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请下堂:公主要改嫁——煜舞【完结+番外】
时间:2022-11-15 20:25:57

  有心想要发作,又想着父亲叮嘱的最近消停点,心里憋屈得不行。
  “云想容……”她气急,抬手是一鞭子挥出去。
  青阳本是暴脾气,终究没有忍住。
  云想容眼睁睁看着鞭子朝自己挥来,下意识的侧过身子,抬手挡住自己的脸。
  她虽然重生,虽然聪慧,但是不会武艺也是事实。
  重生不过是天的恩赐,却不可能将她不会的变成会。
  等待痛楚降落的时间变得格外的长,然而痛楚没有降临,倒是耳边响起一道晴朗明澈的声音。
  “郡主好大的威风,这大庭广众之下打人,怕是传到国公的耳里,国公也是不开心的吧。”
  云想容放下手抬眼看去,只见自己身前站着一位绯色锦袍的男子,从侧面看去,他的轮廓俊朗深邃,嘴角的笑意却显得放荡不羁。
  “见过离王。”青阳抽回手,不甘心的福了福。
  皇第四子司徒炎,被封离王。
  众人赶忙跟着见礼。
  “既然离王殿下为你求情,那这次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呵,云想容咱们走着瞧。”青阳眼仇视不减,冷冷的说完之后,转身朝外走。
  离王虽然能力不凡,但是因为放浪形骸,母族势力不强,所以也算不得很得宠,她深受皇后的宠爱,自己父亲又是蒋国公,青阳倒也不是很惧怕。
  只要不起冲突,以离王的性子,也不会追究。
  青阳走了之后,门外的人见没有好戏看,便各自散去了。
  离王司徒炎转过身来看着云想容,眼含着淡淡的打量。
  云想容落落大方的给他行了一礼,“方才多谢离王殿下,要不然妾身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夫人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再者说了,郡主的举动也有损皇家威严,被传到父皇的耳也是不雅。”离王说着淡笑着转身离开。
  云想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怪,离王的风评虽然好坏参半,但是高高在的皇子,也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若真要说他后面那句有损皇家威严,也说不大通。
  想不通的云想容没有多做停留,带着楚儿回了周府。
  另一边,离王离开铺子之后先是朝着城门的方向去了,走出一段,才弃了马车悄悄回到了云衣阁对面的酒楼二楼的雅间坐下。
  “人帮你救下了,说吧,要怎么报答我?”司徒炎看着霍琛笑着开口,眼光芒闪烁。
  “离王殿下想要我怎么报答?”霍琛神色平静的放下手的杯子,淡然问道。
  “得了,你别拿我开玩笑了,叫什么殿下啊。我什么处境你还能不知道吗?”司徒炎苦笑一声,神色有些沉郁。
  “今儿早朝皇不是还教您去御房给殿下您派遣差事了,难道这不是你的机会?”霍琛安抚好友。
  “呵。”司徒炎苦笑,“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看着是皇重用于我,实则却是让我在前面替人铺路,等我把事情打理得妥妥当当再把我给换下来,累死累活的活是我的,功劳却是别人的。”司徒炎冷笑着说,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霍琛沉默了一瞬,眼底忽地掠过一抹精光,“殿下,迟早你会得到自己应得的一切。”他说着,目光落在了对面云衣阁,莫名的想起了云想容。
  “那借你吉言。”司徒炎缓了缓情绪,再开口时伊然又是那副浪荡不羁的模样,方才的愤恨失落还有阴郁,仿佛都蒸发了似的。
  “人都走了,还看呢。”顺着霍琛的目光看去,司徒炎戏谑笑道。“不过阿琛,你去周府的进展怎么样,找到东西了没有?”
  霍琛收回目光,隐住眼底的尴尬,淡声道:“没有。整个房都被我翻过了,没有找到。若是他那里真的没有,便去试试别的几个人。”
  他数次夜探周府,自然不会仅仅只是去见云想容那么简单,更多的,是想从周牧的房给找出他想要的东西。
  然而这么久了,依旧一无所获。
  这种情况要不是周牧确实干净,虽然属于二皇子,却没有什么劣迹,要不然只能说明,他藏得太好。
  “好,这事儿我交给你我放心。我明天要去蠡县,估计要呆一段日子,你在京城多辛苦担待了。”司徒炎伸手拍着霍琛的肩膀,轻叹。
  “对了,你对那个云想容,不会真的心了吧,她可是周牧的发妻,你这……”司徒炎看着霍琛,微不可察的皱眉。
  “她是个很有意思且不简单的人。我本以为周牧自己没有东西的话,那么多半会将东西给他妻子,结果,呵……”霍琛淡笑。
  “不是喜欢好。咱们如今处境不妙,没必要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司徒炎松了口气。
  “我知道。”霍琛淡声回应,敛去眼所有情绪。
  ……
  霍琛这边发生的事情,云想容自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云想容写了信叫楚儿送去云衣阁给扶风。
  没多久,楚儿便匆匆回来了,脸色不大好看。
  “少夫人,不好了。”楚儿低低的叫了一声。
  云想容目光一凝,抬眼扫了一圈,见周围并没有人,站起身朝屋里走。
  楚儿会意的跟着云想容进了屋,张望着没有人后,这才关门。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云想容坐在椅子,脸色不大好看。
  她深知青阳的性子,昨天没能从自己身讨到便宜,必定会将怒气转移,找云衣阁的麻烦,只是当时铺子里的人不少,她也不好和扶风说这事儿。
  回来后本想叫楚儿送封信过去的,却被府琐事缠着脱不开身。
  今天一得空她便使了楚儿去送信,难道终究还是迟了吗?
