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蒋青小产之后,脾气越发暴躁了,一点小问题都能让她大发脾气。
“不知,除了不知还会说什么,还不给我滚去找。一群废物。”蒋青大怒。
小楠应了声是,正想出门,却又有丫鬟匆匆进来。
“郡主,方才婉娘房里的丫头来报,说是少爷少爷他”
“周牧他怎么了。说。”蒋青瞪着眼,心里闪过些什么,双手紧握成拳。
“少爷他去婉娘的房里了。”丫鬟说完,整个房间顿时陷入寂静。
所有丫头都恨不得把头低到地里去。
“呵”许久之后,蒋青发出呵的一声冷笑,双眼瞪得极大,活像斗鸡眼似的,眼中噙着泪,又遍布狠厉。
“周牧,你真是好的很。”蒋青说了一声,直接朝着门外而去。
她小产不到十日,身子还虚着,可周牧却玩起了女人,真是好的很。
身后的丫鬟见状赶忙跟了上去。
蒋青气冲冲的到了婉娘的院子,听着里头发出颠鸾倒凤的声音,眼眶更红,想也不想便直接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啊”看到蒋青带着人冲了进来,婉娘发出一声尖叫,整个的缩在周牧的怀里,瑟瑟发抖。
周牧也吓得不轻,扯了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皱着眉看向蒋青,斥道:“还懂不懂礼数,要不要脸,这般冲进来成何体统,给我滚出去。”
蒋青没动,她身后的丫鬟也都低着头没动。
“周牧,到底是谁不要脸?我小产才多久,你不陪我,却在这里和这个贱人滚做一处,你对得起我么!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正妻。”蒋青指着周牧骂道。
周牧早就忍够了她这脾气,脸色顿时一冷。“你如今小产不久,不能行房,难道我便要当和尚吗?你再这般胡闹我便休了你。”
周牧话落,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蒋青死死的看着他,最后哈哈狂笑。
“休我?好啊,我便看你怎么休了我的。”蒋青说着,猛然上前伸手去扯周牧盖着身子的被子。
“蒋青,你疯了。”周牧大喝,死死的抓着被子不松手。
“没错,我就是疯了,被你逼疯了。”蒋青尖叫着,转头朝着身后喝道:“你们都死了吗,上来帮忙,把少爷给我抓住了。”
蒋青带来的婢女赶忙上前来帮忙。
蒋青和她的婢女要扯开被子,周牧又死死的护着,一时间拉扯来去的,场面异常混乱。
混乱间,忽然听到婉娘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倒在了周牧的怀里。
争执的周牧和蒋青等人顿时愣了。
“婉娘,婉娘”周牧愣了好一会儿,这才伸手推婉娘,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周牧伸手,颤抖的探了婉娘的鼻息,猛的又缩了回去。
死了?婉娘竟然死了
一时间,周牧脑袋一片空白。
“贱人,你少给我装死,以为装死便能躲过去么,想得美!”蒋青回过神来,冷笑着伸手朝着婉娘抓去。
周牧顿时红了眼,直接将蒋青的手打开。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蒋青吃痛,赶忙收回手,瞪着周牧:“你疯了。”
“婉娘死了。”周牧爆喝一声,死死的瞪着蒋青,眼中全是怨恨。
蒋青顿时愣住,婉娘死了?
