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爱小白莲(女尊)——镜与【完结+番外】
时间:2022-11-18 18:42:26

  这不正合了她的意思,二话不说收拾了东西,偷偷跑了。
  至于沈窈二字,则是沈清越堂妹的名字。据说她来之前,沈清越就跟吏部打点好了,想带那丫头过来的。
  谁知道半路她插了进来。
  不过正好,也能掩盖下她的身份。毕竟冀北王嫡女温折玉的名讳,在京都可是赫赫有名。
  嗯……
  一片狼藉的声名。
  她学问不行,但要是细数起京都有几家青楼,红牌是谁,性情如何,温折玉可以如数家珍。甚至连那些出身尊贵的小郎君里,都有不少被她惹得倾心不已。
  但奇怪的是,她后院里至今还是空无一人。
  温折玉对自个儿有清醒的认知,她这里就是个火坑,不想耽误了好人家的男子。
  但大多数的人心里明白,这人就是玩的花,单纯的不想负责而已。
  她回来后先去换了件衣服,接着便去了沈清越的住处。果然见书房里还有烛光晃动,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沈清越眼前放着一叠的文书,头都没抬:“跟徐公子聊的怎么样了。”
  温折玉懒洋洋的在她对面坐下了,给自己倒了杯茶。
  “半路出了点意外,没打探出来点什么。”
  徐瑾是被杀的前县令徐絮之子,温折玉之所以靠近他,本是想探查点关于徐絮被杀的内幕。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徐小公子长的确实还不错。
  沈清越一抬眸,注意到了她手背上被抓伤的血痕,忍不住笑了:“呦,失手了,小公子不吃你那一套,还回敬了你一个大礼。”
  “胡说什么呢?我这是被朵小白莲花给挠了,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气倒还挺大。”
  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把她拽到了河里去。
  “白莲花还能挠人?我看是小野猫吧。”
  “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他杀了人,急着逃命,以为我要拦他。混账玩意,我以为他不会水,想自杀。”温折玉说起来就气,刚刚浸了水的手背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举到眼前一看,得,肿了。
  那人的爪子不会有毒吧。
  “杀了人?”沈清越放下手里的册子,正色道:“怎么回事,是杀死徐絮的凶手?”
  毕竟清溪县近来发生的凶杀案只有这么一桩。
  “不清楚……我遇见他的时候,确实是衙役在抓捕他,现在,应该已经进了你那大牢了吧。怎么,没人来禀告吗?”
  沈清越摇了摇头。
  她刚来清溪县很多事情都还没有上手,衙门里的事,几乎都是之前的县丞冯冉在处理。这桌案上的一堆公文,账簿,都是她白日里送过来的。
  沈清越一来就感觉到了,衙门里以县丞冯冉为首的一群人,对她有些排斥,吩咐下去的事情,不是阳奉阴违,就是打马虎眼,不仅不说实话,还有点想要架空她的架势。
  至于县里的商户,按理说新官上任,都该过来见上一面,混个脸熟,至今也都没有动静。
  这清溪县虽然只是个县城,但如今看起来,想要完全接手,也没有那么简单。
  “估计明天就会来禀告了。正好你也在,跟我一起看看这些文书。”沈清越很快放平了心态,招呼温折玉道。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会看这些账簿。”温折玉当即摆手,她一看到数字头就疼。
  “怎么?是谁在外放出话去,说自己是富商之女的,既然是富商之女,怎么连个账簿都不会看。”
  “这……这你我相识多年,就跟亲姐妹一般。你娘不就是我娘,我说的也没错啊。”温折玉狡辩道。
  “别,高攀不起。你是皇族之人,这话若要让冀北王听到了,我们沈家多少小命也不够用的。你可饶了我们吧。”沈清越没好气的道。
  “去你的皇族之人,也没看你对我恭敬半分。”
  “没办法,在清溪县,你只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小主簿。先盘着吧。”
  温折玉放下茶杯,掉头就走。
  果然天蒙蒙亮,就有衙役过来禀告昨夜的事情,两人万万没有想到,死的人竟然是县丞冯冉的独女,冯婴。
  死的地点是清溪县最大的花楼,微羽阁。被人一刀封喉,当即毙命。
  “尸体呢?”沈清越问。
  有衙役跟她躬了躬手回道:“被县丞大人带回家去了,在此之前,已经有仵作检查过了。”
  沈清越压不住怒气:“胡闹!谁让她带走的。”
  “这……这我们也不敢拦啊……”衙役心虚的道。
