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大佬的金手指外挂/相公错拿金手指之后——灰蓝
时间:2022-11-08 17:23:48

  罗美娘听出陈少奶奶的意思,道:“陈夫子大可放心,我们两口子都不是那种爱八卦的人,况且这事,我们也是收了少奶奶的报酬了。”说的是陈少奶奶答应为她打听花商的事儿。
  陈少奶奶好笑道:“恐怕这事也不用我帮忙了,张秀才神通广大,请了徐将军当说客。许会长前几日就下帖子给了府城几家大花商,好些人闻了风声,这回你们家也能太平了。”
  “……”其实说张玉寒神通广大,罗美娘觉得这位陈少奶奶也不遑多让,这些事都能打听得明明白白。
  罗美娘道:“我家里在府城就这么几口人,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有些事情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有徐绍之出面,自然能挡住大部分魑魅魍魉,不过罗美娘明年要往返府城和县城,谨慎些也不是坏事。
  罗美娘既这么说,陈少奶奶也点头答应会帮忙关注几分,这事对她并不困难。
  说过一回花商的事,陈少奶奶突然指着她身后,问道:“那是兰兰吗?”
  罗美娘转身看过去,还真是,她遍寻不着的柳二太太和柳兰兰正在和一对母子说话。那对母子衣着富贵,母亲头上插着精致的发饰,离这么远也能瞧得出身上的富贵之气,儿子也是高大英俊。
  陈少奶奶笑道:“这么多年,兰兰也到相看的年纪了。”
  罗美娘也想起来,陈少奶奶和柳家是老邻居的事,难怪说起柳兰兰语气这般熟稔。
  她正要说话,就听见柳兰兰那边传来一阵犬吠声,原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只恶狗,咋一看,就像只狼,对着一行人似是想要扑上前去。
  柳二太太和那位夫人吓得,嗓子都快叫破了。
  罗美娘下意识便站起来。
  柳兰兰却捡起旁边的一根树枝,挡在两位长辈身前胡乱拍打着,凶狠得不得了。
  就是那狗被打了几下,一下激起凶性,扑到腿软的柳二太太身上,柳兰兰一个上前,把狗从她娘身上拔下来扔到地上,此时附近的和尚和两家的丫鬟也听到声响赶过来了。
  罗美娘这才松口气,再看那个公子,脸色惨白,身子发抖,明显外强中干,和尚们过来之后,公子看向鬓发散乱的柳兰兰,神色变得纠结起来。
  陈少奶奶突然笑道:“兰兰这回相看的事,怕是要糊了。”
  罗美娘也是这么想的。不仅那位年轻公子,就连那位夫人回过神之后,对上柳二太太母女,也下意识后退两步,瞧着有些害怕。
  罗美娘和陈少奶奶喝茶的厢房离柳二太太母女有些距离,等到他们过去,男方母子已经离开了。
  柳兰兰和柳二太太都没伤着,不过柳二太太都快厥过去了,柳兰兰也呆呆的,显是没从遭遇恶狗和相看失败的双重打击中缓过来,过一会儿,才抱着罗美娘呜呜呜哭起来。
  虽然很不合时宜,不过罗美娘却突然想起今日柳二太太摇的“千里姻缘一线牵”的上签,有些庆幸自己只给和生寺添了二两银子香油。
  柳兰兰这回相看自然是失败了,罗美娘却没想到过了正月十五,聂恒从北关县回到北阳府来家里拜年时,柳兰兰会和聂恒看上眼。
  罗美娘完全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搭上线的,总之柳兰兰过来串门时,和聂恒碰上了,然后过几日,聂恒就扭扭捏捏过来找罗美娘打听柳家的情况,柳二太太发现端倪,也上门找罗美娘探听,之后聂先生和聂太太便直接过府城这边来了。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的红包待会再发,我先把这一章的错别字和标点符号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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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聂先生和聂太太一接到儿子的信,便风尘仆仆赶到府城了。
  聂恒的年纪,早就应该定下亲事,也不知怎么的,聂太太在县里看好的儿媳妇,他一个个都不喜欢,可把聂太太急个半死。偏偏聂恒自打在书院读书之后,越发有主意,,一拖就拖到今年,接到儿子的信件时,聂太太都想双手合十喊一句阿尼陀佛了。
  由于柳家就住隔壁,张家也算是聂恒和柳兰兰的媒人,甭管聂太太以往怎么不愿意欠罗美娘的人情,为了就近考察未来亲家为人,这回也是不得不得住在张家。
  当然这一回,由于柳聂两家的亲事是罗美娘牵线的,聂太太着实对她生出些感激。
  罗美娘倒没有因为先前小姑子的事给聂太太穿个小鞋啥的,她不是这种人,聂先生两口子住的厢房,就在聂恒的客房隔壁,里面家具用具都是齐全的。
  其实若是柳兰兰是自个亲妹子,罗美娘当真不愿意她嫁入聂家。聂先生聂恒为人是不错,不过这年头,夫妻感情好,不如婆媳感情好,倘婆婆难处,儿媳妇就是愿意再做低附小日子也难熬。
  聂太太的刁钻强势,罗美娘早就见识过一遍,委实不愿意柳兰兰以后都要对着这种婆婆。