都是因为蒋青,就是因为她才让他失去了容儿,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可心的婉娘陪他,蒋青又生生逼死了她,周牧简直怒不可遏。
“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周牧猛然大喝一声。
候在门口的小厮犹豫了一下,赶忙照着周牧的吩咐进来动手赶人。
毕竟不管蒋青再怎么强势,这里依旧是周府,主人依旧是周牧。
周牧的话让蒋青不可置信,红着眼朝着周牧扑去:“你竟敢叫人赶我出去,我打死你”
蒋青扑得极快,双手直接抓上了周牧的脸,周牧脸上顿时出现几道指甲印。
周牧吃痛,伸手抓住蒋青的头发,嘴里喝骂着。蒋青吃痛,尖叫连连。
两个主子动了手,一干下人也跟着扭打在了一团。
一时间屋里混乱不已,鸡飞狗跳,极为热闹。倒是床上“死了”的婉娘没有被伤。
最后双方分开,蒋青眼睛肿了一只,青黑青黑的,身上的衣服也乱了,周牧的形象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身上全是抓痕。
“周牧你敢对我动手,你等着,我要你好看。”蒋青怒气冲冲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周牧怒气出了,心道不好,赶忙叫来小四,低低的吩咐几句。
等蒋青回去院子里,取了牌子准备出门时,却发现院子被周牧派人守住了。
“周牧,你敢软禁我。”蒋青拉着院子的大门,尖叫。
然而外头却没有人回应她,一片寂静。
蒋青顺着门滑倒在地,放声痛哭。
两日后,坊间传出青阳郡主不能容人,将周牧的妾室逼死的传闻。
一时间,青阳郡主嚣张跋扈的名声再度疯传。
而借着云想容给的假死药假死脱身的婉娘去找了一次云想容,从她那里拿了剩下的一半银票,从此销声匿迹。
有了蒋青的传闻在那儿,关于云想容的那些谣言顿时被压了下去,同时,还牵连到了皇后。
都说蒋青仗着皇后的宠爱,肆无忌惮,想要欺辱云想容,却不小心害得自己小产,恶有恶报。
第101章 生母身亡,镇南王疯
坤宁宫。
太子进了大殿,向皇后行礼,“见过母后。”
“你今日怎么得空来了。”皇后笑道。
“母后,儿臣今日正巧得空,来看看您。”太子温和淡笑。
皇后看着自家皇儿出落得玉树临风的模样,心中满意,笑着开口道:“难得你有这份心,坐吧。”
太子入座之后,这才道:“母后进来身子如何?”
“身子不错。倒是你,瘦了不少,此番游历,吃了不少的苦吧。”皇后问。
“增长了不少见识,身子也很好,母后不必担忧。”太子应道。
皇后又道:“你游历期间,母妃替你选了几个适合做太子妃的女子,你回头自去看看,若能看上,也好求皇上赐婚,早些成婚。若是能早些诞下子嗣,也能让你这太子之位更稳一些。你青儿妹妹小你那边多,都已经嫁人,若不是为人所害。过段时间都能当娘了。”
“母后,儿臣正好有话要同您说。”太子没有接茬,笑着开口,但那神色明显是无比正色的。
“你说。”皇后见状也收敛了情绪,认真道。
“日后青阳的事情,母后还是少管为好。”太子说。
皇后闻言微怔,“这是为何,她好歹是你表妹。是哥哥最宠爱的女儿。”
“母后知道如今她在外头的名声有多糟糕么?您事事护着她,让她无法无天,累得您的名声跟着受累,这般举动不明智。”太子平静道。
“她又做了什么?”皇后也知道蒋青惹事的性子,赶忙问。
太子将坊间的传言都给说了,还说了百姓关于对皇后的谣传,最后道:“百姓的谣言不可忽视,若是传到父皇耳中,怕又是一场风波。”
“竟有此事。”皇后无比的震惊。
她久居深宫,外头的传言若没有刻意去打听,自然不会知道,听了太子的话,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她本觉得对蒋青心有亏欠,才会事事容忍她,让着她,如今看来,太子说的不无道理,以后不能再这般下去了。
“你说得有理,母后知道了,日后定会注意的。”皇后对着太子说。
“母后这么说,儿臣便放心了。”太子依旧笑意和煦,顿了顿又道:“儿臣游历之时曾得了不少民间的小玩意儿,已让宫人送来,母后回头看看可还喜欢。”
“嗯,你有心了。”皇后点了点头,道:“只是你毕竟是一国太子,这些小事便别费神了,好好辅助你父皇处理政务才是要紧事。”
“儿子明白。”太子应了。
两人又说了些话,皇后因为蒋青的事情显得有些走神。
太子今日来本就是为了蒋青的事情,说完之后也没有多呆,没过一会儿便行礼离开。
刚走出门口,便见一个小太监匆匆朝着这边走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站住。”太子叫住了小太监。
“见过殿下。”小太监看到太子,赶忙行礼。
“你手上拿着什么?”太子问。
小太监道:“说是青阳郡主托国公府送来的信,小的正要呈给皇后娘娘呢。”
太子眼中光华闪烁,道:“信给本宫吧,本宫正好要去给母后请安。”
小太监闻言赶忙恭敬的将手中的信递给太子。道:“那便劳烦殿下了。”
太子摆了摆手,示意太监离开,看着手中的信,玩味的笑了。
将信放在自己袖间,背着手离开了坤宁宫,朝着东宫而去。
到了东宫,太子取出那封信,也没有拆封看的打算,直接点燃,丢在一旁的火盆中烧了。
不过是国公府一个外嫁的女儿罢了,还总是腆着脸要皇后帮忙。真是不知所谓。
还有皇后也是,对这个侄女未免也太好了。好得过了头。
太子以为这信是蒋青送给皇后的,却不知,这是蒋国公借了蒋青的名义送给皇后的。
本是告知皇后他怀疑玉佩落在了霍琛的手上,加上霍琛如今正得势,皇上有意让霍琛掌兵权,他打算对霍琛动手。
可是太子却误会了,将此信付诸一炬,也让安排好的事情发生了偏差。
这一日午夜时分,云想容已然入睡,却感觉到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体,她赶忙睁开眼来。
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似乎在黑夜里闪过暗色的流光,直直的看向床边的人。
“深夜吵醒小姐,实在有急事相求,还请小姐恕罪。”床边的赵曦猛然跪在地上,低声道。
云想容知道若不是急事,赵曦也不敢深夜闯入,揉了揉直跳的眉心,嗓音沙哑的开口:“何事。”
“求小姐给个能请动孙大夫的信物,奴婢要请孙大夫去一趟王府,若是没有您的信物,怕是请不动他。”赵曦急急道。
云想容闻言顿时一僵,这个时候医馆早就关门,孙逸肯定也歇下了,赵曦却要请他出诊,还是去王府,莫非霍琛出事了么?
