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三点半的时候, 大家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公园,乔燃得先把四个饭盒送回国营饭店里。
姜之遇:“咱们一起吧,也谢谢婶子给咱们做饭。”
姜有粮:“去供销社买些果子放在饭盒里吧!”
姜言:“这个好!”
姜文康:“先买些果子, 咱们明天去摘些新鲜的菌子送给婶子。”
乔燃道:“不用买果子,我娘做的比卖的都好吃呢!咱们再拔点荠菜, 我娘可爱吃了,到时候我娘肯定高兴。”
姜言:“荠菜有什么好吃的啊?”
乔燃:“荠菜饺子,蒸荠菜。”
姜之遇:“但凡是掺了面的都好吃。也不能干巴巴的去感谢吧, 咱们编个顺口溜, 保准婶子能感受到咱们的诚意。”
乔燃:“我娘最喜欢这些了!她肯定要笑开花了。”
乔烨和姜之淮看着热情的众人, 还被逼着一起背诵, 这也……太那啥了吧。
一群人朝着国营饭店走去, 等到了饭店门口, 门已经关了,这会儿不是营业时间, 乔燃敲门:“乔师傅, 乔师傅。”
她娘很讲究,到了饭店要喊乔师傅。
过了一阵儿,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褂子,戴着白帽子的女人走出来了。
她长得非常漂亮, 是那种半大小子们不敢直视的妖娆漂亮。
乔燃的一双桃花眼便是遗传她娘。
“感谢乔师傅, 一颗慧心调美味, 两只巧手做佳肴, 三山鸟兽和锅蒸,四海鱼鳖入蒸笼,五谷六畜皆原料,七荤八素全宴品,久精食艺大厨师,十分厉害扬名远。”姜之遇带头喊着,但声音零零碎碎的。
没有一点刚刚在公园里背诵的气势。
看到乔燃娘之后,姜文康等人瞬间忘词了,干嘛用这么长的啊!!!就该短一点。
乔燃娘和印象中的太不一样了,印象中的大厨不都是白白胖胖,一脸和蔼的吗?
乔燃娘属于那种走路上,大家都觉得她是没结婚的小姑娘。
乔念顿时被逗乐了,“这就是你新交的朋友啊,真可爱。有没有吃饱啊?包子等会儿就出锅了,我给你们拿一些。”
众人赶紧摇头,姜之遇道:“乔师傅,我们中午吃的特别饱,谢谢乔师傅。”
她摸摸贝贝和星星的小手:“叫什么名字呀,几岁了?长这么可爱。”
贝贝:“我叫贝贝,我三岁了。”她歪着头看乔念:“乔师傅,你做的饭肯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我们都吃光光了。”
星星:“我也三岁了。”
乔念伸手点了点贝贝脸上的小酒窝:“小酒窝可真可爱!嘴巴还这么甜。”
夸她厨艺好,最让她高兴了。
姜之遇:“乔师傅,你做饭真好吃!”竖了个大拇指。
乔念:“等着,我去看看包子。”
姜有粮:“乔师傅,我们得回家了,下次托乔燃乔烨给给你带些菌子和荠菜。乔师傅再见。”
一群半大小子喊着乔师傅再见,害怕乔燃再去拿包子,拉着他也一起跑了。
乔念看着一群孩子的背影,也挺高兴,两儿子新的朋友真不错。
她想了想刚刚他们念的顺口溜,后面的已经记不住了,改天让乔烨给她抄下来贴床头,还怪好听的。
旁边有人路过国营饭店盯着她看,她也不在意,转身进了饭店,又把门关上了。
“师傅,你儿子朋友吗?那顺口溜说的可真好,咋想出来的啊。学习可真好。”国营饭店里的众人都凑了过来,“一颗慧心调美味,两只巧手做佳肴,三什么来着?”
