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期心动——双叶樱桃【完结】
时间:2023-01-08 14:08:07

  而她会更健康地陪在自己身边,也不会露出偶尔憔悴又落寞的表情。
  可他又担心这样会引起孟冬的逆反心理,毕竟二人重逢后的初次见面并不愉快。孟冬对幼年时的匆匆一面毫无印象。
  她身上好像带着刺,却又格外顺从。
  那是一副下位者的姿态,不屈又隐忍,好像在对他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不愿意”。
  直到孟冬顺利毕业,周堰成才知道那份婚约,是孟章用她的学业,逼迫威胁她妥协。
  “对不起。”周堰成没由来地说。
  孟冬一头雾水,偏头去看周堰成,发现他眉头微蹙,眼里一片阴郁。
  她推推他,五官皱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嫌弃:“干嘛,突然一副怨妇的样子?”
  “我以前……”周堰成嘴唇抿成一条线,停顿许久,才道,“没照顾好你。”
  孟冬耸耸肩,看得很开:“没事,我以前对你也有偏见,没见面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啤酒肚的大叔,已经超出心理预期很多了。而且,如果你那时对我太好的话,我心里负担会更重的。”
  她语气轻松,也不掩饰:“我吧,疑心病重,凡事都喜欢先朝坏的方向想,所以……请你再多担待我一些。”
  “好吗?”
  周堰成眼神柔和下来,嘴角重新带上笑意:“好。”
 
 
第36章 喝药
  ◎轻轻舔舐了一下。◎
  到山脚时下午五点, 因为下雨的关系,天阴沉沉的,视野不好, 可见度极低。
  山脚有农家乐, 房间打扫得温馨干净,刚放好行李,这里的主人就通知可以开饭了。
  几个人围在矮桌前, 坐在屋主人自己制作的小板凳上, 等着开饭。
  农家乐都是大锅饭, 菜用脸盆大小的铝制盆盛着, 盆边围了一圈烙饼。
  饭菜都上好, 屋内一时间热气腾腾,变得暖和起来。
  孟冬先把菜夹到了自己的小碗里, 才发觉其他人都没有动筷子。一桌人围着大盆, 搓了搓手, 像在举行什么奇怪的仪式。
  她好奇地问:“怎么了?”
  王楚文感叹:“哇, 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一盆炖菜,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
  赵晴和楚屹两个人也齐齐点头。
  “少……”
  陆行知刚想说她少见多怪,话一出口便急忙刹住.
  忍了忍, 他换成了一句, “少吃点, 晚上吃多了对胃不好。”
  王楚文轻哼一声:“今天累了一天, 饭都没好好吃, 难得能吃顿好的,我干嘛要听你的?”
  陆行知没说话, 腮帮子动了动, 他咬着后槽牙, 深吸一口气后,才说:“随、你。”
  这一路陆行知忍气吞声的,都快忍出病了,楚屹忙给他倒了杯水:“行了,食不言寝不语,都少说几句。”
  给陆行知倒完水,楚屹自然地伸手,拿过赵晴面前的杯子,给她倒好水,又放到她手边,柔声道:“多喝点热水,天冷。”
  赵晴一言不发地吃着东西,直到离开,那杯热水放凉,她都没碰一下。
  饭后,节目组在房间里固定镜头,几个人坐在餐桌前没动,看着外面的雨景闲聊。
  王楚文酒足饭饱,打了个哈欠:“下雨的话,明天就不能进山了吧?”
  过来给嘉宾送伞的柴瑞听到了,把雨伞立在门口,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大晴天,宜出行,宜郊游。”
  楚屹忍不住笑他:“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准过了?”
  柴瑞挠挠头:“这一路还没出过差错,应该没问题。”
  明天要徒步上山,聊了一阵,柴瑞开始给嘉宾打预防针:“对了,听说明天至少得爬六千多级台阶,你们记得穿舒适点。”
  王楚文对这个数字没什么概念,自认为体力不错,摆了摆手:“放心,爬山而已,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陆行知提醒她:“一层楼大约十三个台阶,六千多级,少说也有五百层楼那么高。”
  王楚文:“……”
  赵晴体力不好,纠结了一会儿,问:“能坐缆车吗?”
  柴瑞脸上挂上一个微妙的笑容:“缆车三百一个人,自费哦。”
  “靠。”王楚文粗略算了一下,“意思一个人上下六百,你怎么不去抢!”
