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进宫后还跟他有联系吗?”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但是他们应该认识很多年了。
宋嘉茵突然笑了起来,这简直是白白送给她的机会。
“继续盯着。”
“是。”
送上门的机会,她可得好好用上才是,不然就是便宜了郑容汐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郑容汐再不能翻身,彻底被萧邺打入冷宫。
皇后的这个位置,本来该是她的,已经让郑容汐享受了这么久,该是时候还给她了。
第四十七章
莺儿在一旁看着宋嘉茵突然自顾自地笑起来, 而且笑容看上去有些诡异,她好奇地问道:“小姐您笑什么呢?”
宋嘉茵朝着莺儿一招手,对她道:“过来。”
宋嘉茵附在莺儿耳边低声说着, 莺儿听了几句, 跟着就露出了笑容,听完之后更是立刻夸赞道:“小姐,您真是聪明, 这样一来, 她肯定是百口莫辩, 怎么都说不清了。”
宋嘉茵也很得意,一看莺儿还一直笑着站在原地,斥道:“还不快去傻站着干嘛?”
“是,奴婢这就去。”
自从那日派兰心与赵正初联系上之后,因那事郑容汐与赵正初的联系也日渐频繁起来。
她从赵正初那里打听到了不少案子的细节。
据赵正初所说, 戏班子的那群人确实都不知情。
那个女人是不久前才进到他们戏班子的,见她模样好, 也有功底,正好他们缺一个花旦, 就把她收了进来。
要进宫表演,他们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若那个女子是突然出现的,他们肯定不敢选上她进宫表演, 但是那个女子大概两三个月前就进了戏班子,一直表现不错,而且本来他们选进宫来表演的不是她, 但原本定的女角突发急症, 下不了床, 呕吐不止, 根本没法在御前表演,所以才临时换上了她。
班主称自己也知道是有风险的,但是实在无奈。
比起直接因故缺席还是找人替上更安全些。
据他说,那个女子在入宫的时候一直很正常,没想到她那匕首藏得十分隐蔽,当时搜身的时候没搜出来,就让她得逞了。
班主当时也很惊慌,都快吓死了,怕因此连累自己,没想到还是引祸上身。
问起那个女人出现时的情况有什么异常,他一概都想不起来了。
但是跟那个女子搭档的小生倒是说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据他说那个女子偶尔会出去见什么人,他们问起来她都从来不透露一点。
她每次去见那人都是偷偷摸摸的,从不告诉其他人,但他们也注意到了她时常早出晚归,好奇问到的时候,她都从没透露过那人的信息,后来他们也就没再多问了。
他本以为她是去会情郎,所以比较羞涩,难以启齿。
因为毕竟她也没耽误演出,自己的分内之事都做得很好,所以在不影响正常他们演出的情况下,倒也不是多大的问题。
赵正初问过那群人她到底去见了什么人,同在一个戏班子,难道真的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清楚?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这些人都一概摇头,皆说不知,倒也也不像是在撒谎。
本以为事情陷入了僵局,郑容汐也有些无奈。
不过,除了与赵正初讨论这个案件本身,因很久没与赵正初联系,自这事后两人倒是重新热络起来,书信往来也比较密切了。
除了谈这件事,偶尔会聊些别。
大多数是以前在学堂时或者是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虽然时间已久,但说起来也是有趣。
而且赵正初这个人风趣又体贴,阅历丰富,跟他聊起来十分有意思,觉得受益匪浅。
郑容汐跟他书信往来多了,心中的烦闷也少了不少。
半个月后的一天,兰心匆匆忙忙地跑进宫里,打断了正在看书的郑容汐。
“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郑容汐放下书,不急不缓:“发生什么事了?”
“娘娘,这回是真的,真的大事不好了。”
“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
“那,那个丽妃,去皇上面前告您的状了。”
郑容汐奇怪,她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日在宫里待着。外人都没见过几个,更不要说与丽妃有什么过节了。
不知丽妃从为什么要告她的状?又因为什么事要告她的状,还要闹到萧邺面前。
但她想不通,一般的事,丽妃是绝不会公然与她闹翻的,这样直接闹到萧邺面前去,分明就是直接跟她撕破脸的表现。
“她告状?告我什么状?我何时与她有过节?”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着急回来告诉您,让您有个准备。”
“听说她好像拿着一叠什么书信去皇上面前告状了。”
“书信?”
