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看到时间年代之前,女主妈妈被谋杀后...江挽书手指曲了起来。
电影里面有台词是这样的。
“你如果不爱她,又非要娶她,而且还背叛了她,又怎么能最后还杀了她!”
“是她背叛了我。”
江挽书吸了一大口咖啡后,低下头,左手手指按住了眼睛,觉得有些不舒服的时候,右手手背被握住了。
姜湛握住了她的手。
“这电影不好看,我饿了,去吃夜宵吧。”
“当然,如果姐姐你还想看,我也不是不能饿着,一切全看姐姐你的。”
江挽书回神,沙哑问:“你想吃什么?”
姜湛想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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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有点晚,商场夜宵的选择不多,姜湛其实也不是真想吃夜宵,正要说算了,送她回家。
“去我家吧,家里冰箱有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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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进了车库,姜湛送她进屋后第一时间去观察一楼各处门窗。
江挽书放下包脱下外套后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回眸瞧见他的样子,“他们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小区也有巡逻警卫的。”
姜湛见被她瞧出来了,索性就真的去检查门窗了,一边检查一边说:“小心无大错。”
他本想着要不要给她介绍几款警防产品,但想到她身边肯定有相关部门做防护,也就没提。
可能也是因为他见江挽书穿着贴身的毛衣站在厨房好像在查看食材的样子,再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经走向十点,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妥。
一而再,算什么?
“你吃不吃?”姜湛走过去,在厨房门口问。
“我不吃,你喜欢什么菜?海鲜要不要?”江挽书对这些菜显然很陌生,在比对哪个合适一点,索性要让他自己挑。
“你不吃的话,好像我也不饿了,而且突然想起老师还有布置的课题...”他这是要走了,江挽书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没太大的反应,放入材料,关闭冰箱门。
“那就不好留你了,回去路上小心点。”
她送他到门口。
姜湛站在门前,看着她拉着门送他...表情淡淡的,似乎在笑,又似乎没笑。
他转身了。
而江挽书正要关上门,忽然,门被抵住了。
她转头,看到他有些急切又不安问,“你生气了吗?”
她在屋内,屋内有灯光,外面的是月光,她背后灯光暖软,但她脸上更多的却是凄冷的月色照映,淡淡的,未必不温柔,但肯定有点冷。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姜湛手掌抵着门,“因为我没法笃定去揣测你的心思,你不是数学题,只要努力,只要有灵感就会破解它,就算现在不能破解,它也一直存在。但你于我,一旦错一步,就消失了。”
“我承受不起。”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纵容他,让他一再犯错吗?
还是一时的......她一时需要的?
江挽书眉眼微垂,声音淡如薄纸。
“我说过了。”
“我明天不上班。”
“还有,我也有世俗的欲望,也是像那个女主角有所目的就会施行手段的人,不拒绝你,吊着你,就是我的手段。”
“你应该看出来了啊。”
她说着抬眼,“不过我显然高估了自己。”
“电影果然都是假的...你也未必...”
她没能说完,姜湛就进屋了,搂着她的腰将她按在门板上,门靠后砰了一下,然后...他单手将她搂到了鞋柜,让她坐上去,另一手摆了下门。
门啪嗒一下关上了。
玄关处智能灯因为察觉到两人在那,所以调整了光度,微微亮,光色橘暖。
而她被他叩着后脑勺,拉下了毛衣的高领...细白皓颈脆弱一般微侧,喘息在她的血管之间,一寸寸的薄痕烙印...直到锁骨范围。
她身体瑟缩了下,却被撑住了后背,往他唇瓣贴靠。
气血跟心脏一起跳动,贯穿始终。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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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 姜湛看过一本书,好吧,就是在16六岁那年, 他的青春潜伏期尚被优越的富裕所滋养, 年少天真,不知世事,直到他看到一个人。
一个契机如同夏娃的臆想,就这么泛滥在他的世界。
契机是一个点,这本书让这个点蔓延出无数的线。
莎士比亚说:“□□犹如炭火,必须使它冷却, 否则,那烈火会把心儿烧焦。”
可莎士比亚没说过如何使它冷却。
姜湛觉得自己正在被焚烧, 江挽书的气味含着冰霜, 带着薄荷的清爽, 他的手指攀爬到了她腰腹,他低头喘息,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不体面的风度,“可以吗?”
