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
云皎催促,“快去洗吧,等会水凉了。”
萧朔走到屏风后,暗道待会他定要抓住云皎打屁l股。
萧朔说到做到,云皎屁l股挨了一巴掌,不疼,就是有点臊人。是以,萧朔想要抱她时,她踢开了萧朔,并在睡着前,都未让萧朔得手。
次日,萧朔没急着出发,他等柳长元一行人先走,确定了他们出发的时间后,书信一封,秘密传了出去。
而后,三人才启程赶路。
离京城越近,城池守卫就越发严格,检查盘问的也更严密,萧朔改头换面,束发放下,做儒生打扮,下巴上还粘了点胡子,轻易躲过了几次盘问。
至京城和河西地界交汇处有一座城,无论往哪边都要先过这一座城,盘问稀松平常,萧朔应对经验繁多,不慌不忙。
守卫问完问题,瞥了眼萧朔身后的两名年轻女子,再回想萧朔答的年龄,三十有三,这两女子面嫩,顶多十六七,守卫问:“你女儿?”
萧朔:“???”什么眼睛?!
云皎:“???”
楚笙微微抽动,压下不满,谁是萧朔女儿。
萧朔牵住云皎,“她是我夫人,那是她的好友。”
守卫点点头,放行,待他们走过后,才啧了一声。
走远后,萧朔越想越气,“我这身装扮显老?”
云皎使劲摇头,“不老,很……儒雅。”
萧朔这才做罢,往河西赶去。
柳长风被革职后,便回到河西‘养老’,萧翊已经去见了他,萧朔自然也要去。
出了这座城,往河西只肖两日,他们未走多久,抵达河西境内,就有人前来接应。
萧朔看到来人,眼中盈着笑意。
平章跳下马车,“将军。”
子言从后面那架马车跳下过来,亦抱拳唤了声。
萧朔上下打量,“平安回来便好。”
子言笑道:“托将军的福!”
他说着,眼睛往云皎和楚笙身上瞟,分辩到底哪一位是将军夫人。
萧朔问:“我们只有三人,怎么驾了两辆马车来?”
子言指了指后面驾马车,靠近萧朔小声道:“太子也来了。”
萧朔目光微动,牵住云皎往空的马车走,“楚笙,你坐那一辆。”
楚笙疑惑,皱了皱眉头。
云皎没听见子言说什么,被萧朔牵着走,闻言震惊又疑惑,为什么要让楚笙单独坐一驾马车?!
被萧朔塞进马车,云皎瞪向他,就差烧起一把火了,萧朔放下垂帘,压低声音道:“兄长在。”
云皎怔了一瞬,狐疑地瞟了萧朔一眼,转身掀开后方布帘一角,往后面马车看。
马车晃动,已经驾车驶动,云皎看见楚笙回头看向她这驾马车,似乎有点可怜巴巴的,心里不落忍,正要叫停下马车,就见后方那驾马车内伸出一只手掀开帘子,萧翊下了马车,走向楚笙。
他想牵楚笙的手,被避开多次,甚至还被楚笙拍了一掌手背,可他依旧固执地去拉楚笙,低头和楚笙说了什么,再去牵时,楚笙没避开,和他一同上了马车。
萧朔握住云皎的手,“别看了,来,看看我。”
云皎:“…………”
云皎推开萧朔凑近的脸,“不许这么对楚笙,不能有下次。”
萧朔道:“好,她是你好友,是我嫂嫂,我尊她敬她。”
“……嫂嫂?”云皎眯了眯眼。
“暂时不是。”萧朔道,“但是快了。”
云皎摸了摸萧朔粘的胡子,“好扎人,快点取了。”
“你不是说很儒雅?”
云皎反应极快,“不冲突!”
萧朔还能不明白自己方才是被云皎哄了,萧朔取下胡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云皎粘下巴上。
云皎一脸懵,双眼睁得圆溜溜的,下巴悬着胡须,可爱中透着搞笑。
萧朔笑不可遏,还在云皎嘴角偷了个香。
这可惹恼了云皎,云皎扯下胡子,火冒七丈望向萧朔,巴掌拍向萧朔胳膊。
“我错了是我错了。”萧朔告饶,见不管用,将云皎圈在怀里,“手有没有打疼?”
