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请下堂:公主要改嫁——煜舞【完结+番外】
时间:2022-11-15 20:25:57

  蒋青还没有扑到云想容跟前,众人忽觉一物飞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见蒋青便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时,霍琛从一旁走到凉亭前,淡声道:“云小姐,离王请你过去。”
  “霍琛,你竟对我孩儿动手,我腹中骨肉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和云想容那个贱人饶命。”蒋青看向朝这边走来的霍琛,尖锐的骂着,声音却明显虚弱。
  周牧紧张的跑上前抱住蒋青,焦急道:“青儿,青儿,你怎么样?”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见蒋青疼得晕了过去,周牧抬头朝着霍琛喝道。
  “本王才刚到,众人都看见了,能对她做什么。”霍琛冷淡的说着。
  “若你什么都没做,青儿怎么会无缘无故这般说,她都已经晕过去了,若我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告到皇上跟前,讨个公道。”周牧大声说道。
  “血,郡主流血了。”
  “快看,郡主流血了。”
  “大夫,快叫大夫。”
  不知是谁先叫了一声,众人将目光朝着蒋青看去,果见她身下缓缓溢出血来,鲜红刺目。
  周牧赶忙将目光落在蒋青的身上,隐住眼中厌恶的情绪,用力抱紧她,道:“青儿你撑住,大夫马上就来了。”
  那一刻,周牧看着蒋青身下涌出的鲜血,甚至在想,若是蒋青就这么死了也不错。
  他再也不用忍受她永远都不会变好的脾气,不用被人指点说是靠着女人上位的小白脸。若是容儿能够回来,一切便都会回到原来那样,他也能过得逍遥自在。
  霍琛看到蒋青流血也是略微蹙眉,不过他自认自己方才什么都没有做,所以也不惧旁人打量的目光。
  “周大人,救治郡主要紧,先把郡主送去厢房,本王已经让人去请大夫来了。”离王得了讯,匆匆赶来,大声道。
  在他的府上摆庆功宴,最终却出了这事,离王也是脸上无光。
  最关键的是,方才下人说此事与霍琛有关,若真是如此,那这番出兵剿匪,却是白去了。
  周牧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蒋青和孩子,不敢耽搁,由着离王亲自领路,朝厢房而去。
  周牧抱着蒋青离开,徒留亭子里一滩血迹,鲜红刺目。
  众人远远的看着依旧留在亭子里的霍琛和云想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太子排开人群大步朝着两人走进。
  素来和煦带笑的脸上没有笑意,绷着脸,显得有几分阴沉。
  “此番之事本宫必定会如实禀告父皇,既然郡主说此事与王爷有关,那镇南王到时自去和父皇解释,只是父皇传召之前,还请王爷在离王府上静候。”太子冷漠的开口。
  “太子殿下放心,臣明白。”霍琛面不改色的抱拳行礼,平静道。
  “如此最好。”太子说完,甩袖离开,看他那模样,应该是去看蒋青去了。
  云想容看着太子离开,又转头看着地上残存的血迹。也是紧紧的皱眉。
  上一世到她身死,蒋青都不曾孕有孩子,如今离上一世她身死还有一年之久,蒋青却在这个时候有孕。
  这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不是因为蒋青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而觉得有所歉疚,蒋青既然敢这样放肆,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孩子便是没了,也是她咎由自取。
  她不安的是,她的重生让许多的事情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上一世没有去剿匪的霍琛去剿匪了,没有怀孕的蒋青坏了,这些改变都让她明白,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云想容想着不由得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不安给驱散似的。
  她也不是个没了前世记忆的帮扶便不能过下去的人,大不了日后碰着与前世不一样的事情时,行事谨慎一些便是。
  “王爷,云小姐,我家王爷请二位去旁边的厢房稍作休息。”有王府的下人上前恭敬道。
  “带路。”霍琛淡声开口。
  那下人转身走在前面。霍琛迈步跟上,清隽淡漠。
  云想容看着霍琛的背影,终是抬脚跟了上去。
  不管她和霍琛先前如何,她明白,方才到底是霍琛帮了她,她欠了霍琛一个人情。
  再者说了,太子可是说了,此事会禀告皇上,不需要蒋青亲自去闹,霍琛便已经麻烦缠身了。
  他本就因为救她而去剿匪,好不容易功成归来,如今又因为她受了牵连,她怎么也做不到置之不理。
  而霍琛,听到身后传来的轻缓步子,嘴角略微扬了扬。
  到了厢房,下人给二人奉上茶水,便退了下去。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气氛安静不已。
  “方才多谢王爷出手相救。”一杯茶饮尽,云想容这才平静的开口。
  霍琛自进门之后便一直看着她,见她开口,平静的回应:“不必。”
  “这些日子过得可好?”霍琛嗓音依旧淡漠如常,目光却焦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移开分毫。
  “很好,劳烦王爷挂心了。”云想容嘴角笑意温淡,疏离而淡漠。
  霍琛看着,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却又无能为力。
  说到底,是他当初犯了错处,如今又如何能怪她疏离?
