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了男扮女装的反派——扶霜【完结】
时间:2022-12-27 16:34:41

  闻人千夙颤抖着嗓子,通红的眼不知是难过还是兴奋,“是啊,有的是法子。”
  妖族传统,上一任妖皇逝世,新一任妖皇需经过血脉法阵的考验,才能够彻底继承老妖皇的妖力,成为新一代的妖域之王。
  若不是正统血脉,便是连血脉法阵都入不得,更别说活着从法阵内走出来。
  可就算这样,也有其他皇子对妖皇之位虎视眈眈。名不正言不顺的后果无非是不能继承老妖皇的妖力罢了,若妖皇无后,那便也用不得参与血脉法阵的考验。
  当初对闻人千夙下手的七皇子便是存了这个想法,只是闻人千夙命大,活着回到了妖域,而他却没命等到自己谋权篡位成功的那一天了。
  闻人千夙站在老妖皇的尸体前,居高临下扫了棺内一眼。他的胸腔内被人挖出一个血洞,妖丹被挖,他便是在死时都连人形都维持不住,也无法恢复完整的妖身。
  不人不妖,何等屈辱。
  他勾唇轻笑了声,想到了上次见这样的场面,还是在他七皇弟死前。
  对方流着血泪,双手无力的紧紧抱着他的小腿,那么卑微低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妖丹被他挖去。
  他攥了攥手心,似乎还能感受到那颗妖丹残留在手心的滚烫温度。
  身后的妖族长老出声提醒,“少主,时辰已到,您可以入血脉法阵了。”
  闻人千夙褪下自己的外袍,孔雀翎羽编绣的锦袍流光溢彩,被搁置在朱鹤手里的玉质托盘上。
  他十分喜欢这件衣裳,所以不愿让它沾染别的脏污。
  将袖口略微挽起半寸,他才沉着眉头用指尖去引老妖皇的心头血。
  黑红色的血滴入阵眼的一瞬间,眼前的法阵屏障便被染成了淡粉的色泽。
  阵法已开,长老恭敬道:“少主,请。”
  闻人千夙嗤了声,闭目穿过阵法屏障。身体接触阵法的一瞬间,阵法与他体内的血脉相互感应,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红光。
  他的眉间渐渐浮现出一道道深红色的纹路,绘成半边燃烧的羽翼。
  “不愧是凤凰血脉。”
  *
  “凤凰一脉最为忠贞,可老妖皇却堪比古代皇帝,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岁谣翘着腿躺在榻上与系统吐槽,时不时地还要发出啧啧的称奇声。
  “到了闻人千夙这里倒是又恢复……”
  岁谣没等系统说完便打断了它,“可他依旧是个小变态。”
  系统沉默。
  很难反驳。
  毕竟原书对他的设定就是如此。
  岁谣想清楚了,要想接下来的日子在妖宫过得好,她得先下手为强。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时辰,系统亲眼瞧着岁谣在寝殿内忙忙碌碌。
  闻人千夙美其名曰给岁谣留了几个亲卫伺候,实则岁谣很清楚,这些人对她履行的是监管之责。
  但岁谣不在乎,他们爱盯随他们盯着就是,反正她又不是使唤不动他们。相反,这群大妖待她的态度十分尊敬。
  或许是刚才在门外目睹了闻人千夙待她态度的缘故?
  反正此时岁谣使唤起人来可谓是得心应手,她甚至怀疑,自己让这群往日在外威风凛凛能独当一面的妖族少主亲卫,化成原形在自己面前舞一曲,他们都不会有半分怨言。
  “所以,这就是你的准备?”系统有些怀疑,它看着眼前铺了满满一地的东西,对统生有了怀疑。
  “嗯……怎么不算是呢。”岁谣随手挑起一件自己颇为满意的作品,是一条镀金的锁链。
  可它绝非只是一条金链子那么简单,镀金只是它的外表,里面可是正儿八经的缚灵锁链。别说妖,就连灵界内差一步飞升的预备役仙者都能捆得。
  这宝贝还是她从曾经的“好师尊”云无尘那里所得。
  系统懂了,又好像没懂,它直觉岁谣不会像自己想的这般简单,竟然给自己打造了一座金笼子。
  她是真的命那些妖卫寻来一座金灿灿的笼子,巨型鸟笼的外观,里面就算放一张床都绰绰有余。
  系统猜不透岁谣的心思,干脆放弃去揣摩。它待在岁谣脑海里没学到什么别的本事,倒是把她咸鱼摆烂的态度学去了七七八八。
  反正只要宿主不把自己玩儿死,有命做任务就成,它也懒得管太多,关键是它压根也管不住岁谣。
