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发财——黑糖茉莉奶茶【完结】
时间:2022-11-23 17:25:35

  “前些日子我去外面采买驱蚊的草药,太贵了,五灵脂现在已经十文铜板一两了,往常才三文,量大购买的话还给我便宜几文呢。”
  沐钰儿皱了皱眉:“我之前买房子的时候,听那个药材商说是因为河道上有水匪,怎么还没剿匪成功吗?”
  “水匪?”张一凑过来,“是说蛟龙帮吗?”
  沐钰儿抬眸看他。
  张一嘴里塞着从小孩手中抢来的一颗糖,含含糊糊说着:“这几日南市来了外地人说起来的,说汴水河渠上去年开始就来了一伙水匪,很是嚣张,之前还只抢东西不伤人,给了钱就过,但今年开始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杀人掠货样样都干,偏郑州盐铁装运使辖下的津渡水军打了四五次都没无功而返。”
  沐钰儿皱眉:“我瞧着洛阳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自然不敢闹太大。”张一撇了撇嘴,“那郑州盐铁装运使是谁的人啊,陛下爱宠着呢,半年前就连太子都被他穿小鞋,吃了一个瘪……”
  “咳咳。”任叔直接给了他一脑袋,“少说些事情,几个脑袋。”
  沐钰儿摸了摸下巴:“水路进不来,陆路也进不来吗?”
  “现在的就是陆路进来的,和西边的水路运来的,但药材多南方,陆停就要翻山越岭,路程便远了,一来一回价格就高了。”王新说。
  “不过好在现在并没有十几翻的往上涨,只是多了七.八个铜钱,再说了只是郑州那边进不来,洛水、伊水、黄河那边也是进的来的,只是饶了一圈,这才导致价格一直偏高。”
  沐钰儿懒洋洋说道:“这都是上头的人操心的事,说起来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小雪人了,之前叫你们查的事情都查的如何了?”
  “全洛阳的兄弟都动了,连相似面容的蚊子都没翻过,翻来覆去地找。”张一摊手,无奈说道,“影子也没有。”
  沐钰儿扬眉:“各大码头,车行,城门口都还蹲着吗?”
  张一点头:“兄弟们连只苍蝇都没放过,但凡是辆马车经过,都要偷偷趴在车底看一下,不过老大,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不知,有眉目了?”沐钰儿挑眉问道。
  “安业坊的乌衣巷,老大应该知道吧?”张一神秘兮兮问道。
  王新插嘴:“不就是老闹鬼的那个街巷吗?”
  张一就像找到依靠一样,立马眯眼,压低声音:“就是那里,据说乌衣巷常年有哭声自地下,自砖缝,自水里传出来,且动不动就有白影一闪而过,更可怕的是,据说我们的人还经常看到穿着红衣服……”
  “是这样吗。”一个幽幽的声音在他耳边猝不及防响起。
  一股冷风自后脖颈处刮过,一截红袖子在眼前一闪而过。
  张一活像被人踩了尾巴,尖叫一声,整个人如青蛙一般原地起跳,蹦的老高。
  “哈哈哈,胆小鬼。”陈菲菲捏着袖口,笑得直不起腰来,“就这点胆子还敢学人说鬼故事,你什么时候能面不改色验尸,才能说道说道闹鬼的事情。”
  张一一张瘦黄小脸都吓白了,双腿还是打颤。
  沐钰儿也笑得直揉肚子。
  “快给你张一哥哥倒杯水压压惊。”她拉着到处跑的小昭说道。
  小昭歪着头看着张一,长长哦了一声,蹦蹦跳跳走了,没一会儿就端出一碗茶。
  “放了糖糖哦,哥哥不怕。”她软软说道。
  张一接过水一饮而尽,一把把小昭抱起来:“还是小昭宝贝最贴心。”
  陈菲菲施施然坐在沐钰儿身边,磕着瓜子,眼尾一挑,挑衅道:“整天说一些玄乎其玄的东西有什么用,有本事抓一只鬼来,让你菲姐开个肚子,挖个脑髓,掌掌眼。”
  张一木着一张脸,生无可恋:“鬼见了菲姐都要跑。”
  陈菲菲嗤笑一声:“世人多胆小,鬼怪神佛算什么。”
  沐钰儿笑说着:“张一你继续说,那个人住在乌衣巷吗?”
  张一把小昭放下,继续说道:“乌衣巷有一户鲁姓人,家境不错,是个做官的,也不知做什么官,反正每天按时都是官员作息,由一个丑仆接送上下值,名叫鲁寂,长得和画中人有八分相似。”
  王新嗯了一声:“那最近可有见到他?”
