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知道他多舍不得她。
那就再要一个吻好了。
在越来越明媚的阳光里,在她独自熬了五年的家里,在她终于给旧伤换了新药的这一刻。
亲亲勇敢的她吧。
这个吻一触即发,好像两个人都已经觊觎已久。
覃晚垂下头,轻轻落下的唇被他紧紧含住,刚开始不得章法,后来熟练得夺去她的呼吸。
他捧着她的脸颊,指腹在她嫩而紧的皮肤上轻轻摩挲,一下又一下,仿佛温柔,仿佛克制。
不知道是谁先喘出一口气。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贴近。
身上相同沐浴露的味道交织扑打在一起,染成了绯红的春.色。
……
“痛吗?”
狗狗怎么在这种时候还会委屈。
覃晚皱着眉,不上不下的感觉很空落,她需要更多充实感。
于是她用力抱住他以作回应。
盛斯航让她攀着自己的肩膀,她纤瘦的手臂和她的肩膀对比起来差距太过明显,她抓在上面的力气其实也都微不足道,但刚刚好能禁锢他。
“覃晚。”
他好认真地叫她的名字。
偏偏是这种时候,她完全受不了。
“我……”
他想说爱,但被她绞紧,一时间思维跑去了另一片区域,什么都分不清。
只想看着她,不错过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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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晚又在床上从白天躺到了黑夜。
她累得不行,中间被喂着吃了东西,没几口就睡着了。
盛斯航守着她。
两个人的手机都不知道甩哪儿去了。
尤其是覃晚那个昨天就一直打不通的手机。
盛斯航最后在床头柜旁边的地毯上找到了她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很久了,他顺手给手机插上充电线放到床头柜上。
他自己的手机倒是还有电,一打开就全是新消息,助理给他发的尤其多。
他先看了张北然说的事情。
昨天张北然找覃晚要说的其实就是这件事,一个多月前他们告的几个黑子侵犯名誉权的案件要开庭了,需要覃晚亲自联系一下律师和法院,告知委托了代理人出庭。
这个事情倒是不难,昨天担心的一直都是怎么都联系不上覃晚。
可怜焦急等了两天的张北然终于收到回复了。
【覃晚昨天发烧在家,现在已经没事了。】
艺人失联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背后整个团队的人都不敢休息,怕突然被爆出什么东西来。
盛斯航简单交代了一下,又把张北然工作室定的合约翻出来看了看,跟他谈了几条还可以改的更好的地方。
张北然都心累了,他觉得要不是考虑到他还得在这份合同里赚点钱,盛斯航都想把什么都白给覃晚算了。
至于吗,张北然心里泛酸,觉得自己条件也不差啊,怎么没人为他做到这一步,他也不想努力了。
盛斯航可不会管张北然在心里吃了多少个柠檬,他在工作上从来都强势有魄力。
【覃晚拍的那支desolation的广告样片已经出来了,我们公司的人已经审过一遍,现在应该样片也发到你们宣传部了,你让你团队的人也审一遍。】
【好,除了样片之外的花絮也发过来吧,可以先做预热。】
这方面的事情张北然工作室的人才是专业的,盛斯航不会反对,让他去跟公司的相关负责人员谈详细的方案。
解决完了跟覃晚有关的事情,他才终于点开看助理99+的消息。
以前从没觉得,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离开两天,公司就能堆这么多事情。
不过也没有什么称得上是燃眉之急的大事,都是只需要他做最后的确认和肯定的文件,有几份方案企划书和报告书助理也都做了重点标注和大概的整理,盛斯航审阅起来很快。
中间出去和助理打了半个小时电话,堆积的事情就处理的差不多了。
虽然平时盛斯航就是一个做事情非常讲究效率的上司,可这次助理还是感觉到了明显的不一样,他总觉得自己那英明神武无往不利的总裁大人,今天格外着急,戾气也更重了些,杀伐果断的轻飘飘咬死了几家跳梁小丑般挑衅他们的公司。
也不全是跳梁小丑,这其中的宋家在S市是老牌豪门,堪称庞然大物,这一个多月还不是被盛总整得风雨飘摇。
刚才盛总还又把他们想起来了,专门说了两句接下去该怎么收网。
