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呆呆地望着他。
“千万别告诉你们的妈妈这钱是从哪来的......尽管她现在不那么热心要你们进魔法部了,想想吧.....”
“邦斯.....”弗雷德还想说什么。
邦斯转身离开了。
在离开学校的前一天夜里,邦斯在宿舍收拾箱子时,发生哈利有点紧张。
“你还好吗,哈利?”邦斯问道。
“我很好,”哈利说道,“我只是有点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你又没做错什么?”邦斯说道。
“说的对。”哈利心情好了点说道。
当邦斯、哈利、罗恩和赫敏一同走进礼堂时,发现里面比往年安静的多。墙壁上悬挂着鲜红色和金色的旗帜。
真正的疯眼汉穆迪现在坐在教工桌子旁,他显得特别紧张不安,每当有人跟他说话时,他就惊得跳了起来。邦斯知道这不能怪他,穆迪在自己的箱子里被关了十个月,这肯定加重了他担心遭人袭击的事。卡卡洛夫的座位空着。邦斯和哈利刚刚入坐,格兰芬多爆发出一阵掌声。
当掌声响过之后,邓布利多教授突然从教工桌子旁站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路。礼堂里安静下来。
“又是一年,”邓布利多望着大家说道,“结束了。”
“我相信大家基本都知道伏地魔回来,具体我就不说了。我只有几件事向大家提了提,首先,我要祝贺邦斯和哈利,他们为霍格沃茨获得了荣誉。”邓布利多望着格兰芬多这边说道。
礼堂里爆发出强烈的掌声。
“三强争霸赛的目的是增强和促进魔法界的相互了解。鉴于现在所发生的事――鉴于伏地魔的起死回生――这种联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邓布利多说道,“这个礼堂里的每一位客人,只要愿意回来,任何时候都会受到欢迎。我再对你们大家说一遍――鉴于伏地魔的起死回生,我们只有团结才能强大,如果分裂,便不堪一击。伏地魔制造冲突和敌意的手段十分高明。我们只有表现出同样牢不可破的友谊和信任,才能与之抗争到底。只要我们目标一致,敞开心胸,习惯和语言的差异都不会成为障碍。”
在他们返回国王十字车站的路上,天气和他们去年九月来霍格沃茨时是完全不一样的。天空万里无云。邦斯、罗恩、哈利和赫敏费了很的劲儿,才找到了一个空的隔间,坐了进去。火车载着他们向南驶去,现在回想邓布利多在离校宴会上的讲话,仍然是那么的清晰明了。罗恩和哈利正在热烈地谈论着邓布利多现在会采取什么措施阻止伏地魔东山再起,直到送午饭的小推车来了,才停住话头。
当赫敏到小推车那买完饭回来,把钱放回书包时,她掏出了一份她一直装在书包里的《预言家日报》。
“上面写了些什么?”哈利问道。
“哦,就是关于克劳奇和他儿子的事,相信你应该知道了,前段时间麦格教授在课堂上解释了。”赫敏说道。
“我――我没去听。”哈利心虚地说道。
“就是原来和我们上课的穆迪是克劳奇的儿子假扮的,他是个食死徒、是一个卧底。”罗恩吃着蛋糕说道。
“这跟克劳奇有什么关系?”哈利问道。
“克劳奇疯了,你都不知道吗?我认为他是罪有应得,谁叫他那样对待闪闪。”赫敏说道。
“什么?”罗恩问道,一下子被蛋糕给哽住了。
“他目前还在圣芒戈接受治疗,报纸上说他很难恢复从前那样了。”赫敏说道。
“赫敏,你好象还有什么没说。”邦斯吃着蛋糕提醒道。
“噢,”赫敏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密封的小玻璃罐,说道,“我抓住了丽塔&am #8226;斯基特。”
“这是只甲虫,赫敏。”罗恩说道。
“是这样的......丽塔&am #8226;斯基特.....她是一个没有注册的阿尼马格斯。她能变成――甲虫。”赫敏压抑着得意的情绪说道。
“你在开玩笑吧,”罗恩说道,“你没有......她不会.....”
