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欢 作者: 焚樱
简介:
阴郁缠人摄政王×娇软不乖美人
平阳侯有一小女儿卫莺,生的香肌玉骨,娇软可人,素有金陵第一美人称号。
十五及笄,众人皆以为她会择一高门子弟嫁与,平安顺遂地过完一生,奈何美人迟迟不嫁,原是芳心已许给当今太子。
然太子选妃宴前一月,明珠不幸蒙尘。
卫莺被山匪掳去,死命逃走,意识迷蒙之际,竟拽住一人衣袖,把他当救命稻草。
她半睁着湿漉漉的眸,死死缠住他衣袖,声音娇糯。
那人呼吸一滞,尔后笑开,“求我阿。”
一月后,太子妃大选。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元昊对卫莺有意,可坐在上位的摄政王傅允偏偏摇了摇头。
“平阳侯小女实乃庸脂俗粉,配不上殿下风姿。且孤还听闻,此女一月前被山匪掳去,是否是完璧之身,也未可知。相比之下,姐姐卫柔,孤看着倒是顺眼得多。”
卫莺早认出了他,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尖,一点点捣碎她年少时的旖旎幻梦。强忍着屈辱的泪,她眼圈泛红,恨极了他。
后来,平阳侯府因私吞赈灾钱财,东窗事发。卫莺不得已嫁给了平生最厌恨之人。
坊间皆为金陵美人叹惋,摄政王傅允为人心狠手辣,更不懂怜香惜玉,这朵娇花不知能在他手里活多久。
谁知,他娶了卫莺后,竟像是变了个人。
“莺莺,不许看他,那废物太子长得又没我好看。”
“再看,小心孤废了他。”
“莺莺,你为什么不开心呢?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下来给你呀。”
傅允就像一条缠人的蛇,渐渐让卫莺喘不过气来。一日,她逮着机会跑了。
他再也克制不住心头阴戾,布下天罗地网,只为囚她,一生一世。
食用指南:
1.1v1,双c
2.追妻火葬场;巧取豪夺
文案写于2021.11.29,已截图
封面感谢神仙基友@晋江璞尘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卫莺、傅允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他早已蓄谋已久
立意:想要被爱,要先学会爱
第1章 祈福(修文)
暴雨持续月余,金陵城上空仍是阴云密布,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地势低洼,临近河道的地方,水涝灾害严重,失踪淹死的百姓足足数百人,且水涝还有向金陵主城漫灌之势,城中水位高者可没膝。
平阳侯兼金陵府尹卫渊连日为水患奔忙,殚精竭虑,可如此严峻的水涝百年难遇,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收效甚微。
其妾氏孙香兰替夫分忧,携家中女眷前往鸡鸣寺祈福,愿大雨早日停止,金陵百姓平安无虞。
卫莺跟着下了马车,微皱着眉撑伞,雷声滚滚似在耳际,瓢泼大雨模糊前方视线,“鸡鸣寺”三个大字在雨中隐现。
“三妹,别愣着了。随我进去吧。”
来人是平阳侯府二小姐,卫柔。她亲昵地挽住卫莺衣袖,言笑晏晏。与卫莺不施粉黛不同,她妆面精致,云鬓簪花,通身华贵气度。藕荷色衣裙,衬得肤色莹白无暇。
卫莺与她相视一笑,两人往寺里去了。
平阳侯膝下三女,皆十五六岁年纪,个个相貌不俗。大女儿卫霜,骄纵跋扈,二女儿卫柔,娴淑温婉,同为妾氏孙香兰所出。三女儿卫莺,身娇体弱,样貌为三人中最出众,乃正妻嫡出,只是其母早亡,交由孙氏抚养,少不得时时有寄人篱下之感。
好在二姐卫柔待她不薄,平素吃的用的都紧着她,也常与她说笑,卫莺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姐姐。至于大姐卫霜,向来瞧不惯卫莺那娇滴滴的样子,两人关系就疏远多了。
大雄宝殿内,莲灯盏盏,香雾缭绕,烛火照的一室通明。
信众们在诵经声中跪地,焚香祷告。
“香儿,你知道么?这鸡鸣寺许愿可灵了,尤其是求姻缘,听闻当今皇后就是在观音殿里求来与皇上相识相知的缘分呢。”
“真的嘛!这么灵,改明儿我也去求一个!说不定,他就喜欢我了!”