  “说来也巧,已经有三日不曾见到了!”张一比划了个三日,“若真的是他,三天时间,估计早跑了。”
  距离唐不言给她送画像正好三日。
  “这么巧。”沐钰儿摸了摸下巴,“你让人盯着点这户人家。”
  “那人还找嘛?”张一问,“如此大海捞针都好不到人,若是今日还没有一点动静,真的是有点悬了。”
  沐钰儿思度片刻:“若是今日还没找到,全都散了,我写信给唐不言说明此事。”
  众人点头。
  就在此时,北阙大门被人哐哐敲响,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常年负责修缮大门的张一顿时心疼,怒吼着:“死.人了啊,这么用力敲门做什么。”
  “三金码头的人说,卖泥鳅的人正准备收摊了。”传信的是一个小乞儿,一张脸乌漆嘛黑。
  ——卖泥鳅是北阙暗语,指的是潜逃的人。
  ——收摊是说人找到了,正在围捕。
  “走,去看看。”沐钰儿的声音出现在背后。
  张一掏出三个铜板给小乞儿:“辛苦了。”
  小乞儿高高兴兴接过铜钱,小腿倒腾得飞快就跑了。
  “灯下黑啊,就在我们边上,还好我们在各自码头都是加派人手的,三金码头有两个水域,往西去往郑州,往南去往南边,这人打算往哪边走?”
  张一跟在身后,砸吧嘴:“三金码头就在西市出口,这人也是笨的,选这个热闹的码头走做什么。”
  “是不是要去郑州,去郑州只能从三金码头走。”王新也跟着说道。
  沐钰儿沉默:“你这几日打听打听那个鲁寂到底在哪里高就。”
  等三人来到三金码头,只看到一个垂头丧气,船老大打扮的人。
  “人呢?”沐钰儿问道。
  “跑了。”船老大抬头露出一张匪气刀疤脸,“妈了个巴子,这王八蛋真的属泥鳅的,滑不溜秋的,我们的人一靠近,今日敢直接跳上已经扬帆的船,跑了。”
  “卧槽,这要是被船桨刮到可不是开玩笑的,能捡回一条命都是好的。”张一吃惊,“这人不会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吗?命也不要了。”
  “那船是去哪里的?”
  沐钰儿看着湖面上巨大的彩色商船,船帆硕大如巨翼,船尾所过之处,水波分划,白沫激声。
  “郑州商船。”
  船老大撇了撇嘴:“二手道子,洛阳如今的物价都是这些没良心的人弄高了。”
  “是草药的?”沐钰儿冷不丁问道。
  船老大沉吟片刻:“还真是,司直厉害,这也算的着。”
  “如今的郑州还能有船过来?”王新惊讶问道。
  “能啊。”船老大脸上露出隐晦之色,“水匪也不是没脑子的,一条河被截断来的划算,还是垄断做个买卖划算。”
  沐钰儿眉心立刻皱起。
  “那这人跑了,如何交差?”张一担忧问道。
  沐钰儿看着江面上的一艘艘巨船,冷笑一声:“唐不言这王八蛋就是心眼多,说好合作的,竟然耍我们,这个鲁寂跑了就跑了,让我们的人都撤了,把痕迹全都磨掉。”
  张一不解:“什么意思?”
  沐钰儿眯眼看着热闹的码头,冷笑一声:“把洛阳草药价格抬起来的那些人,可别犯到我手里。”
  船老大上前低声说道:“真的不追,我们的人刚才闹出些动静,怕不能好好善后。”
  沐钰儿沉默,摇头:“不追,鲁寂十有八九是犯事了,还和郑州那群水匪有关,我们不要掺和进去,把之前露面的几个人都先送走避避风头。”
  船老大见她如此慎重,也不由紧张起来。
  “不碍事。”沐钰儿安抚着,“此事我会解决的。”
  —— ——
  沐钰儿给唐府递了话,可一直迟迟没有动静,唐不言自那次从北阙离开便不见任何影子,隔壁的院子也一直没人搬进来。
  她到不觉得唐不言在拿乔,若是鲁寂真的有问题,他现在应该最是头疼才是,没空搭理她也算正常。
  三月初十,阴雨绵绵,沐钰儿难得休沐,也没赶上事情,便打算养个小酒曲,之后做药酒。
  “如今这点草药买来要多少钱?”沐钰儿抓了一把甘草放在石钵中用力研磨着,随口问道。
  张叔正在一侧洗米,闻言想了想:“甘草本就在药店中药量大,如今已经供应不上了,这点是春波堂最后的甘草了,花了十五文。”
  沐钰儿吃惊:“往常十五文可以买半簸箕了吧?”
