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萧楚夜也过来了。
一进门,他就发现,东风院有些不一样。
明黄的灯光下,明艳的小姑娘带着明媚的笑容,衬得整个院子多了几分温馨。
“王爷来了,快请坐。”
陶酒将青菜放在桌子上,对妙心吩咐道:“妙心,去把锅里热着的鱼也端出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
萧楚夜大步过去坐下,看着桌子上的三道菜,微微抬眸:“这都是你自己做的?”
“嗯,都是陶陶做的。”陶酒将炖猪蹄的盖子揭开,递过去一双筷子:“王爷可要好好尝尝。”
萧楚夜看着她的手,顿了顿,终是伸手接了筷子。
他先尝了那道板栗烧鸡。
“嗯~”他细细品尝,“味道不错,很合本王的口味。”
“王爷喜欢就好。”陶酒又盛了一碗饭给他。
许是好奇,萧楚夜问道:“你一个官家小姐,会舞剑,还这么会做饭,苏侍郎都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吗?”
“这都是我个人爱好罢了,跟我爹爹又何关系?”
陶酒笑着解释:“练武可以强身,女儿家还能自保,至于做饭嘛,我觉得能为心爱之人洗手做羹汤,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心爱之人?萧楚夜不置可否,小姑娘家家懂什么叫心爱之人吗?
不过就是看他长得不错,高大威猛又潇洒俊朗,还有个好身份,便觉得是遇上良人了?
唉,年龄小,就是这么肤浅。
见他但笑不语,还兀自摇头,陶酒不由道:“王爷那是什么表情,可是觉得我说得不对?”
“没有。”萧楚夜夹了一筷子青菜:“你有这个心是好的,只是看人的眼光,还得磨炼。”
看人的眼光?
见他主动食青菜,陶酒目光闪了闪:“王爷喜欢吃青菜?”
萧楚夜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你要是在战场上待过,便知道食物没有喜恶一说,能果腹便是好的。”
好吧,这是吃过苦头,所以改了挑剔的毛病?
“陶陶虽未去过战场,也知战场的残酷艰苦。”陶酒想了想,道:“下次,王爷若出征,倒可以带上陶陶。”
闻言,萧楚夜盯了她两眼,蓦地笑了。
“小姑娘家惯会胡闹,那战场是能随便去的吗?你这细皮嫩肉的,别说上战场了,就算在军营待上两天,也定得叫苦连天。”
“王爷少瞧不起人!”陶酒下巴一抬,尽显娇态,“王爷若是不信,下次尽管带上我去,我若叫一个苦字,便自行回来,不让王爷费一点心力。”
见她嘟着嘴,摆明了不高兴。
萧楚夜不由好笑,小姑娘气性挺大啊!
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他敷衍道:“行,下次我若出征,就带你去瞧瞧,倒时候你可别吓得哭鼻子。”
“哼,我才不会!”
敢小瞧她?小心到时候自己被吓到!
两人说话间,妙心已经端着鱼汤出来。
“不会就好,快吃饭吧。”看着那鲜美的鱼汤,萧楚夜转移话题。
陶酒帮他盛了碗汤:“王爷尝尝,我炖的鱼汤可是能强身健体的呢。”
“哦?”萧楚夜摆明了不信,但还是配合道:“那本王可得多喝两碗,正好明日晨练可以检验一下功效。”
躲在空间里偷听的知只,听到这话忿忿不平道:【哼,这可是雪湖水养出来的鱼,若不是在低级世界,何止能强身健体?】
重要的是,他捞的鱼,自己还没喝上鱼汤呢。
陶酒听到这话,好笑道:【好啦,别抱怨了,你那份我留着呢,等下就给你。】
【这还差不多!】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太飘,知只又讨好地补了句:【我就知道,阿酒不是没良心的人。】
【......】呵呵,谢谢你的夸奖啊。
陶酒和萧楚夜平静而愉快地用完了饭,之后萧楚夜留下一句“你早点休息”,便离开了东风院。
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身影,陶酒想,其实也不是那么抗拒女子的接近嘛。
都能跟她坐这么近吃饭,那离肢体接触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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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一起用过晚膳后,一连几日,萧楚夜都早出晚归,只每日清晨的晨练雷打不动。
所以陶酒趁着晨练的时机,又在萧楚夜面前秀了好几把身手,算是刷足了好感。
不过,这种好感,更多的是欣赏。
于肢体接触,并无促进。。
“知只,你说萧楚夜每天都在忙什么呢,连晚饭都不回来吃,该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
第一百五十章 开始搞事业
“知只,你说萧楚夜每天都在忙什么呢,连晚饭都不回来吃,该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
陶酒百无聊赖地躺在水榭内的凉椅上,觉得日子无聊得紧。
说完,她又自顾自道:“可是不应该啊,他要是躲着我,每天早上就不会去晨练了。”
“当然不是躲着你。”知只被她念得游戏都打不进去,索性关了机,“宫里出事了,他最近忙着呢。”
“宫里出事了?”陶酒一听,忙来了兴趣:“出什么事了?皇帝老儿要殡天啦?”