  两人平淡的说了几句话,离王和小七一起来了。
  离王坐在椅子上,漂亮的眉眼首度皱着,苦笑道:“青阳的孩子没有保住,此事怕是麻烦。”
  “琛哥哥,方才你真的对蒋青动手了么?”小七看着霍琛,小声问道。
  “我只是弹开了她的簪子,不至于让她摔倒。”霍琛面上不见半点难色,依旧平淡。
  “这下若是闹到父皇那里,你肯定又要被责罚,此次剿匪怕是白去了。”离王依旧皱着眉。
  “不妨事,总不至于丢了性命。”霍琛不在意的说。
  云想容看着霍琛,淡淡扯了扯嘴角,道:“多谢王爷相救。”
  霍琛勾了勾嘴角,唇角的弧度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两人又说了几句,神态和话语一个比一个平静,直看得离王和小七焦急不已。
  两人对视着,恨不得把云淡风轻的两人扯一堆算了。
  “姐姐”最终,小七忍不住喊了一句。
  “小七想说什么?”云想容目光落在小七的身上,笑着开口问道。
  霍琛看着云想容脸上的笑意,那笑容明显比对着自己时多了几分真诚,一时间只觉得心疼不已。
  “没,没什么”小七被云想容这么问了,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呐呐道。
  “没事我便先告辞了。”云想容笑着起身,对着几人行礼。
  离王不住的给霍琛使眼色,霍琛目光却直勾勾的盯在云想容身上,心里失落不已。
  她心里怕是恨死他了吧。霍琛苦涩的想着,看着她朝着大门走去。
  云想容走到门口,忽而停下脚步,略侧过脸淡声道:“此番之事,依着蒋青的性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王爷还需小心。”
  “好。”霍琛低低的应着,嗓音略微沙哑。
  云想容略微点头,毫不留恋的离开。
  霍琛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心里空空的,泛着疼。
  “不是闹别扭了,惦记着人了,怎么见着面倒是哑巴了。”眼睁睁的看着云想容走了,离王指着霍琛笑骂道。
  他们二人的事情,倒叫他们这些旁人急得要死要活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没用的。她认定了的事情。说也没用。”霍琛神色平静,眼神却有些痛苦。
  离王张了张嘴巴,道:“那你们以后便这样了?”
  这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他看得很累好不好!
  霍琛面上淡漠依旧,心里却禁不住的泛起苦涩,个中滋味也只有他才清楚。
  他自己划下的伤疤,只能让他亲手去补,便是花上比原来更长久的时间,那也是他该受的。
  离王看着,只能叹息一声。
  相府,云轩书房。
  云想容一回府便去了云轩的书房,将方才在离王府里发生的事情给云轩说了。
  云轩闻言顿时惊讶的挑眉,问:“他竟那般帮你?”