“没错,我很高兴你抓住了她,赫敏。”邦斯说道。
“那不可能,你们在开玩笑,”罗恩把瓶子举到眼前,低声说道。
“没有,我可没开玩笑,”赫敏满脸得意地说道,“你们仔细看看,就会注意到这甲虫触角周围的记号和她戴的那副难看的眼睛一模一样。”
哈利凑近一看说道,“那天晚上,我们听见海格对马克西姆夫人谈起她妈妈时,就有一直甲虫贴在雕像上。”
赫敏从罗恩手里拿回玻璃罐,笑嘻嘻地望着甲虫说道,“我告诉过她,我们一回到伦敦,我就放她出来。我给罐子念了一个牢固咒,这样她就没法变形了。我叫她一年之内都不得动笔写东西。看看她能不能改掉诽谤和侮辱别人的恶习。”
赫敏得意地笑着,把甲虫放回她的书包里。
旅途接下来的时光过得非常愉快,双胞胎来到他们隔间和他们一起玩着牌。仅一眨眼的工夫,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就停靠在九又四分之站台了。同学们纷纷开始下车,走道里又是一片混乱和嘈杂。当他们走出隔间来到外面时,邦斯向韦斯莱夫妇问了好。
“再见,邦斯。”哈利说道。
“再见,邦斯!”赫敏说道,然后她做了一件比较大胆的事,她当众亲吻了邦斯。
“谢谢――邦斯。”弗雷德喃喃地说道,乔治在旁边直点头。
“这个暑假又要打扰你们了,真是抱歉。”邦斯笑着对韦斯莱夫妇说道。
“噢――我们很热意这样做。”韦斯莱夫人慈祥地说道。
“真是个大胆的姑娘!”邦斯想道。
第五十九章 另一位部长
差不多快到午夜了,首相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读着一份长长的演讲稿,但是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他在等一位亲信的电话。他一方面怀疑那个该死的家伙到底会不会打来电话,另一方面克制着对这一漫长而累人的一周的许多令人不快的回忆,所以脑子里便没有多少空间想别的事情了。他越是想集中精力阅读他面前的这张纸上的文字,就越是清楚地看见他的一位政敌幸灾乐祸的脸。这位政敌那天出现在新闻里,不仅一一列举了上个星期发生的所有可怕的事故(就好像有谁还需要提醒似的),而且还头头是道地分析了每一起事故都是由于政府的过失造成的。
首相一想到这一些指责,心跳就加快了速度,因为它们很不合理,也不符合事实。他的政府怎么可能阻止那座桥倒塌呢?有人竟然提出政府在桥梁建筑方面投资不够,这真是让人恼火。那座桥还建成不到十年,最出色的专家也无法解释它为什么会突然整整齐齐地断成两截,十几辆汽车载进了下面深深的河水里。另外,有人竟然提出是警方力量不足,才导致了那起传得沸沸扬扬的恶性谋杀案的发生,还说政府应该预见到西部那场给人们的生命和财产造成巨大损失的古怪飓风。还有,他的一位助理部长赫伯特・乔莱偏偏在这个星期表现怪异,说是要跟家人多待一些时间,这难道也是他的过错吗?
“全国上下一片恐慌。”那位反对派最后这么总结道,几乎毫不掩饰脸上得意的笑容。
不幸的是,事实确实如此。首相自己也感觉到了。人们确实显得比平常更加惶恐不安,就连天气也不尽人意,还是七月中旬,就已经弥漫着寒冷的雾气......这很不对头,很不正常.....
他翻到演讲稿的第二页,发现后面的内容还有很多,知道不可能把它都记下来,便索性放弃了。他把两只胳膊伸过头顶,郁闷地打量着他的办公室。这是一个很气派的房间,漂亮的大理石壁炉对着长长框格窗,窗户关得很严实,挡住了外面不合季节的寒雾。首相微微打个寒战,站起来走到窗户前,望着外面紧贴窗玻璃的薄薄的雾气。正当他背对房间站在那儿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他僵住了,面前黑黑的窗玻璃里是他自己那张惊恐的脸。他熟悉这咳嗽声。他以前曾经听见过。他缓缓地转过身,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
“喂?”他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勇敢一些。
那一瞬间,他明知道不可能,但心里还是隐约希望没有人会应答他。然而,立刻有个声音做出了回答,这个声音清脆、果断,好像在念一篇准备好的发言稿。首相听见第一声咳嗽时就知道,这声音来自那个戴着长长的银色假发、长得像青蛙一般的小个子男人,他是房间那头墙角里一幅肮脏的小油画上的人物。
“致麻瓜首相。要求紧急会面。请立刻答复。忠实的,福吉。”油画里的男人询问地望着首相。
“听着......这个时间对我不太合适......我在等一个重要的电话......是我一位亲信的.......”首相说道。
“那可以重新安排。”肖像不假思索地说道。首相的心往下一沉。他担心的就是这个。
“可是我非常希望得到他的消息――”
“我们会让他忘记打电话的事情。他会在明天晚上再打来电话。”小个子男人说道,“请立即答复福吉先生。”
“我..........噢..........好吧,”首相无奈地说道,“行,我就见见福吉。”
他匆匆走向办公桌,一边正了正领带。他刚刚坐定,把面部表情调整得如他平常的那样轻松、镇定自若,就看见大理石壁炉下面空空的炉栅里突然冒出了鲜绿色的火苗。首相竭力掩饰内心的惊讶和恐慌,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胖子出现在火焰中间,像陀螺一样飞快地转个不停。几秒钟后,大胖子跨过炉栅,手里拿着一顶黄绿色的圆顶高帽,站在一方古色古香的精美地毯上,掸了掸他那件细条纹斗篷袖子上的炉灰。