  岁谣的想法很成熟,她是不可能和外界断开联系的,可闻人千夙那个小变态又见不得她身边出现旁人。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将他关起来,他便可以眼不见为净。
  如此想着,她边从腰间取出通讯玉牌。
  修真界喜欢用玉牌相互联络,妖族却是不屑于用修真界的东西,是以妖域内甚至没有通讯玉牌的存在。
  这时候,岁谣可真是感谢老妖皇的闭关锁国啊。
  她捧着玉牌,也不避讳旁人,噼里啪啦在玉牌上一顿操作,与师姐她们联络起来。
  没想到她师姐比她还要胆大,竟直接回她,“今晚见。”
  岁谣一惊,手里的玉牌险些脱手砸到地上。
  若不是她清楚师姐的身份,她都要怀疑对方是那种深藏不露的大佬了。岁谣有些头疼,倒不是担心自己无法脱身,而是怕师姐那边会出岔子。
  毕竟她师姐如今还没崛起成无敌女主,尚且还是个金丹受损柔弱不能自理的大美人罢辽。
  不行,她还得寻机会接应她一下。
  岁谣午时独自填饱肚子后,闻人千夙才再度被人抬回来。
  这次是真的“抬”。
  变态小奶狗仿佛完全丧失了自主能力,被人搀扶着放到岁谣殿外的长榻上,宛若一条濒死的小奶狗,简称——死狗。
  岁谣明知故问:“你怎么辣。”
  其实她演戏的水平比她做任务的水平还差,是那种若有观众,必然会暴躁扔下手中的爆米花开始抠脚的程度。
  只不过当事人并没有自觉。
  而闻人千夙看她一直有滤镜,所以就算岁谣演技拙劣,对闻人千夙而言,也十分受用。
  就比如此刻,岁谣故作担心却是半天连半滴眼泪都没逼出来,可落在闻人千夙眼中就自动变成了岁谣强忍泪意,担心地连话都不会说了。
  其实他哪知道,岁谣根本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又没什么好问的,翻来覆去就那些事,看过书的她可都知道。
  岁谣没哭,反是闻人千夙先感动哭了。他从不避讳在岁谣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甚至还会刻意夸大。
  就像他明明一大把年纪,不知比岁谣这个真少女大了几百岁,还一直保持着当初变成普通少年时唤她的习惯,叫她岁谣姐姐。
  “你不要怕,我只是刚接受了血脉传承,继承了他的全部妖力。”闻人千夙缓声道。
  岁谣眨了眨眼,“那你现在是不是很虚弱?”
  一旁守着的朱鹤已经开始皱眉了,闻人千夙则浑然不觉,直接点头回道:“比初见你时还弱了些。”
  “这样啊。”岁谣努力压抑着惊喜。
  “三日便好了。”闻人千夙以为岁谣担心他。
  “三日?”这么快啊……
  “很快的。”闻人千夙小声安慰她。
  岁谣并不开心,就是因为,太快了啊……
  闻人千夙仗着虚弱,算是将自己彻底交代进了岁谣手中,也亏得他放心她。不过这也正好在岁谣的计划中。
  于是,当他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小狗眼,委屈巴巴同她说想从隔壁搬回来住时,岁谣欣然答应了。
  闻人千夙还不知道,他所以为的搬回来是与岁谣同住,而岁谣则是早想好了自己就待在隔壁。
  那赤金的笼子是专为他打造的呢,她可没那个癖好。
  闻人千夙的眉梢几乎高飞到头顶,恨不得与发际线携手相连。后面岁谣再说了些什么,他无不是乖巧应下。
  左右她是连离开这院子的字都未曾提半个,他又有何不能应她的。
  只要不去见那谢言景就成,就算是偶尔见她师姐一面,他此时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岁谣在一旁坐着,边盯着妖侍侍候闻人千夙用药。她是不会亲手做这些事,她可是来享受的,又不是来做人奴婢的。
  岁谣对自己的定位向来很清楚。
  她本本分分坐在一旁,只时不时冒出几句“难受么”“药苦不苦”之类无关痛痒的话,心思则是早已随着降临的夜幕,飞进了无边的夜色中。
  待到彻底入夜,岁谣以不喜嘈杂为由支开了屋子里围绕一圈的妖侍。
  朱鹤显然不同意这样的做法,但耐不住岁谣垂着眼软声同闻人千夙说:“你们……你难道是在怀疑我?”
  闻人千夙如今虚弱得连普通孩童都不如,作为他的贴身亲卫,朱鹤有这样的顾虑也实属正常。
  可闻人千夙哪听得这话,当即反驳道:“怎么会。”
  他冷眼扫向四周,沉声道:“退出去。”
  岁谣哼声补了句:“你们就在殿外候着,我还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害了你们主子不成?”