  张叔点头。
  “那其他的呢,这个蓼汁呢?平日里用的也不算多,总该不会很贵吧。”
  “但他原先价格就不算低,现在要三十文了。”张叔愁眉苦脸说着,“昨日早上三娘说要这些药草做药酒,我昨天中午吃完饭便去采购了,可还是走了整个南市也只买了五样,剩下的川穹和川乌头还是去北市才买到的,这两样所需不像甘草这些量大,每个二两,可这般也花了五十六个铜钱。”
  沐钰儿眉心紧皱。
  不曾想洛阳的药材已经高价到这个地步了。
  此事若是洛阳粮食居高不下,一定早早到达天听,陛下雷霆一怒,便是再多的水匪此刻也都要被斩于马下,可偏偏是药草。
  一个可以忍的东西。
  寻常百姓除非病得厉害,才会去药店抓药,便是实在买不起了,洛阳城外的山上也能抓一下应应急,最坏不过是病死。
  只要不是饿死,所有人都能视而不见。
  “好了,三娘不要多想了。”张叔见她心不在焉,连忙安抚道,“因为三娘喜欢酿酒,家中常备了不少草药,也能过一段日子。”
  沐钰儿懒懒嗯了一声,抓了一肉桂和生姜,继续用力研磨着,咚咚咚的动静极大。
  张叔笑着摇了摇头:“中午想吃什么?”
  “春雨就该剪春韭,再配个黄粱饭,美滋滋。”沐钰儿抬头看了眼菜洼,韭菜不过刚刚种下,就已经鲜嫩嫩地冒出头来。
  沐钰儿搬来第二天,李府还算守信,把大门一分为二,还顺道做了一堵外墙,沐钰儿也麻利地找人来在在内院砌墙,把整个花园送给唐不言的二进院子,甚至多送了一尺地皮给他们,即使这样,这个一进院子比寻常的一进院子要宽敞许多。
  别的不说,前院就极大。
  张叔喜欢得不得了,院子分好的第一天就划分了好几个区域,买来各式各样的种子,又在正堂右侧搭了一个葡萄藤架子,不过十来天的时间,已经郁郁葱葱,格外好看。
  如今两人就在还有点光秃秃的葡萄藤架下做酒曲。
  “一个炸,一个拌吧。”沐钰儿笑眯眯说着,“炸的那个把根立在水里,然后用竹刀剪去叶梢,一定要剪得齐齐的,倒是把根拿去炸了,再放入冷水里过一下,去油去味,又脆得很,配个黄粱粥,就不会没滋味了。”
  “那个拌的,去摘一把刚冒尖的嫩韭菜,然后用姜丝、酱油还有醋伴着吃,一定很开胃!”
  沐钰儿眼睛亮晶晶地说着。
  张叔含笑听着,连连点头:“也快午时了,这糯米已经磨成粉了,等三娘的蓼汁磨好就可以搅拌了。”
  “好。”沐钰儿磨草药的动作越发卖力了。
  张叔则去了厨房开始做午饭。
  因为已经开锅热油,张叔索性拿着早上赶集时买来的鲜嫩竹笋,切片,勾上面糊和香料,直入入锅炸成金黄色。
  他动作麻利,炸好的竹笋被整整齐齐码在一派,他便切了几片鲜猪肉,把薤菜切碎,直接炒熟调味。
  四碟菜很快就端了出来,奶黄轻轻一跃,蹲在菜边上,倒也没直接上手,只是在两人吃饭时候,直勾勾地看着,时不时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
  张叔最是心软,趁沐钰儿不注意便挑出一点肉,悄悄喂给它吃。
  沐钰儿装傻充愣,装作不知道,就在此时大门突然传来敲门声。
  “这个敲门动静,我一听就知道是张一的。”沐钰儿叹气,“怕有事情了。”
  张叔也跟着放下筷子,担忧地看着她起身开门。
  “老大老大,有案子。”
  一开门,披着蓑衣的张一张口就开始嚎。
  沐钰儿倒是冷静:“又没有交给北阙,激动什么。”
  “本来以为是刑部的事情,萌萌都过去了,谁知后面来了一个女官说,今后洛阳城内的命案优先交给北阙办理。”
  沐钰儿扬眉:“真的假的?”
  “对,刑部的人还闹了一会儿。”张一有些得意,“不过来的人,老大你大概也认识,就那个木头脸春儿,眼尾一扫,那些人就屁话也不敢放了。”
  他笑得超级大声,幸灾乐祸:“不过刑部也要配合,所以萌萌又被推出来了,现在正在洛水那个大风车边上等你过去。”
  “什么事情?”沐钰儿开门把人迎进来,“我去换个衣服。”
  “曲江边上那个大风车,老大你也见过的把,二层楼这般高。”张一比划了一下,“曲江经常有人乱扔东西,这风车平日里就会卷一些衣服竹帘上来,要金吾卫时常去打捞清理,结果你猜今日金吾卫跟往常一样下河时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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