江挽书也低着头, 抵着他的肩膀, 唇瓣呼吸比他更微弱而不稳, 听到他的声音后, 似乎低低笑了下, “我说不可以, 你会不会觉得这是我最后的矜持?嗯~~”
她说着, 唇瓣却轻轻触了下他滚烫的小耳朵。
未含, 但触感。
姜湛忽单手将她扣腰搂抱贴着自己的腰。
臂力跟腰力达到了极致, 让她充沛感觉到了什么叫年少野性, 不知轻重。
她贴靠了他的胸膛,才觉得他也不瘦,至少胸膛宽健,而且气味...让她想到了远居在江南松柏院中的太爷爷珍藏的老崖柏木,老太爷曾说过礼佛著香,谨慎而克制,世家之风才能源远流长。
不过她的思维也就这么发散到年少浅居的江南,本该谨慎克制的人已经用手指扯开了她的毛衣下摆,然后...攀爬进去。
凉意进来,她的腹部瑟缩了下,腹间的马甲线像是一条小鱼,小鱼被抓住了,但身体的酥麻变成了更多的小鱼,往上面跑,跑到最隐秘柔软的地方去,他追逐了它。
追到了。
呼吸都变得雀跃,但身体变得越发敏感,她的手不由按在了他伏低下来的肩头,撑着他的身体免得让自己瘫软下去。
直到...
啪嗒啪嗒的落衫声,似秋时该丰收的橘子,红了,若是无人采摘便会自发落地,但这次有蛮徒跋山涉水而来,不远万里...攀登而摘取。
他的胆子变得好大,手中蛮横之后,竟伏下身去...这让她的心脏外侧都有被褫夺拿捏的悸动感。
她忽贴着他低下的耳朵说,声音沙哑但动人,“他说你以色侍人,当时我分明从你的表情里看到了不敢,怎的现在这么...”
他抬头,本显得有几分凉薄的薄唇抹了胭脂一般,“不敢妄想,但求应允。”
她静了静,低下头贴住了唇瓣。
火焰燃烧更旺了,橘子似要满树落尽,落它一地荒唐。
忽然,铃声响起。
两人静默在那,好半响。
荒唐还未来,更荒唐的事又来了。
一而再啊,像是老天都不允似的,两人都有种难言且微妙的尴尬,半响,江挽书瞧着他颓败又隐忍的脸,揉了下他的耳朵,低低说:“你的。”
铃声能分辨的。
姜湛舒缓了一口气,搂着她光裸的腰,将她重新扶正在鞋柜上,但没有退离,而是用自己同样光裸的上半身贴遮了她的半身,掩住了那动人的光华容色。
电话是姜母的。
姜湛确定后,因为两人实在太近了,而姜母声音又大,一开口说:“喂,臭小子,你把东西拿给你小姨没有?你不是说你会拿给她,你那快递费便宜么?”
江挽书眸色微漾,似笑非笑瞧着他。
姜湛咬了下唇,回避了江挽书的目光,低声说:“我刚回国呢,都很晚了,我不好意思打扰她。”
江挽书低头看着自己被楼主的裸腰,一时不语,但手指悄悄摸到了他的耳朵。
姜湛身体发麻,忍不住看她。
姜母:“那就好,我跟你说,你小姨对你好好,你要孝顺她,知道不?”
姜湛只觉得江挽书的手指故意在他耳背上故意打圈圈...
他觉得自己要炸裂了。
“知道,我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啊。”
“那就好。”
姜母刚挂掉电话,姜湛就低头轻咬在她肩头。
“江挽书,你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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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再继续了。
他们都不是那种在欲最强烈时被打断,后明知不合时宜,还能让不理智重燃的人。
智念回归,克制端方。
所以停下了。
呼吸在平缓,眼神是最后的余波。
安静回归后。
他却打破了安静。
“我知道你今天不开心。”
“所以,我总觉得在趁人之危。”
所谓的不开心,一定跟秦怀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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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许亦筱到家后,兴匆匆将今日见闻告知正在看新闻的许父,后者大腹便便,既没有江屿的凌厉苍峻,亦没有秦怀光的俊逸超凡,用许亦筱的话说就是——那个掌握新闻传媒有点舌头的秃顶死胖子。
许家基因全靠她老妈改善,厥功至伟。
听完她的诉说,许父有些惊讶,沉思片刻后,却没有对此大加评论,反而让许亦筱最近别去刺探江挽书跟江家的事。
许亦筱以为他是让自己明哲保身,她有些不快,“挽书是我朋友诶,她如果有事,我能不帮?”
