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火——蔓绿【完结】
时间:2022-12-27 16:45:14

  陈风表情还是一如初见,面带笑意,只是笑意有些表面,林稚宁从他对自己的称呼和语气上发现这两个人有什么事情谈的不是很愉快。
  陈风锋利的视线直视着林稚宁。一瞬间他在考虑或许他应该先从林稚宁入手。
  不过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还不想和秦樾翻脸。
  “陈风”
  秦樾声音一点情绪都没有,林稚宁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向陈风。
  “被嫂子的美丽震撼到了,有点不想承认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林稚宁没想到他突然说这样的话,瓷白的面色一热,瞬间染上绯色。
  “嫂子,回见,我先走了。”
  看到陈风离开,林稚宁走进来。
  她抬手覆在秦樾无意识皱起来的眉宇上,“生日不能不开心。”
  秦樾面色稍霁,勾着她的手指,将她勾到自己怀里。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林稚宁已经能很熟练小心的不碰到先生受伤的腿了。
  她伸手抱着先生,温软的唇角印在他额头。
  秦樾内心的烦躁被她一个轻吻抚平。
  陈风既然开口,就说明这个方案是目前的最优方案。
  就算陈富安眼下不知道那件事是他做的,但他也不能保证在他出国的这一个月里,没有消息泄露出去。
  至于他车祸的事情,虽然因为司机昏迷不醒,但是他们还是从那个叫小年的孩子的身上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那个小年在孟洋的工作室装病,骗过照看他的人,没有跑回接收照看他的家庭,而是跑回了医院,和一个有自闭症的孩子,一起回了一家名叫阳光的福利院。
  好巧不巧的就是那家福利院在他回去的第二天早上失火,爆出了丑闻。
  那个孩子故意将他们的视线引到福利院上,那就说明这个福利院有问题。
  但是他却不想再接着往下查了。
  起码在林稚宁没有得到安全保证之前,他不想轻易动眼下两方维持的那种微妙的平衡。
  一切就像一张编织的大网。
  如今一切都抽丝剥茧显露端倪的时候,他突然怕了。
  怕林稚宁被牵扯进这一团又黑又乱的漩涡里。
  但也怕像陈富安那样的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觊觎她。
  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如果林稚宁等他腿好再出现他面前就好了。
  他一口咬在她小巧挺翘的鼻尖上。
  林稚宁被她咬的鼻头一酸,眼底就氤氲出生理性的泪水。
  林稚宁将自己的鼻子救出来,两只手扯了扯他的脸颊,两眼带着嗔怒瞪他。
  “不要拿我鼻子撒气。”
  闻言,秦樾轻笑,“好,娇气。”
  林稚宁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有人说她娇气。
  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尖利的小虎牙示威般的咬在他滑动的喉结。
  秦樾搂紧她,像哄孩子似的,好声哄道,“不娇气,我们阿宁不娇气。”
  林稚宁见他喉结上两排整齐泛红的压印,有点好笑自己的幼稚。
  她又凑上去亲了亲自己咬出来的印子,随口找了个理由,“生日,不能咬。”
  听见她小声嘀咕,秦樾低头,亲她的间隙,含糊不清的问,“什么不能咬?”
  “你不能咬。”林稚宁喘息有些重的趴在她耳边。
  秦樾抬眼看她,灰棕色的眼底翻涌着的晦暗被狂风的掀起巨浪压进海底。
  林稚宁看他眼底晦色变成灼人的烈火,主动地凑过去像个小猫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舐着他的下巴。
  “先生,我很厉害。”
  秦樾就停下手里的动作,眯着眼睛看她。
  “所以不要害怕。”
 
 
第54章 
  林稚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先生的不安混杂在灼热的亲吻里,让她的心也开始忐忑。
  她只能将自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安抚先生。
  在听了她大言不惭的话之后,先生就一直用一种她觉得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难道是陈风欺负你了?”她眉眼眯着, 看不出氤氲的潮意, 只有漠然的冷清。
  好像如果陈风还在,她就要去兴师问罪。
  秦樾凑上去亲了亲她的眼睛。
  “嗯, 如果他欺负我了,阿宁要怎么做?”