一个白白胖胖的厨师背着手出来,翻了个白眼,不过不敢吭声,咋咋呼呼的,不就是个顺口溜吗?他儿子也会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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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之淮等人往回走,姜之遇:“乔燃,乔师傅可真有气势。乔烨像不笑的乔师傅。你像是笑着的乔师傅。”
乔燃:“你这话可真绕口。我娘要是没有气势,也没法在国营饭店站稳脚跟了。。”
姜文康道:“特别漂亮!难怪你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随你娘啊。”
乔燃:“哈哈哈哈,我娘最爱听这话了。”
贝贝累了,不乐意走了,伸着手要姜之遇抱抱,乔燃赶紧冲过去,把贝贝抱起来:“累了?是不是还困了啊?来,趴在乔燃哥哥肩膀上。”
贝贝便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谢谢乔燃哥哥。”
姜之遇:“抱贝贝你怎么这么积极?搞得跟你妹妹一样。”
乔燃:“咱俩是兄弟,你妹妹当然也是我妹妹了。”
星星也要抱,姜言把星星抱给姜有粮:“兄弟。咱妹妹交给你了。”
姜有粮:“……”
他并不是很稀罕妹妹的。
他们一路上走走玩玩,路过大坝时,又在大坝边看了一阵,乔燃道:“现在水都少了,以前才壮观呢。”他抱着让她坐在石头砌成的围栏上,小脚从洞洞上穿过去晃来晃去。
姜有粮也把星星放上去,让两小姑娘坐一起往下看。
他们拿了小石片往大坝下扔着打水漂。
贝贝和星星是小观众,非常卖力的鼓掌。
就这样边走边玩,等到了快六点时,等快到姜家村时,乔燃三人朝另一边走,也直接回村了,约了明天再一起玩。
等到了村口,姜富强几个人在大柳树下玩呢,一看到他们回来,赶紧迎了上来:“你们去哪儿玩了?怎么没上山啊。”
姜之遇皱着眉头:“昨天咋回事啊?你怎么不去找我们啊?害得我们等了你们半天。我们时间多珍贵了。”
姜有粮:“咱们以后还是别一起了吧。”
姜富强:“我们昨天找了你们半天,湖边也找了,可就是找不到啊。最后天都黑了,我们才下山。”
姜顺:“你们昨天跑哪儿了啊?”
姜言:“就在前面,还到处找都找不到,我才不信呢。你们昨天是不是搞到什么好东西了?”
姜顺瞬间心虚,他们昨天的收获太大了,抓了一只老母鸡,还捡了一大窝的野鸡蛋,再加上那条鱼,还有菌子,晚上可是饱餐一顿啊。
姜富强脸皮厚:“我们要是碰到好东西,还能忘了你们啊?准备去哪儿玩啊?”
大家都知道姜之淮家现在可好玩了,不仅有秋千,还有滑滑梯呢,他们也想跟着一起玩的。
突然,他看到了姜有粮和姜远洲脚上锃亮的新鞋子,“你们去县里买新鞋子了!!!!卧槽,这篮网鞋四块钱啊!你们这是发财了?”
谁家舍得花四块钱给孩子买双鞋子啊。
姜有粮抬抬脚:“咱们最近搞了那么多好东西,我娘说我功劳不小,就给我买了一双。”
姜远洲:“我娘看他娘都给他买了。自然也就给我买了。”
姜兴旺:“之书、之杭也穿新鞋子了?”
羡慕的眼都绿了,平时大家都穷,都穿着布鞋,脚上漏洞了也照样穿呢,还有的鞋子烂了,没有鞋子穿的,就穿着草鞋,结果现在跟他们一样穷的姜有粮和姜远洲有新鞋子了。
真是以为这些日子收获大吗?
姜之书:“我小叔给我们压岁钱买的。”
姜富强眼睛有些红,他瞬间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这样的理由他一点都不信,他深吸一口气:“明天咱们一起去山上玩。铁柱说他爷给了他一个地图,说明天带咱们去寻宝呢。”
姜有粮:“哟,寻宝啊!那明天见啊。”
姜富强看着他们离开,提不起一点的精神,他失魂落魄的站在河边,姜兴旺:“强子,咋啦?不是说咱们跟着一起去之遇家玩吗?”
姜富强眼圈通红:“完了,他们肯定是捡着好东西了,肯定还得是钱一类的。他们该不会是挖到宝藏了吧!”
姜栋梁:“不可能吧!那么大的山,他们怎么能寻到宝藏。”
姜富强难受啊,他之前还高兴自己抓住了野鸡,如今只要想想他们碰着宝了,他就抓心挠肝的难受啊,他还是眼光低了啊,“姜有粮有神脚啊!”
