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伪造几个身份，是在整容易不过的事。
只是萧镜水并未任职，想要做这些只能经他人之手。
沄沁和大祭司神色凝重了些。
她们费尽周折，就是为了尽量不让更多的人得知。
萧镜水见她们意动，十分诚恳地建议道：
“所以如此看来，你们到不欲直接与我宗门结盟。宗门之力自然远胜于我，能给你们提供更多的帮助，甚至能让你们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修真界和凡界。”
鲛人一族许久未在陆上生活过，想要帮助他们融入人类社会，怕是不容易。
而且鲛人一族一向为人垂涎，他们身份一旦暴露，以她一人之力，想护也难。
萧镜水之所以能顺利救下澜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没人敢在天地楼里闹事，也没人知道她的身份。
但若是玄衍宗出面就不一样了。
就算旁人再怎么觊觎鲛人，再怎么腹诽玄衍宗与鲛人达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表面上都会恭维他们仁善。
萧镜水若是实在要做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她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她手上的麻烦已经不少了，实在是不想再给自己揽一堆。
虽然她眼馋鲛人一族的秘境，但是也不是非用不可。
而且她此行得了巫族的消息，也不算一无所获。
第667章 鲛人的让步
萧镜水的提议可谓是极贴心。
然而两个鲛人一番商议之后，却是拒绝了。
虽然萧镜水的提议很让她们心动，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鲛人一族不知被咬了多少年，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若非是祖训的缘故，她们连萧镜水都不会接触。
被拒绝提议的萧镜水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中却是十足的郁闷。
“但身份之事我一个人实在是难以解决啊。”
萧镜水很为难道。
沄沁和大祭司对此也很为难。
“真的没有旁的办法了吗？”沄沁不死心地问。
萧镜水无奈道：“除了宗门，倒也能走其他的渠道帮你们弄到身份，但是也同样避免不了让旁人知道。”
“比如？”
萧镜水道：“比如说天地楼。只是天地楼同样也卖消息，我虽在天地楼中有几分薄面，却难保你们的消息不被他们卖出。”
萧镜水这话半真半假。
以当前她在天地楼的权限和释云烨对她的态度，天地楼应该不会卖与她相关的消息。
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立场的事更是瞬息万变。
万一哪一天他们翻脸了，鲛人族可就惨了。
总的来说，萧镜水还是觉得自家宗门更可靠一些。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萧镜水摇头。
这是真的没了。
想到君月澄，萧镜水灵机一动道：“不过你们若是找月澄兴许可以。月澄手下势力颇为不凡，你们又同为妖族，想来也更有信任一些。”
这话说完，萧镜水就迎来一个诡异的目光。
两位鲛人心道，当年妖族对鲛人一族下手可是一点儿都不轻呢。
他们是同为妖族不假，但妖族内部不同种族之间的矛盾比同人族之间还深。
与其相信君月澄，她们还不如相信萧镜水。
虽然九尾狐一族的先祖于鲛人一族有恩，但是如今狐族那位妖帝如何，却很难说。
九尾狐与九尾狐之间，也不尽相同的。
与其中途易辙，她们还不如赌一把相信萧镜水。
沄沁与大祭司传音交流了一回儿，最后达成共识。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退一步。”沄沁道，“您只需要给我们提供关于陆上的消息就好，要准确，也要重要。”
萧镜水拿异水扇敲了敲掌心，半晌才道：“这个范围也忒大了些。”
大祭司道：“无妨，我们可以细细商议一下。”
她们之前也没想到萧镜水堂堂五大仙门之一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身上竟半点职务和权力也无。
萧镜水无可无不可地应了：“想来这不是一件易事，不妨你们先商议一下，等有了具体的章程再叫我来？”
沄沁和大祭司也正是这么打算的，皆是点头。
沄沁道：“今日就劳烦萧公子多跑一趟了。”
萧镜水含笑道：“不麻烦，这种事本也不是什么易事，哪儿能一下子就商议好的。再说了，好事多磨嘛。”
“这倒也是。”
萧镜水便站起身来，提出告辞。
沄沁叫住了她，问道：
“想来您和您朋友近日也无事了，可需要鲛人带你们看一看天尽海？”
萧镜水没有拒绝：“那就多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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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离开天尽海
三日后，萧镜水终于与鲛人们敲定好了细节，并定下了契约。
君月澄一直到萧镜水临走前才去找鲛人一族谈自己的私事。
女皇听说君月澄的目的之后，顿时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君月澄也知自己请求过分，于是道：“不拘是什么，也不需要多完整，更不需要多么纯洁无瑕，罪大恶极的也行。”
女皇：“……”
你们才罪大恶极！
我们鲛人一族纯洁又善良，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
君月澄道：“是我们陛下有意填补万妖卷空白，您放心，我绝不会拿鲛人的魂魄做坏事。您若是不信，我们可以立契。”
女皇：“……”
“那日大祭司让你带给你们陛下的就是了。”
女皇沉默半晌，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君月澄。
君月澄瞳孔一缩。
当日鲛人族大祭司说匣中物是能填进万妖卷的东西，他不是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是又觉得太不可思议。
毕竟，能填入万妖卷的东西很多，鲛人一族没道理主动拿自己族人的魂魄相赠。
“……抱歉，打扰了。”
君月澄半晌才道。
“没关系。”女皇无所谓地摆摆手，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没想到你们陛下还挺信任你。”