“谁出事了?是他吗?”云想容问出这话的时候,感觉心跳都慢了许多。
“不是王爷,是王爷的母亲中毒了,小姐,耽误不得了。”赵曦催促道。
听到不是霍琛出事,云想容松了口气,赶忙拿了自己的腰牌,递给赵曦:“你将这个给孙大夫,他自然会跟你去的。”
“多谢小姐,奴婢先走了。”赵曦接过腰牌,匆匆离开。
云想容起身将窗户关上,重新躺回床上,睁着眼睛却没有半点睡意。
赵曦匆匆来,匆忙走,急得连窗户都没关上,可见事情十万火急。
霍琛的母亲也不知道为何会半夜中毒,而且直接要找孙逸,那说明是极为棘手的毒。不知能不能治好。
这一夜,云想容脑袋里胡思乱想,没有片刻安宁。
次日大早,当楚儿看到云想容眼底的青黑时,好一阵惊讶。
给她画了淡淡的妆容,这才遮掩过去。
云想容亲自去了一趟孙生医馆。
“东家来啦。”看到云想容进门,医馆里的伙计笑着打招呼。
云想容笑着回应,抬手招了最常跟着孙逸的伙计过来。
“孙大夫在么?昨儿半夜出诊可回来了?可有说结果如何?”云想容低低的问。
“孙大夫回来了,在房里歇息,出诊的结果倒是不曾说。”伙计应道。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云想容应了一声。带着楚儿又去了后院。
到了孙逸的房门口,云想容抬手敲门。
敲了没几下,房门应声开了,孙逸穿着中衣,外头罩了个外套,一边打呵欠一边抬眼看她。
“等我一会儿。”孙逸说着,又嘭的关上了门。
云想容也不在意,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着。
没一会儿,孙逸出来,已经将自己打理得妥妥当当的了。
依旧是简单的长衫,腰间系着腰带。外罩一件同色外袍,干净利落。
“孙逸,你昨夜出诊救的那人,救回来了么?”云想容问。
“死了。”孙逸平静的回答。
他做大夫也有些年了,见惯了生老病死,并不觉得死字又有多可怕。
可是云想容闻言却是脸色发白。
霍琛的母亲死了,那他得有多难过?此刻可还好?
“他还好吗?”云想容抬头看向孙逸。
孙逸看着她,仔细想了一会儿,这才老实道:“我没在意。确定人死了,没得救了,我就回来了。”
云想容看着孙逸,竟有些无言以对。
真是关心则乱,明知孙逸救人时一心一意,对旁的事情不会有过多关注,还这么问,真是傻了。
云想容苦笑一声,站起身道:“昨夜的事情多谢你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孙逸看着云想容有些失魂落魄的背影,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
云想容想看看霍琛现在如何了,可是却又不能,只好等着。
霍琛的母亲既然死了,那肯定会发丧,会要吊唁,她到时借机去看他一眼,确定他是否安好就是。
只是等了三日都没有等到镇南王府办丧事的消息。
外界传言镇南王霍琛因生母过世,悲伤过度疯了,他整日整日的将自己关在生母的房中,与尸体作伴,滴水不进。
但凡有人靠近,都会被赶走,强压着不让人发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