  只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柳兰兰这两日跟她一块上下学时,说起聂恒时,神色幸福得跟个二傻子似的。罗美娘便知道,这段姻缘是无法扭断的。
  聂先生和聂太太到府城后,在罗美娘引荐下跟柳家人见了面,对柳兰兰也十分满意。
  说起来,柳兰兰的条件当真不错,她上面两个哥哥,就她一个闺女,幼女自来都是让人多疼几分的,再者,柳家的家底子,在府城也算是殷实人家了,且柳兰兰还上了几年女学,听说柳家肯让闺女上学之后,只看聂太太的神色,罗美娘就知道她心里愿意七分了。
  柳家这头,柳二太太这些年养柳兰兰,就跟养一盆兰草似的,精力财力花费无限,给她寻的女婿对象都是城里大户。就是上回相看折戟,自来好女不愁嫁,柳二太太早就抖擞精神另找另一户人家。
  无奈柳兰兰去了张家一趟,就跟聂恒看上眼,柳二太太奈何不了闺女,权衡了一番聂家条件,勉强愿意。
  聂家就聂恒一个儿子,娶媳妇自是不必说的,聂太太家底都要掏出来了,柳家那头,嫁妆也十分喜人。
  “柳家还真是疼闺女,居然丫鬟铺子田地宅子都要陪嫁,压箱银子也有五百两。”这都是今日柳二太太自个说出来的,聂太太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柳家给兰兰陪嫁的院子在通明街上,太太不知道,通明街是府城最热闹的一条商街,府城的地,最低一亩也得七两银子,愿意这般大手笔陪嫁闺女的,委实不多见了。”罗美娘作为聂家在府城的熟人,也很尽责地解释。
  这年头,嫁妆是媳妇的底气,柳兰兰嫁妆越丰厚,聂太太就越得把儿媳妇当一回事。看聂太太这表情,是对柳兰兰这份嫁妆十分满意。
  聂太太听完更乐得不行,头回真心实意对罗美娘道:“这么一门殷实亲事,也是亏得有你在中间牵线。”
  罗美娘笑道:“太太太客气了,也是聂少爷和兰兰正好姻缘到了。”
  罗美娘也有些惊奇,跟聂太太见过这么多回,就属这次的气氛最好,看来聂恒的亲事还真是聂太太的一块心病。
  不过,接下来的话,罗美娘想想,却不知道聂太太愿不愿意听了,罗美娘硬着头皮道:“柳二太太今日还跟我说了一件事,说是她打算把我们家的隔壁那个院子买下来,给兰兰当嫁妆,以后阿恒在府城读书也有个歇脚的地儿。”
  罗美娘这话一出口,聂太太笑意微减:“柳家这是想把闺女女婿都拢在身边?”
  罗美娘也有些尴尬,这便是柳二太太的意思,就是不好直接跟聂家说。罗美娘这个没媒人虽然是赶鸭子上架的,这事也得由她转达。
  “各家的规矩,儿媳妇成亲之后是要跟在公婆身边服侍的。柳家是把我们家当什么了。”聂太太道,虽然没有一口回绝,不过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罗美娘心里叹息一声,柳二太太打的算盘应该不成了。
  晚饭过后,聂家两口子单独在屋里,聂太太便说打算回去了。
  “你不是瞧好柳家姑娘吗,怎么突然就想回去了。”
  聂太太满是心烦:“你不知道,那柳家的精得不行,想让恒哥儿和儿媳妇以后长住府城呢。”
  聂先生晚上吃多了肘子,倒一杯茶解了腻,才道:“这门亲事如何,你说了不算,得看恒哥儿的决定。你这两年不也经常为他亲事烦恼吗?娶媳妇,最好合了孩子的心意,儿媳妇为人正经就行。其他的,都得在这两条之后。”
  两家这几日一直约着去和生寺上香,聂先生也是见过柳家姑娘的,那丫头容貌一般,难得的是身上那股活泼十分讨人喜欢,又读书识字,以后必能和儿子琴瑟和鸣,聂先生对这门亲事倒不反对。
  聂太太:“……你是存心来气我的吧?柳家敢提出这种条件,不就是看恒哥儿被她家闺女拿捏在手里吗。恒哥儿怎么又看上一个狐媚子了。”
  “……反正我不答应,姻缘之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柳家想把我儿子圈在府城,还得我松口才行。”
  聂先生看她一眼,表明态度道:“那你自己跟恒哥儿说去,我是不参与的。”
  聂太太想到儿子的性子,叹口气,又坚定道:“反正这事没门。”
  话说,聂先生聂太太在屋里说话时,聂恒也过来了,罗美娘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同情,还是把下午的谈话跟他说了。
  小两口留在府城是柳家唯一的条件,聂太太无法接受就等于谈崩了。
  聂恒听完,呆呆的不出声。
  张玉寒轻咳一声,道:“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聂恒眼睛突然一亮,罗美娘看他们师兄弟在屋子里嘀嘀咕咕发坏水,突然有些同情聂太太。
  聂太太跟丈夫发泄完心思,便过来找儿子了,聂恒得了张玉寒的传授,就一句话:“娘要是想回去就回吧,进士未成,我这几年不会再考虑亲事。”
  聂太太心下立刻觉得不好,聂恒如今正等着二月份再战院试,连个秀才都不是,这要是等到他考上进士,她坟上的土都得三尺高了。
  呸呸呸,这不是咒儿子一直考不中吗。聂太太动之以情道:“不是娘不愿意,而是儿媳妇进门之后,都是要在家服侍公婆的,我和你爹都这把岁数了,老两口孤零零在县里,你就愿意吗?”
