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溺宠——恋如晶【完结】
时间:2023-01-13 17:58:00

  或许是早晨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他有了期待,裴瑾一直等到她回桐景苑,再带着她上了游艇。
  温一心万分懊恼,管家平时对裴瑾的衣食住行向来事无巨细,生日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出来。
  她不知道的是,为了达到惊喜的效果,裴瑾早就叮嘱管家了,在太太的惊喜没有给他之前,今年的生日不能大张旗鼓。
  温一心正沉浸在不知该如何补救的沮丧情绪里,手背就被钟黎轻轻拍了一下,她回神,就看到袁慎正坐在桌对面,朝她摊开一双手,笑吟吟的起哄:“嫂子,可不要藏着掖着了,送给裴瑾的生日礼物你月初就准备好了吧,快拿出来给大伙瞧瞧吧。”
  温一心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向来不善于撒谎。
  钟黎瞪他一眼:“人家给老公精心准备的礼物,凭什么拿出来给大伙一起看?”
  “要给也是人家单独相处的时候给。”钟黎替她解围:“一心,是吧?”
  温一心尴尬的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晏殊不动声色的将钟黎的一举一动收在眼里,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袁慎把包装精美小巧的礼物盒往裴瑾面前推了推:“那好歹告诉我们你送了什么吧,也好让我们羡慕羡慕,或者我来猜猜嫂子你准备了什么?”
  温一心生怕袁慎这种公子哥儿猜出一辆限量版的跑车亦或者是一套独栋别墅。
  她虽然不穷,可也送不起这么贵的礼。
  温一心赶紧打断袁慎的话,温温淡淡的开口:“不用猜了,是一条刺绣领带,不是什么贵重礼物。”
  袁慎:“......”
  袁慎神情惊愕了一瞬,意外了看了她一眼,眼尾的余光瞟向裴瑾,很快恢复了正常,他打了个哈哈:“送领带可是要套牢对方的意思,这份礼物准备的真贴心。”
  裴瑾脸上的表情并无多少波动,听到温一心准备了领带,似乎还添了几分欢喜,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垂在桌面下的手已经蜷起......
  袁慎曾说过,温一心提前准备的礼物和他是同款,只是颜色不同。
  可袁慎的礼盒精致小巧,连一条领结都装不下,更不论是领带了。
  船舱里气氛僵持到诡异,晏殊掏出打火机点了蜡烛:“许个愿吧。”
  室内灯光熄灭,裴瑾看着蛋糕中间的悠悠火光,又侧头去看温一心,她眉眼舒展,比往日更添一份温婉妩媚。
  裴瑾收回视线,闭眼吹灭了蜡烛。
  几人分吃了几口蛋糕,向来就爱热闹的袁慎又坐不住了,“你们成双成对的,只有我一个单身狗,吃个蛋糕都要喂到对方嘴里,你们这是在公然屠狗。”
  晏殊挑眉:“你想怎么玩?”
  袁慎等的就是这句话,清理了桌上的东西后,拿起红酒瓶放在圆桌中央:“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刺激!”
  裴瑾的目光淡淡扫过温一心,抬了抬下巴:“单身狗优先,你先来。”
  袁慎转动红酒瓶,瓶口对准了钟黎,贼兮兮的欠揍口吻:“你最喜欢晏殊什么样子?”
  钟黎毫不客气,红唇冷冷勾起:“离我远一点的样子。”
  袁慎:“......”
  晏殊黑了脸,大掌落在她的后颈上,咬牙警告:“今晚裴少过生日,你收敛一点。”
  钟黎不理他,自顾自的转动红酒瓶,瓶口最终对准了裴瑾,钟黎想不出来要问裴瑾什么问题,便借用了袁慎的问题:“你最喜欢一心什么时候的样子?”
