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乐安租了几辆大巴,足够所有人一起从福利院出发去南城游乐园。孩子们在大巴车上吵吵闹闹,脸上带着春游的快乐和兴奋。
井以和凌乐安看着所有孩子都带上统一的小黄帽,然后被带队的老师领着去体验娱乐设施,里面也包括初一和小白。
凌乐安和井以走到旋转木马边,井以坐在一匹小白马上看着不远处撒欢奔跑的孩子,凌乐安抓着她身边的杆子站在她身边。
凌乐安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专注的视线。他握着她的手问:“阿以,你想要收养那两个孩子?”
井以点了点头,她犹豫片刻说:“叫初一的那个孩子……好像有点自闭症的感觉,再加上他天生听力障碍,正常家庭肯定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照顾他……其实咱们很合适。”
“嗯,”凌乐安始终愿意肯定她的想法,“那就让两个孩子跟我们走吧。”
把事情确定下来以后,两个人又开开心心地去坐了摩天轮,然后在他们转到最高的位置时,凌乐安和井以在几乎能够俯瞰整个A市的高空中轻轻接了一个吻。
结婚很多年了,至今仍然会为对方的气息而心动,凌乐安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脸颊。
凌乐安和井以没有坐大巴再回福利院,他们在院长的陪伴下找到初一和小白。井以用糖果和她那张温柔的脸,很快就哄得小白接近自己。
井以拉着小白的小手,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小白已经四岁了,当然能听懂井以在说什么,但是她第一反应却是看向初一,初一似乎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但是他依旧不跟身前的凌乐安和井以有视线交流,只是拉着小白往后退。
小白很依赖初一,初一不愿意,她肯定不会离开福利院。但是井以却没有眼睁睁看着他们往后退,她轻轻制止了初一攥紧小白的那只手——小白的手都被他握得有些发白了。
初一见逃不开,第一次对人露出了狼崽子一样的表情。
井以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以后,笑了,说:“所以你要和小白一起跟我们走吗?”
初一当然听不见,但是小白听明白了,她喜欢井以,很喜欢很喜欢,刚刚为了初一已经放弃过一次跟漂亮姨姨一起走的机会了,现在听到自己仍旧可以跟初一在一起,就手舞足蹈地向初一比划起来。
井以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交流的,但是她确实眼睁睁看到初一渐渐收起了脸上那副凶恶、威胁的表情。
初一妥协了。
井以很激动地抱起小白,把她抱在自己怀里,然后在原地转了一圈。小白在她怀里咯咯笑。
凌乐安走过去跟院长商量办手续的事,走过初一身边的时候,食指曲起,往他脑门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初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弹懵了,眼神里少了几分冷漠,多了茫然。
第二天,凌乐安和井以带着两个孩子去医院做了检查,果不其然,初一有些自闭倾向,井以多问了一句小白的心理问题……这孩子有点太依赖初一了。
医生说这两个孩子里,更有依赖心理的应该是初一,因为患有自闭症的孩子社交能力很弱,往往会对特定的人或物品表现出心理寄托的行为模式。
井以和凌乐安都有点意外。
回去的时候小白小脑袋转得像拨浪鼓一样,好奇地四处看,光是为了一个棒棒糖都能开心半天。
井以问小白怎么突然这么活泼了,为什么在福利院里那么沉默……是在福利院里受欺负了吗?
小白就摇摇头,悄悄告诉井以,是初一让她在福利院里的时候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去跟陌生人玩,不然就会被抓走的。
凌乐安提着初一领子,心想这孩子还挺聪明的。
因为初一不让抱也不让牵,所以凌乐安只能用这种方式跟他一起走。
凌父翻了三天字典,给突然多出来的大孙子和小孙女取了新的名字——凌弋、井弥。
后来,凌乐安和井以又陪着凌弋去医院配了助听器。
凌弋第一次听到声音那天,凌乐安蹲下身揽着他的肩膀,让他一点点走近井以,井以怀里还搂着井弥。
井以说:“妈妈。”
她握着凌弋的手,把他指尖放在自己喉咙上,让他在听到声音的同时感受自己声带的震动。
念了三遍以后,她又牵引着凌弋的手去触摸井弥的喉咙,井弥兴高采烈地大喊:“妹妹!”
凌乐安也拿着凌弋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慢慢说“爸——爸——”。
凌乐安:……好像有点不对劲。
凌弋目光愣愣地看着他们,似乎还沉浸在第一次听到声音的震撼里。
井以和凌乐安见他不说话也没着急,毕竟这种事总要慢慢来。
***
凌乐安已经逃避了很多年,成家立业,现在也到了该替家里承担责任的年纪了。
他重新在凌家的几个公司里担任了职务,比从前忙了不少。
但是即使如此,凌乐安每周依旧会抽出专门一天,带着凌弋和井弥去听井以的演唱会或者是现场节目录制。
每场表演之前,井以都会提前预定出几个位置留给自己家里人。
井弥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指着台上的井以兴奋地说:“那是妈妈!”