宋小姐联系助理说了好几次要见盛总,都被他拒绝了,那个天真得有些愚蠢的娇纵大小姐,终于反应过来,她用在盛斯航身上的那些算计就像是蚂蚁挑衅大象般可笑。
盛斯航没有搞垮宋家的意思,只是顺水推舟的给他们出了些难题,就有大把同行竞争者扑上来分食偌大的宋家,怪也只能怪,宋家这一辈的人太过不学无术。
他神情恹恹地开着最后一个今天被一推再推的视频会议,难得在工作时神不守舍。
老板一向是冷脸冰山,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看着有几分思春……这是可以想的吗?几个经理边开会边在心里不约而同地吐槽。
终于所有工作都结束了,他从覃晚客厅里那个对于他来说过于小了的单人小沙发上起身,表情隐隐兴奋。
像冲破桎梏的大型犬,脚步荡漾,满眼是光的,摇着尾巴赶到覃晚身边。
她还没有醒,天色也暗了。
盛斯航其实算是熬了两天两夜了,看着她安静柔软的睡颜,渐渐也有些困意。
他有些矜持地打量着覃晚的床,一米五的宽度实在太危险,他想,自己待会一定得紧紧抱着她才行。
第40章 逃避
覃晚是在盛斯航怀里醒来的。
她已经, 不知道多少年没被人抱着睡过觉了。
想到这一点,覃晚又认真思考了一下,她记忆里还真没有和谁抱着睡觉过。
连妈妈还在的小时候都没有。
她无比近距离地看着他那张帅得她腿软的脸,真的是各种意义上的腿软, 她现在还不是很舒服, 浑身哪哪都酸, 咬牙想着,男人真是在这方面格外有天赋。
盛斯航刚开始明显也不得要领,但她对他太过宽容,什么都默认,痛过那一阵之后还会给他回应。
他就跟被加油鼓励了似的, 没完没了, 还要用湿漉漉的浅色眼睛看着她,时不时问她一句“还疼吗?”、“舒服吗?”然后叫着她的名字, 用跟温柔的语气毫不相符的霸道力气做着坏事。
在这种事情上面,天生有资本的好像就是不一样,都不用怎么学,只要开窍了就很厉害。
起码对她来说,真的很厉害。
盛斯航昨晚又洗了澡, 换了一身衣服,和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不同,他现在顺毛, 只穿了简单的黑T和长睡裤,侧睡着, 还能看见领口下起伏的锁骨, 他放松下来闭着眼睛睡觉的神情也不像工作时时那样有距离感, 反而有些纯真。
总之, 他现在整个人都像是被她划进了自己的地盘,覃晚觉得,他这个样子应该只有自己见过吧。
真的非常,非常可爱。
她很喜欢。
看了他半天,覃晚才回过神来关注自己,她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盛斯航帮她也洗了澡。
她再仔细一看,衣服还是新的,不是她自己的,身下的床单、枕套和被子上的被套也都换过了。
应该都是盛斯航昨晚让人送来的。
她觉得有些渴,动动身子想起来,抱着她的男人像是难得睡了个好觉,圈在她身上的手很固执,她动一下他也跟着动,无意识地又把她的身体往怀里压了压。
覃晚的心跟着猛跳,明明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却在被他这么简单一搂的时候败下阵来。
这样就很好。
比她梦里想过的还要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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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晚在他怀里睡了个回笼觉。
盛斯航一夜无梦,睡眠质量第一次这么高,难得比平时的生物钟晚醒了半个多小时。
意识清醒了之后,他对着覃晚毫无防备的睡脸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了。
他趁她好像还没醒,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昨天做完之后他帮她清洁过了,覃晚虽然说了是安全期,但他还是没有弄在里面,而是把东西留在了她漂亮的细.腰上,顺着弧度往下滑的画面极大地刺激了他,后来又留在了她身后。
总之,他弄得次数有点多,他后来还专门查了资料,问了私人医生,说可能会肿。
本着严谨和关心的态度,他忽视掉自己早起后的精神,一本正经地往那里看。
有点红,但不像肿了的样子。
覃晚被他弄醒了,回笼觉睡得不太好,头发晕,迷迷糊糊地看见他庞大的身子缩在她身下,气得想踹他:“你是禽.兽吗?”
盛斯航本来就憋着,还被她冤枉,眼睛里露出一点委屈来:“你有没有觉得肿痛?”