  柴瑞无辜:“景区的定价,我们节目组不背锅。”
  骂了几句节目组黑心,嘉宾各自回屋。
  孟冬打着雨伞,穿过农家乐的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子是农村自建房,十分宽敞,整个房间的场地大到可以在屋内打羽毛球。
  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块厚重的屏风,屏风把整个房间一分为二,左边摆着一套木制桌椅,屏风后是木板床,枕芯和被子在床上,床单被罩都单独叠放在旁边的木桌上。
  刚刚进来放行李时孟冬还没有注意,屏风后面的区域只有一张大得像炕一样的木板床,被子倒是有两床,但……
  孟冬看着一旁没有腿的床板,这是让他们选一个人出来在外面打地铺吗?
  隔壁已经隐约传来几声争吵,王楚文的声音大得像是能掀翻屋顶:“再说一遍,我要睡大床!你给我滚外面去!”
  孟冬:“……”
  节目组是故意的吧!
  绝对是故意的吧!
  距离直播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收拾完床铺,周堰成和孟冬各坐木床一端,谁都没有说话,整个空间寂静得诡异。
  弹幕刷了一阵“干得漂亮”,见画面里的人迟迟不动,观众起初以为网卡了,后来发现周堰成时不时翻一下手里的书,瞬间坐不住了:
  【他俩不会打算就这样坐一晚上吧?】
  【这才七点,还早】
  【啊?八点以后就不给看了吧】
  【现在所有人把手机时间调到下午五点,这样我们就可以多看三个小时了/doge】
  【有理,这就去调】
  十分钟后,画面依旧保持着相对静止的状态。
  观众也看累了:
  【散了吧,明天见】
  【晚安,各位】
  【我不信,一定是我卡了,他们一定在滚床单】
  【请停止你危险的想法!!】
  【弹幕颜色不对劲啊】
  下雨气温骤降,室内温度不算高,孟冬裹着被子看书,看了没一会儿就困得打瞌睡,书里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头直点地。
  眼前的字糊成一片,像一个个催眠的字符,她陷阱柔软的枕头里,眼皮越来越重。
  五点半,窗外已经升起炊烟,山上雾蒙蒙的一片,目之所及皆是天青色。
  孟冬揉揉眼睛,满足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她微微睁眼,习惯性地去看周堰成在哪儿。
  房间里空荡荡的,一片整洁,连个人影都没有。
  孟冬起身,越过屏风朝外走去,才发现周堰成在外面的房间打了地铺。
  昨夜下过雨,这会儿室内温度不高,周堰成脸色发白,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孟冬俯身半蹲在一旁,看着熟睡中的周堰成。
  片刻后,她鬼使神差般地探出一只手。
  还没等她的行动落到实处,周堰成眼睫微动,和她对上视线。
  “早……”
  周堰成声音沙哑,语气中透露着藏不住的困倦。
  孟冬动作迟疑几秒,还是垂下手,指尖触及他的额头,擦掉了一点薄汗。
  “没睡好吗?”
  “还好……”
  他慢吞吞地撑着上半身坐起来,话没说完,突然语气急促咳嗽两声,随即背过手,掩在唇边,“可能是着凉了。”
  孟冬刚才就触碰到不同寻常的热度,她还以为是自己手太凉了。
  现在见周堰成咳得急,她抬手放在脖子上,等手的温度回归正常,才重新伸出手:“周堰成,抬头。”
  周堰成低着头,咽下嗓子里的燥热,转头就有一只手附上他的额头。身体里的热意四处乱撞,对比下来,额头微弱的凉意显得格外舒适。
  “好烫。”
  确定周堰成是发烧了,孟冬收手,起身想去给他找点药。
  手撤退到一半,便被一股热源禁锢住。
  周堰成拉住她的手不松,头一低,又眷恋地贴上去。
  “别走。”
  “你得吃药。”
  孟冬心下无奈,语气却不容拒绝,她迁就着周堰成的动作,顺势坐在他面前,“我去找知意拿点药,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到床上躺着,行吗?”
  沉闷地嗯了一声,他又说:“冷。”
  孟冬拉起被子,裹在他身上,转身想去把床上的被子也拿过来,还没来得及行动,眼前巨大的热源突然倒在了她怀里。
  重量悉数压在她身上,裹挟着灼热的呼吸,在她脖颈暴露的皮肤上留下一阵酥麻。
  “……”
  周堰成双目紧闭,嘴唇微张,留下一串急促的呼吸,他的额头密布着一层吸汗,浑身上下都烫得惊人。
  孟冬暗自懊恼,愧疚感不停的在心底冒出头。
  甩掉脑子里多余的想法,她费力地环住周堰成的身体:“你还有力气吗,先到床上好不好?”