“对啊,奴婢一听到就赶忙回来报信了。”
兰心一头雾水,当然郑容汐更是茫然。
书信?她都不知道她何时与丽妃有过书信往来。
郑容汐琢磨着这个词,突然脑中一炸,想到了一件事。
看郑容汐脸色突变,兰心急忙问道:“娘娘,怎么了,您想到什么了?”
“您知道是什么书信了?”
郑容汐脸色煞白,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她只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那种结果。
莫非她们拿到了她与赵正初来往的书信?
不可能的。
那些信她每次看过后都烧了的。
虽然她与赵正处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但也不能给人落下话柄。
她是明知这种事不可为而为之。
明知道这是后宫妃嫔不能做的事,但她还是做了,所以她一直十分谨慎。
但是她们怎么可能拿得到这个书信?
如果不是这些书信,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这段日子还与谁有书信往来。
她只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这种最糟糕的结果。
郑容汐知道,若是丽妃拿着这所谓的书信闹到萧邺面前去,萧邺自然会找她去问话,左右她是躲不过的,方才的慌张竟然消失了。
郑容汐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地异常冷静。
这反倒是让兰心看呆了。
“娘娘,您怎么一点都不慌呀?”
郑容汐是看开了。
这个时候她再慌张,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若是她们有意构陷她,那肯定是做足了准备,至少是能够让萧邺看到并且相信的证据。
凭着萧邺对她的偏见,她恐怕百口莫辩。
其实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
因为,决定权在萧邺。
若萧邺相信她,她根本不必解释,若不相信她,她说再多都没有,再解释也难以让萧邺信服。
“慌什么?”
无论如何,去昭阳宫的这一趟是躲不了的。
作者有话说:
第四十八章
郑容汐来到昭阳宫时, 宫里已经很热闹了。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还从未在宫里见到这么多人,看来这群人今日都是有备而来。
郑容汐在人群中搜索了一番, 有些意外的是, 竟然没看到宋嘉茵。
不得不说,宋嘉茵真的很聪明。
以丽妃和瑾妃为首的一群人站在郑容汐对面,与郑容汐形成了对立的局面。
与对面的一群人相比, 郑容汐与兰心两人, 就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她们的眼神中尽是厌恶与防备, 就那么看着郑容汐。
郑容汐走近的时候,一群人突然往边上挪了许多,面上的嫌弃毫不掩饰,像是把郑容汐看作病毒一般,只恨不得有多远离她多远。
这群人一直在窃窃私语, 可说是小声议论,但基本没放低自己的声音, 分明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
兰心愤愤不平,实在听不下去, 她要上前去跟人理论,却被郑容汐一把拉住。
如今的情势郑容汐已看清楚了。
不必再起无谓的争端,反正一切都只凭萧邺的意思。
其实早在一进殿中, 看到萧邺手边的那叠纸时,郑容汐心中已经有数了。
加上丽妃与瑾妃看她的眼神,她觉得自己猜得是八九不离十了。
其实早在与赵正初书信往来时, 她就已经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会给人落下把柄。
但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秉着清者自清的心态一直做着这件事, 事到如今,被发现,也是她活该。
到这个时候,郑容汐的心态反而平和了。
郑容汐早已没有了最开始的慌张,只剩下了平静。
因为她深刻地了解一个事实。
萧邺对她的厌恶。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又怎么会用客观的态度去对待。
她从来不妄想在萧邺这里有什么好的待遇。
“皇上,不知急召臣妾来是为了什么事?”
即便是心里早已有数,但郑容汐还是想问个明白,也不想糊里糊涂地就被安上这么大的罪名。
萧邺盯着郑容汐许久,又瞥向手边的那叠纸。
纸张看上去有些褶皱,不像是被好好保存地那般平整。
字迹透过不那么厚的纸张模模糊糊地进入郑容汐的眼中。
大致看到抬头格式时,就已印证了郑容汐心中的猜想。
虽然她看不清楚那上面的具体内容,但从称呼和格式来看,已经能确定是书信。
这么大的阵仗召她前来,手边又是一叠书信,郑容汐想不猜到也有些难。
郑容汐这副无所谓的模样惹怒了萧邺。
“皇后没什么可说的吗?”