  裴瑾掀起眼皮,鸦羽般的眼睫微微颤动,漆黑的眼珠一眼便能看进温一心的心里:“她热的出汗的样子。”
  钟黎没听明白,摸了摸温一心偏寒的手指:“一心不爱出汗吧。”
  裴瑾不吭声,桌下的手落在温一心的膝盖上。
  这件旗袍开叉到膝盖往上一点点,天气冷,温一心穿了跟肤色相近的丝袜,裴瑾温热的掌心钻进旗袍里,在她的腿上摩挲着。
  他身子靠过来,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廓旁,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说:“你每次在我怀里香汗淋漓的样子,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美人鱼,总是让我脑海里冒出鱼水之欢这个词。”
  温一心听得脸红耳躁,又怕被人听到,只能用手在桌下推他,又用力去拧他搭在她腿上的手背。
  本以为裴瑾还要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哪知她只是轻轻一推,裴瑾便坐直了身体,淡声道:“该我了。”
  温一心的注意力立即被旋转的红酒瓶吸引住,一直到那瓶口对准了自己,才眼巴巴的去看身侧的裴瑾。
  裴瑾似乎早就笃定被提问的人会是温一心,从转动红酒瓶的那一刻开始,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一刻都没离开过,见她看过来,他静默了片刻,薄唇轻启:“想过要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温一心怔了怔,樱粉色的唇动了动,却失了声。
  室内的气氛又一次陷入死寂,袁慎不解的看着两人,这么简单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温一心指尖颤颤的抬起,去端满杯的红酒。
  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答案不言而喻。
  裴瑾的心一瞬间仿佛被钝刀割过,他眼睁睁的看着温一心捧着酒杯放在唇边,长指伸过去,夺过她手中的杯子,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琉璃杯盏重重的放回桌面,不轻不重的一声响,仿佛磕在了温一心的心口上。
  裴瑾站起身:“不早了,各自回房吧。”
  他摊开手,伸到温一心的面前,温一心低垂着眼眸,片刻后,把手指搭在他的掌心,裴瑾没看任何人一眼,牵着她离开船舱,往房间走去。
  钟黎也被晏殊连拖带搂的抱走。
  只剩下袁慎一个人,还迟迟没反应过来,半响后,他低咒一声,爆了一句粗口,几次试图活跃气氛,都起了反作用,早知道这样,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还不如直接拿自己开涮省事。
  温一心跟着裴瑾才跨进门槛,门就被“砰”的一声摔上了,整个房间似乎都跟着震了震,黑灯瞎火里,没等温一心看清房间的布置,她就被裴瑾按在了门上。
  他似乎被真心话那一幕给激怒了,一只手用力掐着她蒲柳般的纤腰,将她死死的固定在门板上,另一只手摸索到她的颈脖处,去解她月白色旗袍上的盘扣,薄唇封堵着她的唇,重重的亲吻她。
  呼吸的气息炙热滚烫,灼烧着她的肌肤,她的唇舌被吮到麻木生疼,才刚要挣扎,裴瑾手指的力道加重,差点掐断她的腰。
  温一心疼的厉害,呼吸紊乱快要透不过气来,她双手攀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推拒着他,身上一凉,敞开的旗袍滑落到了腰间。
  温一心胸腔被挤压着,窒闷般的难受,她对牢牢困住自己的男人,第一次生出了害怕的心理。
  也是此时才发现,从前的裴瑾,一直都在迁就顺从她,无论是刚在一起那些时日,还是后来相处和谐的那些日子,他从来没有强迫过她什么,更没有不顾她的意愿,这么对待过她......
  就在温一心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轰隆”一声闷响,从窗外传来,温一心吓的瑟缩了一下。
  裴瑾突然松开她,将她翻转过来,按着她的后背迫使她趴在了玻璃窗上......
 
 
第19章 真舍得
  身前是冰冷坚硬的舱板,身后是男人温暖宽厚的怀抱,温一心仿佛经历着冰火两重天的考验,她的手掌用力压在玻璃上,樱红的唇微张,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一簇簇的烟花升腾到半空,在漆黑的夜幕里炸开,璀璨夺目,快要将夜晚点缀成白日,美到万物失色。
  裴瑾的薄唇抵在她敏感的耳垂旁,“你曾说自从你母亲去世,就再也没有看过烟花,城市里有禁放令,过年的时候,连爆竹声都渐渐听不到了,少了许多的乐趣。”
  温一心直直仰着脑袋,锁骨到下颔的天鹅颈绷成一条优美的弧线,细细密密的汗沿着脸颊滑落,她压在玻璃上的指甲泛着浅浅的白,呼出的热气熏染在上面,外头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裴瑾埋首在她的颈窝处,耳鬓厮磨着,又问:“好看吗?”
  温一心轻点了一下头。
  裴瑾嗓音暗哑,深吸了一口气,“喜欢吗?”
  温一心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分明是他过生日,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为她而准备的。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裴瑾尖利的齿轻咬住她的耳垂,缓慢的研磨着,掌心在她的腰腹游走,“早晨起床的时候,你说过晚上给我,这句话还算数吗?”
  温一心咬着唇不吭声。
  裴瑾闭了闭眼:“你要是不愿意,就说一声,我不强迫你,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话音落,他的吻重重落了下来......