  楚儿的脸色不大好看,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给云想容听。
  “奴婢奉少夫人之命去送信,没想到到了那里却发现云衣阁贴了封条,奴婢打探了一番,说是官府说铺子的手续不合格,还欠着不少的手续没办便开业了,这是藐视官府,便叫人遣散了帮工,还封了铺子。”
  云想容抓着椅子把手的手顿时一紧,手指间青白交替。
  她沉声问:“那扶风公子呢?”
  铺子被封了无所谓,反正青阳性子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回头她不盯着的时候,再想法子开起来便是,但是若是扶风出事了,那才真是糟糕了。
  “扶风公子也被官府给抓起来了。”楚儿脸含着担忧,“少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铺子是云想容的嫁妆里陪嫁的,是真正属于云想容的东西,知道了云想容有离开的心思之后,楚儿自是心里记挂着这可以让云想容在外头安身立命的东西了。
  “你先出去。让我静静。”云想容沉着脸吩咐。
  楚儿咬着牙,转身出了门,不过却没有走远,站在门口守着。
  屋内,云想容心思急转。
  这突如其来的手笔无疑是青阳的杰作了,也只有她有这个能量一天不到把云衣阁给封了,可是,自己现在要如何应对呢?
  去找周牧,若是周牧出面请青阳高抬贵手,青阳或许会答应。
  但是这个法子,周牧不一定会帮忙且不说,算是他肯,到时候也会暴露了她和铺子的关系,得不偿失。
  找父亲?不,不可以。她想靠自己离开周牧,这种事情不适合麻烦父亲。
  至于其他的,她这些年下来经营的路子,都不适合知道自己和铺子的关系。
  心百转千回,云想容最终目光定格。
  她伸手覆在自己的胸口处,那里贴身藏着一根玉笛,是当初霍琛给她的,说是凭借这根笛子能去镇南王府见到他,请他帮忙。
  只是,这样天大的人情这么送掉,她不甘心!
  云想容想着,眼前猛然一亮,直接出了门。
  “楚儿,让葛全备车,我要出门一趟。”云想容对楚儿吩咐道。
  楚儿见云想容脸神色镇定,心里也安稳了些,赶忙去叫了葛全,一同出门。
  “去镇南王府。”云想容吩咐道。
  马车哒哒的在路走着,楚儿低低的问:“少夫人,可是有解决的法子了?”
  “嗯。”云想容应了一声,没有解释。
  马车到了镇南王府门口停下。
  这其实不是正儿八经的镇南王府,只不过因为霍琛在这里住,便这么喊着了。
  “劳烦通传一声,说周府云想容求见。”云想容对着门房说了一声。
  “这位夫人,我家王爷今儿个身体不适,吩咐了不见客的。”门房客客气气的说。
  云想容顿时蹙眉,抿唇拿出霍琛给的玉笛,“凭借此物不知可否见王爷一面?”