凌乐安怕她从座位上跌下去,就按着井弥的小脑袋让她坐下。
凌弋自从能听见声音以后,每次听井以唱歌时都很认真,凌乐安都习惯他这个木头性子了,不过今天照常按着井弥老实坐下以后,凌弋忽然转过头,对凌乐安喊了一声:“爸……”
然后又看着台上说了一声:“妈……”
凌乐安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第一个字叫的是自己。
凌弋的声音其实不算好听,而且这个字说得生疏又不习惯。
凌乐安心里却微微动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自己心里不会有任何触动的,毕竟没什么血缘关系,而且严格来说也不是从小亲手养大的孩子,但是……
凌乐安睁大自己那双桃花眼,掩饰似的咳嗽了下以后,才声音低哑地应了一声。
井弥愣愣地看着凌乐安,问道:“爸爸,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凌弋低头慢慢说出井弥的名字:“小弥。”
“!”井弥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惊讶地说:“哥哥你会说话了!”
凌弋“嗯”了一声,他嘴角勾起几乎看不出来的弧度,然后轻轻点了下头。
***
井弥一点点长大以后,喜欢上了各种小说和漫画,还经常熬夜看小说,所以最近井以都是陪着她睡着以后才回房间。
井弥躺在床上乖乖盖好被子,井以正打算找本童话书念给她听。井弥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拿出一本书递给她,用星星眼看着她:“妈妈妈妈……妈妈!可以念这本书吗?”
井以接过来,就看到了一个令她沉默的书名——《天价娇妻|首席总裁的逃妻》。
井以:……
井弥被拒绝以后也没有失落,她躺回床上,说:“好叭,那能给我讲讲你和爸爸是怎么认识的吗?妈妈,你们认识的时候爸爸是霸道总裁吗?”
井以张了张嘴,陷入沉思:先不说“霸道”这个词,为什么是“认识的时候”,小安现在已经不是了吗……?
就在井以反思自己和凌乐安平时在孩子们眼里究竟是副什么形象时,井弥又抬着小脑袋问了:“邱炬叔叔是爸爸的医生朋友吗?”
井以:……事实不能说略有不同吧,起码可以说是毫不相关。
井以被井弥简简单单两句话给问沉默了。
井弥看着自己妈妈为难的神色,懂事地猜测自己可能是触及到妈妈的伤心往事了,于是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
她搂着井以的脖子说:“妈妈,再给我讲一遍你和爸爸是怎么在那么多小朋友里一眼选中哥哥和我的故事吧!”
井以心一下子软下来,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井弥很快就睡着了,井以躺在她身边翻着相册回忆往事。
一不小心,居然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凌乐安修长的身影倚在门边,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只是轻轻敲了敲门,在井以看过来时笑着说:“阿以,咱们也回去睡觉吧。”
在凌乐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井以正巧翻到了第一次见到两个孩子时的照片。她在井弥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尽量小心地走出房间,在关上门的同时,她对凌乐安笑着说:“小安,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到小弋和小弥那天?”
“记得……真的是很多年前了,那天怎么了?”
井以笑着说:“那天正好是初一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即使不再写下去,他们的人生也会一起好好走完的,希望大家都能拥有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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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剑宗小师妹》文案:
要说让司吉月最糟心的事,绝对不是整日鸡飞狗跳的师门,而是那个为了修炼无情道,主动与自己退婚的未婚夫……他竟然也进入了青云派。
某天两人相逢,司吉月率先开口:“我们婚约结束以后,你有没有遇到过其他佳人?”
裴倨不笑的时候,那张端庄肃穆的脸上就会平添几分神性,他直直地注视着她说:“……从未。”
司吉月嗤笑一声:“哼,我都换了三个了,废物。”
裴倨:……?
要强贫嘴的天才少女VS傲慢狂妄的双标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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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笑的袁小姐》文案:
一个寻常冬日,袁秋柏敲开了李易河办公室的门,然后平静地把辞呈交上去。
整整五年,将近两千个日夜,她以一句”我生病了”就结束了这一切。
然后,袁小姐消失了。
李易河疯了一样把南城翻了个遍,最后却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医院找到了她。
李易河找到袁秋柏前一天的晚上,刚下了一整夜的大雪,他推开门的时候,窗外的大雪正巧压断了松枝。
袁秋柏呆呆地盯着那截断裂的枝桠,泪水落了满脸。好似她的人生也像这截树枝一样,被雪压垮了。
李易河怔然地看着她,迟钝地发现自己心底一角,在那一瞬间……也铺天盖地塌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