  上次在书房,那霍琛可是还隐晦的说他害了他父亲,一副要找自己报仇的模样,这会儿竟会这般帮云想容,这有些说不通。
  想着之前霍琛和云想容走得近,心里暗叹,霍琛终归还是在意云想容的。
  “父亲,此事他是为了帮我而摊上的,希望父亲能够和皇上禀明实情,皇上便是要罚,女儿也认了。”云想容说。
  云轩应了此事,次日早朝后,主动找皇上说了此事,皇上昨日便得了消息,早已派人查清此事,也未曾多做责怪。
  上次罚霍琛是给皇后面子,这次皇上自是不会再理会这事儿,毕竟是蒋青自己闹出来的事。
  蒋青知道这个结果之后,极为恼怒,囔着要见皇后,最终皇后派人安抚了她,并让她好好顾着身子,以免日后身子有亏。怀不上孩子。
  蒋青虽然骄纵,但也知道孩子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舍了这个孩子却没能害成云想容,她可不能再伤了自己的身子,日后,有的是时间对付云想容。
  这事儿算是过了。
  而这一日,云轩的书房迎来了一位客人。
 
 
第100章 得知苦衷 (加更合并)
  
  相府,云轩书房。
  云轩眼神清冷的看着霍琛,喝了口茶,这才缓缓道:“此次见王爷,是因为王爷上次在王府帮了容儿,王爷有什么话便直说,我这庙小,供不住王爷这尊大佛。”
  面对云轩的讽刺,霍琛显得很是平静,他站着拱手行礼,道:“首先,谢过相爷在皇上面前替晚辈美言,晚辈这才没有被责罚,多谢。”
  霍琛礼数周到的鞠了一躬,全然一副后生晚辈给长辈行礼的姿态。
  云轩心里有些惊讶,霍琛似乎与上次有些不一样了。
  面上却是无比平静道:“王爷不必如此,本相去见皇上,是为了容儿,是不想欠你人情。便是本相不插手,相信王爷自有解决之道,说起来还是本相多管闲事了。”
  霍琛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旋即脸色肃然,道:“此番前来,却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与相爷说。”
  “你说。”见霍琛这样,云轩也放了手里的茶杯,淡声道。
  “上次曾和相爷提起,我父亲战死前后曾给相爷送过一封求救信,相爷可还记得。”霍琛道。
  “自然。”云轩哼了一声。
  上回要不是因为这事儿,他也不至于将霍琛赶走,如今霍琛旧事重提却是为何?还觉得自己是杀害他父亲的凶手?不对,他神色不如上次那般。云轩暗衬。
  “父亲确实是托心腹送过此信,早些时日我偶得父亲旧部,知晓了当年的过往,冲动之下才质问了相爷。此番出兵剿匪,却是意外俘虏一人,方知自己上次大错特错。”
  霍琛说着,将王七告诉自己的,悉数向云轩说了一遍,又将此次出征俘虏的那人嘴里得来的消息说了。
  原来当年云轩身边有一小厮,正巧碰着王七送信到云府,还收留了重伤的王七。
  当时云轩为了追妻去了郊外的庄子上,并不知情,府里最大的便是姜寒玉这个姨娘,这小厮便将信给了姜寒玉。
  云轩听着,想起自己那时回来,姜寒玉告诉他,说这个小厮嗜赌成性,追债的人都追到府里了。她便将人给打发了,从那之后,他便再没见过这人。
  原来是姜寒玉替他还了赌债,还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说是要他对此事保密,让他离开云府。
  后来那人依旧戒不了赌,很快便输得倾家荡产,被追债追得东躲西藏,最终落了草,做了匪。
  “相爷看看可识得此人。”霍琛说着递给云轩一张画像。
  云轩看了,不由叹息:“确实认得,他当年确实在我跟前侍奉,他好赌之事确实让我难忍,本也想打发了,所以当姜寒玉告诉我此人被打发了之时,我也没有多想。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曲折之事,累得你父亲身死,真是惭愧。”
  “此事与相爷无关,相爷不必如此。”霍琛平静道。
  “既然姜寒玉与此事有关,王爷可要拿下询问?”云轩说着忍不住皱眉,道:“只是这姜氏乃是皇后所赐”
  云轩说到这里猛然一顿,霍琛也是抬头看他,两人都想到了那个可能,不由得脸色微变。
  门口站着的云想容瞪大眼睛,心乱如麻。
  她今日令厨房炖了补汤,本是来给父亲送汤的,却不想到了书房门口,竟然会听到这样一个惊天秘密。
  难怪他那时对她那么奇怪,竟然是因为这事!
  云想容的心有些乱,脚步后移想要悄然退去,却不想不小心踢到了东西,发出些许动静。
  屋里霍琛低喝一声“谁”,紧跟着便想朝破门而出。
  云想容心中莫名慌乱,想也不想,张口便发出“喵”地一声,等她叫出口这才想起她父亲的书房里并未养过猫,懊恼不已,只好匆匆躲起来。
  屋内云轩脸色一变,尴尬的咳了一声,道:“王爷莫慌,是本相养的猫顽皮,发出的动静,本相都已经习惯了。”
  霍琛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竟真的不再去注意外头的动静。
  云想容见云轩将事情糊弄过去,不敢多留,悄悄离开了。
  她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听到这样大的一个秘密。
  且不说霍老将军的死,便是知道霍琛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也是一件十足意外之事。
  云想容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量着。
  若是有这番缘由在,霍琛对她所做的事情倒也事出有因。
  但是,她便是知道了,也不代表要原谅。
  毕竟当时霍琛事情都没有查清楚,便迁怒到了她的身上,也是不该。
  若两人真要在一处长长久久的走下去,霍琛这般什么事情都瞒着她,不叫她知晓,迟早还是要出问题的。
  两人若是不能坦诚,那时间久了,问题积压得多,反倒会将最初的情义磨灭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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