  她手掌摊开,掌心里安静的躺着一支玉笛。
  门房一看顿时微怔,旋即侧过身道:“夫人里面请。”
  镇南王府哪怕是守门的门房也都是霍琛的心腹暗卫,自然认得云想容手的是霍琛贴身携带的玉笛。
  云想容随着门房进去,早早的有暗卫去通知了霍琛。
  当云想容见到霍琛的时候,他正歪歪斜斜的躺在榻晒太阳。
  “容容来了,坐吧。”霍琛抬眼看了云想容一眼,淡漠的眼似乎噙着笑,懒散的开口。
  云想容没有动,站在原地看着阳光下的霍琛。
  他如今这幅懒散疏淡的模样,俨然一副逍遥贵公子的模样,若不是有着前世的记忆,她也不敢把眼前这人和前世那个赫赫有名的战神联系在一起。
  “动用我给的玉笛,难道为了站在那里看我一眼?我倒是不知道容容你什么时候对我这般感兴趣了。”霍琛动了动身子,手支着下颌看她,嗓音含笑。
  “王爷说笑了,妾身此来是有一事相求。”云想容终于动了,缓步走到霍琛的几步之外,温婉从容的看他。
  看着她站得离自己不近不远,说话恭敬有礼,霍琛心里不舒坦。
  “我不喜欢你自称妾身,在我这里守我的规矩,叫名字。”霍琛淡然道。
  哪怕淡定如云想容,也被他这话弄得有些错愕,略微惊讶的啊了一声。
  温婉娴静的面容算不多美,但因着惊讶而略微扬起眉梢,那双美丽的眸子倒显得越发的熠熠生辉了。
  霍琛看着,暗叹一声真美,嘴里平静道:“既然有事相求,那唤自己的名字,我听着臣妇、妾身这些不舒坦。”
  他眼光芒流转,神色看着是淡的,却叫云想容无的懊恼。
  时下男女之防虽不必以前严谨,但女子也只有在家人和夫君面前自称名讳,在外男面前,那都是妾身自称的,他叫她称名字,倒显得他们有多么的亲近似的。
  云想容心里暗恼,眼染薄薄的怒意,又极力压制。
  她忽略乱了节奏的心跳和微恼,冷静的开口,“我这次来是想和王爷做一个交易的,我相信王爷必定会感兴趣的。”
  霍琛闻言眉梢微微扬,嘴角一勾,似乎是在笑,“哦?容容说来听听。”
  他承认她的不凡,但是到了他这种地位所接触的人,早已超过了普通人所能接触的极限,他当真不觉得自己和她能有什么交易可做。
  “四皇子怕是已经出发去了蠡县了吧,拿他会在蠡县所发生的事情作为交易筹码,请王爷帮一个忙如何?”云想容抬头看他,眼眸光清亮,闪着自信和坚定,似乎她所说的,必定是会发生的。
  她本不想和霍琛招惹过深,所以一直以来执意避开。
  但是这次青阳对云衣阁动手太过突然,她羽翼未丰,完全不是对手,除了借助霍琛的势力,她真的不知该如何不将自己暴露出来,便能救出扶风来。
  司徒炎去蠡县的事情,一世也是发生了的,当时她虽然一心扑在周牧的身,但因为当时司徒炎九死一生险些丧命,事情闹得也大,她也是有所耳闻。
  霍琛面色微怔,抿唇看她,眼染了犀利之色。
  司徒炎去蠡县的事情,是皇私下吩咐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
  他今天托病不见客,也是因为司徒炎走了,召唤心腹手下来议事才会如此。
  再说了,算传出去了,也是有限的几个肱骨大臣知道,她又如何得知?
  她竟敢妄言司徒炎接下去会遇到什么,当真当她自己会未卜先知了不成!
  脑思绪辗转,再开口时,霍琛看向云想容的目光已然收敛了犀利,带了三分淡漠,“夫人这话当真来得莫名,算你从你夫君那里知道离王去了蠡县,难道还真能预测祸吉福凶不成,这样的玩笑还是不要开的好!”
  顿了顿,又道:“枉论皇室成员可是大事,慎言以免惹祸身。玉笛为信帮你做一件事情,这承诺依旧有效,等你想到有何事需要我帮衬,再来吧。”
  这话,明显是下了逐客令了。
  他本以为她是个聪明理智的,没想到也会有这样糊涂的时候,莫不成以此来吸引自己的目光?
  霍琛心困惑,面却不动声色。
  云想容对他的反应早有所料,她明白,是自己处于他这个位置,有人来和自己说这样的话,自己也是不会信的。
  若不是前世的一切依旧真真切切的存在脑海之,她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沉默了一瞬,云想容淡然道:“王爷若是不信,可派心腹去二皇子府邸查探一番,若我所言属实,到时咱们再谈如何?”
  云想容眉眼清淡的看着他,脸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似乎笃定自己所说的必定成真。
  霍琛目光的懒散缓缓退去,冷静而犀利的和云想容对视着,带着沉沉的压力。
  云想容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平静的看着他。
  她眼的坚定和执着让霍琛心里惊疑不定,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未卜先知这事肯定不可能,但是周牧是二皇子手下,和太子是一派的,若是她听到些什么,倒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霍琛有些坐不住了。
  云想容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也不在意,淡淡道:“王爷可以慢慢考虑,容儿这先告退了。”
  她说完,也不管霍琛如何想,转身朝外走去,行走间衣袂翻飞,飘逸若仙。
  当日晚间,云想容正在用晚膳,霍琛的身影从窗户外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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