  林稚宁心里开始腹诽陈风到底说了什么事情, 让先生这么在意。
  “下次来了不让他进门。”
  秦樾低笑。
  “好。”
  他的笑意带着灼热的温度, 透过薄薄的皮肉扑进她的心里,她的每一寸血液里。
  秦樾不是个优柔寡断,遇事退缩的人, 只是牵扯到林稚宁, 难免有些失控。
  心里有了决策, 一口浊气吐出来,秦樾全身那种不自觉夹带出来的威压瞬间就淡下去了许多。
  林稚宁感受到他的放松,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心里轻轻舒了口气。它虽然想问原因, 但今天是先生的生日, 她不想再让他不开心。
  秦叔上来敲门时,林稚宁的身体里余热还未褪去。
  她睁开那双满含情潮的眸子, 映着房顶的灯光, 像是一团软火, 勾着他不想让他离去。
  “我下去送人,”秦樾亲了亲迷离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 缓慢的从失神的余韵里挣脱出来, 从先生身上下来, 面如滴血的看了一眼先生,表情嗔怪的将被卷到腰腹之上的纱裙扯下来。
  秦樾伸手帮她,被她躲开。
  捡起地上的衣物就要跑,又被一把拉住手。
  “去卧室等我。”
  林稚宁轻应了一声,低着头看着盖在秦樾腿上得毛毯,又动作飞快的将毯子翻了个面盖好。
  她是想直接拿走的,但因为刚才亮相得时候,先生腿上是有的,她迟疑了一下,选择翻了面。
  至少不会让人一眼瞅见上面的水痕。
  楼下得喧闹隐没在夜色里渐渐远去,林稚宁越过先生的肩膀,看向一片漆黑得窗户。
  邻近郊区的夜色仿佛看起来也更黑一点。
  林稚宁简单的冲洗之后,全身的毛孔都因为舒张,而泛出淡淡的懒意。
  直到房间里传来持续不断淅沥的水声,林稚宁才又从那种似睡非睡的浅梦里惊醒。
  大抵是因为睡前感受到不安的缘故,在短短的浅眠里,林稚宁竟然还做了个梦。
  梦里好像先生倒在一片血泊里。
  她像是个被人钉在墙上的布偶,动弹不得的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一个孩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朝她说,“把那个平安扣给我,我就救他。”
  身上因着这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沁出细软的潮意。
  她光着脚从床上下来,身上随意披着一件从矮榻上搭着的毯子,走向浴室。
  浴室里有专一为秦樾行动不便,围着整个浴室搭起来的钢架轨道,上面挂着一个被软胶包裹起来的不锈钢椅架。
  棕灰色的浴巾搭在身上,急湍的水流从花洒上打下来,浇灌在略显苍白的皮肤上。
  秦樾闭着眼,神色微拢,脑海里不知道再想什么。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幽冷的眸子睁开,隔着蒸腾的水汽,林稚宁感觉老乡自己的那双视线从最初得幽冷蜕变成噬骨的灼热。
  她站在门口,竟没力气在往前。
  “宁宁,过来。”
  秦樾沉沉的声音带着潮意,裹夹细密的水声一起朝着她扑过来。
  像是一头迫不及待要吞噬她的怪兽。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到了秦樾伸手能触及到她得距离,在空中失温的水珠迸溅到她的脸上,让她身体本能瑟缩了一下。
  然后就听到秦樾藏在水雾里低低的声音,“吵醒你了。”
  林稚宁摇头。
  没有这水声,她还不知道要沉浸在噩梦里多久。
  秦樾视线凝在被水雾打湿的裹在她身上的毯子上,声音散漫悠长,“这毯子不能见热水。”
  林稚宁心跳骤停。
  感受到原本裹在身上的毯子,像是沁了充足的水雾,随着地心引力向下滑动。
  凉意从后颈从上向下侵袭,她身体一抖,本能的凑近花洒下,热水腾腾的水雾。
  身上毯子被一双骨节修长得大手接住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被水汽打湿的绒毛粘在一起,像是被雨淋湿后无家可归的猫。
  但秦樾此刻无心怜惜被冷落的猫,他的怀里已经钻进了一具如猫般温软滑腻的身体。
  花洒喷出的水线沿着线条优秀的背脊奥秘瓷白泛粉的肩膀浇灌向下。
  在背上涓涓流淌的过程中水温渐失。
  因为身后的凉意,她不由得更加向前贴近由内而外的蒸腾着热气的身体。
  但似乎过分灼热了,那温度几乎要烫伤她身体里最稚嫩敏感的地方。
  分明是她承受不了的程度。
  她张口想要说话,在声带振动还未开始的时候就被用力的吻住。
  所有的声音都化为呜咽藏在水声里,水声掩盖了所有不愿为人听的声音。
  她的腿无力的搭在凉意森森的钢架上,身体好像被分割成了好几块。
  每一块冷热触感不同,各自叫嚣着。
  “先出去,好不好。”
  秦樾动作停下来,吻着她一片嫣红的脸颊,从额头到被她自己咬出齿痕的樱唇。
  最后才语调幽幽的出声,“累了?”
