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丰年好个秋——绕指月光【完结+番外】
时间:2022-11-29 18:05:03

  邱天点了点头,又问,“你买的摩托车什么时候到?不然这几天你先别回来了,挺远的。”
  “没事,我先骑几天自行车,不碍事,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邱天心仿佛被揉了一把,一时没再说住宿舍的话,陆丰年愿意为她往返,她当然也希望每天和他耳鬓厮磨。
  第二天两人都要上班,前一夜陆丰年考虑到她的身体,是以稍稍节制没做实质性的激烈活动,然而邱天还是没赶上和陆丰年一起吃早饭,她还没洗刷完,陆丰年便要出门了。
  陆丰年把做好的早饭温在炉灶上,吃的时候温度刚好。
  婚假结束上班的第一天,邱天穿上了那身米杏色的连衣裙,这衣服配那对珍珠耳坠好看,可她没耳洞,只得作罢。出门前邱天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觉得有些素,想了想又把手镯戴上了,总归是新婚,身上还是有些颜色看着好些。
  赶上单位开早会,人来得很齐,邱天乍一出现便引得众同事纷纷送上祝福,其中不乏夸她的言辞。
  “人逢喜事精神爽,邱天越来越漂亮了。”
  “人家一直都这么漂亮,只是这么穿更洋气!”
  “也不知哪位小伙子有这个福气,把我们大美女娶回家。”
  这时有懂行的人看到她的手镯,惊声呼道,“这是翡翠吧?成色不错呀。”
  周敏也早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镯,巧的是她今天也戴了一只,然而跟邱天手上的相比显然差得远。她远远端详了半天,觉得邱天的手镯怎么看都像是真的,可在她印象中邱天只是个农村来的乡下丫头,怎么可能戴得起真的?
  恰在这时又有人过来夸,“手镯一戴,再配上这身衣服,简直通体的气派。”
  有人仍在好奇手镯的成色,凑近了问,“是翡翠不?”
  邱天摸了摸左臂上的手镯,随口道,“听我婆婆说是。”
  周敏闻言冷笑一声,在一众夸赞和祝福声中突然来了一句,“玉石水分大着呢,假货也多,越通透像样的反而越不是真的。”
  这没情商的话音一落,周遭霎时雅雀无声。
  邱天本不愿意强调真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多说无益。可她这人大概长着反骨,谁给她不痛快或者话里话外恶心她,她必定得还回去。
  “你挺懂假货的,看样子得过不少教训吧?不过劳你费心了,我这手镯是婆婆家祖上传下来的,假不了。”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周敏买多了假货,所以看什么都是假货。
  周敏生生被噎了一下,嘴上愈加强硬道,“这年头祖上传下来的也不见得是真的。”
  邱天在心里冷笑,不再跟她客气,“你可真够厉害的,红口白牙就能鉴定翡翠真假,赶上专业鉴定工具了。”说完又觉得没必要跟一个情商低的红眼病拌嘴,便耸了耸肩道,“真的假不了,退一万步,假的我也乐意戴,好看就行。”
  周敏被她怼得脸通红,“有本事你去专业机构鉴定,鉴定是真的再炫耀也不迟!”
  “真有意思,”邱天不禁笑出声,“合着你戴首饰出门随身还得带着鉴定报告,逢人就拿出来炫耀:嗨,我镯子是真的。”她挑眉哂笑,“有病吧这?”
  “再说了,这手镯就是婆婆送给我的,放着也是放着,我戴着玩呢,至于再巴巴地去鉴定?别人送你个东西,你转手就得去鉴定一番?那以后谁还敢送你东西,横竖都成假货了。”
  认真怼起来,周敏压根不是她对手,登时面红耳赤,咬唇不语。
  这时有人过来说公道话,也算是打圆场,“邱天结婚大喜的事,镯子再好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人有福才是关键。”
  “就是,一看就是嫁了好人家,瞅瞅这穿的戴的,明摆着人把邱天捧在手心里疼呢。”
  听到这话周敏仿佛抓住时机似的,眼眸一亮,顿时又支棱起来,她冷嘲热讽地说,“是挺有福气,听说邱天的对象是倒腾蔬菜的,这敢情好,以后不缺菜吃了,就是不知道以后咱们买菜有没有优惠呢?”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夸奖和羡慕,倒有八分不屑的成分。邱天冷眼看她的得意样,只觉得幼稚可笑。
  “优惠不优惠吧,主要就看人品和运气,毕竟整个北京城的蔬菜都是我对象调度来的,他还不至于为了一根葱,专门给定个优惠价。”
  邱天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手腕上的翡翠手镯,面不改色心不跳,然而在场的人无不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你算哪根葱?