  周堰成靠在孟冬身上点了点头:“好。”
  柔软的头发蹭在她的肩窝,孟冬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我扶你起来。”
  好不容易把人安置好,孟冬帮他把被子盖好,起身去找许知意。
  刚走了两步,手腕又被人抓住。
  周堰成的额发凌乱地散着,自然光不算亮,屋内一片昏暗,他的眼睛大概是注视着她的:“孟冬。”
  “怎么了?”
  周堰成迟迟不语,孟冬以为他哪里难受,半蹲在床边和他平视,又问:“你是不是哪里难受?头疼?还是……”
  周堰成轻轻摇头,突然问她:“你饿不饿?早上想吃什么。”
  孟冬的话突然哽住,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有了想哭的情绪。
  委屈来得莫名其妙。
  她忍不住抬手戳戳他的脸:“你生病了,病人要乖乖躺着。”
  “不饿吗?”他坚持地问,“你得好好吃饭。”
  大概是病着,周堰成话比平时多了不少,碎碎念着,孟冬认真听着,偶尔附和几句。
  后来可能说累了,他的语速越来越慢,室内逐渐趋于安静。
  孟冬抱着膝盖在床边呆了好一会儿,等他呼吸逐渐平稳,才起身,轻声掩上门。
  ……
  六点时,天已经亮了大半。
  工作人员蹲在院子里吃早餐,见孟冬出来,几个和她熟络的小助理都笑着和她打招呼。
  “孟老师早!”
  “早上好。”
  “厨房有早饭!”
  孟冬点头回应,突然有个小男生把她拦住,十分窘迫地说:“孟老师,对不起,我早上才发现还有一个折叠床在车里,应该是你们房间的……”
  孟冬盯着他看了几秒,一直有些语塞。
  事已至此,她只能宽慰他几句:“没事,吃过早饭你再搬进去吧。”
  小男生还在实习期,这会儿如临大赦,频频点头:“好好,我知道了……”
  孟冬嘱咐了他几句话,朝着许知意的房间走去,房门紧闭着,一旁的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想了想,孟冬还是轻轻敲门。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孟冬逐渐增加敲门的力度,直到传来一声怒吼才停下。
  被敲门声吵醒,许知意不耐烦地拉开门,忍着火气问:“谁?干嘛?不是人命关天的事别找我!”
  门一开,见是孟冬,她提到胸腔的火灭了大半。
  许知意让开门口的位置,头朝里面昂了下,示意她先进屋:“怎么了?”
  孟冬进了房间,看到桌上放着医药箱,径直走过去打开。
  “知意,发烧吃什么药啊?”
  许知意在门口吹了会儿冷风,等烦躁的情绪消散得所剩无几,她才走过去,抱住孟冬的脸颊揉了揉:“我看看……嗯,体温正常。”
  她松了口气,眨眼间又蔫了回去,瘫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一副没骨头的样子。
  “谁发烧啊?”
  “周堰成。”
  “哦。”许知意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低头从药箱里找了找,拿出一盒退烧药,“一次两颗,不严重的话,盖上被子睡一觉就能好。”
  孟冬也不知道周堰成算不算严重。
  想到他早上的行为,总觉得他都快烧糊涂了。
  她纠结地沉默一会儿:“有没有见效快一点的?”
  “着急的话可以去医院打针,今天的拍摄他非参加不可吗?”
  “不是……”
  孟冬根本不是在担心拍摄,她吞吞吐吐半天,最后猛吸一口气,鼓着脸颊看许知意。
  “……”
  两个人对峙了几秒钟,许知意挑了下眉,手在脖子侧面揉了揉,无可奈何地换了盒冲剂给她:“行行行,不想说就不说,你给他喝这个,保证药到病除。”
  节目组的人都听说了周堰成生病的消息,张平生思忖片刻,决定分成两组活动,孟冬留下照顾周堰成,剩余的人都按照原定计划上山。
  吃过早饭,其余嘉宾跟着柴瑞出发,节目组的人走了大半,整个院子突然冷清不少。
  孟冬冲泡好药剂,连同早餐一起端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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