前方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让卫莺心头微动。
她已及笄,前来提亲的世家子弟不少,却都被一一回绝了。她唯一想嫁的人,是当今太子元昊。下月便是太子妃大选,若是能……
思及此,卫莺“难受”地捂起了肚子,可怜兮兮地对旁边的卫柔道,“阿姊,我肚子疼的厉害,出去一下。”
“去吧,快去快回。”
卫柔眯眼凝视着卫莺离开的方向,心知她不是去如什么厕,而是溜去观音殿求菩萨了,眼底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笑意,旋即消失不见。
卫莺冒雨跑到观音殿,这里四下无人。她刚跪在拜垫上,身子就突然被不知什么人狠狠钳制住,嘴里塞上布团,想发出声音呼救也不能。一阵昏沉袭来,她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卫莺悠悠醒转。
她已不在观音殿,而是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手脚都被捆住,动弹不得。浑身莫名滚烫,小腹处传来奇怪的燥热,让她极为难受。这感觉从未有过的陌生。倒像是话本里写的,被人下药了的感觉。
情急之中,她反而愈加冷静。
这绳索捆的不是死结,料定她跑不了。她找到办法解开,把头上唯一一支簪子取下来握在手里,又把绳子摆成原先的样,就像她根本没想过要逃一样。做完这些,额头渗出细密薄汗。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一脸上布满疤痕的糙汉闯了进来,眼含馋意地看着床上的卫莺,离的近了,口鼻中呼出的气味臭不可闻,卫莺厌恶的别开头。
“别躲呀,小娘子,你这么娇滴滴的,我都忍不住想疼你了。”
感觉到他凑过来,卫莺不着痕迹的往床头挪,趁他快亲到自己,手中簪子狠狠往他命/根处捅,鲜血顿时四溅。
他痛叫一声,转为暴怒,捂着裤/裆,跳将起来,想拦住往门口跑的卫莺。臭娘们,可不能让她跑了,若是害的他往后不能人道,他绝不会让她好过!
卫莺举起簪子对着他,一步步往门口退,他对这簪子心有余悸,不敢上前。
片刻松懈,让她逃了出来。
这似乎不是个普通的庄子,外间有人看守,见她出来,守门的人俱是一愣,却不敢轻举妄动。
卫莺逃得远了,才听得身后追喊声传来,混在沉闷的雷雨声中,听不真切。
她浑身酸软,步子虚浮,晚间雨下的又大,她渐渐有些体力不支。走了许久,荒郊野岭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没办法停下来,只得麻木地继续超前走……
“王爷,山匪就在这一带。近日新逢水患,匪人们作乱愈发猖獗,强夺民脂民膏,甚至掳走良家妇女,污人清白。若不及时收缴,恐生民怨。”宋轩是摄政王傅允的贴身侍卫,一行人冒雨骑马前来,连夜清洗匪窝。
傅允抿唇不语,动作倒不含糊,夹了下马肚,身下的马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吁——”
女子浑身湿透,趴倒在积满水的官道上,鹅黄色如意裙布满泥泞和血迹。她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水里,凌乱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形,惹人遐想。傅允眸光只轻掠,便匆匆移开。
就在卫莺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住时,“嘚嘚”的马蹄声,似破空而来,打在她心上。她艰难抬头,苍白脸色中透着不正常的潮/红,鬓发凌乱,仍难掩容色昳丽。微垂的眼角,洇红的眸,显然是刚哭过。和马上的人对视一秒,他眼神清冷,似不为所动,卫莺有些委屈。
傅允看清她的眉眼,这五官和他记忆中的一人很是相似,他墨色瞳孔微缩。他也注意到,她看到自己时,眼底的茫然与怔忡,也是,她那时太过年幼,记不住也是正常。
他从马背上下来,走过去扶起她。近了,才察觉她呼吸急促,身子滚烫。
卫莺虽一直淋雨,但因着药效的缘故,像置身在火炉里被火炙烤,难受的紧。现在因傅允的靠近,感觉舒服许多,可很快她就发现,这是远远不够的。
小手不安分起来,开始胡乱解傅允的衣衫扣子,但解了半天也没解开,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她现在已是神志不清的状态,已经顾不得眼前这人是谁,只要能缓解体内的难受就好。
傅允自不能让她胡来,抓住她的小手,想让她起来。卫莺反而借势死死拽住他衣袖,半睁着湿漉漉的美眸,嗔道,“不许,不许走……”嗓音说不出的娇柔软糯。
她本就生的极美,再撒撒娇,耍耍赖,就是铁石心肠,也化做绕指柔了。
傅允呼吸一滞,尔后笑开。
他到底还是没那么好心,想逗她的兴味占了上风。
“那你求我阿。”
“……求,求你了。”过了几秒,卫莺委屈的嘟囔道,含混不清。
“好。”
就在众侍卫都默默为这个在王爷身上煽风点火的姑娘点蜡时,王爷竟回头示意他们先走,他们不敢不从。不过,自家王爷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今日怎的就转了性?