“...不是皇帝。”知只幽幽开口:“是太子,也是你现在的姐夫。”
“太子?”听是太子,刚翻身坐起的陶酒又躺了回去:“太子若死了,皇帝又要考虑立新的太子,萧楚夜就有机会了吧?”
“哪儿那么容易,太子死了,夺嫡才刚刚开始呢!”知只一副老神在在的语气。
陶酒眼睛转了转,若有所思:“知只,你说萧楚夜是皇后的养子,但立的太子却不是他,皇上是不是对他有什么顾虑啊?”
“现在的太子,是与皇帝青梅竹马的湘贵妃所生,自小便受器重。”知只娓娓道来,“就是身子骨不咋好。”
“而萧楚夜嘛,虽是皇后养子,但毕竟生母不受宠,再加上他克妻的传言,于子嗣有碍,所以就算没有现在的太子,皇帝也不会轻易立他。
不过嘛,皇帝对他还是很信任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手握大军。
而且萧楚夜与太子,也真算得上兄友弟恭,若不是太子短命,萧楚夜也不会想要争皇位。”
“我懂你的意思了。”
皇帝信任萧楚夜,觉得他虽不堪继承大统,却能当好辅政的大臣。
如今太子病重,皇帝便得多做打算,而萧楚夜因无心皇位加上克妻的传言,皇帝便也放心把一些事交给他去做。
想清里面的关窍,陶酒想了想,便问:“知只,你说若是太子不死,萧楚夜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当皇帝了?”
当皇帝有什么好,还不如跟她一起游山玩水呢。
“...!!!”知只先是被她这个想法惊得一愣,随即劝道:“阿酒,你可千万不要有这个想法,这次的任务不同以往,我们可是拿的气运子的剧本!”
听知只那又急又大的声音,陶酒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那就按照剧本来,说吧,我该做些什么?”
再不做点事儿,她真的要无聊死了。
知只见她这么说,暂时放下心,想了想:“阿酒,要不,我们也去搞事业吧。”
“搞事业?什么事业?”
“很多啊,比如开酒楼、卖护肤品,反正只要赚钱就行!”
知只越说越兴奋,他还没体会过自己开铺子赚钱呢!
“原剧本里女主就是个赚钱机器,之后在粮草上帮了萧楚夜很大的忙呢。”
“粮草?”陶酒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那我就去种田好了。”
“种...种田!?”知只有一瞬的宕机,“阿酒,你该不会想着自己把粮食种出来吧?”
“对呀,我打算改善水稻和玉米,增加产量!”
陶酒说得信誓旦旦,知只却欲哭无泪。
他这是遇到了个什么宿主啊,轻松赚钱买粮不好吗,偏偏要自己种?
感受到他情绪低落,陶酒哄道:“你想啊,等我改善粮食种子,再在整个玄朝推广,可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能增加很多功德值的。”
知只一听,不无道理,但还是惦记着赚钱:“那开铺子的事呢?”
“开!你想开什么铺子,我们就开什么!”陶酒想,反正开铺子又不用她亲身上阵,有钱白不赚啊。
“那我想开一个点心铺子,再开一个药膳铺子,还有珠宝铺子!”
陶酒一听,想,你看着人小,心挺大啊。
“行,都开!”
反正萧楚夜库房里,金银珠宝挺多的,正好拿来当本钱。
对了,还有她的嫁妆,里面也有三间铺子来着,这次正好一起整改。
至于她陪嫁的庄子,就拿来给她当实验田。
想好这些事,陶酒当即撸起袖子,哦,不对,是叫来妙心,打算大干一场。
而等太子的病情暂时稳定,萧楚夜闲下来时,就发现他的小王妃似乎每天都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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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萧楚夜从太子府回来,路过水榭,便又看见陶酒在里面。
不同于以往的慵懒,这一次陶酒坐在长案前,正在查看账本,时不时还用笔勾勒着什么。
“陶陶...”萧楚夜下意识迈开步子,踏进了水榭。
陶酒闻声,忙站起来:“王爷回来了!”