万妖卷的机密何其重要，君月澄却是知晓。
看来他不止是白泽的弟子，更是妖帝的心腹。
所以萧镜水前几日建议她们与君月澄结盟，倒是真心实意。
只是可惜，妖族并不值得信任。
妖帝和白泽或许可信，但妖族绝不可信。
曾经也是妖界一份子的鲛人一族很清楚妖族的底细。
妖族内部总是纷争不断，甚至不需要旁的种族插手，他们都能争斗不休。
在这种情况下，妖界就算一统，也是面和心不和。
鲛人一族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掺和进去，怕是会被吞得渣都不剩。
君月澄神色古怪，不过最终却没说什么，匆匆告辞。
*
“可还顺利？”
见他出来，萧镜水走上前来问他。
君月澄点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挺顺的。
毕竟他想要的东西，在没开口之前就拿到了。
萧镜水笑道：“那就好。”
“你要走了吗？”君月澄问她。
萧镜水点头：“我伤还没好全，就先不去鸿初书院了。”
君月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遮掩了下去：“那你大约多久能好？可需要什么药材？”
萧镜水笑着摇头：“这种事谁说得准呢？兴许就不去了吧。至于药材，我可是丹师，能缺什么药材？”
君月澄心中更失落了。
不止不知何日能相见，连一番心意都被拒绝了。
“没想到我竟帮不上你什么，我这个朋友，当的可真不够格啊。”
君月澄虽是这么说，语气却是平淡，一副开玩笑的样子。
然而若他=此刻是半妖化的状态，头顶的狐耳怕是早已可怜兮兮地垂了下来。
可惜，君月澄并非半妖化状态，他面上又一向端得住，是以萧镜水并没有发现他的失落。
萧镜水安慰他：“你已经帮了我良多了。若这都不算朋友，还有什么能算朋友？”
想了想，萧镜水又道：
“一个人养病怪无聊的，你可以写信给我说说外面的事情解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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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君月澄恰柠檬
君月澄惊喜道：“好，我一定给你写信！”
君月澄不知道，萧镜水这么说着，心里想的却是：
等她回了镜花水月，分身一个人在中洲势单力孤，她还是多找一个信息渠道比较好。
君月澄背后势力庞大，与她又有着不错的关系，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萧镜水有一点利用了朋友的愧疚，于是对君月澄道：
“我托了鬼月君照顾你，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找她帮忙。”
鬼月君在鸿初书院里不同于其他的长老明面上得端着，她可以任性地给学子开后门。
君月澄眼底的笑意顿时消减了几分。
萧镜水又道：“鬼月君知道我很多事，你若是有急事，也可以找她商量。”
君月澄眼底彻底没了笑意。
萧镜水敏锐地察觉到君月澄的情绪变化，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她可不记得君月澄跟自己的分身有过什么矛盾。
君月澄犹豫了一下，迟疑道：“你同鬼月君，关系似乎……很好。”
君月澄原本是想说关系很密切来着，话到嘴边却换了个词。
萧镜水：“……我之前不是给你说过么，我们是知己好友啊。”
知己好友间，关系好点怎么了？
君月澄摇头，低声道：“不是这样的。”
萧镜水：“？”
不是这样还能怎样？她和分身之间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君月澄还能发现它们之间的真实关系不成？
萧镜水面上稳得一批，心里乱七八糟的猜测浮现了一堆。
然而她听君月澄幽幽道：“我觉得，你不像是会肆意挥霍人情的人。”
他能感觉到，萧镜水极不愿意欠人人情，不管是关系好还是关系不好。
但是鬼月君是个例外。
萧镜水无数次毫不客气地请他帮忙。
萧镜水：“……”
大约是方才脑补的有点多，她居然从君月澄语气中听出一丝幽怨的意味。
萧镜水轻轻摇了摇脑袋，将这个荒谬的错觉甩了出去。
“都说了是知己好友嘛，总要特殊一点的。”
萧镜水意图将这个话题含混过去。
君月澄定定看来她一眼，道：“镜水，你若是不想说，可以不说的，这是你的自由。”
所以你没必要撒谎来糊弄我。
最后一句君月澄没说，萧镜水却是读懂了。
她有些诧异地看了君月澄一眼。
既惊讶于君月澄的敏锐，也惊讶于君月澄对她的认知。
“抱歉。”萧镜水道。
君月澄摇头：“不必道歉，本也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义务事事都告诉我。”
萧镜水摇头：“我是为自己欺骗你而道歉。”
欺骗是一种艺术。
若是能一直骗着就一直骗着，骗不住了就不要再自欺欺人，否则只会得不偿失。
君月澄抿唇：“无妨。”
然而嘴上说着无妨，君月澄心里却是更难受了。
要不是萧镜水修太上忘情道，之间又实在不像是有男女之情，君月澄都要怀疑他们是道侣了。
但正因为他们不是道侣，之间的亲密才更让君月澄心里发酸。
萧镜水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鬼月君凭什么让萧镜水连为他撒谎都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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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某狐回想过往：……
别问，问就说沧桑。
呜呜呜吃了那么多柠檬，居然都得脑婆种的呜呜呜呜呜
第670章 是能帮本君杀人还是放火
中洲，鸿初书院。
鬼月君回来的消息传开后，一时间，人心浮动。
鬼月君脸色不大好地离开，又脸色不大好地回来，学子们实在是很担心自己未来的命运。
*
“鬼月君，您到底是书院的客卿，半句也不解释地离开，这让我们很为难。”
鬼月君回来后，院长第一时间就过去拜访了。
要是在这么下去，鸿初书院的脸面都被鬼月君败光了。
鬼月君抱臂靠在椅背上，混不吝道：“那本君不做这个客卿不就好了？”
院长呼吸一窒。
“您说笑了。”
鬼月君不说话，只是嘲弄地看着她。
“您总该说一声的。”
院长让步道。
“本君时间紧，赶不及。”鬼月君淡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