  朱鹤咬牙,似笑非笑瞥了岁谣一眼,暗含警告。
  岁谣可不经他吓唬,当即红着眼往闻人千夙面前凑,她拿出当初的恩情磨人耳根子,“若我有那样的心思,当时便不会救你。”
  闻人千夙的心又是一软,看朱鹤的目光都多了几分阴沉。
  朱鹤没再多言,领着一众妖侍外外走。
  “等等。”岁谣叫住人,“帮我把窗关上,夜里风大。”
  朱鹤气笑了,视线落在岁谣脸上。他何时亲手操持过替人关窗这等小事,连少主都不曾如此作践过他。
  “我也是怕你们少主夜间受了凉罢了。”岁谣像是被他那一眼吓怕了,小声解释道。
  朱鹤这下连一个表情都不愿再投向旁处,他咬牙阖上窗,疾步走了出去。
  待人走光,岁谣才走到门边。
  “岁谣姐姐,你要去哪里?”看岁谣往旁边的大殿走,闻人千夙有些急了。
  他想支起身子,可浑身妖脉都因承受着巨大的妖力而发痛,他只能痛苦的倒回榻上,仰着脑袋,试图捕捉岁谣淡出他视线的身影。
  “我哪里都不去。”岁谣仗着他看不清自己的脸色,就连装也懒得装了,只将声线放缓了些。
  “那你可不可以就在我旁边陪我?”闻人千夙勉强往里挪了挪身子,让出足够供一人躺的位置来。
  岁谣看着床榻边缘,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小变态想得倒是挺美。
  “不可以哦。”岁谣面无表情回他。
  这句话落在闻人千夙耳朵里便自动理解为了岁谣在害羞,他的耳根也有些红,这同样也是他第一次向女子发出这样的邀请。
  “你害羞了?”闻人千夙坚持自己的理解。
  “没有。”
  闻人千夙不信,他觉得岁谣一定是害羞了,就像他一样。
  岁谣懒得与他争执,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对对对,我害羞了,所以你不要再说了!今夜我去隔壁睡,有事你喊我就是。”
  两殿相隔,但是昨夜岁谣便试过了,只要门一关,这两间屋子的隔音可是相当好。
  她特意将门关的严严实实,免得半夜被什么声音吵醒。
  现在要考虑的就是,该如何溜出去与师姐会面了。
  这样想着,岁谣边掀开金色纱帘。谁料她一屁股刚坐下去,背后就传来一道慵懒的哈气声。
  紧接着响起一道熟悉的女音,“等的我都有些乏了。”
  “师姐?”
  岁谣惊呼,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侧躺在榻上的女子,青衣薄衫,眉眼出尘,怎么看都是她那位妖孽师姐。
  关键是,她何时进来的?方才外面分明还守着一群妖!
  “聒噪。”上官灵绯懒散道,将人从榻边往里捞,“先陪我睡会儿。”
  她灵活的用脚踢开了岁谣脚上的鞋,把人带上床。
  岁谣闭了闭眼,还没等缓过来,倒是先一步接受了自己身为师姐“抱枕”的新身份。
  她在这边听不到隔壁闻人千夙的□□,对方自然也听不到她和师姐的窃窃私语。所以她胆子很大,直接扬起脑袋问她:“师姐,你怎么一个人进来的?”
  上官灵绯垂眸,故作神秘,语气还有些骄矜:“我自有我的办法。”
  岁谣一噎,行吧,谁让人家是女主呢。
  她伸了伸懒腰,调整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继续躺着,才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告诉对方。
  “所以你要暂时待在他身边?”上官灵绯眯了眯眼。
  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闻人千夙。
  岁谣点了点头,这是她无法逃脱的剧情,就算此刻离开,也会被剧情的力量再次带回来,直到关键性的剧情发生。
  现在她在这里尚且有把握剧情的能力,若真偷跑再被那个小变态抓回来,搞不好就真的要步入原剧情的老套路了,岁谣可不干。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我必须留下。”
  上官灵绯低下头看她,目光写着疑问。
  岁谣眨眼,“还要想办法帮你修复金丹啊,不是说血脉纯正的大妖的妖丹也可以帮你修复金丹上的裂痕么?”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岁谣将安排与上官灵绯交代妥当后, 浑身舒畅,很快便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她睡得很香,一觉醒来便是第二日清晨, 身边早没了师姐的身影。
  不过有昨夜的前车之鉴,对于上官灵绯的来去自如,她此时也不觉得奇怪。
  施法清洁梳洗后,她才推开两道大殿相连的房门。
  随着门被推开发出的轻响, 榻上传来一道既幽怨又惊喜的声音, “岁谣姐姐, 你终于醒了。”
  闻人千夙的嗓音干哑, 一听就是没休息好, 估计昨夜没少折腾。
  无奈是一腔苦楚都说给了聋子, 岁谣房门紧闭,一夜好梦, 是半分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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