  作者有话说:
  每次都想写长,但是晚上才开始写,一边写一边还犯困,又急着想发,所以总是写不长……唉。希望明天尽量写长点吧。但愿。
第91章 
  周敏心里挺得意,在她眼里邱天嫁的男人和卖菜的小商小贩没什么区别,和工薪阶层根本没法比。邱天长得再怎么貌美如花,工作上再怎么受器重,也改变不了她出身低微、无所倚靠的事实。然而邱天脸上洋溢的淡然和不屑令她颇觉意外,一时竟无言以对。
  恰在这时有人也注意到她手上戴的手镯,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把话题拐回到手镯上,“小周的手镯也好看。”
  还有人问,“在哪儿买的?赶明我也买一个送人。”
  问这话的是编辑部主任,周敏赶忙殷勤地回答,“友谊商店。”
  有人接话,“小周的手镯是好看,可颜色老气了些,李主任要戴的话还是选邱天那种适合些。”
  李主任朝邱天那边瞥一眼,笑道,“小邱那个一看就是传家宝,怕是买不到,我还是去逛逛友谊商店吧,也不是自己戴,是送给一个长辈的生日礼物,我瞧着这颜色挺适合。”
  周敏一噎,脸差点拉下来,李主任虽没直论褒贬,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摆明是她手镯颜色老气,而邱天的手镯是给钱都买不到的宝贝。
  另一边,邱天怎会不明白周敏的心思?
  虽然周敏极力隐藏,可嫉妒仍明晃晃写在脸上,眼睛都憋红了。
  而邱天自以为已经跳出议论中心,没兴趣再跟周敏多费口舌,她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就去工作了。
  今天不算忙,下午邱天早早就下了班。
  按照约定,晚饭该由她来做。这是她头一回正经给陆丰年做饭,打算好好准备一番,陆丰年爱吃肉,但为了健康晚上还是得清淡为主,不过可以买块牛肉,晚上卤煮好留着明天早上吃。
  下班路上必经一家理发店,邱天早就发现那招牌上后缀着几个字:打耳洞。这让她想起那对珍珠耳坠,犹豫须臾,心道先打俩耳洞再去买肉也不迟,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只是没想到,这过程比想象中长。
  这家店穿耳洞还是采用老方法,老板亲自动手,先拿黄豆在耳垂处使劲按压一会儿,过程还是挺疼的,不过疼着疼着就麻木了,以至于人家用带着棉线的针刺穿耳垂的时候,邱天竟没感觉到过分的痛。
  穿完耳洞,邱天耳朵上栓着两根香油线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三斤牛腱子肉,又买上些卤煮的调料,卖调料的地方还有挂面出售,她顺带着买了两包便匆匆赶回了家。
  牛肉在锅里小火煨煮的时候,陆丰年回来了,邱天迎出房门,见陆丰年推着一辆崭新的摩托车。
  “煮的牛肉?这么香!”陆丰年固定好车闸,从前车把上取下一个黑色的包。
  “嗯,你鼻子可真灵!”邱天绕着摩托车转圈,啧啧称赞,“说买就买来了,还挺快的。”
  陆丰年注意到她的耳朵,端详了一会儿笑道,“你这也挺快的,说打就打了。”顿了顿又问,“疼不疼?”
  邱天拢着自己的耳朵,语气不免几分娇嗔,“可疼了。”
  陆丰年走到她面前,俯身凑近瞧,“今晚上别洗澡,沾了水可能会发炎。”男人说话的气息轻洒在耳畔,让邱天觉得有点痒,她不由耸了耸肩,随即便伸手抱住男人的腰身。
  陆丰年心霎时又麻又软,顺势抱住她。
  夜幕已经降临,天空呈现静谧的深蓝,屋内的灯光透过门窗在地上投洒下一道光线,也将一双人拢在光线里。
  他们拥抱着并非静止不动,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两人极为默契地左右轻晃,像是在跳舞,又像是在游戏,而轻晃中的闲聊也像极了撒娇。
  “我煮了牛肉,熬了粥,还煎了两张鸡蛋饼。”邱天像是在邀功,急等着夸赞似的仰头看着他。
  陆丰年空出一只手轻抚她的额,压低的声音透着磁性的柔和,“都是我爱吃的。”
  “你今天累吗?”她又问。
  陆丰年想了想,工作当然是累的,不过回家的路上便感觉不到累了,因为知道心心念念的人在家里等着他,而真正走进家门,闻到浓郁的饭香,看到暖黄的灯光,心里便油然生出一种踏实和富足的感觉,好像他这一生的尽头都在这里,就是这里。
  “不累。”说着他轻轻蹭了蹭妻子的耳垂,那里拴着一条红色的线,这条红线弱化了她美艳中的伶俐,倒增添了几分可爱和憨态之感。
  “进去吃饭吧。”
  “好,我早就饿了。”
  陆丰年放下包,和邱天一起布置碗筷饭菜,鸡蛋饼上点缀着葱花,香味扑鼻,大米配上花生、红豆一起熬煮味道浓厚,卤牛肉也出锅了,邱天原本打算冷却一夜,明早再切来吃,但她临时改变主意,切出一小盘端上了桌,为了荤素搭配,她还醋溜了一盘白生生的藕段,咬一口又香又脆。
  饭毕,陆丰年主动洗碗,而邱天确实不喜欢洗碗,便也没跟他客套,不过在陆丰年洗碗的时候,她就陪在旁边。
  自来水管在厨房外面,陆丰年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双腿岔开,洗碗的动作稍显大开大合,可细微处却麻利极了。洗到一半,抬眸瞥见邱天也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正托腮看着他,那样子实在有些可爱,陆丰年轻笑一声问,“明早想吃什么?”
