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八阿哥——过敏反应【完结+番外】
时间:2023-01-09 17:23:26

  “福晋听说了吗?八阿哥病了,好像挺严重的,大汗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叫过去了。”
  哲哲倒觉得小孩子生重病的可能性不太大,她去瞧过那孩子,很有精神,手脚挥舞有力,看着是个身体健壮的,皇太极和海兰珠关心则乱罢了。
  不过身为大福晋,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看,于是哲哲重新披上衣裳,
  “走吧,咱们去海兰珠那儿看看。”
  关雎宫里人仰马翻,医官侍卫们进进出出,个个忙得脚不沾地,扎鲁特侧福晋却清闲得很,她牵着女儿,正站在自己宫门口瞧热闹。
  小格格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晚上站在宫门口,还不时发出冷笑声,她困了。
  于是她拉扯着母亲的衣角,
  “额吉,我困了,咱们回去吧。”
  这样好的热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再瞧到,扎鲁特把女儿抱起来搂在怀里,
  “额吉再瞧一会,你困了就在额吉怀里睡。”
  昨日刚下的雪,外面好冷,这么冷的天站在门口,除了檐下挂了两盏灯,四周都黑洞洞的,她顺着母亲转头的方向往东边看,
  “额娘在瞧什么呀?”
  “额娘在瞧热闹,”扎鲁特随手往那边一指,语气轻描淡写,带着一股轻慢恶意,
  “你记不记得住在东边宫里的那个女人,她儿子病了,这么多太医进进出出,估计快不行了。”
  娜仁当然记得,额吉常说,她入宫之后,父汗就不来看自己了,是那个女人夺了父汗对额吉的宠爱,让额吉没办法再给娜仁生弟弟,额吉常常在宫里说她的坏话。
  她见过几次那位娘娘,隐约觉得和母亲说的并不相同。
  在小孩子心里,最美的女人永远是自己的母亲,而海兰珠娘娘是可以和自己额吉媲美的美人,温温柔柔的,娜仁其实很喜欢她,也喜欢她亲手做的糕点。
  小孩子的心中哪有那么多弯弯绕呢?
  更不明白宫里女人争宠的厉害。
  娜仁要等今年过了年才四岁,听说小弟弟病了,她的第一反应只是想去看看弟弟,看看为弟弟担心的海兰珠娘娘。
  于是她从母亲温暖的披风中钻出脑袋,声音嫩生生的,
  “小弟弟生病了吗?那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弟弟和海兰珠娘娘?”
  扎鲁特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女儿怎么突然对关雎宫那么上心,但她很快笑着摇摇头,
  “不,娜仁不是说困了,咱们回屋睡觉去。”
  八阿哥年纪小,小孩子最怕高热,热度退不下来的话,可就危险了,不是死也得是个傻子,草原上可多得是救治不及时,被烧坏了脑子的孩子。
  扎鲁特最后朝着关雎宫的方向瞥去一眼,笑容一点一点的淡下去。
  看样子又要落雪了,真希望一觉睡醒,明天就能听到好消息。
  ・
  宫人们正在为八阿哥生病的事忙乱,换水煎药,来往奔忙,直到哲哲走进内殿也没人通传。
  哲哲松开扶着苏日娜的手,福身下拜,
  “参见大汗。”
  皇太极忙着安慰担忧的海兰珠,只是随意的一挥手,示意她起来,连多一个眼神都欠奉。
  虽然和这位
  姑姑幼时并没见过几面,关系也就谈不上好,但毕竟是在盛京唯一的长辈亲人,海兰珠泪盈于睫,再也忍不住眼泪,
  “姑姑。”
  哲哲本想伸手为自己这个侄女拭去眼泪,手帕递到一半,有人却已经先她一步,将海兰珠抱在怀里柔声哄劝。
  男人高大的身躯正好能将女子紧紧的拢在怀中,不教外人窥视分毫,声音低而轻柔,不断的说着劝慰的话。
  母亲在为了生病的孩子垂泪,父亲则在安慰伤心的母亲,任谁来看,都是一对恩爱夫妻,两人中间再插不上任何一人。
  哲哲有些尴尬的放下手,不由得神色黯然。
  眼前这个男人,是建州女真之主,天命所归的大汗,也是她们这些女人的丈夫,现在流露出的温柔体贴神情,是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皇太极这样的雄主,心思向来深不可测,哲哲本以为他对谁都是一样的,女人关系政治,都是他巩固统治的手段,从来不肯付出半寸真心。
  原来在面对心爱女人的眼泪时,他也会笨拙的束手无策。
  哲哲十五岁嫁给皇太极,已经十年有余了,她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三个格格,科尔沁或许是已经对她失望,先后送来了布木布泰和海兰珠。