“皇上召臣妾前来。”
“臣妾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皇上想听什么,还望皇上明示。”
“皇后心里不清楚吗?”
“恕臣妾愚钝,臣妾确实不知。”
这时候站在一旁一直瞪着郑容汐的丽妃忍不住插了一句,有些急切地说道:“皇后娘娘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明白吗?”
“我们都知道了,皇后娘娘不必再隐瞒了。”
郑容汐平静地看向丽妃,质问道:“我做了什么?丽妃倒是说个明白,这样不清不楚的,算什么?”
丽妃有些慌张地看了一眼萧邺,见萧邺没有反应,撞着胆子。几乎是直接跟郑容汐撕破了脸,连表面和睦的假象也都不要了,直接道:“你做了那么大逆不道的事,还敢在这里义正词严,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郑容汐忽然笑了,反问道:“我倒是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事,我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既然你这么清楚,那倒是说说看。”
“反正今日人来得这么齐。”
“可若是你拿不出证据来,我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摆布,任人欺负的。”
郑容汐的镇定自若倒是让丽妃更加慌乱了。
她看向站在旁边的瑾妃,有些心虚地小声说道:“她怎么这么镇静,一点都不慌张?”
“明明是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
“难不成那些信不是她写的?”
瑾妃比丽妃沉稳得多。
虽然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她依旧保持着镇静。
她不太了解郑容汐的真实性情,也摸不准郑容汐如今的表现是因为什么。
她想,也许郑容汐只是强装镇静,心里已经慌得不行了,毕竟是铁证如山,郑容汐想抵赖也是没办法的。
想到这里瑾妃更是胸有成竹:“皇上,臣妾以为此事还有疑点。”
“既然皇后娘娘已经来了,不如就当面对质说清楚为好,以免宫中再传闲话有损皇室声誉,也有损皇后娘娘的声誉。”
“如果是个误会,也好早日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避免下面的人再无端揣测。”
“若是……”
瑾妃的话说到一半便住了嘴。
她知道,后面那些话,即便她不说出来,大家心里也都明白,并不用她点破。
她只说了两个字便看向了萧邺:“皇上,您觉得如何呢?”
萧邺的目光落在郑容汐身上,即使瑾妃在说话,他的视线也不曾挪开片刻,仿佛大殿中只有郑容汐一人再无旁人,其余的人根本不入他的眼中。
“好。”
“既然瑾妃替你说话了,那朕就给皇后一个机会。”
“你给朕好好说清楚这些信是怎么回事。”
萧邺将手边的信狠狠地往郑容汐面前一扬:“朕都不知道皇后竟然还有个关系这么亲密的男人。”
不过半个月,郑容汐与他来往的书信竟然有十六封。
几乎是每日都有。
听到萧邺的话时,郑容汐心里诧异。
对于萧邺说出的书信的数字,她糊涂了。
她与赵正初书信往来,虽然持续已久,但其实频率并不高,有时候隔几日才会有书信往来。
初听到十六这个数字时,郑容汐十分陌生。
她与赵正初来往的信件总共不过七八封,多出来的近一半书信又是从哪里来的?
况且,每次收到赵正处的信后,看过之后她都立即烧毁了,又怎么会留下原件。
若是从赵正初那里搜出来的,又怎么可能只召她一人前来对质。
带着这些疑问,郑容汐捡起了地上的那一叠信纸。
看清内容后,她惊讶不已。
信纸上的字确实是她的笔迹,可是上面的内容她毫无印象。
虽然近些日子她与赵正处的书信往来频繁了些,可并无半点暧昧,也不会亲密。
但此刻她眼前的这些信件上的内容可谓肉麻,情人间的调情暧昧,互诉衷肠,根本不是她与赵正初这种关系该有的书信往来内容。