见到来人,她眸中有光,神色间带着喜悦,似情窦初开的少女。
萧楚夜被她脸上的笑晃了眼,只觉得眼前所见如梦如幻,不太真切。
小姑娘身穿水绿色纱裙,身后是粉荷翠叶,站在那里,自成一道风景。
微风拂来,更添了几分清逸,似一幅清新怡人的名家画作。
突然,那画中人动了。
她盈盈而来:“外面暑气中,王爷进来歇歇,喝碗冰镇绿豆汤。”
说着,陶酒走到旁边的石桌上,用白瓷碗盛了绿豆汤。
思绪被她的声音拉回,萧楚寒走过去坐下。
见那装绿豆汤的罐子浸在凉水里,水里还浮着些许冰块,他笑道:“你倒是个会享受的。”
“这就叫会享受啦?”陶酒将绿豆汤放在他面前,“王爷怕是没见过别人是如何铺张浪费的。”
哼,不就是几块冰吗,古代夏天冰块是难得,但她用的都是知只给的,可没拿王府一丝一毫。
想说她奢侈,门儿都没有!
听她语气里带了不满,萧楚夜忍不住好笑。
“我又没说什么,你是王府的王妃,几块冰而已,本王还养得起。”
见他如此说,陶酒撅撅嘴:“这还差不多。”
王府的王妃...对这个称呼,陶酒表示,不是很满意。
但没关系,狗王爷有毛病,她得徐徐图之。
而萧楚夜见她嘟着嘴,脸鼓鼓的,只觉得小姑娘分外娇俏可爱。
再一想到刚刚她站在那里的样子,当真是静时清扬婉兮,动时古怪精灵。
“我听曹叔说,你最近忙着开铺子?”萧楚夜想起曹叔说,她托他买了两家店面。。
“嗯,”陶酒点点头,眸中尽显灵动:“王爷可要入股?王爷若入股,我给你优厚的分红哦。”
第一百五十一章 耳朵尖红了
“王爷可要入股?”陶酒笑着问道,“王爷若入股,我给你优厚的分红哦。”
眼见刚刚还气鼓鼓的姑娘,此时歪着脑袋眼冒精光,笑得一脸诱哄。
萧楚夜摇头轻笑:“缺银子了?”
“哪有!”陶酒拒不承认,不满道:“我这是给王爷赚钱的机会,王爷若是不愿意,便就罢了,我找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本王没说不愿意。”
虽然知道小姑娘是激将法,但萧楚夜乐得配合她。
他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需要多少银子,就去库房支取。”
“...”盯着他放在桌子上的那枚玉佩,陶酒有些不敢相信。
“王爷...你就不怕,我把库房搬空了?”
不是说他不轻易信任别人吗,不是不喜跟女子牵扯吗?
给她贴身玉佩算怎么回事?
“不怕,”萧楚夜自信满满:“你若能将库房搬空,本王定会刮目相看!”
“...王爷可真是财大气粗。”陶酒收起玉佩,“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见她将玉佩拿去,同样挂在腰间,萧楚夜眸光忍不住变深,一丝奇异之感自心头滑过。
“你刚刚是在看什么?”压下心中怪异,他看向旁边长案。
“哦,我在对账本。”陶酒说着,起身去拿来账簿。
“娘家陪嫁了三间铺子,我打算把账簿清算一下,看能不能把铺子重新整改,好增添些进项。”
萧楚夜拿过账簿随意翻了翻,上面已经做了很多注释,可见小姑娘看得认真。
“为何突然热衷于这种事了。”萧楚夜抬眸看了她一眼,打趣儿道:“莫非赚银子,也是你的爱好?”
“非也。”陶酒眼睛睁圆了,一本正经道:“钱多不压身,世上九成九的事都可以用钱解决,剩下的一点那是钱还不够多!”
诚然这话多半是胡诌,但小姑娘的神态却认真得厉害。
萧楚夜听得大笑,不禁摇头:“哪儿来的歪理。”
“王爷莫不信,以后指不定需要钱帮忙呢,比如屯集粮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