“呵.......首相,”康奈利・福吉说着,大步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很高兴跟你又见面了。”
首相从心底里不愿回答这句客套话,便什么也没说。他一点儿也不愿意见到福吉,福吉以前的几次露面,除了令人特别惊慌外,一般意味着又要听到一些特别糟糕的消息了。况且,福吉这次一脸忧心,他比以前瘦了,脸色更加灰暗,脑袋也秃得更厉害了,脸上看上去皱巴巴的。首相曾在政客们脸上看见过这种神情,一般来说,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首相问道,匆匆握了一下福吉的手,示意他坐到桌子前一把最硬的椅子上。
“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福吉嘟囔道,拉过椅子坐下,把那顶绿色圆顶高帽放在膝盖上,“这个星期真够呛,真够呛啊......”
“你这个星期也过得不顺心吗?”首相板着脸问道,他想让对方明白,自己需要操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想再替福吉分担些什么。
“是啊,那还用说。”福吉说着疲倦地揉揉眼睛,愁闷地看着首相,“这个星期我跟你的遭遇差不多,首相。布罗克代尔桥........博恩斯的命案.....更别提西部的那场动乱了........”
“你们――你们的――我是说,你们的一些人跟――恩这些事件有关,是吗?”
福吉非常严厉地瞪着首相。“当然是这样。”他说道,“你肯定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我......”首相迟疑着。
正是这种情况,使他不太喜欢福吉的来访。他毕竟是堂堂的首相,不愿意有人让他感觉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可是,自从他当上首相的第一晚上与福吉的第一见面起,情况就是这样了。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就好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事情,他知道他至死也忘不了那段记忆。
当时他独自站在这间办公室里,品味着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梦想和精心谋划之后,终于获得成功的喜悦,突然,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就像今晚一样,他转身与看,是那幅丑陋的小肖像在跟他说话,通报说魔法部部长要来拜访他。
自然地,他以为这是长期的竞选活动和选举的压力导致他的精神有些失常。他发现一幅肖像在跟他说话时确实惊恐极了,这还不算,后来又有一个自称是巫师的人从壁炉里跳了出来,跟他握手,他更是吓得不知所措。他一言不发,福吉友好地解释说如今仍有巫师秘密地生活在世界各地,还安慰他说这些事用不着他来操心,因为魔法部有责任管理整个巫师界,不让非巫师人群知道他们的存在。福吉说,这是一件相当艰巨的工作,简直无所不包,从规定如何认真负责地使用飞天扫帚,到控制和管辖所有的火龙(首相记得自己听到这里时,不由得紧紧抓住了桌子,以免自己摔倒)。福吉说完之后,还像慈父一样拍了拍仍然吃惊的首相的肩膀。
“不用担心,”他说道,“你多半不会再见到我了。只有在我们那边出了严重的麻烦,有可能影响到麻瓜,就是那些非巫师人群的时候,我才会来打扰你。除此之外,你就顺其自然好了。对了,我还得说一句,你接受这件事的态度比你那位前任强多了。他以为我是他的政敌派来的一个骗子,要把我扔出窗外呢。”
这时,首相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
“这么说,你――不是骗子?”
这是他仅存的一点渺茫的希望。
“不是,”福吉温和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你看。”
说着他一挥魔杖,就把首相的茶杯变成了一只沙鼠。
“可是,”首相注视着他的茶杯在啃他的下一次演讲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
“魔法部部长只在执政的麻瓜首相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福吉说着把魔杖重新插进衣服的口袋里,“我们认为这样最有利于保持隐蔽。”
“可是,”首相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为什么前任首相没有提醒我――?”
听了这话,福吉竟然笑出了声。
“我亲爱的首相,难道你会去跟别人说吗?”
福吉仍然呵呵地笑着,往壁炉里扔了一些粉末,然后跨进翠绿色的火苗,呼的一声就消失了。首相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他知道,只要他还活着,是绝对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这场会面的,在这大千世界里,有谁会相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