  冯冉在清溪县的官场浸淫已久,底下人都习惯了看他的脸色做事,温折玉很快反应过来,提醒道:“先去看尸体。”
  路上顺便了解了昨天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夜这群衙役散衙后,也去了微羽阁。喝酒喝的正兴起,听到班头封黛的喊她们过去,才知道冯冉死在了微羽阁一个小倌,阿策的房间里。
  封黛指着阿策就说这是凶手,几个人就把他给捉了回去。
  原来如此……
  温折玉终于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是怎么来的了,估计是那个阿策不认,想要逃跑,结果撞上了自己。
  随即将昨夜的事也给沈清越复述了一遍。
  “哼,他们倒是破案神速。”沈清越嘲讽道。
  县丞家里已经挂上了白幡,到处都是哭声,沈清越刚来的时候就是冯冉去接的她,冯冉已经到了过了不惑之年,保养的却很好,一脸春风得意的把她引到了衙门里。
  没想到一夜之间,就生了半个脑袋的白头发,像是老了十几岁。
  她对于沈清越的到来显得并不热络,甚至有几分回避的意思,听到沈清越想要开棺验尸,更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大人,小女的尸体,仵作已经看过了,至于凶手,也已经抓住了。大人若真想帮忙,那就赶紧将那人斩了,好给我儿偿命。”说着说着,冯冉又用袖子抹起了眼泪。
  “若那人真是凶手,肯定是以命抵一命的,只是如今,只凭封黛一面之词,恐怕无法给那小倌定罪。”温折玉摇着扇子,一派风流潇洒的道。
  她昨夜的那柄折扇不小心掉落进了护城河里,如今又换了一把,是水墨画的扇面,透着君子之风,用来附庸风雅,最为和宜。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焉有你插嘴的地方。”冯冉怒道。
  “在下沈窈,刚来的主簿。”温折玉挑眉。
  “什么主簿,清溪县已经十几年没设这种官职了。”
  “这可是吏部下的官碟,冯大人慎言。”温折玉笑眯眯的道。
  冯冉气的一甩衣袖,要不是碍着沈清越在这里,说不得就要喊人来送客了。
  可惜两个人进了冯家的灵堂,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冯婴已经进了棺材,盖子盖的严严实实的,他们总不能强行上去掰开。
  只能退出冯家,回去的路上温折玉想到了昨夜的人,思索了片刻:“你先回去,我去大牢一趟。”
  她想去看看那名叫阿策的小倌身上,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
  说起来,温折玉还是第一次进衙门的大牢。
  潮湿,阴冷的环境滋生了无数的蛇鼠蚁虫,墙皮也因为年久失修有不少脱落在地上,地面反了潮,踩在上面的时候像是踩着一堆湿漉漉的海藻。
  这牢里关着没几个人,看守的狱卒正在打牌。
  温折玉没有多说什么,亮了身份就被引到了阿策所在的牢房。
  阿策本来安安静静的躺在一块脏乎乎的板子上,听到有人过来,抬了抬眼皮,看到是她明显的一愣。
  “是你……”
  他从木板上翻身坐了起来,抿直了唇角,往墙角的位置缩了缩。
  温折玉居高临下,摆手让狱卒离开,往前走了几步。
  阿策微不可查的又往里缩了半个身子。
  他的眼睛红肿,鼻尖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了。
  “看到我怎么这个表情,我能吃了你不成?”温折玉挑了漂亮的桃花眼,故意冷着语调。
  阿策根本就没有抬头。
  “嗯?”
  阿策的肩头抖了抖,抽了抽鼻子。
  温折玉突然笑了,觉得这小倌好玩的紧:“这么怕我?”
  “呜呜……”阿策委屈的哭腔在空旷的监牢里响了起来,“我……才不给你说话,……呜……你跟她们,都是一伙的……你们都想冤枉我,让我给别人抵罪。坏人……”
  他应该是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又饿又冷,还怕的很。哪怕来的人是他不太熟悉的敌人,也忍不住暴露了真实的情绪。
  温折玉心头微微一动,说实话,她是真的很吃这一套。
  作者有话说:
 
 
第三章 
  一个柔弱的男子,还是个美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在你面前哭,试问,哪个女子能够不为所动。
  尤其像温折玉这种追求声色的人。
  无论是对方清润如玉带着点娇气的嗓音,还是垂眸时极近完美无瑕的侧脸,都深深地撞进了她的心口里去。
  温折玉笑了:“谁说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阿策猛地抬头,软软的问:“你不是吗?”