此时此刻,漫天雨下,汗水,雨水,纠缠不清。
末了,他小心抱起昏昏欲睡的卫莺上马,把她圏禁在怀中,朝匪窝方向赶去。
冷雨从四面八方淋下来,他才意识到,先前有那么一瞬,他接近丧失理智。
山匪首领已被制服,等待傅允前来处理。
摄政王威名在外,令人胆寒,如今一见,这些人更吓得是抖如筛糠。
尤其是满脸伤疤的山匪首领,瞧见卫莺熟睡在傅允怀里,知晓自己差点碰了摄政王的女人,哪还有先前的凶悍劲儿,只连连磕头,求饶一条小命。
傅允冷眼看着磕头直磕出血来的山匪首领,深知他在害怕什么。他该庆幸,没有真的做了什么,否则,就是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杀了。”
傅允淡声道,鸦青睫羽在下眼睑拓下阴影,让人看不清眸中情绪。脚踩在跪着的人手背上,旋了一旋,能听到筋骨断裂的声音,像踩着个死不足惜的蝼蚁。
宋轩正欲动手,山匪首领见磕头无效,惊恐地大叫,“摄政王饶命啊!小的真的没对卫姑娘做什么!相反,还被她伤到了命/根子。您就饶小的一命吧!”
他下/身果然浸着血,傅允看了看怀中安睡的人儿,这娇软安然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会捅人的,真是有趣。
“你刚刚说,卫姑娘?怎么,你认得这姑娘?”傅允在他话里觉察到一丝不寻常,按理说,这些匪徒强抢良家女,只是为泄一时之欲,怎会知道名姓?
山匪首领见事情败露,已经没有瞒下去的必要,只得老实交代。
“小的是,是受平阳侯府的大小姐指使的,说要污了卫姑娘的清白。”来找他的姑娘蒙着面,看不清模样,但他分明听见,那姑娘身边丫鬟喊她大小姐。
“嗯。你可以死了。”淡漠到没有一丝情绪。
傅允不会轻易相信他说的话,此事还需细查,不排除是有心人刻意栽赃,一石二鸟,渔翁得利。
他调转马头,在凄厉震天的哭喊声和惨叫声中,往金陵主城中平阳侯府而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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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流言
自那日从鸡鸣寺回来,卫莺就病倒了,她身子本就孱弱,加上受惊淋雨,高烧整整三日才退。
蕊心是伺候卫莺的大丫头,这几日忙前忙后,愣是没合眼,终于把卫莺给盼醒了,心中欢喜。
不待说什么,院里就来了人。孙氏带着另外两位小姐,众仆役过来,口里污言秽语,骂的甚是难听。
孙氏出身商贾之家,不识几个字,比不得卫莺生母江氏,乃官家小姐。言语举止粗陋可鄙,穿金戴银,涂脂抹粉,更添累赘之感。
“醒了啊?三小姐。”孙香兰嫌恶地看了眼躺在床上试图坐起来的卫莺,语调刻薄。见卫莺实在坐不起来,她又道,“你是不知道啊,这几日,府里关于你的流言传的是沸沸扬扬。我带着你们去鸡鸣寺,是想为金陵百姓祈福,不是让你去偷偷私会男子的。你这样衣衫不整的回来,是想把平阳侯府的脸面丢尽么!说吧,你那晚,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哎呀,娘,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八成啊,就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怎会好端端病成那样?”卫霜紧跟着附和,她口无遮拦惯了,此话一出,引得众仆役看卫莺的眼神纷纷侧目。
卫莺让蕊心扶自己坐起来,想开口替自己辩解,却牵动一阵剧烈的咳嗽,眼泪花都咳出来。母亲逝后,她没有一日不是小心谨慎,孙氏虽看她不顺眼,还是第一次这样当众羞辱她。
“大家不要先下定论,我相信三妹,她断不是那般不检点的人。”
卫柔在众目睽睽下走进屋,掏出绣帕轻轻擦了擦卫莺眼角的泪,又握住她的手,坐下来温柔地问,“三妹,别怕,你跟阿姊说说,那日你离了大雄宝殿,去了哪里?”
