地嚼着泡泡糖,嚼着嚼着就从后视镜看到了正在开车的阎放。
此时赶上红灯,车子一时半刻启动不了。
应恬吹起一个大泡泡,扭头看向阎放,叫了声,“阎放学长。”
“嗯?”
“那朵玫瑰花你喜欢吗?”
阎放敛眸,手指握了下方向盘,“喜欢。”
他偏过头和应恬对上视线,墨色的眸子里竟透出些许的认真,“你,怎么会想到给我送玫瑰花?”
应恬眉眼弯弯,“我和林邀学的呀,用崔津慕的泡泡糖纸叠的,当时想让小白鸽送点东西给你,手头只有它。”
“哦。”阎放情绪不明地应了一声,继续看向车前方,还是红灯,一辆辆车拥挤在公路上,莫名显得碍眼起来。
应恬继续嚼着泡泡糖,吹泡泡,咬泡泡,几个来回下来,终于憋不住道:“我有看见你放在抽屉里的画。”
“我没有偷偷翻你东西。”应恬用余光偷看阎放,搅着手指,“我就是半夜被饿醒,迷迷糊糊以为在自己家里,想着从床头柜里翻盒饼干吃,结果没翻到。”
阎放捏了几下指骨,沉默听着,直到应恬说完,才出声道:“本来就是你画的画,看见了也没关系。”
至于那幅画为什么挂在墙上又被他放到抽屉里这件事,应恬没问,他也就没回答,就像他没问秦父和应恬的关系一样。
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和刚重逢时到底有了些变化,不多,又心知肚明。
“阎放学长。”应恬提醒道,“绿灯了,后面的车在叫喇叭。”
阎放回神,再次启动车子。
低调的黑色商务车乘着夕阳的余晖,慢慢混在拥挤的车流里。
——
南城的气温比京市高了十几度,刚下飞机,应恬就脱了外套,穿着一件小薄衫,头上戴着遮阳用的渔夫帽,低下头时,帽檐将小脸挡得很严实,只能看见耳朵上戴着的小葡萄耳坠。
机场里,偶尔会有人向他们这边投以视线。
一个是应恬和阎放颜值过于出众,在路上,长相漂亮和长相帅气的人回头率一般都很高,还有就是随他们一起来南城的周雅等人。
虽然他们身上的衣服很寻常,也不是什么明显的白大褂或者工作衫,但莫名让人觉得有一种很专业的气质在,甚至有人猜测他们是来南城考古挖墓的团队。
“周姨。”应恬声音轻快道:“我先带你们去参观大棚,你们想收集什么就收集什么,参观完再带你们看下我租的山。”
周雅来了兴趣,“还有山?”
“有啊。”应恬点头,“很大一座呢,目前只有三个员工在负责栽种,刚种下两百来棵果树。”
周雅伸手指着团队里的人,温柔笑道:“正好,我带着他们一起种树。”
团队里的其他人听到周雅这么说,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他们参与的这个项目是组里的重点关注项目,各自也清楚这个项目具体研究什么,在来之前,他们都签过很严苛的保密合同,也做过很严谨的背景调查。
虽然未来肉眼可见的辛苦,但谁都不会觉得苦。
他们心里明白,一旦项目有所进展,必然能在国际上掀起热议也能帮他们的国家重重挫一挫外国人的威风!
助手小声道:“老师,不然我们在山上搭个简易屋子来住?平时检测也方便些。”
周姨思忖片刻,“到了地方再决定。”
应恬见周姨和团队里的人商量后续工作分配,朝阎放招招手,“学长,你待会有空吗?要不要也去山上看一眼?我和你说哦,我打算把那座山打造成世外桃源。”
“志向还挺远大。”阎放和应恬并肩走出机场,“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和我说,别客气。”
应恬扬起笑,“嗯!”
一行人从大棚离开再到山脚下已经很晚了。
除了应恬和阎放,只有周姨和一位姓刘的助手,剩下的队员都被周姨派到一早谈拢合作的中心实验室,分析在大棚里收集到的果蔬采样数据。
天际一轮橘红色的圆圈,余晖洒下来,仿佛将整座山脉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粉。
应恬刚带着人上山,就看见两个小家伙像小炮仗似的从空中飞速地俯冲下来,小鸟喙不停张合,“花花!”
“给你花花!”
应恬摊开手。
两朵粉色的小花从半空落在手心里。
“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京市糕点哦。”应恬也不管小红和小绿能不能听懂,挨个摸摸毛茸茸的小脑袋瓜,“谢谢你们的花,我很喜欢,吧唧!”
小红:“吧唧!”
小绿:“吧唧!吧唧!”
小红一见小绿多吧唧了一次,不甘落后,也仰着小脑袋,“吧唧!”
阎放早就知晓小红和小绿的性子,见到也不惊奇,反倒是周姨和助手兴致勃勃地围观着两个小家伙,很是惊讶。
这两只小鹦鹉成精了吗?!
倏地。
阎放抬眸,视线冷冷地扫向前面。
刚被小红和小绿监督着种完树的花衬衫,边抹汗边带着俩小弟走出来,看见应恬,他立刻赔笑道:“老大!你布置的任务我们都做完了!你尽管验收,保证——”
话未说完,他蓦地睁大眼睛,手指颤抖地指向阎放,崩溃大喊:“我们都把活干完了,你怎么还带着这个煞星来啊!!!”
俩小弟一看见应恬和阎放并肩站着,全身上下都不自觉地疼起来,被花衬衫一吼,直接哭出声,“我们真的错了!!!”
拂过山上的风都静了下来。
周雅和助手惊讶地望着应恬……还有阎放。
阎放——
他想起在巷子里见到应恬时的场景,陷入沉默。
那天晚上,他是不是打扰应恬教育手下了?
——
镇子被暮色逐渐晕染。
长廊下的彩色灯笼点亮,煌煌灯火笼在河流上,笼在小船上,笼在低垂枝条的柳树上。
从山上离开,周雅和助手住进了一早预订的旅店,回去的路上,只剩下应恬和阎放两个人,至于小红和小绿早就循着熟悉地路飞回了家。
他们穿过河上小桥时,阎放叫住应恬。
应恬回头,在灯笼光里抿唇笑了下,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被灯笼光映得灿若星辰,无辜剔透。
“……”阎放默然半晌,“在巷子里见面那次,你眼圈很红。”
红到仿佛下一秒能哭出来。
应恬眨眨眼。
总不能说她当时在演戏吧,那样岂不是有损她在阎放学长心中的形象?
于是,应恬很认真道:“我当时太困了。”
“太困了?”
“嗯!”应恬可怜巴巴地点头,“想绕路回家睡午觉,结果被他们拦住,好困哦!”
阎放看着应恬脸上一副“我当时真的超困哒”的小表情,倏地哑然,“那他们实在很过分,打扰你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