云皎:“…………”云皎攥了攥掌心,萧朔一身硬疙瘩,是有点疼。
萧朔脑袋搁她肩上,“为夫知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云皎“哼”了一声,是和解的信号。
萧朔给点颜色就开染房,登鼻子上脸的闹腾,逗笑了云皎。
入夜时分,马车抵达河西,他们未进城中,而是去了城外的庄子。
庄子里热闹得紧,灯笼照得犹如白昼,马车停在庄子门前,从中走出一身长八尺的俊朗男子。
萧朔跳下马车,同他打招呼,“长风,许久不见,你没什么变化啊。”
柳长风道:“我赋闲在家养尊处优,自然没变化,倒是你……这一年劳心劳力,明显见老。”
萧朔:“…………”棋差一招。
萧朔扶云皎下马车,介绍道:“这位是我夫人,云皎。”他抬头挺胸,优越感体现的淋漓尽致。
柳长风:“…………”
萧朔接着道:“兄长主婚。”
柳长风:“…………”
萧翊和楚笙走了过来,萧翊瞥了眼萧朔,“差不多得了。”好像只有他有夫人似的。
萧翊伸手牵楚笙,“她就是我和你提过的人。”
柳长风:“…………”
作者有话说:
柳长风:特么骑脸输出是吧?!我不干了,散伙散伙!
第99章
柳长风深吸一口气, 扯了扯嘴角,“恭喜。”
萧翊微微颔首,“走,进去罢。”
他们五人相继进入府中, 后边子言终于忍不住, 扶墙狂笑。
他听萧朔和柳长风对话, 就站在后边偷偷乐呵,见萧翊走上前来,还连忙敛下笑意,装得一本正经,怎想萧翊一句话, 又让他破功。
瞧着柳长风无语至极的脸, 怕招报复,不敢幸灾乐祸的太过明显, 手握拳抵在嘴巴前,抵的嘴巴都痛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平章,柳将军的脸色你刚看到没哈哈哈哈!”
平章瞟了眼府中,人还没走多远, 凉凉道:“你再笑大声点,生怕他听不到?”
子言捂着肚子咳了几声,还是忍不住乐呵, 一边笑一边推平章往府内走,“走走走, 进去。”
因着萧朔今日抵达, 柳长风备了好酒好菜, 为他接风洗尘。
相继落座, 柳长风为萧朔和萧翊各斟了一杯酒,举杯道:“第一杯酒,恭迎太子殿下、六皇子平安回来。”
各自饮下后,柳长风又斟了一杯,还给云皎倒了杯,“第二杯酒,贺六皇子新婚,祝你们白头偕老,恩爱两不疑。”
“多谢。”
“谢谢。”
萧朔和云皎同时道,又各自饮下一杯。
萧翊见状,腰板更直了,等待柳长风敬第三杯。
柳长风放下酒盏,替众人斟满酒,道:“第三杯酒,贺我们今日相聚于此。”
萧翊:“…………”
柳长风一饮而尽,放下酒盏时偷偷瞟向萧翊,呵,还没成婚呢,就想着听祝词了?他偏不说。
三杯酒饮罢,提筷用菜,柳长风提着酒壶,对着萧朔萧翊疯狂劝酒。萧翊难劝,但要劝萧朔却是极容易的,柳长风一句:“我都没喝上你喜酒,这权当做你喜酒了,走一个?”
成功将萧朔劝动,斟一杯喝一杯,来者不拒,有两人带着,萧翊也多喝了几杯。
云皎看着他们喝酒的架势,无从下手劝,早早的让人煮好解酒汤备下,待他们喝完,饮下解酒汤也能舒服点。
楚笙看向萧翊,他酒量比不多柳长风和萧朔这两军营中练出来的,喝到现在,看样子是已经醉了。
萧翊若有所感,扭头看过来,对上楚笙的目光,反应慢了半拍,好一会才同她笑了笑。
楚笙:“…………”
有点傻,楚笙移开目光,没看见萧翊眼中的清明。
喝至尾声,萧朔也醉了,柳长风一个人战至最后,方才被兄弟两踩下去的优越感冒出头来,心中顺畅不少。
柳长风大着舌头,让人来扶萧朔萧翊回房,萧朔眼巴巴望向云皎,伸出手,要云皎扶。
云皎:“…………”
“他醉了,我先扶他回房,厨房准备了解酒汤,柳将军可喝下解解酒意。”说罢扶着萧朔,由丫鬟带路往早已准备好的院子走去。
萧朔醉了又没完全醉,走路有点晃悠,但能走稳,可他偏偏贴着云皎走,云皎扶他本就困难,还被他挨着走,更困难了。
“别挤我!”云皎说了也不管用,灵光一闪,指着脚下的路,“萧朔,这条路不规则,中线在哪儿?”