  温折玉故作高深的摇了摇手里的扇子,不等她装模作样的显摆完,阿策已经匆忙的往前爬了几步,跪在她的面前,急道:“大人……我没有杀人,您救救我……”
  温折玉弯下腰,调笑道:“救你,有什么好处吗?”
  “……我真的不想死。”阿策期期艾艾的看着她,忽然眸光浮动,好似明白了什么,脸颊一白。
  过了半晌,才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大人救我……我,我就是大人的人了。”
  说完怕她拒绝,又急急的追加了几句:“我是清倌,还是完璧之身。大人若是哪天厌了我,便将我发卖了去。我心里也只会感激大人,绝不敢有任何怨怼。”
  温折玉一愣,天地良心,她原可真没想到这招。但毫无疑问,阿策一说完,她……狠狠的心动了。
  清溪县不同于京城,难得碰见这么对她胃口的人。在京城的时候,画舫勾栏院里的美人,随她挑随她选。
  但来了这里逛了几天,就连能让她愿意多看上几眼的人,都没有。
  若是能有这么个可心的人儿,放在身边,岂不快活。
  这小白莲花说的对,等她回京城的时候,给他好好的安顿个去处就是了。
  保他衣食无忧的渡过下半生,怎么着,不比在微羽阁那种地方,辛苦讨生活来的安稳。
  温折玉勾唇一笑,低头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可怜,不自觉地又觉得顺眼了许多,嗯,这种低眉顺目的男子,向来是她的心头好。
  “你若是当真无辜,大人自会保你无恙。”温折玉带着扳指的拇指摩挲在他的下巴上,浅浅的尝着手感,果然如想象中一样,光滑细腻。
  她恶意的脸侧捏了一下,雪白的肌肤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红印。
  阿策仰着脑袋看着他,鸦睫抖得飞快,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无措跟懵懂,眼尾的部分很快被热气熏红了。
  温折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这种无形中显露出来的无辜与单纯,与特意伪装的风情相比,更为撩人。
  “说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温折玉站起身,清咳了一声。
  阿策乖巧的复述起那晚的事情来。
  他认得冯婴,这几个月来,冯婴经常来微羽阁,只是点的不是他,而是阁里的头牌,一个叫栖栖的红倌。他来的晚,跟栖栖关系不是很熟,所以对他们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
  本来那晚他是去了琴师那里学琴,谁知道回来晚了,一推门,就是一地的鲜血。还没等出声,封黛就闯进来了,非说他是凶手,要把他捉拿归案。
  他一害怕,当即跑了。
  后来的事温折玉也都知道了。
  这小白莲能提供的信息也太少了点,温折玉直觉他没有说出全部,于是问道:“你跟封黛有什么过节?”
  阿策脸色微变,双手的手指绞在了一起,吞吞吐吐的解释:“她……她喜欢我,想让我伺候,我……我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
  “爹爹……爹爹不让……她以为是我的问题。”
  温折玉明白了,像阿策这样的品貌,那老鸨自然要留着,待价而沽,怎么可能会让人随随便便的糟蹋了去。
  那封黛既不舍得花钱,又想跟美人亲近,被拒绝了就假公济私把他推了出去。
  当真没品。
  不过这阿策的话,也不能全信。故作单纯的黑莲花,她也见过不少,这事关乎性命,谁知道他会扯出什么谎来。
  “哦?爹爹不让?爹爹若是让的话,你便同意了?”温折玉挑了挑眉,漂亮的桃花眼里藏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不是的!”阿策急忙抬头,想要解释,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急的脸都涨红了。
  温折玉笑了,不甚在意的摸了摸阿策的脸蛋:“别怕,大人跟你开玩笑的。”
  阿策的目光被她手上缠着的白布条吸引了去,跟只做错了事情的小猫似的,往后缩了缩脖子。
  是他挠的伤口,浸了污水化了脓,沈清越小题大做,寻来大夫给她包的。
  “别看了,不妨事。”她笑着摆了摆手,转了身道:“安心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
  “大人……”阿策拉住了她没受伤的那只手。“这里有老鼠,我怕……您快点来接我……”
  他的声音软的不像话,温折玉的心,瞬间也跟着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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