  谁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只有黄金血脉的阿哥才是巩固满蒙联姻的唯一手段,谁又会在意她哲哲的处境呢。
  科尔沁的双生明珠啊,哥哥最骄傲的两个女儿,他竟然也舍得。
  布木布泰年龄尚小,还没有长开,尚且不构成威胁,但她另一个侄女海兰珠,一进宫来就夺得了大汗所有的宠爱。
  科尔沁多出美女,哲哲当初在嫁来盛京时,也是获得了整个盛京城的惊叹的,只不过容颜易老,新人辈出,科尔沁新的明珠很快夺去了她的光彩。
  自从海兰珠进了宫,哲哲的日子不算很好过,但准确的说,除了海兰珠,整个后宫的女人,日子都不算好过。
  虽然她贵为皇太极的国君福晋,但在后宫之中,大汗的宠爱才是一个女人的立足之本,受宠与不受宠,可以很轻易的从下人的态度上分辨出来。
  扎鲁特侧福晋前日还因为小羊羔没有平时嫩,责罚了膳房的人。
  有时候她也不禁觉得,这个侄女是不是真的会什么巫术,只是伸伸手指,就勾走了皇太极的魂魄。
  哲哲的手不自觉的绞紧了手帕,她呼出一口气,端庄的微笑着,
  “大汗放心,整个太医院都在这里,八阿哥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因为高烧,顾询这两天一直昏昏沉沉的,襁褓中的小娃娃脸颊烧得通红,可怜巴巴的哭嚎着。
  一片朦胧中他睁开眼睛,母亲抱着他,父亲搂着母亲,病中还要吃一口狗粮。
  顾询刚吃了药嘴里发苦,看见母亲通红的眼睛,父亲担忧的面容,听着整个宫殿中的人都在忙乱,他暗下决心,
  “啊啊!”
  不行!我得想办法活下去!
  这狗粮多吃一口都受不了了!
  八阿哥的病来势汹汹且毫无预兆,太医们此前从未见过这样的症状,因此也颇觉棘手。
  好在虽然不知病因,但太医们的医术还在,到了后半夜,八阿哥的烧终于退下去了,留下了当日轮值的太医随时应对,其余太医各自回家。
  今夜确实又落了雪,但没有扎鲁特想听到的好消息。
  八阿哥吉人天相,太医院众人的脑袋也保住了。
 
 
第9章 
  八阿哥四个月时病的这一场,着实是将关雎宫和太医院吓怕了。
  各处都上了密不透风的棉布帘子,不叫一点寒风吹进来,内务府的炭火供应更是整整翻了一番,力求将整座寝殿暖得如同春日一般,生怕小阿哥感染了风寒。
  临近年关,天寒地冻,各方战事暂歇,冬日里不便开战,一应事物都要等到明年开春了,故而政事也没有平时多。
  要过年了,大臣们无心朝政,皇太极想着关雎宫里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也有些坐不住。
  于是皇太极午时末离开了关雎宫,和几位文臣略坐了坐,申时半就又回来了。
  只不过离开了一个多时辰,他忽而觉得今日下午的氛围有些不寻常,怎么来往的侍女宫人们个个神色奇怪,好像在憋着笑一般。
  “本汗走后,可发生了什么事吗?”
  皇太极脚步顿住,低声询问跟在身边的长庆。
  后宫里自然遍布大汗的眼线,只不过时间距离太短,眼线就算知道什么,也无法及时上报。
  长庆摇摇头,
  “我一直跟着您呢,寸步不曾离开,想是要过年了,福晋给宫人们发了赏钱?”
  这话就说的有点瞎了,海兰珠福晋只带了两个心腹侍女,其他在关雎宫服侍的宫人们都是长庆亲自挑的,真正的主子是皇太极。
  为了叫他们侍奉更加尽心,平日里年节的赏钱都是其他宫里的好几倍,海兰珠得赏他们几只羊才能高兴成这样。
  长庆这张嘴越发宽阔得能跑马,皇太极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还不快去问,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喳!”
  长庆麻溜滚了,大汗要和福晋一块呆着,说些体己话腻歪腻歪,嫌他站在旁边碍事直说就是了,何必找什么理由呢。
  皇太极进了关雎宫,他今天这一天的差事就算当完了,找地方暖和的烤火去喽!
  ・
  关雎宫的规矩从不约束两位主人,皇太极并不用人通报,自己掀开布帘,缓步慢行跨进门槛,但整理布帘的动作却快速熟练。
  殿内暖融融的,一股暖气扑面而来,裹挟着一点奶香和女子身上柔软体香,他脱掉大氅挂在门边,自行在碳盆上烘烤双手。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海兰珠坐在榻上轻轻侧身,却并不站起来,
  “大汗今日怎么这般早?”
  “临近年关,我看着这些大臣们早都没心思商议政事了,不如早些放他们回家,省得心不在焉,说出来的话都不知所云。”
  海兰珠微微一笑,明知故问,
  “大臣们无心议事,那大汗呢?”