  一开始,温一心还听得到外头烟花升腾到半空盛放的声响,偶尔,似乎还能从寂静的夜色里听到钟黎隐约的哭泣声和咒骂声。
  再然后,耳边只剩男人炙热滚烫又粗重低沉的呼吸声,她只感觉到整座游艇在拼命晃动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晃动的厉害。
  烟花持续了大半个夜晚,温一心精疲力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下游艇的,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后车座里,裴瑾在夜色下平稳的开着车,车速很慢,路灯的光芒偶尔从他紧绷的侧颜略过,他如一尊玉雕般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温一心眼皮沉重,裹着毛毯又沉睡过去。
  到了桐景苑,裴瑾停好车,打开后车座的门,将温一心裹在大红色的斗篷里抱下车。
  那件月白色的刺绣旗袍已经被揉皱弄脏不能穿了,温一心的双腿落地时犹如踩在半空的云朵上,连站都站不稳,才走了两步,身子便踉跄着往前栽倒。
  裴瑾扶着她的腰,见状,重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上楼回了卧房。
  温一心蜷缩在沙发上,脑海里依然一片混沌,她今晚不知道流了多少汗,衣服和头发都是潮湿的,浑身黏腻的难受。
  裴瑾放好了水,抱着她去梳洗,温一心躺在浴缸里,才知道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
  裴瑾冷白的指尖从那些痕迹上一一抚过,眸底添了一抹心疼,他捞起浴巾,安安静静帮她清洗干净,又吹干了长发,抱她回了卧房,整个过程,一声不吭。
  温一心本来也不是多话的性子,浑身的骨头快要散架,又累又困,眼皮沉重的睁不开,只想倒在柔软舒服的大床上,蒙头大睡。
  以至于裴瑾才刚把她放到床上,温一心沾到枕头,便睡沉了。
  他坐在床沿边,修长冷白的指尖拨开她绯红脸颊上乌黑的发丝,凝着她柔美娇艳的侧颜看了许久,才默默站起身,去浴室冲洗。
  冰凉刺骨的冷水从头顶冲刷而下,裴瑾抹了把脸,才逼着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他裹着纯白色的浴袍,脚步轻浅的出了卧房,进了书房。
  袁慎送的礼物安安静静的摆放在他的书桌上,裴瑾盯着精美的小礼盒看了半响,最终,骨节分明的长指伸过去,拆开上面的丝带,打开了盒盖。
  一对做工名贵讲究的黑宝石袖扣。
  裴瑾合上盒盖,将礼物随手放进抽屉里。
  拿了打火机,他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夹在指尖,后背抵靠在沙发椅背上,抬手揉着疲惫的眉心。
  手机振动,裴瑾睁开眼,点开晏殊发过来的信息,又将手机扔回了桌面上。
  晏氏名下的高档商场,这个月的八号,温一心和钟黎确实在奢侈品的专柜,亲手挑选了一对限量版的袖扣。
  款式同袁慎送的这对袖扣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一样。
  温一心买的是偏清贵的宝蓝色。
  这种颜色,向来都是年轻男人佩戴的。
  晏殊甚至还发过来了温一心的刷卡记录,价格不菲,差不多将她大半年的工资和副业收入都花在了这对袖扣上。
  虽然对裴瑾来说,这点钱压根不值一提,可对温一心来说,这对袖扣相当于是她这大半年工作的所有家当了。
  她可真舍得啊。
  裴瑾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能让她这般大方,不仅连生日都记得一清二楚,连送的礼物都挑的如此恰到好处。
  裴瑾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给晏殊发了信息:“从钟黎身边探一下线索,那对袖扣送给谁了。”
  如果那对袖扣放在了包包里,温一心在游艇上就拿出来了,如果忘在桐景苑,她一定会直接告诉他,而不是那般神色,还欺骗他说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条领带。
  唯一的真相,便是那对蓝宝石的袖扣已经被她悄无声息的送人了。
  能担得起那么贵重的礼物的年轻男人......
  裴瑾想了想,只能将唯一跟温一心有过接触的任重锁定了,他又给晏殊发了一条消息:“再查一下任重。”
  等到裴瑾回了卧房时,天色已经亮起来了。
  温一心生物钟向来准时,也睁开了眼,她坐起身,就看到裴瑾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床沿边。
  见她醒来,裴瑾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她面前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温润无害的样子,密布着红血色的眸底透着些许期待的笑意,嗓音低沉醇厚,“裴太太,我的领带呢?”
  温一心慌了一瞬,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移开视线,垂了眼眸,蝶翼般的眼睫颤颤抖动着,“我记错了你的生日,以为是下个月,那条手工刺绣的领带,老裁缝还没做好,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她声音很低,嗓子有些哑。
  裴瑾无声的注视着她低垂的精致眉眼,修长的手臂撑在床沿缓缓站起身:“好,我再等等。”
  他俯身,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才转身出了卧房。
  温一心看着裴瑾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她赶紧披衣起床,进了浴室......
  出了桐景苑,温一心就给钟黎发了消息:“你知道宣城最好的古法刺绣工作室在哪吗?”
  钟黎的消息很快回过来:“等这场戏拍完,我问问剧组的大明星。”
  温一心完成了上午的课程,就接到了钟黎的消息,“下班后你来剧组找我,我带你去见见这位刺绣大师。”
  温一心趁着下午的空闲时间,设计了刺绣用的图案,依照钟黎发来的定位,开车去了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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