“就你这点本事帮个啥?还是你以为你老爹我是江屿的对手?”
许父没好气道。
许亦筱却抓住了破绽,“呀,爸你这意思是江屿难道还会对付挽书?”
“跟我说下,当年秦怀商到底出了啥事啊,今天这事我怎么看不懂了?”
许父无奈,把电视声音调小,说:“第一,今天这事可以看出江挽书要么在江屿身边安排了人,知道他的动向。她在江氏里面还有根基,要么就是江屿一直在主动联系她,但她不回应,只是知道他要来。第二,江氏最近在调整海外版图,其中海外版图绝大部分都是当年江挽书初生牛犊打下的根基,调整它就等于卸她的底盘,而她直接越过江氏跟最大的海外合作商联系,等于反过来将江氏一军,她一点都不掩饰,甚至不介意让江作彦知道,说明她已经准备好跟江屿开战了。”
许亦筱有些懵懂,“是因为那俩私生子威胁到了她吗?”
许父表情幽深,“也许吧,但肯定不是最大的原因。”
许亦筱:“秦怀商?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不是说车祸吗?”
许父:“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不合法但合理”的车祸,一辆车从后面追尾,她紧急避让,但边上另一辆卡车忽然刹车失灵,从边上撞了过来,两辆车可以让一辆车完全步入死地。”
他沉默了下,说:“秦怀商的车撞破边上护栏,被崩裂的护栏一端插入车体,也插入她的身体,没多久,车体自燃爆炸了,她死在火海中,听说死得很惨——她是在还没死去的情况下被活活烧死的。那时江挽书还很小,我不清楚她知道多少,但她你也清楚,不是等闲之人,不可能被糊弄过去。”
许亦筱都忘记放下水杯了,脸色苍白得很。
许父长长叹气:“类似这种车祸,有人坐牢,有人赔偿,有人死,有人活,但不会再有其他结果。”
这就是被誉为“谋杀技术NO1”的车祸杀手。
而世上很多不该死的人,往往死于这类车祸中。
“为...为什么啊?”许亦筱声音有些干瘪。
许父叹气,“谁知道呢,但我们这些人当时只知道那两人要离婚,而一旦离婚...作为过错方的江屿得割让一大半股份给江挽书——好像这就是秦怀商签署的婚前协议。秦怀商可不是陈婉,她跟江家属于势均力敌的商业联姻,这种联姻必然要履行契约,但凡一人出格,局面就崩盘了。”
许亦筱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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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鞋柜玄关这边的灯还在。
江挽书垂眸,没有对“不开心”多言语,她也知道这个人不敢多问,就好像她从来不会去探询他对苏家人的心态。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就连父母,各自到了一定年岁,都有不能言的私密。
每个人都该是一座孤岛,如何能共享所有的内脏。
于是她说,“你似乎对我有很高的理想定位,其实到了我这般年纪,有些纯粹的欲望并不奇怪,你反感吗?”
谈及欲望,成年人总是一脸避讳,乐于用爱情来概论一切,若是有人剖析其本质,前者便会鄙夷庸俗。
就好像那些人...好像一直把她列在了所谓长公主的身份架子上。
端着,清高,不染尘埃,不容许她有偏差。
其实呢?
她在姜湛这里随着时间而露出的面目是双面的。
姜湛摇头,“成年了,不论男女,都该正视彼此合理的诉求,只要你情我愿,不犯法,不妨碍他人利益...我也从来都认为——我在你这里,永远不会吃亏。”
这话有点进攻性,好像在掠夺她,但又好像是...
他显然更不冷静一些,所以避开眼,弯腰捡起她的上身衣物,递给她。
“我没想过还能看到你,江挽书,从不敢想。”
因为比起最初的不敢想,不敢见,到最后一而再见到,一而再得到她与众不同的优待,他有一种不真实感。
都说人的野心会随着得到越多而膨胀,但他是一个太执着于过去的人,所以始终记得那一年里每一个夜里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