  “正好,政事枯燥,我也想早早回家。”
  皇太极在旁边的水盆里净了手,确保身上已经不带外面的一丝寒气,这才走进内殿,
  “明明午时才离开,怎么觉得好像好几日不曾见兰儿了?”
  顾询躺在摇篮里,平静无波的蹬了蹬腿儿,
  “啊啊!”
  又来了又来了,熟悉的狗粮味道。
  他靠着这一蹬腿给自己争来了存在感,海兰珠忍不住笑,纤长手指轻轻捏了捏顾询的小脸蛋,
  “你儿子给自己选了名字。”
  “哦?”皇太极轻轻挑起了眉,正在逗弄儿子白嫩小脸的手指一顿,
  “叫什么?”
  这表情明显是吃醋了,嫌没把起名字的机会留给自己,海兰珠忍着笑,
  “今儿个礼部拟上来了一些名字,我瞧着哪一个都极好,挑不出来,说是有保佑小阿哥平安康健之意。”
  皇太极在她身边坐下,手指轻轻搓捻着女子肩上披散着的柔顺长发,
  “不是说
  名字由我来起,礼部怎么又擅自上你这里献殷勤?”
  这“又”字确实没用错,礼部现在的掌事颇为乖觉,八阿哥降生时备的礼就格外的上心,满月庆典也操持得不错,现在又上赶着来送名字。
  海兰珠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一个名字而已,想了五个多月都没想好,你自己不起,还不让人家礼部起了?”
  皇太极噎了一噎,他确实没想好,从知道兰儿怀孕开始,他就开始想名字,男孩女孩的名字想了一大堆,但总觉得哪个都不够好,取舍不定。
  先时是在满文汉文之间犹豫,关内天地广阔,入主中原,称霸天下一直是他毕生所愿,八阿哥日后承袭大统,汉文名字似乎更合适。
  汉人文化讲究,承祚、承嗣、承稷都有储君之意,这三个名字都极好,但有些过于直接,唯恐八阿哥年幼,各方或有歹意,引发祸端,有所伤及。
  父母爱子,怎愿见此,于是一直拖到八阿哥都快半岁了,名字也没定下来。
  眼看皇太极没话说了,海兰珠接着道,
  “前几日这小东西病了,我听她们说,贱名好养活,就寻思着,是不是要先给他起个乳名压一压,正好礼部就送名字上来了。”
  “我一个一个的念给他听,结果你儿子对哪一个名字都没兴趣,正赶上太医来请平安脉,唯独听到平安两个字的时候咧开嘴笑了。”
  从母亲说起他的名字开始,顾询就已经准备好了表演,听到重点来了,顾询全神贯注,当即扑棱了一下腿脚,用行动为母亲的话证明!
  “我试探着又念了一遍,这小家伙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我发现他似乎对平安这个名字情有独钟,不如乳名就叫做平安吧。”
  海兰珠笑吟吟的逗弄着摇篮里的小娃娃,柔软的指尖轻轻挠着他的小短脖子,
  “是不是呀,平安?”
  顾询,哦不,平安配合的张着嘴露出傻瓜笑容,
  “啊啊!”
  就要叫平安!
  要充分发挥意识的能动性。
  名字叫平安我肯定就能平安,每个人都管我叫平安,那我肯定就能平安活过六个月。
  顾询心说,要是可以,我恨不得叫长寿!
  为了表达对这个名字的喜爱,只要有人叫一声,他就扑棱一下柔嫩的小胳膊小腿,努力做出回应,于是一个时辰之内,整个关雎宫里已经传遍了小阿哥的乳名。
  万万想不到宫里的人是在笑这个,皇太极转过头,旁边一大一小,老婆孩子都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这谁遭得住啊?
  皇太极深吸一口气,
  “……行,乳名平安,大名我再想想。”
  总感觉父亲是咬着牙同意的,顾询尽职尽责的扑棱着腿脚,对每一句平安都做出反馈,
  “啊啊!”
  谢谢爹!
  ・
  许是感觉到了紧迫性,明明爱妃就躺在自己身侧,幼子也已经好好的在偏殿安置就寝了,夜深人静,皇太极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无论血脉身份,还是他自己的好恶,这小子是海兰珠的孩子,又是满蒙联盟之下,第一个带着蒙古血统的小阿哥。
  他确有以八阿哥为储君之意,所以名字更需格外的慎重,如今已乳名已经定了平安,就当是算作一个祝愿吧,入族谱玉牒的名字万万不能再如此随意。
  “大汗睡不着么?”
  女子的声音慵懒含糊,柔软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晚上早早送走那碍事的小子,两人自然是一番缠绵。
  她自幼体弱,生育过后,虽然太医院已经再三确认过已经身体大好了,皇太极却是万般的温柔小心,情/事极为温和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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