  她实在是被架的难受。
  小腿伸了伸,不敢去看先生的眼,“去床上。”
  秦樾看她膝弯被磨出大片红痕,扯过一旁的毯子将她包起来。
  她的腿被放下来之后,整个人毫无力气得趴在先生怀里,等先生将两人擦干,她挣着就要从先生怀里怀里下来。
  结果下腰刚抬起来,就又被贴在后腰上的手施力按了回去。
  她弓着身子,绯色遍布,在不受控制的声音发出来前,一口咬在了先生的肩膀上。
  两人都发出一声短暂的闷哼。
  短暂无言沉默的片刻后,秦樾低笑着将她无力的腿盘在自己身上。
  “先省着点力气。”
  他咬着她的耳朵。
  林稚宁像是一颗攀附着大树的菟丝花,随着他的移动从浴室里出来。
  饱含水汽的毯子被嫌弃的就在浴室门口的脏衣篓里,缩成一团,委屈的看着抛弃它的两人。
  林稚宁从来没有想过她因为练舞打下的基本功会在这个时候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整个人没有一丝力气的趴在先生怀里。
  尽管身体疲惫的不行,她也勉力睁着眼睛,声音喑哑的问几点了。
  秦樾想起早上的对话,抱着人往上抬了抬。将她眉眼一片嫣红的小脸露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十一点半。”
  林稚宁动了动身体,找了个舒服得位置,下巴放在被自己咬出牙印的上。
  “先生许愿了吗?”
  楼下吃蛋糕得时候,她见先生只是淡淡的尝了一小口,便没有再吃了。
  秦樾手一下一下顺着漂亮的背脊线,摩挲一点,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
  尽管他们刚做完大人才能做的事。
  “你听到了?”
  秦樾轻哑的声音从耳旁响起。
  林稚宁抬头,她的唇顺着下颌线吻到下巴。
  “听到什么?”
  她含糊不清的问。
  “我向你,许的愿。”
  你要一直一直心甘情愿的在我身边才行。
  林稚宁手撑着他的肩膀起来,很是艰难的与他拉开二十公分的距离。
  表情懵懵懂懂。
  “只有你,才能达成我的愿望。”
  所以你是我唯一的神明。
  后面的话秦樾用吻代替了语言告诉她。
  夜色沉静,指针指向十二点,林稚宁勉强撑着脖子抬头,破碎的声音言不成句,仍然执着要做最后一个向他说生日快乐的人。
  最后林稚宁不得不自己滚进一个被窝,将自己包起来。
  她可不想像唐明和徐纯一样,闹的进医院。
  虽然她觉得自己明天肯定也很惨。
  她将脑袋抵在秦樾的肩窝里,让他隔着被子搂着她,殷红的红唇小声的抱怨,“先生的腿真的断了吗?”
  她怎么觉得先生比着三年前更能折腾她。
  原本之前先生只照顾她,不让她帮忙,她还以为先生腿伤严重到连欲望都淡了。
  “没有断那么严重,骨头错位,伤到神经了而已,不想留下后遗症。”
  林稚宁呼吸都停了半刻,她手脚并用的从艰难爬起来。
  “那与国外医生会诊的时候,还有慕教授说如果不配合治疗就会站不起来,腿要不了的话什么意思?”
  秦樾看了她一眼,表情似乎在说,果然那天她没有乖乖看书,偷偷听他们说话了。
  “不是说过了,医生喜欢夸大其词。”
  “先生”
  林稚宁刻意压低了声音,拧着眉,裹着被子爬到床的另外一头。
  就要掀起来被子,仔细的去看他的腿。
  结果脚踝被一只大手猛的一拉,本来就酸软的身体噗通一声趴在了床上。
  然后林稚宁就着趴在床上的姿势不动了。
  秦樾伸手扯了扯,没扯动。
  突然心里一慌,从床上坐起来,将趴在床上的人扯到自己怀里。
  再看,那张瓷白清丽的五官已经因为憋哭,泛着绯色,嘴唇也因为牙齿的用力沁出的血珠染的殷红。
  秦樾的心瞬间揪起来。
  他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哄她,“阿宁,宁宁,乖,别咬自己。”
  林稚宁闭着眼不愿意睁开,牙齿也不愿意松。
  秦樾只能将自己的手指一点点填进去,让她咬自己的手。
  殷红的血色顺着他的指缝划出一道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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