他真的好怕她被他弄坏掉了。
“我理解,你确实有这个自信的资本,但是我确实没有事情,你看够了没。”
他被呛了下,手上加快动作给她把裤子穿好,脸上的表情正直又坦然,像刚才他在看的东西不是别的,只是裤子。
覃晚用眼神看了看他那个地方,还没等询问,盛斯航就大义凛然道:“不用管它。”
但是某地貌似和他不共用一条脑神经,抗议地跳了跳。
覃晚觉得蛮有意思,也真的没管。
盛斯航的助理掐着时间把早餐送过来,作为盛氏集团老总指定的24小时社畜,他已经不分白天黑夜、不分上下班时间的,来这个小小的单身公寓送过三次东西了。
助理跟着工作狂盛总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这方面的工作需求,原来之前一个多月盛总和覃晚小姐没什么交集,不是因为感情不好,是在这儿等着爆发呢。
他就说嘛,老板天天要看覃晚小姐的行程动态,连机场返图和活动剧透都不能错过,为此,助理还专门关注了覃晚的超话,加了粉丝群,还把几个每天都会跟行程的站姐设置成特别关心,深怕老板假装不经意问起时,自己拿不出最新鲜的图。
这就是资本家的爱情吗?
助理想到自己谈恋爱讨对象欢心的时候,都是自己苦哈哈地跑来跑去准备这这那那的,没想到老板谈的恋爱居然也是他跑来跑去。
当然,这么多吐槽都只敢在心里,在面对盛总和覃晚小姐时,他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
覃晚还在房间里收拾自己,盛斯航出来拿早餐,顺便把收拾出来的垃圾让助理带了下去扔掉。
助理边交接东西,边迅速地给盛斯航汇报了今天的工作安排,资料和很多报告都可以线上办公,但晚上有个酒局,是和国外的客户见面,而且是很早之前就定下的,比较重要,他努力暗示盛总一定得出席。
盛斯航回忆了一下那个饭局要谈的项目,确实挺重要,公司在海外有很多生意布局,他开创的很多产品和品牌在国际上风头正盛,很多国外的代理商和设计师想来谈合作。
别的都可以尽量推掉,但和设计师的见面盛斯航是很重视的。
晚上的也不算是单纯的酒局,更类似于酒会,很多设计师、模特包括明星都会来。
想到这里,盛斯航觉得他可以带上覃晚一起出席。
如果她愿意的话。
覃晚刚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还敷了一片补水面膜,她觉得自己有些脱水,走到餐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回头,瞧见盛斯航正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她。
他每次心里想着她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覃晚装作没察觉,眨眨眼睛移开了视线,发现窗台上的烟灰缸不见了。
连带着一起没了的还有她那包没抽完的烟。
盛斯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反应过来她注意到了什么,他也没觉得有几分愧意,反倒自认为做得很对。
“坏习惯。”
他言简意赅地评价,眼里难得有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抽得不多。”覃晚自我感觉良好,她觉得自己没有烟瘾,只有当需要借助尼古丁控制情绪的时候才会碰。
盛斯航的表情里满是不认同,走过来把早餐一份份摆在桌上。
“你坏习惯很多。”
比如吃饭不规律,比如难受的时候会自我放弃。
比如痛的时候也不会吭声,他昨晚明明看见她眼里有泪花了,她却不肯让他放轻动作。
盛斯航想着想着又往床上的画面想了,他克制地摇摇头,警告自己理智。
“我哪有。”
覃晚一边给自己盘丸子头一边坐下,她自己在家只会穿一件长T恤做睡衣,可昨晚的睡着是盛斯航给她买来的,他给她换了一套长袖长裤的丝绸睡衣,把她包得严严实实。
对此她倒是没有什么不满,只是想逗他,正好扎头发的时候顺滑的丝绸睡衣衣袖坠了下去,露出她白细的手臂,覃晚偏着头,晃晃手臂,那节衣袖也跟着动:“给我裹得像过冬一样做什么?”
“看太久了腻了?”
盛斯航感觉得出来,她这个人骨子里是有点恶劣的,尤其喜欢欺负他。
他喉结微动,哑着嗓子说话时的声音透着几分危险:“你可以试试我会不会腻。”
覃晚心说这就炸毛了,那哄哄吧:“试过了,五星好评。”
盛斯航很满意,翘着嘴角坐到她对面,用勺子搅着一碗粥,等粥稍微凉了些再推过去给她喝。
他递过去什么覃晚就吃什么,难得这么乖,盛斯航心里有投食成功的满足感,还挺上头的。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盛斯航就把事情说了:“晚上有个和国外设计师见面的酒会,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出席。”
气氛这么好,她肯定不会拒绝他。
“为什么?”
盛斯航一脸你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任的质疑:“因为这个酒会可以带女伴。”他刚定的规矩。
“而且是一定要带女伴。”
“那女设计师呢?”
“带男伴。”
盛斯航语气凉凉,很不高兴。
覃晚这次倒不是出于想逗他,是她心里确实还想不清楚他们两个之间该怎么办:“你,你如果是因为听我说了那么多事情觉得可怜我,或者是对我有什么内疚的情绪,我可以给你时间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