  “我今天买了挂面,明早煮挂面吃吧,省时省力。”
  “行,我瞧着锅里还有牛肉,配面条也好吃。”
  “再放上些青菜,有荤有素才健康。”
  两人相视而笑,夜色中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滚烫而深沉,邱天心底仿佛有一只蝴蝶拂过,翅膀轻柔扫过心尖最柔软的部分,以至使她整个人都像漾在柔软里。
  陆丰年突然加快了速度,很快洗完碗,他急急擦干手上的水便领着邱天进屋,邱天愣了愣,随即心里生出一股赧然。
  才刚吃完饭呢,这就保暖思淫逸了?这人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似的猴急猴急的。
  不过话说回来,咳,她其实也……挺期待的。
  一进屋,邱天下意识去摸耳朵上的线,想提醒陆丰年一会儿别给她蹭掉,可是刚要开口,陆丰年却扭头跑了。
  “你干嘛去?”她忙问。
  “拿个东西。”
  陆丰年步子迈得很大,几秒钟就又跑了回来,邱天看到他手里多了一只黑色的包,那会儿在外面他顺手放在花池边的。
  旖旎粉红的泡泡已经消失殆尽,邱天几分幽怨地问,“包里什么宝贝?”
  陆丰年拉她坐在沙发上,“过来瞧瞧。”
  邱天噘了噘嘴,出于娇蛮的小心思,她直接坐在了陆丰年腿上,后者身形一顿,低笑一声,顺势搂住她的腰。
  陆丰年的手探到她身前,拉开包上的拉链,邱天低头看着,心道到底是什么宝贝,值当让他舍得丢下美目盼兮的老婆,破坏了已然水到渠成的气氛。
  紧接着,陆丰年从包里取出一个写着英文字母的盒子,还没来得及看清,盒子已经打开,一只表盘小巧却极其精致的女士腕表呈现在眼前。
  “许伟前阵子出国,我让他帮忙带回一块表。”陆丰年轻描淡写地说。
  即便刚才没看清盒子上的品牌字母,可表盘上的明显特征还是让邱天一眼认出这是宝珀的全历月相表,因为即使是在高级机械表万紫千红的往后数十年,这款表依然是旗帜一般的存在。
  邱天惊讶极了,陆丰年居然有闲钱买这么一块奢侈名贵的表?!
  “这太贵了!以前你送我的那块还能用呢。”
  “那块收起来吧,太旧了。”
  邱天想骂他败家,可人家好心好意送她礼物,她实在张不开嘴骂人,只道,“你果然不能管钱,太大手大脚了。”
  “嗯,赶明我就都给你。”
  他笑着捞起邱天的手,“还是那句话,钱赚了就是花的,有花才有赚。”陆丰年把表带圈在邱天腕上,“现在房子咱有,吃穿不愁,除了给你买样拿得出手的礼物,我实在想不到花钱的地方。”
  邱天心口一窒,像被一团羽毛压住似的,说不清是沉还是轻,“那就攒着嘛,干嘛乱花?”
  “给你买东西怎么算乱花?”陆丰年给她戴好,垂眸端详须臾,突然似有似无地低叹一声,“母亲都送你那么多东西,我要没个表示,显得你男人多没用。”
  邱天一愣,随即捶他胸口,“母亲的醋你也吃?”
  拳头收了力道,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疼,陆丰年把她的手截住攥在自己掌心,承认得很坦然,“嗯。”
  邱天因此噎了一下,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陆丰年在她波光流转的眼眸中自嘲似的笑了笑,转而将她拢进怀里,“也算不得吃醋,我就是觉得,既然娶了你,就得是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
  邱天倏然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揉了一把,软得一塌糊涂,“为什么想对我好?”
  “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陆丰年的语气理所当然,又几分不解,倒好像她问了一个答案昭彰无需解答的傻问题。
  可这不是邱天想要的答案,“那你的媳妇要是别人,你也会对她这么好吗?”
  陆丰年下意识摇头,随即反应过来她话音里的“别人”,一愣,眉头骤然皱起,“哪儿来的别人?我媳妇不就是你?”
  “万一呢,万一你当初娶了别人呢?”邱天也不知自己脑筋哪一根搭错了,开始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谁知道我要是不赖着你,你会娶谁去。”
  陆丰年愣了好一会儿,好像在捋她话中的逻辑,又好像在设想她说的另一种可能,紧接着他猛地抱紧她,也将另一种压根不会存在的可能气急败坏地赶出脑袋。
  “胡说八道什么?!”
  “没胡说八道……”
  “啧,”陆丰年环抱又紧了紧,“我从来没想过娶别人。”
  听到这话邱天变得乖顺下来,可她觉得还是不够,陆丰年在感情这回事上远不如他在工作和生意上有头脑,偏偏邱天是个感情细腻且外露的人,她希望她爱的人明明白白、坦坦荡荡地喜欢她,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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