四个人顿时蔫吧起来,要是真的……
姜顺:“铁柱不是有地图吗?肯定还有呢。”
姜富强难过:“这话你也信啊,铁柱要是真有地图,还能轮得到咱们啊,他就是想跟姜有粮一起抓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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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有粮:“姜富强是不是猜到了?我就不该穿新鞋子显摆的。”
姜之遇:“管他怎么猜呢。咱们该怎么穿就怎么穿,干啥害怕他知道啊。”
姜言:“姜富强心眼子真多,也就比之遇差点。”
姜之遇:“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姜言:“肯定夸你啊。”
众人都笑了,姜富强就是猜到了又如何,反正他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会有人跟他说的。
已经六点多了,大家也各自回家了,贝贝一到家就开始找姜海城。
姜老太在屋檐下缝衣服,是给姜之淮两人做的裤子,两皮小子太费裤子了,“别找了,你爹还没有回来呢,先去玩吧。”
贝贝哦了一声,跑去跟两个哥哥一起玩滑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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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海城这会儿正在县里呢,他路过巷口时,看到两个二流子一样的青年里,鬼鬼祟祟的往巷子里走,前面似乎是一个女孩,他皱皱眉,跟了上去。
巷子里光线不好,还有一颗大杨树,乌漆嘛黑的,那两个二流子将一个女孩堵在了大杨树边,动手动脚的就要耍流氓,他就要上去收拾二流子。
就看到那女孩从书包里拿起一根小擀面杖朝着两个二流子身上砸,还别说,她手法还挺好,又快又准又狠,哪里疼往哪里砸,两个二流子愣是找不到还手的机会,想要夹击将女孩手里的擀面杖夺过来都没能成功。
紧接着抱头逃窜,女孩追着打,她比较厉害,但跑的不快,眼见着两个二流子就跑了,女孩喊道:“同志,抓住他们,他们耍流氓欺负妇女!”
两个二流子哭喊:“谁欺负谁啊,同志啊,我们要被打死了。”
是真的哭。
姜海城一手一个,将两个二流子拎了起来,“去派出所说吧。”
那女孩也跑了过来,喘着气道:“还敢尾随我,胆子够肥啊。”
这时候,巷子另一边,一个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青年过来了,他走到跟前,愣了一下:“念念,你怎么了?看你头发乱的。”他下了自行车,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支,走了过来,伸手就要帮女孩捋头发。
乔念瞪了他一眼,“手不想要了?”
安文贤尴尬缩手,“这是怎么了?有没有受伤啊?”
乔念:“可够巧的啊,你来这儿干嘛?你怎么着也不该从这儿过吧。”
安文贤:“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一会儿,敲门也没人应,也没看到孩子,准备饭店里找你呢。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巷子里太黑了,从这儿走太危险。”
乔念不搭理他,“我的事情你少管,我可不想那家母夜叉来找我麻烦。”她朝着姜海城道:“同志,谢谢你。能一起去趟派出所吗?”
安文贤皱眉:“这两人欺负你?”
那两个二流子哭嚎:“谁欺负谁啊,看她把我们打的哟,疼死我了,哎呦,哎呦。”
打的确实挺惨的,一脑袋的包,脸上、脖子上、胳膊上都是交错的红印子。
安文贤看着两人的伤,也觉得自己身上疼疼的,乔念真是如过去般彪悍,他从兜里掏了五块钱,“你们拿着钱去医院,这事就算了。”
乔念怒:“安文贤,你可闭嘴吧!去派出所。”
姜海城把人送到了公安局以后,又配合着做了笔录,这两个二流子是这一块的小混混,专门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过一向没有犯大事,这一次,两人倒打一耙说他们好好的在巷子里走着呢,就被乔念揍了一顿。
一个二流子道:“你看我身上的伤啊,疼死我了,我要死了。”直接躺在地上撒泼。
安文贤:“我们私了,私了,念念不是故意的。”
乔念:“安文贤,你工作了这么多年,还这么眼瞎啊,你滚。”
二流子躲在年长的公安后面:“公安啊。你看她那么凶!她拿着擀面杖就往我身上打哟。”
姜海城:“我看到这两个二流子尾随这位女同志进了巷子,我跟过去之后看到他们想干坏事。”
一个二流子道:“那巷子那么黑,你哪只眼睛看到的?你看她好好的,是衣服烂了,还是身上有伤啊,她一点问题也没有,你看看看我们俩被打的啊。我们无冤无仇的啊。”
另外一个二流子哭嚎:“那巷子谁都能走啊,我们也是从那里回家啊。送我去医院,我要被打死了。”直接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惨叫。
年轻小公安看着他们:“你们是不是看这女同志长得漂亮动了歪心思!”
二流子在地上翻滚:“黑灯瞎火的,谁能看得到长相啊。”
老公安皱眉,他也知道这二流子肯定是不安好心的,可也得讲究证据吧:“先看看伤吧。”
年轻小公安:“蔡队,要是女同志打不过了,这会儿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另外一个二流子也倒地哀嚎:“哎哟,我要死在公安局了。”
乔念握着擀面杖怒,“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见一次打一次。”
安文贤赶紧拉着乔念:“念念。”
姜海城盯着这两人,有时候也很无奈,无论什么事情都要讲证据,现在的证据就是乔念打了两人,就在老警察要把两人送医院时,姜海城皱眉看着二人,回忆着从遇到他们到现在,这个矮个子的男人总是护着兜呢,他兜里了有东西?他伸手去摸二流子的裤兜,那二流子赶紧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