侯府高墙之内,竟只有一人相信自己。卫莺觉得寒冷。
“阿姊,我是被山匪掳走了,他们本想毁我贞洁,可我死命逃回来了。我真的没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啊。”说完这段话,她已经筋疲力尽。刚擦过的眼角又蓄满了泪。
“嗯,阿姊信你,你安然无恙,便是最好。 ”卫柔把卫莺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肩膀,又凛声朝众人道,“事情既已水落石出,都别杵在这儿了,更不许议论什么闲话。若是被我逮着,背地里乱嚼舌根,统统乱棍打死,扔去乱葬岗喂狗!”
众人作鸟兽散。
可流言仍像蔓草般疯长,平阳侯府三小姐与山匪有染的故事更是被编的活灵活现,倒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得止息。连卫莺托蕊心去买避子药的事,也被人挖了出来,更坐实了流言。
*
这日,平阳侯府设宴,要款待一位贵人。
孙氏以卫莺流言缠身为由,不让她随意出小院。蕊心私自探听了回来说,贵人是从上京来的,权势很大,此次来金陵是为治水一事。
卫莺正细细修剪屋内月季,听着蕊心在一旁抱怨,明明自家小姐才是侯府三位小姐里姿容最出众的,偏偏被孙夫人禁足,这不是摆明了不让小姐见着贵人嘛,不知安的是何居心。
“好了,蕊心,把这些枝叶扫出去,旁的话不许再说。这些话,我听听也就罢了,若是传了出去,你家小姐的处境,就更难了。”卫莺自个儿倒淡然得很,她心思玲珑,怎会不知孙姨娘打的什么算盘,只是她心里只有太子,见不着便见不着,她不想攀龙附凤。
只是这些月季,被从小院里挪进来,外间的雨就没停过,多日不见阳光,花都蔫巴了。卫莺想着,轻叹一声。
侯府花厅紫檀八仙桌上,摆满各色珍馐菜肴。
傅允敛下心绪,摩挲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耐着性子听一干人的奉承话。目光淡淡扫过,却没看见那夜小兽般委屈又胆大的三小姐。
宴席开始,卫莺仍未到,傅允觉着无趣的紧,开口,“卫大人。”
这无情无绪的声音听得卫渊老手一抖,筷子掉到地上,来不及去捡,点头如捣蒜道,“是,是,王爷,微臣在,微臣在。”他治水不力,傅允没有一来就治他的罪,倒让他惶恐,吃饭都悬着心,这会突然被点名,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本王少时见过卫莺妹妹,如今仍记得,她何故不露面?”
卫渊大大松了口气,敢情是要问自己的三女儿,而非开罪他,他用袖子擦了下额头冷汗,正欲吩咐下人去请三小姐卫莺,卫霜突然冷不丁地作声,语气不忿,“王爷,三妹她怕是不便见客。前阵子闹出被山匪污了清白的荒唐事,想来不大愿意出来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