  聂恒沉默半响道:“张二哥和二嫂不也是一家子在府城吗。”
  “他们家一来已经分家,爹娘跟在长子身边,二来你别看张二郎在外头风光体面,家里银子都是媳妇挣的,他爹娘自然说不了什么。咱们不一样,咱们聂家还是有几分家业的,柳家是看咱们在府城没有根基,才敢提出这种要求。你要是真住在媳妇的嫁妆宅子里,以后腰杆子就挺不直了。”
  聂太太循循善诱,聂恒道:“那我以后自己买间院子,不住媳妇嫁妆,娘是不是就能答应了?娘就当我还未成亲在书院就是。”
  当然不一样。聂太太这回主要是恼怒柳家的态度,可儿子如今又跟先前一样,鬼迷心窍说不通,聂太太咬咬牙便打算收拾收拾打道回府。她就不信儿子真能忍到进士再成亲,只要熬过这一阵,总得有他妥协的时候。
  聂太太态度有变,柳家立刻就感觉出来了,这事最急的是柳兰兰。
  柳兰兰过来串门时都对罗美娘道:“要不,你跟聂太太说我以后愿意住县里。我娘就是觉得聂太太不好相与,怕我一人山长水远嫁过去无人可依靠。咱们先骗我娘一回,嫁了再说。”
  罗美娘戳戳她脑袋瓜子,这姑娘平时精明得很,一涉及情爱脑子就进水了:“傻姑娘,聂恒是为你好,真要住在县里,你迟早得受不了。”
  回县里住可不只是跟丈夫分隔两地,以聂太太的性子和掌控欲,其他人都够呛能忍她,更何况柳兰兰自个也不是啥好惹的人,真惹急了她就会化身呛口小辣椒,以后家里肯定得鸡飞狗跳。
  事情便在这里停滞下来了,在聂先生两口子离开府城之前,聂恒又从书院回来了,这一回他简直大包带小包的,把自己的铺盖箱笼全都收拾回来了,连带的还有一张书院盖过章的游学申请,可以拿着去申办路引。
  聂太太看得都瞪大眼睛了,再过一个月便要院试,聂恒这时候去游学,错过这一届就得再等两年了。
  聂恒却是已有主意,道:“我见识不足,写出来的文章总是有些古板,夫子早就建议我多外出走走,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看看。”
  “那你几时回来?”聂先生虽也被儿子吓一跳,还是镇定道。
  “一年三年六年八年的,都可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走的路多了才能增长见闻。”
  儿子这态度,聂先生觉得有些不好,又眯着眼睛问:“你哪有钱出去游学?”
  聂恒不以为然道:“家里的钱也是爹挣的,我有手有脚,帮人抄书写信总能挣到一口吃的,只要肚子饱了,住的地方正好效仿先贤,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这些话可要了聂太太的命,她捂着胸口道:“你这是想要剜我的心是不是,你过年才十五岁,哪里过过幕天席地的日子,万一你在路上有个闹热病痛的,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聂恒摇头道:“正因为没过过,才需要去历练。我在爹娘的羽翼下生活多时,也该到处去看看。”
  聂先生突然道:“不是因为没跟柳家姑娘订亲的事?”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儿子不敢有丝毫埋怨,以后能不能娶到合心意的媳妇,好坏都是我的命,我也赖不了别人。”
  这正话反说的,聂太太当即便被噎了一下。
  聂先生抽他后脑勺一下:“亲事你想怎么做,你就直说,我们知道你的决心了,别耍这种坏招气人。”
  “我不是……”聂恒还否认。
  聂先生又抽他一记,他继续否认,聂先生继续抽,其实他想更抽的是那个给儿子出主意的人,聂恒打小是什么性子,聂先生当亲爹的再清楚不过,哪会刁钻得说啥儿子不敢有丝毫埋怨好坏都是我的命,一听就知道是别人的口吻。
  这人是谁,真是明显得不行。
  这几日家里住了聂家人,景泽明便没到张家来,改由张玉寒上门授课,他直到天将将黑才回家,一到家就看到堂屋里灯火通明,聂家一家三口,还有他媳妇闺女都在。
  张玉寒顿了一下:“干嘛呢?”
  聂太太正在用毛巾敷脸,她刚才是真哭了一回,叹一口气道:“玉寒来的正好,我们在商量明日去柳家提亲的事。你先生想把你们隔壁院子买下来给柳家当聘礼,正在商量怎么买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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