萧朔垂下头盯着仔细看,往旁边挪了挪,“这儿。”
云皎:“这么轻易就找到了?巧合吧……”
萧朔急了,一步步往前,每一步走在路的正中央,云皎搀着他,嘴角的笑忍都忍不住。
云皎搀着萧朔离开,萧翊有样学样,谁碰都不行,只有楚笙喊他回去时才站了起来。
楚笙走在前,他就一步步跟在后,走了几步,萧翊道:“我给你带路。”
楚笙转身看向他,让他走前边,怎想萧朔往前两步,直接站在了她身旁,伸手来勾她手指。
楚笙:“…………”
不一会,又握住了掌心,萧翊温热的掌心包裹着楚笙的。
楚笙扭头瞟了眼得寸进尺的人,有些许怀疑他是否真醉了,可萧翊的模样,也不似没醉之人。
楚笙沉默了一会,没甩开他。
目送他们离开,柳长风独自一人立在堂内,夜风佛过,不甚清醒的头脑渐渐清明,热闹退去,萧朔有云皎,萧翊也有楚笙,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
柳长风更郁闷了,他劝什么酒,这岂不是让他们更滋润了?!
柳长风追悔莫及。
次日一早,天微亮,萧朔醒来,习惯性伸手往旁捞云皎,却捞了个空,萧朔睁开眼,床上哪有云皎的身影。
萧朔眉头微蹙,下床寻云皎,往外走,路过隔间,萧朔脚步一顿,云皎睡在隔间的软榻上,萧朔走上前,只犹豫了一秒是躺上软榻和云皎一起睡,还是将云皎抱回床上,萧朔选择躺上软榻。
待再次行醒来,天光大盛,萧朔此刻已是神清气爽。
云皎醒来,眼前是一堵肌肉匀称的胸膛,云皎往后仰,伸手推萧朔,“一身酒味儿。”
萧朔感受到了嫌弃,仔细闻了闻自己,“没有啊。”
现在当然没有,她昨晚给他洗干净了,云皎道:“下次少喝些,对肝不好。”她昨晚就想劝了,没寻着极会。
她劝得一本正经,萧朔凑近抱着她,“好,昨天太高兴了,以后不这样了。”
云皎点点头,只让萧朔抱了一会儿,便催他赶紧起床。
用完早食,萧翊萧朔同柳长风一道离开,应当是去议事了,云皎同楚笙凑在一起,就见楚笙短短一会儿打了好几个哈欠,看模样实在困极。
云皎疑惑:“昨晚没睡好吗?再回房睡会儿?”
楚笙点点头,不知萧翊是发酒疯还是借酒装疯,黏人极了,令人疲于应对。
楚笙道:“好,我去睡个回笼觉。”
云皎无事可做,干脆也回了房。
——
书房,入京之事他们早有讨论,都是大衍的士兵,只因政治派别不同,便要自相残杀,萧翊和萧朔都不想看到这个场面,但政权更迭,不可能不流血,他们想让伤亡降至最低,能避免的就避免。
三人相商半下午,合计出一个万全之策。
几日后,京中风云渐起,有人偷偷传,他好像见到了太子殿下,但不敢确定。
太子殿下四字,在如今的京城中,仿佛是一个禁忌,无人敢公然提及,可私下打听的却不少。
太子殿下活着,太子殿下回来了,仅这么一个只在私下偷偷流传的消息,也得到萧泽的关注。
他一直知道萧翊还活着,只一直未寻到踪迹,萧翊不似萧朔,有高强的武功傍身,在萧泽心中,他不敢露面,大概率是藏在某处,怎想竟有风声说他来了京城。
无论是真是假,萧泽都派人去探。
若萧翊真的在京城,那萧朔呢?萧朔是尚在青夷城,还是偷摸潜入了京城。虽已早做好安排,各城池严防死守,但萧泽内心明白,萧朔若是想,他能轻易闯过层层关卡。
萧泽只要一想到萧翊和萧朔兄弟二人不知藏在何处窥视着他,便觉得后脊发凉,玄黓不离身的同时,皇城内的御林军防卫愈发严密,京畿的巡查守卫也变得更严谨。
萧泽此举在萧翊等人的预料之中,他们不急着进攻,而是慢慢与萧泽耗,任各种风言风语流传,至于萧泽派出查探的人,若有似无的提供个消息给他们,亦或是让他们消失几个。
萧泽在明,他们在暗,一切举措做起来都简单不少。
零星的消息传至萧泽耳中,似凌迟的刀刃一道又一道刮着他。
京中有关萧翊的风声愈演愈烈,萧泽暗中下令或砸或封了京中许多茶肆和说书的酒楼,才将风声压了下去。
此时的萧泽已成了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声都能让他神经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